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傅輕歌的腦回路,按照所謂的電視劇或者是小說的套路,此時的傅輕歌應該抱頭痛哭,懷疑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出身,進而精神崩潰,失去了任何的自我處理意志。
人在受到高強度的刺激時,大腦會判斷是否要進行自我保護的機制,因此有許多經歷了巨大挫折的人,會有各種各樣的精神疾病,這些精神疾病也算是另類的保護,至少不會讓大腦的主人有傷害己身的行爲。
而這也是摩根在準備預備聖子零號的時候所考慮的,摩根拋出這樣一顆深水炸彈,就是爲了這一天,當傅輕歌處於自我懷疑的時候,便是零號將其吞噬的完美機會,只要零號將傅輕歌吞噬,就能把自身所缺失的武道基因補完,變成完美的存在。
就是這樣完美鬼化的傅輕歌,也是最爲脆弱的鬼化者。因爲他沒有了惡鬼那樣堅決如鐵的破壞慾望,在鬼化的身體下依舊保持了人類的心,所以也是最容易被控制的食物,作爲零號的食物而存在。
“什麼故事?”摩根招了招手,將妮奧芙叫到了自己的身邊,隨時準備着零號恢復成暴戾的惡鬼時,舉行吞噬補完的儀式。
全部的一切都已經在摩根的掌控下,哪怕是傅輕歌再怎麼努力掙扎,也無法翻起浪花,零號在他的矩陣控制之下,註定是一輩子必須聽從自己的命令,再加上零號骨子裡無法抹去的殘忍基因,摩根想要統治這個武道世界也只不過是在反掌之間。
“算了,我已經沒有興趣聽你的所謂故事了,其實你能夠出現在這裡也是讓我意外至極的,本以爲我們還要滿世界去尋找你的蹤跡,畢竟把你扔到那個貧民窟裡去,很大的可能性會無跡可尋,你的出現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也許真的有所謂的命運,在冥冥之中牽引着我們父子,在父親即將完成他的野望的時候,孩子挺身而出,助父親一臂之力。”
遙控器被握在了摩根的手中,這連接着零號體內矩陣的開關,再次被激活,零號從傅輕歌的身旁爬起,黑色的羽翼展開,再次振翅而起,飛向了半空之中,冰寒無物的眼神再次移向了傅輕歌,細細地打量着這個被命運安排給她的美味。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問我,爲什麼要把你丟掉,讓別人撫養你,因爲你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如果委託給武者有關的家庭,一定會招致很多人的注意,這樣的話,我的完美計劃就很可能被人覺察。”
摩根竟然優哉遊哉的爲傅輕歌解釋着,生怕他不能崩潰一樣。
“怎麼樣,體悟人生百態,在最糟糕的環境下生活的感受,是不是讓你更有了人類的氣息?”摩根繼續說着,傅輕歌越是不做表示,他就越是興奮,就越是不停地說着這些秘辛。
“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打斷別人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你這樣的人肯定沒有朋友吧?”
傅輕歌嘿嘿的笑着,瘀黑的左手開始有熱騰騰的熱氣冒出,爲他祛除着集中已久的森森寒氣,同時傅輕歌身上被羽毛刺破的傷痕,飛速的癒合着,一股絕強的力量在他的周圍展開。
“什麼?你這是?”摩根驚訝的呼喊着,彷彿見到了另一個完美的生物降生一般,他的震驚之意已經浮於表面,哪怕是再心思縝密的野心家也無法看透現在發生的事情。
黑色的鱗片已經覆滿了傅輕歌的全身,兩根粗壯的骨刺從傅輕歌的背後爬出,就像是幼苗在土壤裡冒出頭來一般,骨刺一點一點的探出體外,最後延伸開來,長達十米,這兩根骨刺在生長的過程中,也不停地向外分叉着,就像是骨骼的生成一般,這兩根骨刺作爲主幹的存在,像是肋骨一般,兩側佈滿了其他的較短骨刺。
靈力像是星河倒卷一般,瘋狂地涌入骨刺鑽出來的兩個鮮血淋漓的創口,不停地壯大着傅輕歌的氣勢,像是外皮層一樣的肌膚從骨架上生了出來,像是新生兒一樣粉嫩的肌膚,覆蓋在骨架之上,緊接着又被緊實排列的黑色鱗片隔絕,變成了一對黑色的羽翼。
“魔物化?魔物化?不可能!”
摩根瘋狂地吼叫着,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你的身體雖然經過了完美的鬼化,可惜你作爲生物的血線排布是存在問題的,哪怕再完美的鬼化也無法讓你魔物化,更不可能變成完美的生物!”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摩根的雙指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頭皮,不停地上下划動,一根又一根的頭髮被他扯了下來,甚至於一塊帶着濃密頭髮的頭皮也被他一同扯下,掉在地上,觸目驚心。
“不可能,不可能,你這一輩子最多也只是一個血線境的武者,爲什麼超出了限制!”摩根高聲吼道,手中的遙控器都快被他按壞了。
按鈕的控制對傅輕歌已經不起效果了,因爲此刻的他,不是那個被原本身體主人記憶所幹擾的傅輕歌,他只是一個重生過來的靈魂罷了!
“對了,我剛剛的故事還沒有說完,曾經遠古的華夏,出現了一位偉大的君主,他的名字叫做冒頓單于,他是長子,他父親喜歡的是小老婆生的兒子,並不喜歡冒頓單于,爲了讓小老婆生的那個兒子繼位,要把自己的親生長子弄死,因此冒頓單于對此懷恨在心,最後親手將自己的老爹殺死了,如願以償獲得了屬於他的王位!”
傅輕歌學着摩根的樣子笑出聲來,一樣的猙獰,一樣的可怖,就像是,不停重複一個鬼故事的小丑一樣。
“雖然我並不承認你是我所謂的父親,但是我已經是這幅身體的主人了,那麼我就要把這個唯一的污點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