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怡摟着唐金的胳膊,輕輕靠在他身上,緩緩朝寧山二中校門口走去,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一些男生女生,但倒也沒人把冰怡認出來,顯然,沒人料到冰怡現在會在這兒。
走出校門,兩人卻並沒有馬上去酒店,而是繼續就在寧山大道上緩緩而行,不知不覺中,冰怡將唐金的手臂摟得更緊。
寧山大道兩邊卻是隨處都可見到路邊攤,現在天氣很熱,晚上很多人來外面吃東西喝啤酒,甚至不少人一邊吃着燒烤一邊喝着冰啤,感受着那種別樣的冰火兩重天的爽快感覺。
連着走過十幾個這樣的路邊攤之後,冰怡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唐金馬上答應下來,然後找了一家客人挺少的路邊攤,和冰怡一起坐了下來,同時隨口問了一句:“你肚子餓了嗎?”
冰怡輕輕搖頭:“雖然我有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但我現在並不覺得餓,只是,我突然很懷念這種吃路邊攤的感覺,依稀記得幾年前,我還沒成名之前,我經常到路邊攤吃東西,雖然很多人說路邊攤不乾淨,可我那個時候就是特喜歡吃路邊攤的東西。”
說到這,冰怡轉頭看着這個路邊攤的老闆:“大叔,先給我炒一盤螺螄,來兩瓶冰凍啤酒。”
“就來。”老闆是個中年大叔,應了一聲,馬上就忙碌去了。
“我有沒跟你說過我家裡的情況?”冰怡突然開口問道。
“沒。”唐金搖搖頭,冰怡沒說過,他也沒問過,相比較而言,他對葉紫韻的家庭情況還算了解,但對冰怡,卻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知。
“其實我家條件還不錯,我爸在國企工作,我媽是大學教師,只不過,他們都不贊成我當明星,所以在我執意要走這條路的時候,他們就限制了我的經濟來源,曾經有一段日子,我過得挺艱難,而那個時候,我經常來路邊攤吃一盤炒螺螄,就只是一盤螺螄,卻能讓我把所有的不快和壓力都消除。”冰怡緩緩敘述着她的過往,末了,又輕輕說道:“我原來的真名也不叫冰怡,這只是我的藝名,不過,前兩年,我已經把真名也改成藝名了,所以,現在我的真名也可以說是冰怡。”
唐金沒有說話,他和冰怡在一起的時間其實真的挺少,相比較而言,他和葉紫韻在一起的時間更多,而他和冰怡在一起的時候,也基本上是在牀上度過的,他現在很熟悉她的身體,但對她的身世,卻是絲毫也不瞭解。
“在我考上電影學院之前,那時候真的很單純,我一度以爲,只要我自己潔身自好,那這圈子不論多髒,都沒法把髒水潑我身上來,只是,沒多久,我就知道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冰怡的聲音有些飄渺,回憶着過去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還有些迷濛,輕輕嘆息一聲,她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一直在想,若是我沒遇到你,我現在的生活,是怎樣的呢?”
“其實即便你沒遇到我,黛兒也會找上你的,你的生活,應該跟現在區別並不大。”唐金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不,你不瞭解黛兒小姐。”冰怡輕輕搖頭,“如果我只是遇到黛兒小姐,如果黛兒小姐沒有遇到你,那事情將完全不同。”
唐金很想說自己很瞭解蕭黛兒,但事實上,他很清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蕭黛兒的瞭解,就跟對冰怡的瞭解一樣,最瞭解的都是她們的身體,而其他的方面,他都知道得很少。
“黛兒小姐是個很有魄力也很有野心的女人,在她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件工具,很有價值的工具,事實上,我很確定,在她心裡,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半人對她是重要的,而其他的一切,都只是她操控這個世界的棋子而已。”冰怡輕聲說道:“那一個半人,有一個,就是她自己,而另外半個,就是你。”
頓了頓,冰怡又說道:“之所以說你是半個,因爲黛兒小姐雖然把你當成她的男人,但也不會放過利用你幫她做事的機會,當然,在她的角度來看,你已經是相當相當重要了,不算她自己,你就是這個世上對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重要的人。”
“冰怡,我希望你明白,黛兒是黛兒,我是我,我不確定黛兒把你當成什麼,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唐金的女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唐金看着冰怡,聲音不大,但卻很認真,沒有半點虛假。
“嗯。”冰怡臉上突然綻放出異常美麗的笑容,“你知道嗎?其實,現在你也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炒螺螄和冰凍啤酒這時都送了過來,唐金又點了一些其他的小吃,還要了一些燒烤,冰怡此刻則拿着杯子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唐金:“爲了我們的真正相識,乾杯。”
冰怡將一杯啤酒一口倒進嘴裡,然後放下杯子,朝唐金甜美一笑:“你知道,爲什麼你現在是我唯一重要的人嗎?”
“我想,因爲我最帥吧。”唐金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噗哧!”冰怡嬌笑出聲,“老公,我最喜歡你的幽默,在我眼裡,你也確實是最帥的,不過呢,其實真的不是這個原因啦。”
“難道是因爲我最善良?”唐金一臉迷茫的樣子。
冰怡再次咯咯嬌笑起來,笑得嬌軀大半都倒進唐金懷裡,她仰着頭,美眸看着唐金,然後輕輕說道:“其實原因很簡單,不論是我爸媽,還是黛兒小姐,他們都放棄了我,而你,纔是那個接受我的。”
“放棄了你?”唐金一時有些迷惑,“黛兒現在不要你幫她了嗎?”
沒等冰怡回答,唐金又一副高興的樣子:“唔,這樣更好,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上大學了,你乾脆當我的陪讀新娘去吧,免得整天跟黛兒東奔西跑累得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