“獻祭”二字一出口,石臺之上,立刻轟鳴之聲大作。
原本幾乎已經裝滿血水的青銅大缸,爆發出一陣驚天的氣勢。
“咕嚕咕嚕!”
缸中的血水翻騰着,猶如沸騰着的岩漿。
緊接着,有無數暗紅色的法則符文化成鎖鏈,從缸中涌出,向着地下蔓延開去。
“這是什麼?你要幹什麼…”血神教主童山伏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師傅。
他從來都不知道,青銅缸還有這樣的使用方式。
“很快你就知道了…”巖流辛看了一眼青銅缸,笑着說道。
石殿之中,頓時血光滔天,血腥味瀰漫了整個空間,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
突然,青銅大缸中升出一股手臂粗細的暗紅色血柱,周身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
“獻上你們的鮮血吧…”巖流辛眯着眼睛,右手微微擡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噗噗噗…”
剎那之間,這股血柱瞬間化作了無數的血線,一道道血線激射而出,速度極快,連看都看不清楚。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葉蕭,還是血神教的教徒,甚至包括剛剛在戰鬥中死掉的屍體,都被這一根根血線鎖定。
“又來惹我,看來剛剛的教訓還不夠啊!”葉蕭笑了一下,右手一揮,頓時一道金色的屏障將木道人等幾人罩在了其中。
旺財的身上也升起一股耀眼的金光,金色的屏障將他和血神教主一起籠罩其中。
“叮叮叮…”幾根血線撞擊在金色屏障上,發出金鳴交接的聲音。
射過來的血線被金色的屏障一阻,倒也不再做過多的糾纏,紛紛調轉了矛頭,尋找新的目標。
“咦,淨化不了?難怪這麼有底氣。”葉蕭眉頭一挑,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些血線遇到佛家之力,並沒有像童山的血箭一般立刻消失,反而還能繼續攻擊別人。
顯然這些血線比剛纔童山的萬噬血海,要高出不少檔次。
可至於那些沒有金色屏障保護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啊——”“啊——”幾個教徒的慘叫聲響起,瞬間,血光飆起,一個又一個教徒都被血線刺穿身體。
緊接着,紅線突然變粗,像吸管一樣瘋狂地吸食着這些信徒的精血。
“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眨眼之間,就有十幾個信徒被吸乾了精血,化作一具具恐怖的乾屍。
血線的另一頭,連接着青銅大缸,密密麻麻的血線將他包裹起來。
“呼哧呼哧…”
青銅大缸像是一個活物一般,竟然響起了吞嚥的聲音。
所有血線吸收到的鮮血,飛快地匯聚到大缸之中。
隨着血液越來越多,青銅大缸身上的亮起了越來越多的符文。在暗紅色的符文包裹下,整個大缸看起來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厚重的血色,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
“好了,準備工作這樣就差不多了。不知道幾位能夠賣我個面子,把我的弟子還給老夫。”巖流辛看了一眼青銅大缸的變化,點了點頭,轉過頭對着葉蕭說道。
“這是我寵物的俘虜,我憑什麼把他交給你?”葉蕭說道。
“把他交給老夫,至少可以讓你們活着離開這裡。”巖流辛悠悠地說道。
“不要…不要把我交給他!”血神教主驚恐地叫道。
這哪是一點小小的犧牲,這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傅要做什麼,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燃血丹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有一種預感,一旦離開了小豬的腳下,他瞬間就會被青銅大缸吸收掉。
一想到魂飛魄散的結局,童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是他自己說不想回去的,我們可沒逼他。”葉蕭看了一眼血神教主,笑着說道。
“把他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巖流辛臉色微變,盯着葉蕭,陰冷地威脅道。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也敢違抗他的意志。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葉蕭眯着眼睛,眼中流光閃動,淡淡地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是有求於我?對我說話應該客氣一點。”
“哈哈,老夫有求於你?年輕人,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老夫只不過是想放你一條生路。”巖流辛笑着說道。
“你就別說大話了,你不敢動手。因爲在你動手之前,我會把你弟子的修爲通通淨化掉!”葉蕭說着,指尖凝聚出一點金色的光芒,向着血神教主童山的丹田處點去。
天魔燃血功一身功力都凝結在丹田處的燃血丹中,因此葉蕭的這一指下去,童山的百年修爲就會煙消雲散。
“慢着,有話好好說!”巖流辛的臉色一變,急忙說道。
葉蕭的那一指終究沒有落下,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面帶笑意地看着巖流辛說道:
“剛纔我就一直覺得奇怪,你腳下的那個陣法,已經達到了發動的條件,但是你始終都沒有發動。不過,你剛剛的舉動,倒是讓我想通了。”
“你想通了什麼?”巖流辛眼神閃爍,冷冷地問道。
“讓我來大膽地猜一猜…當年你們血祖重傷瀕死,於是他封印了自身,等待復甦的時機。他的傷實在太重了,因此他留下青銅大缸,這些所謂的獻祭,不過是他想要復甦的補品罷了。”
“當然,既然你們血祖想要復甦,只要多殺點人,掠奪來精血就可以了,爲什麼你們八百年,一個教主都沒有去做這件事情呢?因爲,你們發現,你們血祖復甦的條件,並不是只要足夠的精血就可以了。”
“當初你們血祖,很有可能被打得肉身潰散,因此你們血祖除了需要鮮血療傷之外,還需要一具肉身…至於你這個蠢貨弟子,就是你替血祖找的一具新的肉身。”
“因此,你緊張他的修爲,因爲你們血祖需要一具強大的肉身。我說的對嗎?”
葉蕭面帶淡淡的笑意,悠悠地說道。
說話的過程中,巖流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爲,葉蕭所說的情況,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