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形鬼饒有興趣的看着傅輕歌,剛剛傅輕歌所說的話似乎觸動到了他。
“傅輕歌,你在幹什麼?你是嫌死的不夠快嗎?這個時候還觸怒他,你自己想死找個地方和他單練去,別特麼拉上我們陪你一起死!”徐源站在車窗邊上,雙手握拳,要是鬼一有動作,他立馬就能打碎玻璃向外逃跑。
洪同明聽到傅輕歌的話,同樣也臉色狂變,連忙說道:“這個人絕對是個腦癱,跟這種怪物不懂得在橫什麼,可能是一輩子壓抑太久,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找個機會裝裝逼。”
“真的是沒救了,這種在心理學上算是一種病,不知道傅輕歌還有沒有機會到魔都精神病院去好好檢查一番。”王志也冷不丁的嘲諷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對傅輕歌的感官不佳了起來,平日裡愛裝也就罷了,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候,居然還出來挑釁這個連段宏都感到棘手的怪物。
此時段宏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雖然那條舌頭在他身上越纏越緊,但對於氣穴境的舞者來說,這樣的壓迫力顯然不能夠讓他窒息,只不過是四肢不能夠自由活動罷了。
“其實你古怪的模樣,都是用靈力構成的障眼法罷了,通俗點來說就是一種類似保護色的武技,他們看不出來,但是在我面前你和正常人就沒有太大的區別。”傅輕歌絲毫不畏懼的走向前去。
“傅輕歌!你特麼別再說了!”
王志伸手想去拉傅輕歌,可是被一道輕輕地靈力給卸開了拉力,王志感覺自己像是抓到了又黏又滑的泥鰍一樣。
“保護色原本是指動植物把體表的顏色改變爲與周圍環境相似,很多動物有保護色,類似蜥蜴的變色能力,還有不少動物進化爲與環境相似的皮毛。”
“哦,你跟普通人還是有些區別的,你的臉色很蒼白,就像是常年缺血的患者,而你眼角的法令紋,更是暴露了你的年紀,少說你也是一個三四十歲的老東西了。”
“還有呢?”一張綠色的蛙臉,似笑非笑的看着傅輕歌,聽着他的分析一邊還頻頻點頭。
“還有,你的雙手有傷痕,手掌老繭厚重,想來也是一個武者。”
“最後,你的名字叫鄧倫。”傅輕歌淡淡的說道,好像拿着課本照本宣科,述說着一段滾瓜爛熟的內容。
所有人驚詫的看着傅輕歌,徐源更是目瞪口呆,傅輕歌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怪物這麼多信息?
“我還真沒想到,一個早就喪失人性的怪物,還會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隨身攜帶的手環上,真不懂你這種東西,普通的人事物還會有什麼值得你眷戀的。”
名叫鄧倫的鬼,大笑起來,他一點都沒有被人全部看穿的惱羞成怒,反倒是欣喜愉快,就好像是每天在小區的花園裡擺着象棋攤子的老大爺,殺遍四方,此時居然出現了另一個大爺,和他棋逢對手。
“沒錯,你說的都沒錯。”鄧倫的掌蹼一揮,整個身體瞬間縮小到了人類的正常體型,從車頂的縫隙上滑落下來,樣貌正如同傅輕歌所說,是一箇中年男人。
鄧倫的身材不甚高大,倒三角的眼睛裡含着渾濁的瞳孔,好像失去聚焦一般,根本就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麼地方。
纏着段宏的舌頭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化作了白色的霧氣,沿着鄧倫伸出的右手鑽回他的體內。
“我覺得你還是變成剛剛那個模樣吧,這麼猥瑣的臉我多看一秒鐘都噁心。”林若溪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絲毫不客氣的譏誚道。
幾乎是在一秒鐘內,一隻乾枯發白的手瞬息就伸向了林若溪,跨越了將近十米的距離,就這樣悄然無聲的出現。
強有力的雙手握住了這隻乾枯手臂,用力朝着右方一甩,鄧倫的身體平移出去接近三米。
“你的對手是我,別想對這些學生下手!”
段宏站在林若溪面前,伸展雙手,將鄧倫阻擋在身前。
“我對你沒什麼興趣,都說吃肉不吃煮熟煮爛的老肉,我們兩個人年紀差不了多少,在我眼裡你就是那種肉。”鄧倫轉而出手,攻向了他後方的一個女生。
段宏再次出手,以更快的速度攔在鄧倫面前,讓他無功而返,鄧倫也不急惱,嘴角微微上揚着,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反覆地消耗着段宏的靈力和體力。
三分鐘過去了,看着已經氣喘如牛的的段宏,鄧倫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我還能出手上百次,你還能阻擋恐怕不到十次了吧?真不明白,你明明有一萬次機會能跳車逃跑,爲什麼非要攔着我?這些孩子再重要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道路慢慢趨於平緩,路邊的指示牌顯示,距離龍遊縣只剩下一公里半的距離。
段宏一言不發,只希望自己能夠多撐一會,只要再堅持一分多鐘,馬上就有行動局的幫手助拳了。
然而鄧倫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不再去攻擊那些幾乎如羔羊一般的學生,轉而攻向了正在駕駛大巴車的王濤河!
嘶啞的吼聲低低地從鄧倫的嘴裡傳出,右手彎曲,灌注着充盈靈力的手肘狠狠地朝着王濤河的脖子砸去,當下僅僅只是血線境四階的王濤河毫無反抗之力,等待他的下場絕對是身首異處。
這速度實在是超出了普通氣穴境所能達到的極限,段宏哪怕是全盛之時,也絕無把握做出如此快的動作,更何況是現在精疲力盡的狀態下?
“這傢伙好強,血線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澎湃的靈力!”
王志不可思議的看着傅輕歌同鄧倫碰撞在一起,短短几個呼吸內,傅輕歌和鄧倫就拳腳相交了不下二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