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不難找,我直接帶你過去吧!”嚴小西說完就把紙條遞還回去。
她可不比夜雪晴的爛記性,只要稍稍用點心,就已經記住了上面的地址。
“好呀好呀!你可真是好人呢!”夜雪晴拍手笑起來。
她絕不是因爲客氣才這樣說,而是真心覺得嚴小西人很好。
可話剛說完,夜雪晴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嚕”一陣響,站在旁邊的嚴小西和金毛強都聽到了。
“你鬧肚子?”嚴小西好奇地看着夜雪晴。
“不是!”夜雪晴紅着臉,“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好餓呀!”
嚴小西便道:“那我先帶你去吃東西吧!”
夜雪晴點點頭:“好呀!我想吃酸辣粉,還有叉燒包!”
……
一個小時後,解決了肚子問題的夜雪晴拿着一杯珍珠奶茶,與嚴小西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去找夜星宇,身後還跟着一大幫遊手好閒的混混小弟。
十里街瑞花巷就在這附近一帶,步行過去也不算遠,她們兩個邊走邊聊,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夜星宇以前住的那個出租屋。
當然,人是不可能找到的,夜星宇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房東趕走了,目前住在這兒的是另一個苦命打工仔。
通過簡單幾句詢問,夜雪晴才知道哥哥已經搬走了,非常失望。
嚴小西便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夜星宇打電話,想問他在哪兒,或者讓他親自過來接妹妹。
可電話打不通,提示對方已關機,這下子嚴小西就沒轍了。
其實,這時候夜星宇已經到了帝都機場,剛上飛機,自覺地就把手機給關掉了,若是嚴小西的電話早打來一兩分鐘,興許還能聯繫上。
“你哥的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嚴小西暫時拿出一個方案。
“哦,那也只能這樣了!”心情低落的夜雪晴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只能聽從嚴小西的建議,如果讓她一個人在大街上瞎逛,很容易又把自己給弄丟了。
況且,她手機落在家裡,沒有聯絡工具,錢包裡的現金鈔票也不多,能有個聰明而又認路的朋友幫忙,總是有益無害。
嚴小西本來下午有課,但因爲夜雪晴的緣故,便乾脆逃課算了,反正這種事情她沒少幹。
而離家出走的夜雪晴卻是人生中第一次逃課,生怕回去後受到母親和老師的嚴厲斥責,心中感到害怕,寧願在外面流浪,也不願就此回家。
把金毛強等人打發走,嚴小西便帶着夜雪晴搭乘地鐵去往她家,也就是市區內小有名氣的花天酒地夜總會。
夜總會要到晚上才營業,白天都是鎖着大門,但卻有一個後門可以出入,而後門的鑰匙只有嚴小西和蘇伊纔有。
後門一打開,就能看見一條昏暗的走道,和一段狹窄的樓梯。
走道向前延伸,有個拐角,通往夜總會大廳。
而樓梯向下,下面有幾間地下室,那纔是蘇伊和嚴小西生活起居的地方。
嚴小西對夜雪晴提醒道:“走路輕點,蘇伊可能在睡覺,別把她吵醒了!”
夜雪晴好奇問道:“蘇伊是誰?”
“就是我媽!”嚴小西咂咂嘴,“把她吵醒可能會發脾氣,搞不好還會囉哩囉嗦地問東問西,很不好惹!”
夜雪晴“哦”一聲,躡手躡腳地跟在嚴小西后面,像是做賊一樣,腳踩在地面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而嚴小西說是這樣說,走起路來照樣大搖大擺,也沒見她怎麼小心,很快就下了樓梯。
下面還有一個門,但沒有鎖,一拉門把手就推開了。
結果,兩個少女驚訝地瞪大了眼,因爲門後面正站在一個美婦人,就是嚴小西的母親蘇伊。
此刻的蘇伊應該是剛剛纔睡醒,頭髮亂蓬蓬的,眼中沒有神采,精神狀態比較頹廢,有點夢遊的感覺。
“咦?怎麼回來了?這是你同學嗎?”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的蘇伊有氣無力地問道。
嚴小西平時大多睡在學校宿舍,一個星期大概回家一兩天,母女兩人最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呃……不是,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跟我也是朋友。”嚴小西故意忽略第一個問題,只回答第二個,因爲她通常都是週五或週六纔回家的,而今天才到週二,所以不好解釋。
蘇伊果然沒有去追究女兒爲什麼今天回來,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夜雪晴一番,隨口問道:“小姑娘挺漂亮的啊!叫什麼名字?”
揹着小書包的夜雪晴對着蘇伊鞠了一躬,乖乖答道:“阿姨您好,我是夜雪晴,夜晚的夜。”
蘇伊聽到這名字,心頭一跳,倦意全消,立刻追問道:“你難道是……夜星宇的妹妹?”
“咦?原來您也認識我哥哥呀!”夜雪晴眨巴着大眼睛。
“哈哈……認識認識!”蘇伊的臉上佈滿笑容,用手指稍稍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聲音和語調不再像平時那樣慵懶隨意,而是變得親切熱情。
夜星宇曾經來找過蘇伊,嚴小西是知道的,倒也不覺得奇怪。
值得一提的是,她並不清楚夜星宇和蘇伊之間發生了什麼,還以爲他們只是說說話而已,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那難纏的母親竟然主動獻身,兩人已經進行了一場超越友誼的深入交流。
當然,這是難以啓齒的秘密,蘇伊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女兒,而嚴小西也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後爹”。
不過,面對小情人的妹妹,蘇伊愛屋及烏,肯定要特別照顧,趕緊把夜雪晴招呼進來,倒飲料,端水果,切蛋糕,忙得不亦樂乎。
這下子就讓嚴小西感到驚奇了,因爲她可是深切瞭解,自己的母親是什麼德性,既高傲又懶惰,從來沒有這般殷勤地伺候人。
茶几上很快擺滿了一大堆零食和甜點,但剛剛吃飽的夜雪晴卻提不起興趣,她看到蘇伊還在忙活,便惶恐勸道:“阿姨,不用再拿了,我們吃不了!”
蘇伊回頭一笑:“別叫阿姨,叫姐姐!”
“啊?”夜雪晴聽傻了,感覺這輩份有點亂。
嚴小西則是埋着頭,非常小聲地嘀咕着:“老妖婆又要開始裝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