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麻煩這一回

劉依雲被毒蛇咬傷,齊玉白對是不是帶她回宗門猶豫不決。

這一次的猶豫直接讓齊玉白回到宗門的時間變成三天之後,因爲蛇毒的猛烈超出齊玉白的預料,日日反覆,齊玉白不僅每日需要找尋大量的藥草,花費靈力萃取,而且生火取暖各種防護。

幾日下來齊玉白黑瘦了兩圈,劉依雲也是消瘦很多,但最終還是恢復了,雖然精神上差了很多,但總歸是行動無礙。

望着這幾日奔波消瘦的齊玉白,劉依雲帶着愧疚,帶着感激向齊玉白說到:“齊師兄,我想吃只烤山兔,你能給我弄一隻麼?”說完眼睛裡竟然帶上了霧氣。

齊玉白不由失笑,說道:“山兔沒有問題啊,怎麼你還想的要哭了啊?”

劉依雲似乎破涕而笑,說道:“謝謝齊師兄,我等你回來,再麻煩你這一回……”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齊玉白已然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妹妹,聞言安慰道:“別說一隻,再抓十隻又能怎樣,你等着好了。”說完依舊讓傻熊守護在附近,自己則尋路消失到山林裡。

山兔雖然很狡猾,但山林出身又是修真之士的齊玉白豈會空手而回,不只山兔,還有一隻山雞,也就是現在是初春,只找到些春牛果子,其他山果還很青澀,要不帶回去也是很可口的。

齊玉白興奮地去折一支果子,想着小姑娘看到這果子興奮的樣子,不由得微笑了起來。“齊師兄……再麻煩你這一回……”小姑娘的話音又浮現在齊玉白的耳邊。

“啪”樹枝折下,齊玉白的心卻隨着一驚:“不對!感覺不對!麻煩這一回?有別的意思!”齊玉白扔下春牛果子,扭身向回跑去。

微風掃過空蕩蕩的林地,傻熊就像齊玉白離開的時候那樣依舊傻傻地駐着,火堆似熄未熄,似乎還有噼啪的聲音傳來,只是應該在火堆旁的劉依雲卻不見了蹤影。

齊玉白呆呆地看着人跡全無的林地,想着離開時的溫言細語,但人跡無存有如一盆冰水澆下,讓齊玉白的心冰涼似秋。

“齊師兄,你打到的山兔好肥啊……”劉依雲似乎從樹後調皮地跳了出來,衝着齊玉白露出從未見過的小虎牙。

“齊師兄,看把你嚇的,我沒問題了,我跟你捉迷藏呢……”劉依雲似乎調皮地圍着齊玉白轉起了圈圈。

齊玉白眼睛溼潤了,他知道,這只是他的想象。那小姑娘看似柔弱,但內心卻是執拗無比,這幾日她少言寡語,離開,恐怕是他最終的決定。

山物被無力地丟在地上,齊玉白挪動着灌鉛的腳步走向劉依雲曾呆的地方。不離開又能怎樣,一同回墨宗?要不放任她回金劍門?自己揹負一個背叛門派的名聲?也許,離開是明智的抉擇。

驀然,卻被地上反光的字跡吸引住,齊玉白眼睛一亮,趴在地上細細看去,那是劉依雲凝水爲冰,留在地上的字跡。

“師兄玉白,依雲無奈。請勿牽掛,自保無礙。紛爭仙門,不想再入。師兄速回,少動干戈。”

字寫得很匆忙,簡單幾句,可以想到劉依雲寫完是速速離開。齊玉白捻起冰字,也明白了她的決心,既不回墨宗,又要遠離金劍門!

九玄金桔果!只因你一株靈木,多少人爲你思前盼後,多少人爲你處心積慮,又會有多少人因爲你斷魂殞命!齊玉白把冰字遠遠拋出,任其釘在樹幹上錚錚顫動,然後一拍傻熊向着門派飛奔而回。

在與齊玉白相悖的方向,一個嬌弱的身影踉蹌而行。虛乏無力,步履維艱,那是與齊玉白分離的劉依雲。蛇毒頑劣,幾日風寒受凍,其實她也是憑着一口執拗之氣支持着跑出來。越行越弱,劉依雲似乎眼前越來越黑,終於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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