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師兄,殺了他,殺了這個瘋子。”佘慶露出狂喜之色。
“你是傳承弟子,怎麼插手我們內門弟子的事務?”周樞吾面色蒼白,手握斷劍,那曾是自己珍視,可以依靠的兄弟。
他認識左寒。
傳承弟子之名,整個乾坤劍宗何人不識?
更因爲此,他知道和左寒之間的差距,但他的雙目,仍然緊緊的盯着左寒。
左寒比之周樞吾,至少大上了8歲,這八年修爲的差距,怎麼可能彌補。
周樞吾又怎麼會想到,身爲傳承弟子的左寒,會自降身份,來到此處。
啪!
眼前只見人影一閃,周樞吾甚至沒有任何反應,便只覺的臉上一痛,天旋地轉之間,他已經從空中重重的跌落地上。
左寒一耳光,重重將他打落在地。
“小雜種,你知道什麼叫做對師兄說話的態度?”
“和你那廢物師兄姜瑜一樣,是個沒教養的東西。”
“給我跪下!”左寒面目猙獰,怒罵之間一掌虛壓而下。
周樞吾眼前金星四起,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正要再說些什麼,卻只覺一股大力從空中落下,他根本無法相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不自覺的撐地,支撐起身體,否則他會整個人被壓爬在地上。
“從此之後,你這一脈的弟子,見到我,都要跪下。否則,我便以不尊師長的名義殺了你,無人敢管。”
左寒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但仍然餘怒未消。
“左寒師兄威武。”
佘慶心懷大放,他也沒有想到,會有傳承弟子找上門收他們爲小弟,而自己卻連對方交代的第一件事都沒有做好。
因此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彌補之上。
“”聽見了嗎?周樞吾你個缺心眼的傻缺,左寒師兄豈是你們一脈那廢物姜瑜可以比擬的,就是姜瑜見到左寒師兄也必須下跪,不能例外。你還不爬過來,舔左寒師兄的鞋子,求他饒你一命?”
左寒看着在威壓之下雙手撐地,勉強跪倒的周樞吾,忽然心中一動。
他早就隱在一旁,目睹了方纔的一幕幕,覺得周樞吾似乎有些價值。
“你叫周樞吾?”
周樞吾咬着牙,垂着頭,沒有答話。
“我看得出你很恨姜瑜,想要殺了他,如今看你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殺了姜瑜。”
左寒臉上似想起了利用周樞吾算計姜瑜的場景,雙眼有詭異的光芒。
佘慶一臉震驚看着左寒,說不出話來。
他聽出左寒是在招攬周樞吾,而如果周樞吾答應了左寒,加入進來,以他的實力,自己這些才反水沒多久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嗎?
短暫的沉默,
卻被一陣冷笑打破。
“呵呵。”周樞吾擡頭,滿臉癲狂,
我恨姜瑜,恨不得殺了他。
“但是姜瑜,比之你這種以大欺小的廢物,強了萬倍,左寒,你吃屎吧你!”
聽着前半截的話,左寒以爲事情已經盡在掌握,卻沒有想到周樞吾竟敢辱罵於他,臉色劇變。
他是高高在上的傳承弟子,何曾被一個內門弟子如此羞辱過。
“給我死!”
左寒滿面通紅,神色猙獰,暴怒之中,他兩指一探,一道青色劍氣破空激射,正對周樞吾眉心。
就連他也說不明白,爲何今日自己會如此喜歡使用劍指。
也許他下意識的,認爲姜瑜能夠做到的,自己也能夠做到。
周樞吾被那遠超自身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唯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那一道破空而來的青色劍指。
噗!
這一指,終究沒有刺下。
而是在一聲淡淡的輕響之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在空中四散開去。
左寒保持着探指的姿勢,看着一道人影緩緩從周樞吾身後走來。
輕無聲息的腳步,毫無氣息的身影。
此刻王辰已經換上了乾坤劍宗服飾,一襲青色道袍,面無表情的緩步而來。
與此同時,周樞吾滿身威壓瞬間消散一空。
他若有所感的回頭望去。
“姜瑜?”他眉頭一皺。
王辰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淡淡與他錯身而過,迎着左寒走了過去。
“姜瑜,原來是你。”佘慶認出了王辰的身份,忽然面露大喜之色。
方纔他糾集了這麼多人,卻沒有拿下週樞吾,將左寒吩咐的事情辦砸了,此刻想要彌補過失的心態十分迫切。
只有這樣,才能抱緊左寒這棵大樹。
“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也敢回來嗎?怎麼,想在我們這些內門弟子面前逞威風?但是你沒有想到左寒師兄會在這裡吧。”佘慶擡起手中長劍,指着王辰囂張的喊道。
“就算你是傳承弟子,又算老幾,比起左寒師兄,你算個屁,你被踢出傳承序列,也是遲早的事。”
一旁另一名內門弟子大聲道,他懷着和佘慶同樣的心思,想要在左寒面前留下好印象。
“剛剛左寒師兄說了,今後你們這一脈弟子,見到他,都要跪下磕頭。姜瑜你還不跪下?”
佘慶大聲的表現着。
一邊喊,餘光一邊看着左寒的臉色,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些許稱讚之色。
但無論他怎麼看,也沒有在左寒臉上找到一絲得意或者讚許的神色。
“左寒師兄真是高手風範,寵辱不驚。”佘慶有些敬佩的想道。
閉嘴。
左寒忽然冷聲低喝,讓佘慶連帶着一羣想要趁勢吹捧他的內門弟子瞬間啞然,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姜瑜,你別囂張,君陌已經七次涅元,而且,他是我大哥。”左寒竭力鼓起氣勢和王辰相抗。
此刻他看着彷彿向他走過來,又好似可以從任何方向發起致命一擊的王辰,生出無從反抗的感覺。
佘慶和一衆內門弟子看着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的左寒,不知爲何,心頭總泛起色厲內荏這個詞。
“你大哥?我怎麼不知道君陌是你大哥,莫非你其實是姓君,叫君寒?”王辰冷笑。
左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修界之中,被人在姓名之上侮辱,那是天大的羞辱,但偏偏這羞辱是自己找來的。
“你說我囂張,我哪裡囂張?”
“我沒有找一羣內門弟子認我做老大,”
“也沒有出手對修爲低了好幾個境界的後輩師弟出手,”
“更沒有讓某一劍脈的弟子見了我就磕頭。這所謂的囂張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