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大海酒後吐真言②
當曾經再熟悉不過的並肩前行的畫面再次重現的時候,芷樺和大海卻分明體會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
感覺是種很奇妙的東西,雖然它既看不見又摸不着,可它就是有這種本事,能夠時時刻刻制約着人們的喜怒哀樂。
大海和芷樺就這樣靜靜地、機械地向前走着,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可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涌――
“我怎麼會走過來找她、還要求她陪我散步呢?我怎麼會送她回家,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這麼久沒見了,我不是應該有很多很多話對她說的嗎?每晚看着她的照片滔滔不絕的那些話現在都跑去哪兒了?會製造出現在的這一幕,是因爲我喝了酒的關係嗎?還是……”想着想着,大海突然忍不住用餘光窺視着芷樺,“因爲我真的太想她了,所以纔會在遠遠看到她的一剎那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是啊,我好想她,每分每秒都在想她,發瘋一樣地想她……”
“我是怎麼啦?我剛纔爲什麼沒有直接拒絕他的提議、爲什麼沒有馬上回家呢?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不是已經適應了沒有他的生活、不是好不容易適應了嗎?可現在呢?難道我還要給他這個機會繼續擾亂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嗎?難道我真的有能力再次承受打擊和傷害嗎?”想着想着,芷樺還是禁不住偷偷看了看大海的臉龐,“好熟悉的臉、好熟悉的場景、好熟悉的感覺啊!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這麼害怕這種熟悉呢?是因爲害怕再失去嗎?還是……我在擔心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有,那個在我心裡藏了那麼久、忍了那麼久的疑問,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
“你……”
“你……”
二人好不容易醞釀好了情緒,準備開始正常交談的時候,不料剛剛開口就遇到了撞車的情況。儘管這種默契在他們之間時有發生,已經不算是新聞了,但久別之後還能重溫這種感覺,着實讓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相視一笑之後,他們決定說完剛剛想說的話,可是――
“最近過得好嗎?”
“最近還好嗎?”
再次撞車,難免讓二人有些尷尬,但大海還是適時地以一個眼神告訴芷樺讓她先說,而芷樺也心領神會地避開了尷尬的情形,直接微笑着說道:“呵呵,我還好。你好嗎?”
“我……談不上好不好,基本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你……你好像瘦了,也不像過去那麼有精神了!”芷樺看了看大海,接着問道,“怎麼,剛纔和寢室的同學出去喝酒了?”
“嗯,是啊!也只有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放鬆一會兒,其他的時間我都好忙啊!”
不知爲什麼,聽到大海口中的“好忙”時,芷樺腦中出現的竟是那個她見過兩次面的、站在大海身邊的女孩兒――琪:“好忙!是忙着約會嗎?呵呵,好忙……”
“現在不是放暑假嗎?你怎麼沒回家呢?”爲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芷樺故意避開了話題。
“回去了,不過沒待幾天就回來了。暑假我向來很少在家的,今年更是這樣,因爲回來還要工作呢!”
“工作?!”芷樺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已經開始實習了嗎?不是還沒到大四嗎?”
“我是提前實習了,自己給自己安排的校外實踐計劃!呵呵~”大海的話聽起來似乎很輕鬆,可臉上卻分明透着一絲淡淡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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