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我就開始哭,眼淚稀稀拉拉的,我學不會唐思那種楚楚可憐的哭法,只能讓自己顯得特傻逼特狼狽。
其實我這人很愛逞強,不是特別難過的時候我也不愛哭,但算來這幾個月我都哭了好多次,越是這樣想,心裡越委屈。
哭多了就很難受,哭多了就容易把自己給哭噁心了。
我就是這樣,開始是用力的咳嗽,回到家終於忍不住吐了個痛快,到最後胃都一抽一抽的痛。原本都不哭了,吐過了我又想哭,這什麼事兒啊,和陳湘住一起的時候還能互相照顧,現在我這樣,等下還得自己清理。
陳識那個混蛋現在還照顧着唐思呢。我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
我靠在地上做了一會兒,等腦子清醒了,也越發的覺得事情不對。
我總是把日子過的很粗糙,從來都沒有記經期的習慣,但算起來我那次和陳識回來到現在有一個多月了。那天我們沒有措施,後來我也忘記了去買事後的藥。那之後大姨媽一直沒來過,再加上現在的反應,很可能是中招了。
我不要啊。
年紀上說我才過了二十的生日,身份上說我是學生,感情上說我和陳識還在冷戰好不好。如果真的懷孕,對我來說就一噩夢。
就算上面三條都不成立我也不想,也許是年紀還小,總之我不是那麼喜歡小孩子,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我在心裡罵陳識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他都和我那樣那樣了怎麼能說走就走,我讓他不理我就真的不理我了。我知道我這想法有點兒矯情,可談戀愛的女孩子都是矯情的啊。這種時候我真的很怕,也真的很想有一個人能陪我一起面對,而我心裡的人選,偏偏就只有陳識一個。
其實,我早就開始想他了。
惆悵了那麼一會兒,我還是洗了把臉下樓去買驗孕棒。
這是第一次,我儘量假裝冷靜的去和藥房醫生說那仨字兒,付錢的時候手都在抖。接過東西我就跑了,回到家很緊張的看說明,然後測試。
我沒想到陳識會在這時候回來。
他一直留了一把鑰匙的,每次都是自己開門進來。他進門時我正匆忙的把用過的驗孕棒往垃圾袋裡扔。可陳識比我先一步的走過來,直接攥着我的手腕。
我鬆手,東西還是掉進去了,但陳識看到水池旁邊的盒子。
他把盒子拿過去,一臉嚴肅的低下頭,看了一會兒,再擡起頭看我。
很鄭重的問,“向西,你懷孕了?”
我沒說話,陳識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擡起手,小心翼翼的摸在我的肚子上,他擡眼看我的樣子很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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