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磨蹭了好一會,這時候方丘再不遲疑,手一揮,金頁飛舟咻地竄飛而起,呈四十五度角向着天空疾飛而去。
金頁飛舟陡然啓動,引得飛舟內沒有防範的人又是一陣踉蹌,
偏偏華韶公主剛纔情緒複雜之下沒有注意,隨着飛舟的陡然後傾,身子一歪,倒在了林凡身上。並將他撞倒在了飛舟上。
啊!
華韶公主嬌呼一聲,趕緊從林凡身上上閃了開來,忙不迭地坐起後,俏臉一下子通紅欲燃。難堪不已。
好在這時,方丘手一揮,金頁上面的文字都陡地亮了起來,然後竟是自行從那金色的書頁上面飛起。像一隻只金色的小蜜蜂一般,饒在十人的身體不斷地飛饒起來。可愛而又神妙無比。
“我來駕馭飛舟。你們盤坐下來悟道。在金頁飛舟上面悟道,事半攻倍!”
方丘吩咐了一聲,便走到飛舟的最前端,像個飛機機長一樣,站在那裡,用神識開闢航道,用心念控制這金頁飛舟飛行。
這金頁飛舟雖然是老夫子的座駕,但並不是老夫子的本命法寶。只要掌握了金頁奧義的人,便可以駕馭飛舟,作飛行、攻殺、守護之用。
方丘作爲老夫子的首徒,老夫子自然是異常器重於他,所以便把金頁奧義傳給了他。使得他可以駕馭掌握這金頁飛舟。
衆人聽到方丘的吩咐,便盤坐在飛舟上,各自悟着各自的道,
在九個人悟道之時,那些金色的文字,便不斷地圍繞着九個人飛饒。就像是九個採蜜的小蜜蜂一般辛勤,
只是這些文字不但沒有從九人身上採取什麼,還不斷地有金光從那些字上面。流輸到了九個人的腦子裡去。
林凡正在領悟他的勇之道,當那些字體上的金光流輸到他的腦海中時,他感覺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都是一些有關於“勇”的事蹟,有上古時期的英‘勇’事蹟,有遠古時期的勇敢神話故事,博大浩渺,帶給他的啓示非常之大。
很快他心中又有了一絲明悟,隨着這一絲的明悟。體內的勇字又壯大了不少。威力增加。
而另外八人的道之力,也在相應地壯大。果然就如方丘所言,在這金頁飛舟上悟道。能取到事半攻倍的效果。
金頁飛舟的速度非常之快,經過一天的行程便已飛到了黃龍帝國的邊境線,
在邊境線上有一個大城,非常的繁華,不過這是一座由散修人士控制的大城。
只是這十人並不清楚這裡是散修的地盤,眼看到了中午時分,附近百里又沒有別的城池,方丘便說道“一會我們下去吃飯,大家要低調行事,以禮待人,切不可與人發生口角……”
衆人紛紛點頭應諾,然後就在方丘的吩咐下,飛出了金頁飛舟,
方丘收了金頁飛舟,只見方丘的手一伸,一握,握成一個法訣,這法訣很像是一個飛舟的樣子,隨着他握法訣的手徐徐展開,那金頁飛舟自行展了開來,由一個紙舟,變成一張金紙,繼而金光散去,又變成了一張書頁,書頁上字跡儼然。
旋即,那書頁縮小,變成一張真正的書頁,然後飛進了方丘的袖筒之中。
然後,十人一起飛下地來,落在了那城池當中,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座由散修掌控的大城,名叫天河城。
這時候恰好是日幕時分,天河城城內華燈初上,到處都是霓虹燈,燈影迷離,照着人的面目,千姿百態。
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街道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非常的熱鬧,
散修的地盤果然是有些不一樣,這裡的人講着粗豪的話,語氣都非常的粗鄙,讓這十人剛從禮儀書院的學生都爲之側目。
方丘見是散修的地盤,便又悄悄提醒道“這裡是散修地盤,大家小心一點,多看少言,切不可與人發生爭執!”
十人的目地是吃飯,所以沒有多逛,一起走進了一家爲名“大刀肉”酒樓,因爲是飯時,所以這時候酒樓內生意極好,酒樓內幾乎沒有空桌子,好在他們才一進入,便有一桌客人結帳走人,空出了一個桌子。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呀!”林凡說着便率先朝那空桌走去,在桌前坐下來。
另外九人也走了過去,十個人坐一張桌子未免有些擠,不過也只能勉強坐下了,這時候正趕上飯時,別的飯店位置想必也不寬綽,換家店說不得還要等位置。
這是一張四面的方桌,坐八人剛好,坐十一個人的話,便有兩面要多出二人,結果三個女生坐在了一面,林凡和另外兩個比較瘦小的學生,坐在了一面,
不巧的是,林凡恰好與華韶公主又坐在了對首,華韶公主那一面三個人,林凡這一面三個,擁擠再所難免,所以這二人就被擠在了一個桌角上。
華韶公主瞟了林凡一眼,微微皺眉,林凡瞟了華韶公主,大有深意地一笑,道“公主想必還沒有遇到這麼糟糕的待遇吧?”
這一句話說出不要緊,鄰桌正在吃飯的客人,動作都停了下來,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齊唰唰地盯了過來,落在了華韶公主的身上。
店內逐漸變得寂靜,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要知道散修與正統修者是天生的宿敵,彼此水火不隔,只要遇上便會刀兵相見,不死不休。
不過,一般情況下,不仔細的辨認,散修是很難辨認出正統修者的,否則方丘也在得知天河城是散修的地盤時,會立即逃離此地的。
事實證明,少數正統修者進入散修的地盤是不會被發現的,否則林凡一衆也不會順利地穿過街道,更不會順利地進入酒樓吃飯。
散修界的勢力格局不大,等級最大的便是城主,沒有人稱王,更沒有人稱皇,既然沒有王也沒有皇,那散修界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郡主與公主了。
而現在,突然有人口中冒出一個“公主”來,頓時便引起了那些散修們的懷疑,
但凡是聽到公主二字的散修,這時候都望了過來,不細看不知道,一細看,林凡十人很快便暴露出了身份。
不過,林凡一桌人的修爲高深,那些散修雖然看出他們的身份,也只是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盯着他們,凝神戒備,作出警惕之色。
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華韶公主被衆多目光盯着,感覺如芒在背,渾身好不自在,不由得瞪了林凡,深怪他多嘴。
方丘面色微微一變,目光一閃,神識掃過這滿屋的酒客,雖然這滿屋的酒客多半是散修,但是他們的修爲都不是很高,最高修爲不過才元丹境一層,
見此,方丘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些散修卻並沒有放鬆下來,十個修爲強大的正統修者進入了散修的地盤,而且其中一個女人還有可能是公主身份,這不由得不讓他們緊張。
事關重大,這件事他們必須稟告天河城的城主。
這也正是方丘以及衆人所擔心的,萬一他們的身份傳出去。到時候全城封鎖起來,他們插翅難飛。
關鍵是這一行人當中,有一位身份尊貴的公主,如果帝國的公主落到這些散修的手裡,一定會成爲散修們要挾帝國的籌碼,到時候說不得要割地送錢,或者是送上大量的修練資源,這對於整個帝國來說,都將是一大損失。
林凡見散修們緊盯着他們不放。便唰地站起身,目光掃了一圈,喝道“都特瑪的看什麼看,埋頭吃飯!”
林凡這一吼還頗俱氣勢,頓時便把那些散修吃客震得轉開了目光,低下頭吃飯。
方丘盯了林凡一眼,有點怪林凡太過於張揚,不過事已至此,不張揚一點,不張狂一點。還真震不住這些散修,所以也沒有阻止他。
林凡又坐了下來,卻將神識放開。將整個酒樓籠罩起來。
這時飯菜上來了,店夥計有些忐忑地將酒菜擺放上來,手都有些顫抖了,必竟這十位正統修者的實力太過於強大,讓他一個毫無修爲的人不由自主地緊張害怕。
那店夥將酒菜擺放完後正要離開,林凡唰地轉過臉來盯着店夥計,神識一放將他鎖定。
店夥計如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也動不了了,他嚇得渾身亂顫。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嘴裡驚惶地求告“好漢爺爺饒命。我只是一介夥計,無甚修爲。上有老下有小的,還請給條活路。”
“我說過要殺你嗎??”林凡反問說着,伸手拍了拍店夥計的肩頭,溫和得像一位老人。
“沒,沒有。是小的枉自臆斷,小的蠢笨。”店夥計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林凡的神識並沒有放開,對那店夥計喝道“去,告訴酒樓的老闆以及所有工作人員,誰把我們的身份傳出去,就讓誰死全家!”
這時的林凡,哪裡還有一分半點的斯文樣子,哪裡還是從學院出來的學生,分別就是一尊凶神惡煞的狂徒。
那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店小二陡地又緊張起來,身子一抖,囁嚅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去知會老闆以及所有同事,決不讓他們走漏半點的風聲……”
“嗯,你很聰明,是個聰明的店夥計!”林凡放開了神識,推了店夥計一把,店夥計被他推飛起來,直接飛到了後廚間門口,才穩穩地落地,沒有受一點傷,
那店夥計沒有修爲,凡人一個,被林凡一推而飛,早嚇出了一聲的冷汗,以爲自已沒命了,卻不料落地後還活着,趕緊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身體,見渾身上下沒有少零件,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時候臉色蠟黃,滿臉大汗,像是虛脫了一般。
林凡的強勢霸道讓那些散修一陣惱火,也是極爲的忌憚,這時候他們都作出埋頭吃飯的樣子,但目光時不時還會偷偷地瞄過來,打量這一行十人,打量華韶公主。
有好色的散修看到國色天香的華韶公主後也是驚爲天人,這時候更加相信華韶公主就是帝國的公主了。
突然有一桌散修,站起身要結帳走人。而從他們桌上吃了一小半的飯菜看,他們明顯不是吃飽了要走,而是另有原因。
方丘面色大變,對另個九人道“看樣子,今天這飯是吃不成了。”
“沒事的。這時候走,反而不妙。”林凡說着,便又唰地起身,神識一放將那一桌起要走的散修籠罩住,喝道“都滾回去吃飯!”
那一桌散修是想着去向城主府舉報林凡一幫正統修者,等將這一幫人擒獲,他們就可以領賞,尤其是這一幫人當中有一個高度懷疑是帝國公主的女人,如果真是帝國的公主,那他們可就發大了。
這一桌客人雖然修爲不高,但見林凡在他們散修的地盤上如此的強勢霸道,當下也是毛了,其中一箇中年散修指着林凡質責道“你是何方神聖,連我們吃飯都管着……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林凡居然念起詩來,念罷說道“一粒一飯都是農民辛苦種出來的,當思來之不易,你們不吃完,將會被倒掉,那樣是糟蹋糧食,我只是替農民大衆教導你們,給你們講道理而已……”
縹緲大陸是一個修行的世界,以武力爲尊,文華不興,但正是因爲文華不昌,所以纔出不了什麼好的詩文,林凡神妙的詩文以及他所講出來的道理,把那桌客人給震了一下,包括其它的散修也不由得一怔,沒想到正統修者中也有文采這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