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奔逃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條街道上轉來轉去,斗笠人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一樣,忽然驚覺自己總是回到之前曾經來過的地方,不過好消息是,身後窮追不捨的武者們漸漸地被他拉開了距離,也就意味着他基本上已經安全了。
只要離開了富江市這個地方,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斗笠人摸摸了捂在心口的這份地圖,他沒有選擇放在儲物袋裡,因爲這樣東西只有時時刻刻和他貼身接觸,他才能感覺到安心,沒準儲物袋像普通的口袋那樣破掉了怎麼辦?
當然斗笠人的想法是有點離奇了,只能說是他太過在乎這份地圖了,在乎到甚至於有些魔怔了。
斗笠人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地圖的導航,他依稀還記得十來年前,由於武道的蓬勃發展,科技卻處於一個滯留的階段,哪像現在還有導航這麼方便的東西。
“這些背後追查我的傢伙們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果我通過公共交通離開這裡的話,絕對要栽跟頭,我可不想被人堵在火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斗笠人的腦海裡飛快的分析着,很快他就找到了最爲妥當的辦法。
任何交通工具都不如自己的雙腿來的可靠,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徒步穿行,儘量減少被現代工具監控到的可能性,武者畢竟只是武者,在沒有特殊手段的時候,並不存在着能夠隔空取物的本領。
離開富江市最好的路線,也是最爲妥當的路線,那便是通過那座雲鼎山。
雲鼎山山名聽上去雄偉,綿延萬里的羣山之感,實際上這就是一片不高的小矮山,最高的山峰只不過五百米左右,就算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願意攀登這座雲鼎山,也不是什麼難事。
高度不過五百米的小矮山,爲什麼會稱之爲雲鼎二字?因爲雲鼎山終年被氤氳的雲氣圍繞,遙遙望去恍如仙境一般,就算是有謫仙人從雲鼎山的山頭裡飛出來,所有人都不會意外。
事實上也是如此,雲鼎山的那些雲氣,都是濃郁至極的靈氣,有靈氣的地方,自然會有能夠消耗靈力的生物存在,好在這些生物不太喜歡山外的地方,否則它們就要被武者們清理乾淨了。
傅輕歌當時被克倫威爾空投下來的時候,落下來的那片荒山,實際上就是雲鼎山的一部分。
“海靜,等着我回去,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我程無憂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救你出來。”斗笠人狠狠地握拳,記住了怎麼從自己的位置去到雲鼎山之後,他便把手中的所有電子產品全部毀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通過這些設備追蹤到他的位置。
......
傅輕歌除下了自己臉上的所有僞裝之後,再次來到了九龍寨,準備想辦法混進趙士軒舉辦的武者交流會。
程紫璇並沒有和他一起前來,她必須要留在疊翠園裡照顧三個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孩,傅輕歌也不明白,這三個女孩除了有一定的武道基礎以及身段樣貌不錯之外,其他的根本就不適合“女僕”二字,到底爲什麼會被九龍寨的武者們爭搶。
武平多多少少也是個一派之主,爲了這點小事和自己幾乎是不死不休,傅輕歌不論怎麼想都想不到其中的層面,實際上,只能說是傅輕歌沒有體會過一種叫做氛圍的東西。
一件東西並不是它有多麼的好,但是周圍的人都有,並且向你愉悅的展示這件東西爲他帶來的種種好處,如果你沒有,那就會被漸漸地劃分出層次,一旦脫離了一個圈子,就很難再次融入回去。
然而傅輕歌纔剛剛到達了九龍寨,就聽到了一個消息,橫行無忌的武威門竟然被兩個外來的武者給剷平了,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倖免的,除了一個編制外的老頭身體健全。
傅輕歌乍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武威門在十幾個小時之前明明還活蹦亂跳的在自己面前出現,怎麼會又突兀的被人滅門了?而且滅門這個詞跟其他的詞彙不太一樣,如果說是踢館他倒還能理解,畢竟踢館這件事他已經做過了。
然而滅門這種事可就是屠殺了,將整個武威門上下的人全部殺得一乾二淨,這得有多喪心病狂,如果說是魔物的話傅輕歌還下的去手。
路上的武者神色匆匆,有一種人人自危的感覺,熟人開口見面的第一句話再也不是你吃了嗎這樣的客套話,而是你聽說了嗎。
傅輕歌攔住一個氣穴境五階的武者,這名武者神色緊張,一看就是害怕的不得了,像是看到瘟神一般躲着傅輕歌,彷彿傅輕歌身上有着觸之即死的毒素,巴不得離傅輕歌越遠越好。
“這位朋友,請問武威門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傅輕歌問道。
“啊?這位朋友,九龍寨的武者我多多少少都是認識的,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如果說這些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面前這個人,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武道境界來,看不出武道境界的人,一臉笑眯眯的,雖然外表看上去年輕,但也有一些老妖怪們武道境界越精深,容貌越加逆反。
“沒見過不打緊,現在不就是見過了嗎?”傅輕歌嘿嘿一笑,順勢把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試圖用這樣的舉動來拉近雙方的距離。
“這位朋友......你爲什麼要打探武威門的事情,我跟你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何苦要這樣害我。”
傅輕歌一臉好奇的模樣反倒讓這個氣穴境武者更加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