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窗外的風風雨雨,屋內的情境繾綣的讓人想要按壓暫停鍵,然後一直一直就這麼天荒地老下去。
臥室的大牀上,兩人交勁而眠,官錦戚的腦袋埋在閻既白的頸窩,一隻手還覆在閻既白結實的胸膛上,而閻既白的下巴抵着官錦戚的額頭,另一隻手緊緊的扣着她圓潤白皙的尖頭。
突然,天空中裂開了一道閃電,隨着轟響的雷鳴在房間出現了一道光影,在這聲悶雷響中,官錦戚微微蹙了蹙秀美,然後緩緩的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一個人睡久了,睜開眼睛突然看到了一張放大版的男人的臉,她收到了一萬點的驚嚇,在一聲尖叫聲中,她猛地推開了抱着他的男人,然後一腳將人踹在了牀下。
閻既白抱着官錦戚睡了一個晚上,現在整條胳膊都是麻木的,他始料不及,被官錦戚這麼大力的一推,整個人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嘶……”閻既白吃痛,忍不住的痛呼出聲,官錦戚剛剛一腳踹哪兒不好,偏偏踹在了閻既白的小腹。
這要是在往下偏個三公分,閻既白這輩子估計要廢了!
閻既白僵坐在地上,擡頭看了一眼用薄被將自己裹住,然後一臉戒備的盯着他的官錦戚,皺了皺眉,然後故作痛苦的喊道,“我……我下面估計要壞了!”
官錦戚不信,仍是瞪圓了雙眼看着閻既白,但因爲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和鎖骨上,佈滿了斑駁的腥紅吻痕,所以縱然是這幅要找人算賬的表情,也看起來像是恃寵而驕。
“真……得,好痛!”閻既白因爲胳膊麻木,又加上剛剛一甩,此時難受的想跳腳,但因爲他在極力的剋制,所以額頭上已經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官錦戚自然也看到了,她以爲閻既白是被自己踹的痛出了汗,一時有些心虛,“你……你……站起來看看?”
“……痛,站不起來……”閻既白裝模作樣的往起來站了站,一隻手還捂着受害部位,咬着脣……結果人剛起來,又咚的一下倒地了。
位了讓官錦戚相信自己,閻先生閻影帝也是豁出去了,就算地上鋪着厚實的羊絨地毯,但光是聽那聲響,都覺得疼。
這下,官錦戚不疑有他,“你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你不打算原諒我,昨天晚上也是我乘人之危,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閻影帝演戲演上癮了,一邊偷偷的看着官錦戚,一邊苦兮兮的扮可憐。
這話說的官錦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官錦戚不是那種做事不認的人,昨天晚上事情好像自然而然的就那麼發生了,況且自己的身體也有滿足到,要說今天讓她表現出一種閻既白佔了自己便宜的樣子,她也做不到。
要不是剛剛被有男人跟自己同牀共枕這種事實所嚇到,她絕對是不會將閻既白踹下牀的。
“對……對不起!”官錦戚小聲的說着,因爲她看閻既白真的好像很疼的樣子,畢竟那個地方是命根子啊……
“不要緊!”
官錦戚緊緊的抿了抿嘴脣,然後擁着被子移到了牀邊,向閻既白伸出了手,“起來吧,我拉你!”
閻既白看了一眼官錦戚白皙如玉的手指,緩緩的伸出手,隨即緊緊的握住了。
但他沒有馬上起來,而是目光深情的看着官錦戚,雨聲敲打玻璃的聲響,刷刷的在兩人的耳邊環繞,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天光,讓人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房間內的光線很暗,但就着窗簾掀動,偶爾露出的一絲絲光亮,官錦戚看到閻既白那雙深沉如墨的眸子,如同汪洋般的深邃,而自己也彷彿是那一片海洋上唯一的小船,恣意的盪漾。
情不自禁的,她想要多看一眼,然後再看一眼。
而在這時,閻既白向下拉了一下官錦戚的手,官錦戚好不防備,在一聲驚呼之後,她被閻既白拉下了牀,而閻既白卻將連着棉被和人一起接到了懷裡。
“你是不是瘋了?”官錦戚驚魂未定的責怪閻既白。
閻既白卻沒有將官錦戚的埋怨放在心上,他胳膊的麻木早已經退去,他伸手去解官錦戚身上裹着的棉被,但官錦戚不配合,又是瞪他,又是掙扎的不讓他動。
“別鬧了,好不好?”閻既白的聲音帶着三分無奈,七分寵溺,他伸手颳了刮官錦戚的鼻尖,然後說,“讓我抱抱,嗯?”
又是他那熟悉的浪蕩小尾音,這對官錦戚而言簡直就是絕殺。
“嗯,好不好?”閻既白眼含笑意的問她,在她猝不及防的間隙往她臉上啾了一下。
聲音不大不小,但絕對刺激到了官錦戚的生理和心理的某個點,身體一下子就軟了幾分。
“哼,老流氓~”明明是一句鄙夷的話,但此刻聽起來更像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嬌嗔的讓人想要抱在懷裡狠狠的親一番。
閻既白輕笑了一聲,然後將官錦戚擁在了懷裡,繼而將棉被裹在了兩人的身上,他抱着官錦戚走向臥室內陽臺上的榻榻米。
兩人都是未着寸縷,肌膚相貼,皮膚摩擦而過的滾燙讓彼此的心裡滋滋冒泡,於閻既白還是官錦戚,每走一步都是一種挑戰。
閻既白將官錦戚輕柔的放在了榻榻米上,隨即自己也上去了,他把官錦戚裹好,然後拉開了窗簾的一角。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不少,但還是不停的下着,閻既白擁着官錦戚並排靠着,“真希望可以和你這樣一輩子!”
或許是觸景生情,官錦戚居然沒有反駁,語氣帶着一絲悵然的附和道,“是挺好的~”
她語中的惆悵閻既白自然是捕捉到了,他緊了緊抱着官錦戚的手,低頭用下巴在她的肩窩蹭了蹭,說,“給我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嗯?”
官錦戚頸窩發癢的躲了躲閻既白,並沒有
回答,她不是不相信閻既白的話,而是不想去想她和閻既白的關係。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因爲京城的天氣依舊熱的厲害,所以不曾發覺已經立秋了一個多月了,說實話,官錦戚貪戀現在的這種感覺。
她沒有說話,任憑閻既白抱着自己,耳鬢廝磨。
只是磨着磨着就變了味,明明已經覺得自己要被官錦戚踹“壞”了的閻既白,身體力行的證明他還是很神勇。
官錦戚一邊承受着某人瘋-狂的馳-騁,一邊還不停的受到某人魔音的“摧殘”。
“雨下的大不大?”
“是不是很大,像你一樣,嗯?”
官錦戚一邊羞愧的要死,一邊卻要被那種要到不到的感覺折磨的近乎崩-潰,她的雙手因爲用力,關節早已經泛白了,而那人還故意的折磨她。
“叫我!”
“閻~既白~”
“還有呢?”
“既~白~”
……
“既白哥哥……”
******
官錦戚醒來的時候,小錦正一臉擔心的站在自己的牀邊,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自己的被子有沒有蓋嚴實,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上穿着睡衣,該捂的地方捂得嚴嚴實實的。
“小……錦……”官錦戚本來想喊一聲小錦,但聲音一出來,她就被自己嚇到了,這個沙啞的如同公鴨般的嗓子真的是自己的?
小錦期期艾艾的看着她,乖巧的說,“媽媽,你不要說話了,感冒了嗓子肯定會不舒服的!”
“感冒?”
“爸爸說你生病了,嗯……媽媽,下雨天踢被子的習慣不好喲!”小錦小大人般的開始教育上了官錦戚。
官錦戚嘴角抽了抽,在心底將小錦爸爸,哼……閻既白閻先生已經痛罵了幾百回了,丫的禽獸,臭流氓,不要臉,老狐狸!
嘖嘖……真是氣死人了!
呼……還是她的道行不夠高,沒有下次,下次要是把這條狗再放進家門,她就跟他姓閻!
“媽媽,你不舒服嗎?”小錦看着官錦戚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媽媽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啊!
媽媽不會是被妖怪附身了吧?一想到這個假設小錦就嚇的跑出了臥室,一路小跑到了廚房,然後抱住正在煎培根的閻既白,帶着哭腔說,“爸爸,爸爸,不好了,媽媽被妖怪附身了!”
閻既白:……
手上的鏟子叮噹一聲掉在了鍋裡,但隨即閻先生淡定的撿起了鏟子,然後用另瓦一隻手摸了摸小錦的頭髮,說,“不用擔心,爸爸跟你過去看看,好不好?”
閻既白關掉了竈火,然後洗了洗手,這才牽着兒子往臥室走去。
官錦戚一看到閻既白出現,立即面露兇光,她對小錦說了一句,“小錦,先回自己的房間去,媽媽有話和爸爸說!”
小錦一聽媽媽要把他趕走,立馬就哭出了聲,一邊抱緊了閻既白的大腿,一邊哭道,“妖怪,不要把我的媽媽帶走,也不要吃我的爸爸,我會乖乖聽話的,我再也不逃課了,培訓班的課我會認真去上的,求求你……不要吃我的爸爸和媽媽!”
官錦戚:……
她被小錦哭的一頭霧水,頓時看向閻既白,閻既白將小錦抱了起來,然後往牀邊走去,對小錦說,“媽媽沒有被妖怪附體,媽媽只是不舒服!”
“真噠?”
“嗯,真噠,你不信問媽媽一個只有你們兩個知道的秘密!”
小錦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官錦戚,然後咬了咬嘴脣的問,“昨天……是什麼日子?”
官錦戚雖然不明白小錦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妖怪附體了,但看着小孩子那一臉期待的表情,她真的不好當着小錦的面對閻既白髮火,於是笑了笑,說,“昨天是小錦的生日,對不對?”
小錦立馬笑開了,說,“對!”,對隨即他又戒備了起來,問,“爸爸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額……這一下,不光小錦期待的看着官錦戚了,就連閻既白也望了過來。
其實這個問題難不住官錦戚的,當年她瘋狂迷戀閻既白的時候,曾經對閻既白的各個重要的日期,喜好都做過一個調查。
區區一個生日難不倒她,但她不想讓閻既白那麼得意,於是裝作努力思考的模樣,皺了皺眉,佯裝痛苦的說,“頭痛,想不起來了!”
她的那點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閻既白的眼睛,只是小錦年紀小,一看官錦戚不舒服了,立馬把妖怪附身的事情忘到了一邊。
刷刷的從閻既白的身上溜了下來,然後跑到了官錦戚的身邊,“媽媽,親親就不痛了,我以前生病爸爸親親就好了!你也讓爸爸給你親親……”
官錦戚:……
“小錦,你不要纏着媽媽了,讓媽媽休息一下,你忘記剛剛說的什麼的,是不是下午要去學習書法,嗯?”
小錦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官錦戚,然後拍了拍官錦戚的手說,“媽媽,我晚上了在看你哦!”
官錦戚心裡憐愛,忍不住的捏了捏小錦的小臉蛋,說,“嗯,媽媽晚上就會好了!”
被小錦這麼一攪和,官錦戚對閻既白的怒氣也消弭了不少,因爲時間實在是太晚,所以他們三個把早餐當午飯吃了,吃過飯之後,阿勒開車來把小錦接走了,而閻既白依然賴在官錦戚這裡不走!
當着阿勒和小錦的面,官錦戚給足了他面子,只是他們一走,官錦戚的臉色馬上就拉了下來,她白了一眼閻既白,然後往沙發走去。
她往沙發上一坐,因爲腰特別的不舒服,所以她坐下去之後給身後又墊了兩個靠墊,等坐舒坦了,官錦戚才雙腿一交疊,特別的女王的瞥了一眼閻既白,冷笑道,“你不是壞了嗎?”
閻既白:……
“不是不行了嗎?嗯?”官錦戚憋了一個上午的火,現在每說一句話心裡的火就越往高躥一
分,尤其看到閻既白那副坦蕩蕩,毫無愧色的樣子,心裡更是火大。
“怎麼,堂堂閻總裁閻先生啞巴了,嗯?”
官錦戚黑着臉,一聲高過一聲。
閻既白見官錦戚真的生氣了,這回也不鬧人了,他慢慢的走到官錦戚的面前,單膝跪地,半蹲着,真誠的說,“官兒,對不起!我錯了!”
閻既白的道歉來的突然又毫無防備,官錦戚一時懵了……她現在真的懷疑之前那次交通小意外是不是真的把閻既白的腦子撞壞了!
“你……”官錦戚“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這樣的閻既白比囂張霸道的閻既白更難對付!
“你錯了關我什麼事情?”官錦戚有些詞窮的說,她臉上的故作鎮定以及眼中故意的兇狠閻既白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越看越覺得這樣的官錦戚生動的可愛,他拉住了官錦戚的手,然後慢慢的起身,彎腰將腦袋擱在了官錦戚的肩膀上,然後腦袋在她的頸窩處拱來拱去,一邊嘴裡念着,“官兒,我錯了,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此時的閻既白,完全化身爲一直大狼狗,親暱的蹭着官錦戚的肩膀,一邊惡意賣萌扮可憐,“我以後不那樣對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嗯?”
閻既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一邊肩膀殺,一邊聲音殺,官錦戚覺得自己快要失守了,閻既白有些硬的頭髮,紮在她的臉上,有些微微的發癢。
“你……你放開我……”命令的語氣有些沒有睡服力。
閻既白沒有動!
好,你不動,我動行了吧,官錦戚如是想。
幾秒鐘之後,官錦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閻既白,“閻先生,你難道不用去上班嗎?”
“我不去上班閻氏也不會倒閉,就算閻氏倒閉了,憑我的能力養你也是沒問題的!”
“呵……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就不勞煩你養活了,有手有腳的靠別人做什麼!”
閻既白向官錦戚走近了一步,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說,“我就想養着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官錦戚不想繞來繞去都是這個話題,她嗤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往臥室走去,“閻先生玩夠了就回去,我這段時間是要休息的,所以不招待你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客廳看文件!”閻既白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官錦戚呼了一口氣出來,額前的頭髮吹了飄起,她再要跟閻既白搭言自己就是豬。
臥室的門被甩的巨響,閻既白目光沉沉的看着那扇門,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自從這一日之後,閻既白帶着小錦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官錦戚家,並且還包了早餐和晚餐,搞的每一次官錦戚都不知道說什麼把這對父子趕出去!
尤其是小錦同學每天睡覺前的一項例行活動是要她和閻既白給他講睡前故事,官錦戚每次總是以各種理由推拒,但總是有那麼一兩次逃不掉的時候,而那個時候,閻既白總是又無辜又深情的看着官錦戚,她真是有苦難言。
不過久而久之,官錦戚也習慣了,所以說人真的是一種容易麻痹的動物,就像溫水理的青蛙一樣。
只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溫情並沒有持續很久,兩週之後,官錦戚的休假結束,《桑園會》進入了後期宣傳階段,他們劇組上了一個叫做《明星,來了!》的欄目,這個節目官錦戚並不陌生,六年前她上過一次,所以節目的流程和規則以及亮點她都熟悉,當然她也知道這個欄目的主持人刁鑽又難搞!
因爲檔期的關係,這次上節目的是她,駱毓繁和楚嫣,蔣其韓因爲在國外拍攝一個冬裝廣告,所以他作爲主演錄製了一段VCR。
上節目之前,王奇還特意叮囑官錦戚,不要說不該說的,如果不知道說什麼微笑就好了,官錦戚作爲一個老藝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節目因爲是直播,所以那天晚上,閻既白和小錦守在電視機前,特意等着官錦戚出場。
主持人還是五年前的主持人,她看到官錦戚和駱毓繁同時出現,笑着問,“你們這是要坐實五年前的緋聞嗎?”
官錦戚還沒來得及回答,駱毓繁就笑着說,“喵姐你要知道,從來都是我這個大師兄看着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而我從頭到尾都是苦哈哈的!”
而官錦戚適時的插了一句話,“師兄如兄長嘛,怎麼能亂倫!”
“我也喜歡師兄,可惜師兄的心不在我這裡!”明明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楚嫣的語氣有些酸酸的,臺下的觀衆一陣唏噓。
主持人喵姐見這個話題被他們輕巧的圓了過去,於是笑着說,“幾位隨便坐吧,雖然都是老人了,但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
因爲是電影的宣傳,所以前半部分都在說電影的事情,而後面氣氛也炒了起來,所以喵姐開始刁鑽的發問了。
“關於《桑園會》的電影我們也瞭解的差不多了,下面來了解一下幾位最近有沒有什麼活動,官官你呢?”
“目前在休假,所以暫時沒什麼活動!”
“哦?是嗎?最近你和閻氏總裁互動頻繁,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這是官錦戚預料之中的問題,所以她臉上的笑意並未改變,她笑着說,“我目前忙着工作室的事情,沒有時間談戀愛,如果有好消息的話一定會告訴大家的!”
電視機前的閻既白聽到官錦戚的這個回答,臉上的表情就不悅了,不過想到官錦戚的這句話也不是完全的否認,所以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點。
而小錦更直接,他覺得小嘴說,“媽媽是爸爸的老婆,當然不用談戀愛了!”
聽到這句話,閻既白立馬眉開眼笑了,伸手呼了一把小錦的頭髮,果然是自己的兒子,聰明!
喵姐聽到官錦戚的回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很官方的回答呢,有記者拍到閻先生已經住在你家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