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和喬宇石走後,肖白羽自己開着車,載着紀小紅往回去的路行駛。
在車上,他詳細地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真沒想到許亞男和劉伯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連他的正牌女友都敢動。不光是敢動,還要要她的命。
難怪齊洛格會那麼激動,那麼緊張喬宇石,原來他是替她擋了刀。
也就是說如果喬宇石不擋刀,現在躺在醫院裡的會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的心裡此時填滿了不安和愧疚,是他把齊洛格置身於危險之中了。這一下,她還會原諒自己,跟自己在一起嗎?
這件事他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動手的是劉伯,指使的是許亞男。兩個人都是主犯,誰也別想逃脫!
只是劉伯在路上被齊洛格放走了,估計會逃跑,看來找他還會需要費些功夫。
再麻煩,他也要把他揪出來,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卻不知,劉伯並沒有逃走。他從前爲慕容老爺子,又爲後來的大小姐立下過很多的汗馬功勞。
離開慕容家,去別的地方,他要靠什麼生存。他還想留在這裡,享受慕容家給的養老報酬呢。
至於今天捅了一個人,畢竟不是齊小姐本人,他相信老爺子是能夠幫他擺平的。
從前他幫老爺子還殺過人呢,最終也沒什麼事,去坐了兩年牢,又被老爺子疏通出來了。
至於那個姓齊的,一看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人,即使是少爺要爲她出頭,也是拗不過老爺子的。
再說老爺子還有把柄在他手中,如果要鬧到撕破臉,他也就不惜把警察叫到家裡,把池塘底下好好挖一挖了。
許亞男也有她自己的打算,慕容家的證據她手上也有,自然就成了保住自己的砝碼。
齊洛格被救走以後,她就想了個理由,先跟老爺子上報了。
肖白羽給外公打電話,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全說了一遍。畢竟劉伯和許亞男都算是他的人,他要動,總該外公點個頭的。
“我馬上就回去!回家再說!”老爺子在電話裡說道。
肖白羽和外公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慕容家,老爺子面色非常嚴肅。原來劉伯也給他打電話了,他一聽這件事就知道自己的外孫不會容。兩個人搞不好一個都難保,如果只能保一個人的話,他寧願保許亞男。
尤其是劉伯還威脅他說,池塘底下的人是不是該見見光了,他心裡更是不痛快極了。劉伯就是他的一條狗,現在狗也想咬人了。做狗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忠誠,他連忠誠也沒有了,他還要這條狗做什麼。
“外公,這件事我看是絕對不能姑息的。”在自己客廳坐下,所有當事人都叫到了面前,肖白羽鐵青着臉說道。
“這事他們兩個的確是太沖動了一點兒,就算是有人強闖我們慕容家,也不該這麼動刀動槍的,像什麼話。”慕容老爺子皺着眉,嚴肅批評了劉伯和許亞男。
顯然,他把重點放在有人闖進來的事上了。
“這不是衝動的問題,他們這是公然要殺人。捅人本身就不是小事,更何況被捅的可是喬宇石。就算您想要放過,我想放過,喬家能放過嗎?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損害的豈止是我們慕容家慕容集團的名譽。外公,這後果,不用我說吧?”
“什麼?被捅的是喬宇石?”慕容老爺子也有些意外,不悅地瞟了一眼許亞男,她這次的禍闖的可真夠大的。
許亞男也後悔不迭,事情發生的太急了,她怎麼就忘記了慕容博的情敵是喬宇石的事。
都是他今天開了一輛普普通通的車來,她連想都沒往喬大少身上想過。
這下可慘了,以喬家的勢力,怕是老爺子想保她也不容易。
“爺爺,人不是我動的。都是劉伯太沖動了,從我手中搶了刀子就衝上去了。”
“孫小姐,您這話不對吧。人是你讓我去殺的,本來目標是齊小姐。您爲了得到少爺的心,就逼迫我……”
“行了!”慕容老爺子喝令一聲,不許劉伯說了。
“既然都是我慕容家的人,我一定會盡量給你們兩人說話,都放心。誰也不許瞎說,全都按照我想好的說,記住了嗎?還有你,也一樣!”他凌厲地看了一眼紀小紅。
她嚇的趕忙低下了頭,怯懦地答道:“是,老爺!”
老爺子吩咐完,派了幾名保鏢,分別把幾個人軟禁在房裡,才和肖白羽談。
“我的意思是,既然人是劉伯過失傷的,就由他一個人承擔。至於亞男,她只是年輕不懂事,你就別硬把她揪出來了。”
“不行!她敢到我們家裡殺人,是年輕不懂事那麼簡單嗎?我絕對不能放過她!”
“很好!你爲了那個女人竟然連我的話也不聽了。看來你是打算讓我一輩子都別接受她,也讓她父母從慕容家的宅子裡滾蛋!”老爺子憤怒了,他是多想把池塘的事告訴肖白羽。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外孫是什麼樣的人,萬一他選擇大義滅親,他真要在牢裡度過晚年了。
肖白羽沉默了,雖然許亞男的確可恨,她對老爺子也是很重要的人啊,這麼多年像孫女一樣陪在他身邊。他要是堅持動她,外公就要動齊洛格父母了,他不能讓兩家弄的水火不容。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說出一句話。
“外公,那我就不動她,前面落水的事都不說。就讓劉伯給他們一個交代吧,但我有一個條件。”
好小子,又來跟他談條件。
“說!”
“從此以後你不能再幹涉我和她的事,如果到了談婚論嫁的那一步,希望您能祝福。她已經懷孕了,爲避免她再受傷害,許亞男終身都別再踏進我們慕容家的大門!”
經過這件事,老爺子也明白那女人的兇狠是他外孫不能接受的。
他也不想要一個會威脅自己的人做什麼幹孫女,外孫媳。
“行!這件事你別插手,我會讓劉伯坐牢的,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肖白羽點了點頭,老爺子纔去了關了劉伯的房間,跟他說讓他放心。
喬宇石的傷沒什麼大事,所以他讓他去投案,並且幾個月就能把他給救出來。
劉伯自知傷了的人是喬宇石,不到監獄裡面打一轉,是不可能善了的。
老爺子答應救他,他當然是千恩萬謝,順便也還是提了提看好後面池塘的事。
和他談完以後,老爺子又去和許亞男談了。
“他去自首了,我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你來。可是你要知道,喬家也未必就不想套出真話。我能幫你的都幫了,喬家要是爲難他,我可就沒辦法了。”
“謝謝爺爺,這件事您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閉嘴。”許亞男很有把握地說。
想她父親大小也是個局長,處理一個進了監獄的人還不是小事一樁嗎?
就這樣劉伯被慕容家派人送去派出所自首,待齊洛格回到慕容家時,劉伯已經被帶走了。
當保鏢打電話來說齊小姐求見的時候,肖白羽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還以爲她再也不會來,她卻還是來了。
“我馬上出來接她!”他對門口的保鏢說道,飛奔出門。
“你怎麼樣?喬宇石怎麼樣?”他抓住齊洛格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有身孕,這麼折騰,別傷了胎就好。
“我沒事,他還不知道,沒從急救室出來呢。”齊洛格淡淡地說,並不甩脫他的手,這讓肖白羽更意外。
按理來說,生死之間,她也許發現自己愛的是喬宇石了。
爲什麼她又沒有拒絕自己的親近呢?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是嗎?”齊洛格問肖白羽,眼睛裡不由自主地又涌上一層淚。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只要想想就覺得可怕。
“是!很脆弱!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差點就讓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今天這件事你受了大委屈,我更對不起你的是,只有劉伯被送進去了。外公一定要保護許亞男,不過你放心,她再也不會踏進慕容家半步,再也傷害不了你了。”
“我知道你會盡力的,不是你對不起我,都是他們的錯,你並不知情。”她擡起手,撫平了他的眉頭,輕聲說,儘量微笑地說。
她對他,心裡充滿了感激,怎麼可能會有責怪呢。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她懂。
說來說去還是她的出現,纔給他以及家人帶來了困擾。
“謝謝你!”肖白羽感動地說,伸手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齊洛格柔順地貼在他的胸口,輕聲說:“生命真是太脆弱,所以我們都要彼此珍惜,好嗎?”
“好,好,你這個傻丫頭!”他低下頭,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可是你那麼在乎他,那麼愛他,怎麼沒陪着他呢?”肖白羽捧着她的小臉問。
“我不愛他,經過今天這件事以後,我也不再恨他。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希望他好好活着。”她的臉上是一種放鬆,這些天來的恐懼一掃而空。
她很明白喬宇石不是真的愛她,她也不可能真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