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還好,沒有從前那樣蒼白。
她站着好像也不是特別脆弱,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齊洛格也在上下看他,他雖然沒有滿臉的胡茬,可是臉色卻沒有從前健康。
看得出睡眠很不充足的樣子,是因爲想她想的覺也睡不好嗎?
伸出小手,她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這張英俊異常的臉,也是她魂牽夢繞的。
“寶貝兒!”喬宇石低喃了一聲,眼盯着她的眼,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相纏,膠着,你不捨得離開我,我也不捨得少看你一眼。
“嗯!”她答道,忍不住的,眼淚又從雙眸中滾滾而下。
終於見到他了,這個大混蛋,竟在一大早就來惹她的眼淚。
“想我嗎?”他火熱的目光看着她的眼,深情款款地問她。
“嗯!”
“小東西!”他低嘆一聲,一低頭,輕輕吻上了她柔嫩的脣瓣。
此時的脣沒有以往紅潤,淡淡的蒼白,卻更給人要疼惜憐愛的感覺。
齊洛格閉上眼,任他的嘴脣輕貼在她的小嘴上。親吻是最好的語言,他們誰都沒有動一下,就這樣輕輕貼着彼此,彷彿怕這是夢,稍微動了一下夢就會醒。
貼了很久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啜動雙脣,輕吸她的甜蜜。
“嗯……”那是從內心透出來的甜蜜,只有相愛的男女纔會如此。
他託着她的頭頸,讓她的頭儘量揚起來,而他慢慢地加深這個吻。一點點地引導着她,和他的脣舌共舞。
吸吮着彼此的甜蜜,永遠都吃不盡彼此的味道。
他陽剛的氣息在她鼻端繚繞,讓她激動,又讓她安心。矛盾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個吻裡,淚,依然在悄悄蔓延着。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捨得放開她的小嘴。
“好了寶貝兒,我們要好好說說話。再親,我火就起來了。”
齊洛格臉一紅,這是自從出事後他第一次看見她臉紅,嬌羞的可愛。
“快到我房間裡面去,坐我牀上去吧。”
“這麼容易就讓我進你閨房?還迫不及待地讓我上你的牀嗎?”他戲謔着問她。
她的臉再一紅,輕聲說道:“說什麼呢,我是看你在外面進來,怕你冷,牀上不是暖和嗎?”
“是啊,牀上暖和,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到牀上躺一會兒吧。”
齊洛格沒說什麼,她彎身給喬宇石拿了一雙鞋套,然後前腳走了。
喬宇石穿上鞋套,跟進她的房間。
“好香!”她的房間,他不是第一次進,大概這次進的不容易,就特別感覺到了珍貴。
見他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齊洛格輕輕地笑了。
好多天了,今天大概是她最高興的一天。
喬宇石也不客氣,脫掉了鞋子鞋套,爬到她牀上。
“寶貝兒,上來,我摟着你睡一會兒。”他說道,看了看腕錶,離兩個人回來,還有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我怕我爸媽回來撞見。”齊洛格小聲說道。
“不會,還有一小時,他們很有規律,每天都是一個半小時以後回來。”
“你每天都來了?”她就說,不會這麼巧,她今天早醒,他就來了,一定是他早就蹲點了的。
“也不是,偶爾來一下。”他可不想小東西以後每天盼着他來,她會睡不好覺的。
“小妞,快上牀,讓本大爺抱一會兒!”他無賴地說道,一臉的痞相。
齊洛格心通通跳的厲害,每天晚上她也會期待着在他懷抱中。
他寬厚的懷抱具有安眠鎮定的作用,想到他的懷抱,她就會感覺這張牀很冷。
她脫了鞋,爬上牀,側躺下來。
她的肚子收的倒快,本來流產時也才七個月,比一般正常人生產的時候的肚子小。
“刀口痛嗎?寶貝兒?”
“不痛,都很好。”她柔聲說。
“不痛也要自己注意,別拉着了。”
“我會的。”
“過來啊,離那麼遠幹嘛?怕我吃你啊?”他好笑地問,看她紅着小臉不敢靠近他的模樣,他心都被撥弄的奇癢無比。
現在又不敢粗暴地抱她,不敢使勁兒摟她,更不敢把她壓底下。
對他來說,這都是折磨啊。現在只能守不能攻,只等小白兔自己送到大灰狼懷抱當中。
她很緊張,甚至不敢看他,往他那邊拱了拱,靠的近了些。
“再近點兒……再近一點兒,寶貝兒!”他一次次的催促,她一次次地照做。
肚子不敢對着他,怕被他摟的拉到傷口。
她始終背對着他,終於緊緊地靠在他懷裡了。
他大手摟上她的小腰,脣貼在她的耳邊低喃:“寶貝兒,想我嗎?”
“嗯!”
“嗯不行,我不知道嗯是什麼意思。你要明確地告訴我,想還是不想。”他不依不饒地問她。
“想!”
“想誰?”
“喬宇石!”
“想喬宇石,大壞蛋。”她咬牙切齒地說,換得他一聲朗笑。
“噓,小點聲,萬一我爸媽回來,我就死的慘了。”
他雖然知道她父母沒有那麼快回來,也還是不敢囂張。
頭從後面埋進了她帶着芳香的發,拼命地嗅聞。
她轉頭,不讓他聞。
“別亂聞,做完手術不敢洗頭髮,到現在還沒洗呢,臭死了。”
“誰說臭?不知道有多香,別躲,讓我聞一會兒。”喬宇石把頭埋進她的發,閉目聞着她的味道。
他的小東西,小女人,還在他懷裡呢,沒有跑掉。
她也不再躲閃,他喜歡聞,讓他去聞好了,臭死他個大壞蛋。
“你每天晚上會想我嗎?”好半天,他才擡起頭,和她聊天。
“嗯!”
“你呢?”齊洛格問,即使知道答案是什麼,也忍不住要問。
“我不想你。”他冷冰冰地說,樣子和他從前對她的表情一樣。
她的小臉垮了下來,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聽他這麼冷的語氣,還是不適應。
“哼,不想我你幹什麼跑來。我是騙你的,我也不想你,你趕緊走。”
“呦,小東西翻臉就不認人了?我想你,還不行嗎?就想你這個小東西,生氣的小模樣。”他寵溺地說着,吻了吻她的頭髮。
“你知道我爲什麼從前特別喜歡欺負你嗎?我就喜歡看你被我欺負的像個可憐巴巴的小狗,欺負完,我又想保護你。你說我這想法是不是不正常?”他好笑地問。
想起從前總是罰她,他連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你還好意思說呢?”她翻了個身,手指點他的額頭。
“你那是不正常嗎?你是變態,大變態。”
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吸了兩下,哈哈笑着說:“是,我是變態,那你爲什麼還要喜歡我。你是受虐狂嗎?”
“我……”說到這個齊洛格還真的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愛上他了。
太奇怪的情緒,難道她真是有受虐傾向?還是小勇哥的關係?
很想和他說說小勇哥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對欺負過她的人都深惡痛絕,當然,除了他本人。其實他纔是欺負她最多的人呢,偏偏他不痛恨他自己。
她怕喬宇石爲難小勇哥,畢竟他差點撞死她了。
“我當時就是想,我都把第一次給你了,就應該跟你在一起。要不然我嫁給別人,別人肯定會介意的。所以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想對你好一點。大概是因爲我總是暗示自己,要愛你,說多了,就真的愛上了吧。”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嘆氣幹什麼,小東西?愛我不好嗎?”
“不好!”她搖了搖頭。
“要是我們不相愛,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雪兒和阿欣都不會煩惱,我們各自也都會更高興。”
“傻瓜,你就是個頭號大傻瓜。我們不相愛,他們也會有別的煩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你不知道嗎?下次再不許說和我相愛不好,否則我就一直親你,不放開,把你憋死。”他威脅道。
她還第一次聽人這樣威脅別人的,上次他親了她那麼久,也沒見她憋死。可見這樣的威脅,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那你說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齊洛格問道。
她總覺得他那樣折磨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歡她。
他總是故意的氣她,還在她面前說過很多次,他和雪兒怎樣怎樣,像真的一樣。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在很久以前。”
“有多久?是在我們在咖啡館見面之前嗎?”齊洛格趁機問道。
她心中總是免不了好奇,總想知道她出車禍前,她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東西,沒有那麼早。我喜歡你,大概是在你喜歡我之後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你討厭!”她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過只敢捶右邊,還是輕輕捶的。
“我討厭吧,我的確是很討厭。我這人對待感情上的事,太木訥了。要是我早就發現我喜歡你了,我就不會和程飛雪協議結婚。那樣我們的情路不會有這麼難,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想着要爲難你,折磨你了。誰能想到,我這生平第一次做壞事,就懲罰了我自己。”
“你活該,誰叫你那麼壞的。”她嘴巴不饒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