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迷糊的時候她還清晰地知道,她一定要堅持。就算是要被燒死在這裡,也要讓他終身懊悔。
別墅裡變的很安靜,老王夫婦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就像回到了曾經在那套公寓裡發燒的時候,她一個人,差點就死在房間裡。
還是喬宇石來了,把她帶走了,及時醫治。
這一次恐怕他不會來了,她絕望的想。
他不來更好,她做這些就是爲了要讓自己記住他的狠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朦朧的意識中聽到了喬宇石說話的聲音。
“寶貝兒,這裡有些遠,顛簸了這麼久,累了吧?王嫂?快點給夏小姐泡茶!”夏小姐?齊洛格以爲自己是聽錯了,許是發燒產生了幻覺。
喬宇石來了,太好了,等他看見她燒的這個樣子,他會放她走吧。
假如不放,她會告訴他,她一直這樣對付自己,餓着不吃飯,不斷地洗冷水澡,直到他放她逃出去爲止。
“夏小姐?”王嫂看到夏宛如的那刻驚的說不出話來,儼然是另一個齊洛格。
這是她的姐姐?可是姓夏,他還叫她寶貝兒,天吶,那齊小姐算什麼?
“快去!”喬宇石冷聲道。
“是,大少爺,夏小姐請稍等。”
齊洛格還是聽清楚了,他帶了個女人回來,姓夏。
是故意氣她,報復她的嗎?
喬宇石,光是凌虐我的身體已經不解恨了,對不對?
想用別的女人來刺激我,我不會心痛了喬宇石。
我不會愛你了,你不給我信任,你背棄了我們的誓言。今生今世,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你越是想盡辦法折磨我,我越不會原諒你。
她很想拉過毯子蓋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再接收那些討厭的聲音。
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去扯毯子了,努力了一番又放棄,安靜地躺在那兒。
聽一聽也好,無論是真是假,都可以讓她印象深刻不是?
喬宇石後來開車追上了已經走到別墅區外漆黑的公路上的夏宛如,她穿着高跟鞋走的一瘸一拐。
她的腳很疼,心更疼,喬思南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晚上喬宇石要是不來,她可以到哪裡去。
真是最後一次幫他了,幫完他這一次,欠下他的也還清了。
“上車!”喬宇石對夏宛如命令的語氣說道,她充耳不聞,繼續走她的。
這份倔強卻和齊洛格一樣,喬宇石就那樣跟着她,跟了一會兒。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就幫我做一件事。”他對夏宛如說道。
“我有什麼好處嗎?我喜歡你沒錯,你卻不喜歡我,所以要我幫你做事,你要給我回報,不過不是錢的回報。”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他淡淡地問她。
“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做一次你的女人,我想沒有任何遺憾地離開。”
“沒問題!”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他是男人,難道還需要拒絕女人的美意嗎?
他只要記着第一不讓她拍下錄像,第二,不讓她懷上孩子就行了。
對他來說,也是兩全其美的事,他本來讓她幫忙的目的就是去刺激齊洛格。
“這裡有兩間臥室,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哪一間。”喬宇石說着,牽起夏宛如的手打開齊洛格曾經被囚禁的那間沒有窗戶的屋子看。
“隨便,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哪間都好。”夏宛如嫵媚地笑着,踮起腳尖就要來勾他的脖子。
面對送上來的紅脣,和齊洛格的一樣,並沒有塗抹潤脣膏,身上也沒有濃重的氣味,本來他是不該排斥的。
偏偏腦海中全是那個該死女人的臉,硬是親不下去。
雙手環住夏宛如的肩膀,他輕笑。
“別急,還有一晚上的時間,我們還是先洗一洗。”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齊洛格聽見的。
喬宇石,是特意站在我房門口說這些話嗎?
即使不這麼做,我也已經死心了。領教了太多你的無情,你做這些多餘了。
夏宛如臉一紅,腳尖落回原地。
很好,她也不想着急。
他說幫他在這棟別墅的走廊說幾句親密的話就行,這是他們合作的條件。
不用猜她也知道齊洛格就在緊閉着的門後,她聽到了嗎?
想到那個女孩兒,她的情緒會很複雜。她深愛着的喬思南就是喜歡他,她該嫉妒的。
可一想到要傷害她,讓她心裡難受,她就是有些不忍心。
爲什麼呢?說不清,是因爲她們長的像嗎?
喬宇石在和夏宛如思考同一個問題,她聽見了沒有?
是不是很傷心?就算不是真愛他,總也會嫉妒吧,就像他上次刺激她一樣。
很快他就和夏宛如在隔壁房間上演翻雲覆雨,到時候她聽到會怎麼難受呢?想到她會哭,會心碎,他就覺得高興。
齊洛格,這就是你欺騙我的代價!
“走吧,我們去洗鴛鴦浴。”夏宛如媚笑着輕語。
夏宛如,今晚你真的要跟喬宇石發生關係嗎?
不要!
就在今夜她曾經跟自喬思南兩人完美的結合過,轉眼又跟他哥哥,成何體統?
當時說要完全屬於他一次,不過是個接近他的藉口。
好在喬宇石似乎也不喜歡她,否則剛纔就會吻下來的。
他從前是真喜歡她來着,現在也是真的忘記了吧。
她曾經警告過齊洛格,讓她離他遠些。她卻不聽,這下真是自找苦吃了。
喬宇石的手環住夏宛如的肩膀,兩人還沒走幾步,夏宛如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你剛纔不是問我喜歡哪間臥室嗎?我看這間就不錯。”夏宛如淡淡地說,腳步停在齊洛格門口。
這也是她唯一可以脫身的辦法,見到齊洛格,讓她知道喬宇石對她的喜歡都是緣於她夏宛如。
刺激完了,喬宇石就不會再需要她了。
“喜歡這間?很好!那我們就要這間。”
喬宇石正不想和她去洗什麼鴛鴦浴呢,還不如直接向齊洛格挑釁更好。
“王嫂,幫我把這扇門打開,夏小姐相中了這間房。”
王嫂答應着拿鑰匙過來,把門鎖打開後,不敢往裡面看,低着頭走了。
“走吧,寶貝兒,我們進去!”喬宇石依然摟着夏宛如的肩膀,扭開門把手,轉身進來。
齊洛格依然躺在牀上,他們一步步地走向大牀。
“哎呀,宇石,這牀上怎麼還有人呢?”夏宛如驚呼一聲。
“這個人,你來看看,就是我找的你的代替品。長的像嗎?”夏宛如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齊洛格的臉上,她也正睜着眼睛回視着她。
齊洛格的心被利刃劃過,她這張臉跟自己也太相似了。
喬宇石說什麼來着,代替品,可不是嗎?
難怪他總說他恨她,而問他恨她什麼,他都是閃爍其詞。
原來那恨不是對她,而是對另一個女人。人說只有恨纔有愛,他從頭到尾愛的都不是她齊洛格,當然會沒有信任。
齊洛格,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這個傻女人,你竟然都沒有懷疑過他。
晶瑩的淚從眼眶中源源不斷的溢出,好像帶走了她一些熱量。
“真是很像,你這幾年都是跟她在一起嗎?”夏宛如問道,怎麼覺得齊洛格的臉特別紅呢?
是羞的,氣的?
她身上沒穿什麼就只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是會羞吧。
知道了這男人曾經喜歡的是別人,是會氣會恨吧。
“是啊,找不到你,就找了個代替你的。現在你回來了,她明天可以滾了。”滾蛋兩個字喬宇石咬的很重,手改成環着夏宛如的腰。
“你裹着毯子滾出去!滾到對面的房間去!”他冷冷地命令她,見她哭着,渾身顫抖,臉色緋紅,他心中有些痛。
痛被壓抑住了,更緊地摟住夏宛如的腰,冰冷地睨視。
齊洛格沒有說話,假如可以死,她此時就會死。
心已經佈滿了窟窿,她所有的熱血都從窟窿裡流走了。
沒有任何希望,簡直就是絕望,寒入骨髓,冰徹心扉。
喬宇石,如果有一天,我親自送你下地獄,你可不要怪我!
閉上眼,她沒再看他們,她要積攢力氣好從牀上爬起來。
不用看他環着她腰身的大手了,她看到了這位夏小姐,就什麼都能明白了。
何苦還要在她眼前秀什麼恩愛,她明白了,夠了。
硬撐着坐起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把毯子裹了裹,移動着從牀上下去。
也許是太想離開了,不甘也好,想報復也好,那都是以後的事。
她此時要離開,要積攢力氣恢復元氣。
“來吧,寶貝兒,別洗澡了,我們現在就來幹正事。”喬宇石說着,把夏宛如摟着,往牀上一壓。
齊洛格的心早碎了,她身後夏宛如的欲拒還迎的嬌笑聲她已經聽不清了。
眼前爲什麼有些黑?忽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喬宇石還在演戲,她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
她是心碎了嗎?她也知道心碎嗎?她欺騙了他,他就是這樣的滋味啊!
是太急着走了吧,所以會摔跤,可爲什麼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她起來的聲音。
回想着她臉色的紅好像不對,喬宇石甩開了夏宛如,忽地起身。
彎身查看齊洛格,她緊閉着雙眼,不像是裝的。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滾燙!
該死的,她怎麼又發燒了,竟然沒有人告訴他。
他都在做什麼?她燒成這樣了,他還帶女人來刺激她?
俯身把她抱了起來一步跨到牀邊,把她輕輕地放上牀。
“齊洛格,你醒醒!”他叫了她一句,沒有反應。
這女人,一定是自己淋冷水了,是故意要發燒的吧?
狡猾的女人!
我只是出於人道主義要救你,不要以爲你再用苦肉計就能讓我心軟,我不會了!
喬宇石給喬思南撥了個電話,讓他帶着李幕晴帶上醫藥箱帶些退燒藥立即趕到這棟別墅來。
自己則按照上次李醫生交代的退燒方法給她按揉穴位,表情是焦急的。
這些人都是何苦呢?夏宛如靜靜地在旁邊看着,心裡默默地想。
齊洛格持續在昏迷,即使是他按摩穴位也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喬宇石的心漸漸下沉,她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不會的,應該不會。從前她都病了幾次,還失去過孩子,都挺過來了,不會這麼容易死。
喬宇石按摩了一會兒,又去洗了毛巾放在她頭上敷着。
喬思南開車,李幕晴坐在副駕駛,緊抿着脣不發一語。
今天發生的事,喬思南沒承認,他分明進了喬宇石的房間。
在李幕晴看來,喬宇石和齊洛格是真心相愛的,齊洛格不可能要跟陸秀峰在一起。
喬宇石拿起手機看的第一眼,李幕晴就敏感地覺察到,手機上肯定有信息。
那麼那條信息很有可能是喬思南發出去的,是他,不會有錯。
“今天齊洛格又出事了,這是你想要的嗎?”她幽幽地問。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喬思南淡淡的。
“不知道?你知道!二少爺,我喜歡你,是因爲你曾經幫過我,我覺得你善良正直,值得人信賴。”
“現在不覺得了?那你也可以不喜歡。”他從沒有要求過她,分開更好。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喜歡李幕晴,似乎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也許還是兄妹之情吧,甚至連那點情分都變淡了。
“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你是不是從來都不喜歡我?”
“對,從來都沒喜歡你,分手吧!”他的語氣冰涼,沒有一絲一毫留戀的意思。
是因爲她質疑了他?還是因爲他是真的不喜歡她?
“你不怕我告訴大少爺你今天進過他的房間嗎?”李幕晴受傷地看着他。
喬思南的身體一僵,不是不怕的,事情敗露,他就永遠都不能爲母親報仇了。
“你告訴吧!”他寧願賭一把,賭她不會告訴,誰叫她喜歡他。一個女人在面對一個喜歡的男人時總是會心軟,李幕晴會心軟的。
“你別以爲我不會,告訴就告訴!”李幕晴狠下心說道。
“行,你去告訴,讓大哥把我趕出喬家,讓我成爲一個流浪漢!”
“難道你就不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嗎?你到底爲什麼破壞他們?是因爲你喜歡齊洛格,還是因爲你想要奪他的位置?”李幕晴覺得自己早該覺察到喬思南的不對。
他從來都是高深莫測的吧,只是她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他是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從小被叫成野種,他怎麼會沒有恨?
“因爲我要給我母親報仇!”喬思南不再回避了,他怕她真的說出去。
“喬家沒有人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你也不知道。當年我母親是懷着我嫁給我後來的父親,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對我經常又打又罵。母親也經常被他打,每次他要打我,我母親就要跪在地上,護住我。我們過的很苦,可只要跟母親在一起,再苦我也是高興的。直到有一天,喬家的人找上門,就是喬宇石的母親。她說喬家希望孩子能認祖歸宗,我也才知道原來我還有那麼不同尋常的出身。我不是不想回喬家,只要母親能跟我一起,我就去,我就姓喬。我也不想母親和我總被那個後爹打,你知道嗎?喬家的夫人告訴我,孩子可以去喬家,但是母親不能去。哼,她管不了他男人在外面生野種,卻也是不允許男人帶別的女人回家。我就說什麼都不去,母親勸我,怎麼勸我都不肯。”
“夫人來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好聲好氣地跟我說,說一定會好好待我,像親生兒子一樣,叫我別再堅持着帶母親去了。她說可以給母親和後父一些錢,讓他們生活的非常好,只要我跟着走就行了。她還說,她必須得圓滿解決這件事,這是喬家老爺子老太太的意思。她要不這麼辦,就顯得不夠通情達理了。求了很多次我還是堅持不進喬家,結果有一天,我母親忽然就死了。他們告訴我說母親是長年過艱苦日子,身體不好,暴病死的。我知道一定是她害的,爲了達到讓我進喬家,母親不進喬家的目的,她硬害死了我媽。我那時才幾歲,知道自己鬥不過,就假裝相信了他們的話。喬家出錢把母親的後事辦的風風光光的,連那壞到心眼裡的我的後爹也給了一筆安置費,然後把我帶走了。這些年來,我每天都想着我母親的仇恨,李幕晴,我在喬家的目的就是報仇。你可以把這些告訴給喬宇石,告訴給喬家所有的人!”
李幕晴沉默了,喬思南的母親沒被提起過,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難道真是被喬宇石的母親逼死的?這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假如換成她,會不會爲母報仇?
會的,是人都會這麼做吧。
“你要怎麼做?做這些夠嗎?你要奪走喬家的一切?還是要害死誰?”如果他只是讓喬宇石感情不順,她還能理解,能不去告密。
假如他的目的是讓喬宇石死,她李幕晴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死?我不會讓他們死的,我會讓所有人活着,看喬家最後是誰的。這是他們該付出的代價!”喬思南目中透着仇恨的光,車猛然加速。
他會堅持,一定會堅持到完全勝利的那一刻!
“你會站在我這一邊,還是會站在喬家那邊?”喬思南轉頭看着李幕晴問道。
“我”李幕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喬思南是她的心頭摯愛,喬家卻是養育她長大的地方。喬家的每一個人都對她好,她能昧着良心幫喬思南嗎?
“我不勉強你,更不會要求你幫我做什麼。你想要告訴他們就告訴,不想就安靜地看着,只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到此爲止可以嗎?二少爺,別繼續下去了。就算是真有那麼恨喬家,可你想想大少爺對你總是真心的好。你去傷害他,你忍心嗎?你不知道他是最重情義的人?這兩年多我是最知道他跟齊洛格感情的,每次她生病,大少爺都擔心的不得了。你這樣硬要拆散他們是不對的,你自己心裡也不會對大少爺一點感情都沒有吧?”
“沒有!”喬思南冷冷地說。
想到晚上跟喬宇石喝酒時,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意興闌珊的模樣,喬思南有些煩躁。
他是他仇人的兒子,他爲什麼要對他有感情。
“別騙我了,不可能,沒有人能演戲演的那麼像。你聽我一句勸。”
“不聽!別再說了!馬上到了!”
“好,那就不說那件事了,二少爺,你喜歡我嗎?如果你喜歡我,我還是願意繼續跟你在一起,假如你不喜歡,我會離開。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我們分手了,我也不會泄露你的秘密。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喬家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李幕晴心裡有些苦澀,她知道了這些,是不該跟他在一起了,可她放不下。
感情上放不下,面子上也放不下。以後她沒辦法面對喬家的人,他們會認爲她是想飛上枝頭半路掉下來了。
“我喜歡你,我們還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交往。該結婚時,我會跟你結婚的。至於性命,我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當然了,某些人痛苦到要自殺,就不在這句話的範圍之內了。
他的承諾沒有讓李幕晴喜悅,她的心被今天知道的事壓的沉沉的。
未來,她真是沒有把握,她會不會永遠的坐視不管。
留在二少爺身邊吧,看着他的所作所爲也好,這樣說不定能在關鍵時刻阻止他。
“謝謝二少爺,就按你說的,我會繼續愛你。”她要付出更多的柔情,讓他的心漸漸暖起來。是不是心暖了,仇恨也就能淡化了呢?
到了別墅,老王兩口子都望眼欲穿了,終於把他們給盼到了。
齊洛格那麼可憐,今天還被喬宇石弄這麼個女人氣的昏死過去了,他們真是非常同情。
李幕晴進了臥室一看,牀邊還坐着個女人,長的那麼像齊洛格。
這是怎麼回事?
沒機會問,喬宇石已經抓住了她胳膊。
“快給她看看,情況怎麼樣?要不要送醫院?”喬宇石知道送醫院也未必有李幕晴治療的好,她自小受父親影響,中醫很厲害。又留洋學了西醫,且在國外取得了醫師資格,m城醫院的醫生是少有她這麼強的資歷的。
不過醫院設備齊全,檢查要方便些。
李幕晴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皺了皺眉跟喬宇石彙報道:“可以在家裡降溫,我帶了退燒藥來。她暫時沒有大問題,只是……”
她頓了頓,喬宇石神經立即緊張起來,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緊張。
“只是你可不可以對她好一點?能不能好好照顧一下她,她體質不好,爲什麼還會受這麼大的寒?”
喬思南捏了捏李幕晴的肩膀,他是想提醒她,她和他站一邊,這麼說不是在勸喬宇石和齊洛格和好嗎?
夏宛如的目光定在喬思南捏着李幕晴肩膀的手上,又移到喬思南的臉上。
喬思南立即放開了,輕聲對大哥說:“我去準備藥壺吧。”
齊洛格躺在牀上閉着眼的虛弱模樣,讓喬思南也有些難受。
他的小洛洛,他發誓這是她受過的最後一次傷害。馬上了,小洛洛,馬上就會好了,我會讓你走的,等着我。
只是還不是時候,得你對他徹底死心。
受的傷害不夠,你就離不開他。
他不配擁有你,我都知道你有多善良多無辜多無私,他卻不知,所以他不配。
李幕晴和夏宛如也對視了一下,只一下,就迅速的移開了。
她想,這女人是不是齊洛格的姐姐呢?爲什麼沒聽人提起過她還有個姐姐,喬思南看她的眼光也有些奇怪。
她有些迷糊,喬思南是對齊洛格有意,還是她姐姐?
喬宇石拿了王嫂的睡裙,把大家趕出去以後幫齊洛格穿上了。怕她走光被喬思南看見,對她,他還是有着獨佔欲的。
這晚每個人都沒有離開這棟別墅,守在那兒看着齊洛格的情況。
見她迷迷糊糊的似乎要醒了,並沒有什麼危險了,喬宇石輕聲對喬思南和李幕晴吩咐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照顧她,並且轉告她。她這樣做,我不會放了她的。就算是死,她也必須要死在我身邊。別說她生病時我在,就說我早就帶着夏小姐走了。”
“走,你跟我走!”說完,他拉起夏宛如的手,一起離開了別墅。
夏宛如的目光再次飄向了喬思南,他低着頭,當什麼都沒看見。
喬思南,你真不介意我跟你大哥嗎?真的嗎?
他只是在告訴自己,要忍,看着喬宇石拉夏宛如的手,他真恨不得衝上去搶她回來。
夏宛如是他的女人,別人不該碰的,即使是爲了報仇也不該。
應該是夠了,她可以退場了。
這死女人,不是很機靈的嗎?目的都達到了,她爲什麼還任他牽着手走呢?
出了別墅的大門,喬宇石輕聲問夏宛如:“去哪裡?”
“去機場。”
她沒再堅持和他同牀了,這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種解脫,誰都不提。
喬宇石把夏宛如送到了國際機場,就回了他從前和齊洛格住的公寓。
心裡還在記掛着齊洛格,她也不知道怎樣了。
還是忍不住給李幕晴發了一條信息,“她怎樣?”
“醒了!”
“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也沒說。”
沒找我嗎?他想問的,沒問。那女人,隨時隨地的演戲,問了有什麼意義?
找他也是假的,不找也是假的,她那裡沒有什麼是真的。
今天玩這一招,不知道是想脫離他的苦肉計,還是想讓他心軟,再次讓他向她低頭的計謀。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會心軟不會相信。
幾天的時間他沒有再過問她的情況,他也相信要是她沒有漸漸康復,李幕晴會向他報告的。
喬宇石從前對事情的判斷力都很準確,無論是生意上的還是私人事情上的。
齊洛格真的影響了他,很多東西似乎都不對了,包括工作。
所幸的是江東海回來了,即日起就要回公司工作。
林秘書始終讓他有些不信,他要把她的工作漸漸邊緣化。不過不能做的太顯眼,否則爺爺那裡也交代不過去。
喬宇石在公司裡接到了李幕晴的電話,她說齊洛格還是不肯吃東西。
“喬總,她讓我轉告您,說如果不放她走,她就餓死在這裡。”算算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告訴她,如果不吃,就給她打營養液,維持她的生命。”跟他對抗,她只會輸。
齊洛格相當虛弱,營養液輸入的時候她曾試圖抗拒,李幕晴和喬思南制止了她。
“你出去一下,我勸勸她吧。”喬思南跟李幕晴說。
“嗯!你們聊。”
李幕晴相信喬思南至少是不會傷害齊洛格的,她很可憐很無辜,成了喬思南的棋還不知道。
“爲什麼這麼爲難自己的身體?”喬思南問。
“我只是想出去,我想離開這裡。你幫我,小勇哥你幫幫我行嗎?”齊洛格滿懷着希望。
她的樣子別提多楚楚可憐了,臉色是白的,連嘴脣也是白的。
喬思南,你真不是人,你要是喜歡她,你現在就應該帶她走啊。
“我也想幫你,可是你愛他,你人走了,心不也還是在這裡嗎?”
“不愛!我不愛他!”她回答的很堅決。
喬思南在衡量,分量到底夠不夠。如果夠了,他就可以想辦法讓她走了。
“你騙我,你一直都是愛他的,別的男人對你的好意,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他語帶雙關地說。
“你是這樣想的?”齊洛格悽楚一笑。
“對啊,是這樣想的,每個人都會這麼想。你對他的好處,所有人都知道,我相信你。我相信陸秀峰的出現肯定是有別的原因,不會是你讓他來的。”
看吧,連喬思南都相信她,只有喬宇石不相信。
當然不信,他的眼裡只有那位夏小姐,是他心裡真正的女神。
“別提他了,小勇哥,我真的永遠都不會愛他,也不會原諒他。我才知道,其實他也不愛我。他愛的是那位夏小姐,你看到了嗎?”
喬思南點點頭,表示看到了。
“很像吧?他說我是夏小姐的代替品,他們從前一定是有誤會的,解除了,恨沒有了。他們要在一起了,所以我也該離開。”
“你是因爲不愛他才離開,還是因爲他和夏宛如在一起,你覺得沒機會了才離開?”喬思南再問。
“小勇哥,我不會原諒他對我的傷害!更不會要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機會,一切都是假的。我想走,我想一個人生活。你幫幫我行嗎?”
“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能讓我離開這裡,多少件事都行。”她輕語。
“好好養着你的身體,你看你絕食他還是可以給你打營養液,你威脅不到他的。看來他真是想要把你囚在這裡了,雖然他是我最敬重的大哥,我也還是覺得他這麼做不對。他既然不愛你,就該放了你,給你自由。放心吧,我會勸他的,讓他放你走。”
“我從現在就開始吃飯,我會保重自己的身體,小勇哥,拜託了。”
“好!”喬思南欣慰地笑了笑,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鼓勵道:“別灰心喪氣的,世界上還有很多真正關心你的人。你要是真的曾經愛過他,就祝福他吧。假如他真是跟夏宛如相愛,能重新團聚,他該心滿意足了。”
祝福嗎?對不起,她沒有那麼博大的胸襟,她做不到。
自私吧,她和喬宇石都是自私的,他傷害了她,她不原諒,永不原諒,何談祝福。
喬思南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讓齊洛格更認爲她是夏宛如的代替品了,應該更死心了吧。
至於他自己對她的追求,還不是這麼一時半會兒的事,不過也快了。
“小勇哥,要是喬宇石不肯放我,麻煩你把我的情況告訴慕容博。”
齊洛格開始吃飯了,李幕晴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喬宇石。
三天後,她的病就基本上全好了。
喬宇石沒有在別墅露面過,齊洛格也不想見他,她永遠都不想見他。
她只盼着自己早日走出這個地方,快開學了吧,她要入學,開始新的生活。
喬宇石太可恨,可她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去報復。
就讓一切隨風,等她出去了,就忘記這一切徹徹底底的重新開始。
二十三歲,她還年輕不是嗎?
“最近他的工作狀態怎麼樣?”喬思南在電話裡問林秘書。
“還行,不過顯然他很苦惱。”林秘書多希望趁這個時機自己能趁虛而入,不過喬思南早有警告,讓她不準再對喬宇石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
“那兩個正在進行中的投標大案子,你要好好注意着。”喬思南叮囑道,成敗的關鍵就在那兒了。
“我會的。”
“多接觸老趙,有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色誘他,他對你有那個意思。”
“是,二少爺!”林秘書乖乖地答道。她很多事情攥在他的手心,何況他還答應了只要能幫他完成奪取喬氏的任務,他就可以拿一大筆錢疏通,讓她姐姐和父親早日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