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的心格登一下。
“出什麼事了。”
“我剛纔下飛機,準備去趟蓉城,送點喜糖過去,順便當旅遊了,我給阿姨打了電話,她說周老爺子去世了。”
“這……”
林逸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的。
周老爺子才五十多歲,甚至說是年輕力壯都不爲過,沒成卻出了這樣的事。
“什麼時候走的。”
“今天早上剛走。”
“說是什麼原因了麼。”
“這個我們沒問題,電話裡也不方便多問這些,知道這個消息後,就給你打電話了。”
“買機票,現在去蓉城。”
“知道了。”
掛了電話,林逸又把電話給紀傾顏撥了過去,把自己要去蓉城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然後就安排私人飛機,直飛蓉城。
餘思穎等人的速度要慢一點,林逸在機場等了她們一會,匯合後直接去了周家。
周家在別墅裡設了靈堂,此時天色已晚,前來的賓客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院子裡有零零星星的幾臺車,但還是有人在大門口發放白花。
見到林逸等人過來,守在門口的親友也沒有詢問是誰。
這種事情,是沒人來湊熱鬧的。
送走了親友,周家安靜下來。
周良的表妹範佳怡,攙着他的母親範淑嫺,坐到了沙發上。
“大姨,這幾天你都沒吃東西,吃一點吧,要不你的身體都垮了。”範佳怡抹着眼淚勸說道。
“你們先吃吧,我吃不下去了,讓我坐一會。”
範淑嫺的臉色蒼白,髮根處有了很多的白髮,好像一夜之間,整個人都老了。
先是喪子,幾年後喪夫。
接連的打擊,讓她的脊樑彎了下去。
她想再挺起來,可身上的擔子太重了,精神狀態瀕臨支離破碎,她也想堅持住,但卻怎麼都提不起力氣。
“大姐,要不你進屋躺會吧,這有我呢。”
範佳怡的父親,範淑嫺的弟弟範洪強走過來,試圖去勸說。
“沒事,我還能堅持住,要是有親戚朋友來,我還得接待呢,不能失了禮數。”範淑嫺單手扶着額頭,虛弱的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你不接待,還有我們呢,誰能挑你這個啊。”範洪強氣憤道。
“我再呆會,再陪陪他。”
說着說着,範淑嫺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掩面痛哭,怎麼都止不住。
“大姑,你不能再哭了,你的心臟不好,再這樣熬下去,肯定受不了的。”範佳怡也跟着哭了起來,“求求你別哭了,這麼大的家業,還指望着你呢。”
“我沒事,我沒事……”範淑嫺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這一天的時間過去,眼淚已經流乾了。
“讓你大姑發泄一下吧,集團的事還有我們呢,倒不了。”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頭髮半白國字臉,站在沙發的旁邊,表情嚴肅。
男人的名字叫周錫濤,是周良的大伯。
在他的旁邊,還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是他的兒子,周銘。
周家是靠做房地產起家的,當初周錫成發跡後,拉了自己的大哥一把,集團內有他們家5%的股份。
自打周良走了之後,周錫成的一身一天不如一天,就漸漸退出來集團的事務,交給了周錫濤打理,現在已經由他全權接手了。
“大哥,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們了,等我姐的身子好一好的,你們也就不用這麼累了。”
周錫濤的臉色微變,也聽出了範洪強話裡有話,不動聲色的的說:
“我們本就是周家人,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
周錫濤的話,就有點不客氣了,明顯是在說,這是我們周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沒資格參與。
“這段時間你們確實辛苦了,但畢竟我姐才最大的持股人,日後多分擔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周錫濤父子倆的所作所爲,範洪強很早就看不慣了。
儘管他在集團裡面沒有任何職務,也不是集團的一份子,但集團內部的事情,他也很清楚。
集團裡的很多老人都被他清除了,全部換成了他們自己人。
現在可以這樣說,整個集團都被他們家把持了,如果大姐再不振作起來,未來就要失去對集團的掌控力了,正科集團也將落入到他們手上。
“大姑,正科集團是我姑父一手創立的企業,這幾年的發展能夠如魚得水,跟我哥立下的功績也有很大關係,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帶領正科集團再創輝煌。”範佳怡說。
“我,我會振作起來的,原來你姑父身體不好,但也能照看一點,現在他走了,也就沒人幫我分擔了,我也必須得振作起來才行。”
聽完這句話,範洪強稍稍放心了一點。
最起碼沒有一蹶不振,只要她還有這個精氣神,自己也能幫她守好這份產業。
如果真落到周家父子的手上,也就沒大姐什麼事了。
周錫濤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既然這樣,就趁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吧。”周錫濤說:
“我的手上持有集團5%的股份,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來算,5%的股份差不多值2000萬,你們現在可以收購了,我們勞碌這麼多年,也能輕鬆一點了。”
“5%的股份賣2000萬!?”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都擡頭看向了周錫濤。
“集團的整體市值80多個億,你這2000萬是什麼意思。”周洪強冷聲問道。
“80多個億都是虛假繁榮,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錢,而且這些年的大環境不好,連連虧損,能有這麼多錢已經不錯了。”周錫濤臉不紅不白的說。
“肯定是你們把公司的資產和項目都轉移了!”
範洪強和範淑嫺還顧及點臉面,很多話都沒有明說,但範佳怡就不一樣了。
出了這樣的事,必須得把話說明白,再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
“佳怡,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周錫濤冷漠的說:
“這麼多年,我們在公司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說我們把資產和項目都轉移了,我們也是周家的一份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