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我行我山

石頭已經是築基修士了,與石頭一同進山比原來肯定要安全一些,用齊玉白平時獵狩的經驗來指導石頭,情況怎麼也會比原來要好。並且石頭再次進山卻少了很多暴虐的情緒,給齊玉白的感覺是理智了很多。

不過石頭對自已是如何進階築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別人築基可以煉製許多器物了,但石頭連自已身上披的獸皮都不知如何去煉製地更堅固一些,更不用說讓他去煉製土系的多寶瓶之類靈器了。

齊玉白爲他換購了一些陣旗之類的器物,這些東西還好一點,石頭本身就擅長土之防守,石頭摸索着還是可以使用的。看着石頭和二傻一同走在前邊,齊玉白拍拍身邊的傻熊,齊玉白琢磨是不是下來需要給傻熊安上鋒牙利爪,這樣提高自已的一些殺傷能力,畢竟有石頭,不用傻熊一個勁地在前邊頂着了。

還是先小心一些吧,畢竟和石頭經歷過危險,首先需要讓石頭更着調一些,不過和石頭共同經歷了生死,齊玉白還是很珍惜這種感情,繼續和石頭一同進山,看能不能找到更貴重的靈物,讓自已修煉更快。懷着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入山後天色也暗了下來。

齊玉白教石頭把陣旗佈置好,以防晚上有妖獸突襲,這陣旗可以多次使用,像上次那危急的情況這些陣旗可以迅速地插好防禦,而不用耗費太多的靈力築起石牆。

弄好之後齊玉白與石頭一同在生起的篝火前休息,二傻百無聊賴地咬着亂飛的蛾蠅,傻熊則是木木地呆立着。看着築基的石頭,齊玉白羨慕着,如果自已也進入築基,就可以催動靈力外衍,控制傻熊不再用靈藤或者其它的東西去接觸了,那樣自已戰鬥起來會更得心應手。

齊玉白盯着篝火默默地想,石頭則是撫着脖子上的玉石,無聊地挑動着火苗。“石頭,進山是如此危險,你爲什麼還進山尋寶,還努力地修煉呢?”齊玉白向石頭問道。石頭聽到齊玉白的問話,手頭頓了一下,隨即把半截樹枝插進火裡:“我要殺光妖獸!”石頭望着竄動的火苗,又重重地說道:“我要殺光所有的妖獸!所有的!”

齊玉白聽到石頭如此重重地說有些默然,禹立九州,可其實這九州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妖獸橫行,並且時不時山中會有妖獸暴走,闖到人們聚居的地方大肆殺戮,也就是雄京和一些大的城市受害較小,近百年很多修仙門派也不斷派出弟子出山降妖,可妖獸哪裡殺得完,等你過去了妖獸卻早已逃之夭夭了,而要真的進入深山圍剿?這種事情連宗門大派都會再議再議。

看到齊玉白沉默了,石頭也好奇地問他:“你爲什麼又這麼捨命地往山裡跑啊?”“我?”石頭問得齊玉白卻有些一愣,“我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齊玉白沉默地糾結着,但我努力修道又是爲了什麼?只是因爲走上這條路?齊玉白自已又搖搖頭,又說道:“我說不上來。”

石頭一看齊玉白悶悶的,頓時感覺很無聊,手背在腦袋後邊直接躺下,對齊玉白說道:“你放哨吧,有情況叫我。”

守夜有二傻也足夠了,但是齊玉白守着篝火,也是徹夜無眠。想自己入門到現在,自己就是憑着一股懵懂的的熱血東拼西撞,跑出宗門之後才知道宗門資源的重要,自己一腔無畏的熱血也被世事的挫折洗禮得不再洶涌澎湃。

可自己爲什麼自已會一次次地跑進深山,尋找讓自已能更進一步修行的可能,難道是因爲心底的不甘?因爲那血脈中的期盼?還是爲什麼?

不爲什麼,只爲我曾經許下的心願,望着慢慢熄滅的篝火,望着發白天空即將升起的朝陽,齊玉白告訴自己:“我行我山!不管路有何難,我也要力攀此山,終有一日雄山之巔會聞我吶喊,哪怕埋骨青山也無愧此生。”

石頭可不知道齊玉白這麼多糾結的想法,早上迷糊醒過來就被齊玉白拉着繼續向山脈深處走去。兩日後,一隻水紋金皮豹偷襲走在後邊的齊玉白,多年在山中的警覺讓齊玉白躲過金皮豹的撲擊,倒地翻滾並指揮傻熊攻上,而且趁金皮豹頓身之時紫荊鎖仙藤就捆縛住了它的細腰。

前邊的石頭聞聲趕忙過來救援,金皮豹被傻熊糾纏,再被齊玉白的靈藤捆縛,又被趕過來的石頭盯上,真是顧首不顧尾。最後在石頭一拳拳的捶擊中七竅出血而亡。

瞅着被自已鐵拳捶得死過去的金皮豹,石頭似乎還是不解氣,又把金皮豹的頭殼砸得酥爛才滿意地起身。感覺着力量的增長,石頭甚是得意,現在這種豹子的撕咬都不會對自已造成太大的傷害了,而自已的鐵拳會讓豹子受傷匪淺,這種擁有力量的感覺真是棒。

“石頭,要不要出山的時候你去找把武器用?”休息了一下,準血把金皮豹剝皮取丹的齊玉白問石頭,如果有一把法器,甚至法寶用那石頭會在拼鬥中佔很大的優勢,“不用。”石頭不假思索地說:“原來我也看過,都不合手,沒有感覺。”

“我覺着我的拳頭就可以是最厲害的武器。”石頭又很得意地揮起雙拳。齊玉白看着石頭這意滿志得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了,法器法寶甚至靈器都要合心合手,這樣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一把從煉氣期就開始溫養的法器比剛剛入手的法寶甚至都要強上許多,法器永遠藉助的是外力,掌控者的嫺熟運用纔是取勝的關鍵。

自已的紫荊藤、開天,甚至還有傻熊木脈的寬窄,操控的精細時機,都快已經形成操控的直覺,這種微妙的細節可能不會明顯地顯出什麼,可爭鬥的一瞬或許會有決定性的作用。

剝開金皮豹,卻未在其腹腔中發現獸丹,齊玉白略顯失望,帶上略有靈氣的豹皮,還有足夠吃食的豹肉,最終還是把金皮豹的殘骸燒掉了。血腥之氣散發出去,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樣的妖獸呢。

莽莽的山巒中,齊玉白與石頭的背影越變越小,莽似無垠的九州又有多少身影在這樣孜孜而求,又有多少妖獸開智尋丹,漫漫道途,何之爲正,何之爲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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