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恥的事?大膽奴才,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眼前攸涅秋的“鬼魂”貌似極爲憤怒地問道。
結果這種威懾不但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反而還適得其反。
“王爺,難道您做了鬼之後,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統統忘記了?”拼了一死之後,小娟已經放開心中的一切顧及,把對攸涅秋的痛恨,和對自己主人的憤恨不平,發泄地淋漓盡致。
“本王本沒有忘記自己做過些什麼,但卻並不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無恥之處。本王對正妃和側妃不感興趣,不去碰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難道也是無恥?”攸涅秋的鬼魂冷笑的質問道。
一股陰風吹來,讓小娟抱着穿着褻衣的肩膀,打了一個寒顫。她的眼神中恐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雖然豁出來一死,但不死還是最好的,所以她緊緊咬住嘴脣,想把要噴薄而出的討伐之言,拼命嚥下去。
看她打算中途閉口不談,鬼魂似乎很着急。
可是幾乎沒有看到那鬼魂有什麼動作。
眼前一條輕盈的白紗,瞬間直直的纏上小娟的脖頸,那種被東西勒在致命處的恐懼,差點一下子把她給直接嚇暈過去。
可惜她的身體胖乎乎的很健壯,心臟的負荷能力也非常強大,雖然很想暈,但硬是沒有暈過去。
只是怦怦直跳的一顆心,幾乎馬上要跳出喉嚨來。那雙恐怖的眼睛也幾乎要瞪出眼眶。
還沒等那條白紗勒緊,她就已經開始了窒息般地急促喘息。
其實對大多數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死的那一段時間。
“說,如果你說得話沒有道理的話,本王馬上拉你下地獄!”那個輕飄飄的聲音,突然有了沉實感。
這沉實感雖然減少了幾分鬼氣,可是卻給小娟的心裡增加了幾分威懾力,迫使她不敢再忍耐,不敢再想自己的退路,於是她指着那個鬼魂的鼻子顫抖着聲音,嘶喊着叫道:
“王爺該死的其實是你自己纔對,你不僅該死,而且死有餘辜!”
“呵呵,本王很想知道,自己怎麼該死,怎麼死有餘辜?如果你說得有道理,本王會饒你一命!”那個聲音依然冰冷,可是卻對已經絕望的小娟,構不成威脅了。
“別以爲,你是什麼不在乎門第的人,是什麼情比金堅的人,纔會娶我們家的小姐,六年前的一個春天,你帶着攸寒秋郡主出去郊遊,在一個樹林中你獸性大發強暴了自己的親妹妹寒秋郡主,而你懷疑這件醜事,當時被我家小姐黃曉燕看到了,爲了遮人耳目,所以才把我家小姐娶進王府,做了正妃!其實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爲掩蓋你不恥的亂侖罪行……”
接下去在小娟的控訴下,一場掩埋了六年的禁倫孽戀,在她的口中,震撼無比地在鬼魂的耳邊重演了。
六年前的春日,早晨陽光溫煦,和風送暖。
涅秋王爺早早起了牀,帶着兩個侍女,去後院尋找自己的妹妹寒秋。自從來到封地,他就和已經快要二十歲的妹妹住在涅秋王府中。
這些年來,他拒絕了無數次,皇帝堂兄攸風華,給他安排的政治婚姻,遲遲不肯娶親,轉眼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仍然固執的單身。
而他唯一的妹妹攸寒秋,自十六歲成年後,雖然也衆多王侯世家來上門提親,攸涅秋卻一概不應。讓自己妹妹如花的顏容,花樣年華,卻一直待字閨中。
攸寒秋也不急,因爲她自幼跟一個江湖隱士習武,所以把時間都排解在練習武藝上了。
往往把怎樣在劍法上如何突破,集中一切心力。
到二十歲後,她已經在劍術修爲上達到很高的境界。
至於嫁人的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
雖然她也發現哥哥對自己的感情超出了正常的兄妹之情,可是一則家醜不能外揚,一則她武功高強,縱然攸涅秋對她有想法,也無從下手。
今天見哥哥要帶她去春遊,也沒太放在心上。
她正爲一個高難度的劍招兒無法參悟而煩惱,便想:正好藉此機會散散心,從自然萬物中尋找靈感。
見妹妹答應,攸涅秋很開心,便叫廚房準備了許多美食,只帶着兩個侍女,和一個車伕,出了府門,來到城外。
他們走到一個小河邊的河灣處,找了一個避風的河坡,坡下是一大片青青的野草,野草上開着零零星星的野花。下面是清凌凌的流水,不時有輕柔的風兒掠過,拂面生暖,讓人心裡覺得清爽之極,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
看着寬闊的河面上,輕緩的流水,攸寒秋頓時心中有所領悟,手裡拎起一根樹枝,在那裡順着流水的順暢感,模擬那個較難的招數。
攸涅秋笑吟吟地看着妹妹優美的側影,眼睛中滿是沉醉。
她身穿綠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握着柳枝的皓腕於輕紗中輕輕伸出。眸含春水清波一般,頭上隨意挽起的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她的一張俏臉香嬌玉嫩,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動一靜都足以動人心魂。
日日與這樣絕世的妹妹朝夕相處,他的眼中,已經再無法看進別的女子,心裡也無法容納別的女子。
他不在乎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卻武功太高,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讓他愛極了,卻又無法親近。
看他出神的練劍,他一邊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着。彷彿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她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中。滿眼都只是她的身影,而沒有了面前的大好春光。
不一會兒,攸寒秋已經香汗淋漓。劍法便也慢了下來,攸涅秋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他半夜便準備好的那塊香巾。在後面輕輕走了過去,然後貌似不經意地遞過去道:“寒秋,累了吧,快擦擦汗!”
攸寒秋沒有在意,接過那枚香巾,將手上的柳枝丟進水裡,然後便用香巾慢慢擦着臉上的汗,並回頭對哥哥感激的一笑。
突然一陣香味鑽進鼻孔,那種奇異的濃香,讓她的頭腦有種暈眩感,隨之四肢發軟,有點立不穩了。
“哥哥,你……”她赫然一驚,發覺情形不對,可是現在發現卻已經太晚了,即使她想閉氣,運氣把毒逼出體外,也做不到了。
身體一軟便向後倒下去,攸涅秋輕輕把妹妹接在懷裡,看着懷裡美麗嬌豔的妹妹,他心裡有股火焰在竄。
他一邊裝作慌亂,一邊橫抱起妹妹。
然後焦急地指揮着兩個和那個馬車伕侍女鋪好毛氈,並搭好一個簡陋的帳篷。繼而把他們趕走了,叫他們回府裡去叫醫生。
當三個下人匆匆坐上馬車一溜煙的消失在河岸上方,攸涅秋便迫不及待地抱着昏迷的妹妹,竄進帳篷裡面。
一邊急促的喘息着,一邊把妹妹放在毛氈上,然後顫抖的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當衣衫盡解,一具香軟如玉的嬌軀呈現在他眼前,讓他吞着口水,眼都看直了。
她靜靜躺在地上,玉質柔肌,姿態光豔。在白綃帳的襯托下,只見帳中的橫躺的玉人好比月下聚雪。
他腹下頓時燒起一團熾熱的火焰,那火焰燒燬了他的一切恥辱感和罪惡感。立即褪衣解帶,一絲不掛的俯身壓在妹妹身上。
將火熱的情慾之吻,烙遍她晶瑩如玉的每一寸肌膚,知道身下的灼熱開始脹痛到忍無可忍,他分開攸寒秋的兩條腿,尋找到那個從沒有人觸碰過的密地,挺身而入。
那溫熱的觸感,那緊緻的包裹,讓他的慾火燒得旺盛之極。
昏迷中的攸寒秋睡容迷人,更引得他全力在她身上耕種。
半個時辰之後,他累得軟了下來,卻仍然死死抱着她,不甘心放手,他真想就這樣抱着她,永遠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一陣風吹過,帳篷上面的布幔飛起,一隻從帳篷外劃過的小船,停泊在幾尺之外。船上有一個年輕清秀的女子,她身邊還帶着一個十歲的划船女童。
布幔四面飛起,帳篷中的春光全露。
那個女童被帳篷中男女糾纏的情景下了一跳,立即划船逃開。
而背對着坐在船頭的少女則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一幕。
攸涅秋嚇了一跳,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帳篷。看到一條小船正離岸邊越去越遠,當他目光炯炯注視那條小船的時候,船頭上的女子,偶然一回首,對充滿成熟男人韻味的他,展顏嫣然一笑。
而攸涅秋的眸中的寒光卻越來越深重,只得無奈地看着撞見自己好事的小船帶着見證者,漸漸遠去。
這時候那回府請找醫生的車伕趕着車回來,見他盯着那條船看,立即跑下河岸討好地說道:“王爺,是不是看上那個丫頭了?”
攸涅秋正在懊惱沒法殺人滅口,見他一問,真相一腳把他踹到河裡去,可是他硬壓着心頭的氣惱,懷着一絲僥倖問道:“怎麼,你知道哪個丫頭是誰家的?”
趕車的那個車伕是個三等家丁,平時被人看不起,沒人拿他當回事,所以他才更加拼命的想盡一切辦法用力向上爬。
“是我們城裡黃裁縫的女兒,如果王爺感興趣,奴才幫你去說媒!那個黃裁縫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只要王爺出一點錢,這個女子很好弄到手!”車伕討好的彎着腰說道,心中卻隱隱感到自己這次有機會了。
“好,回府裡你支取一千兩銀子,去說媒。只許說成,不許失敗,如果被人拒絕,本王就扒了你的皮!”他深深地眯着眼睛,滿臉冰寒地說道。
“是,謹遵王爺扣旨!”那個車伕撈到這樣一件大美差,簡直高興地幾欲瘋狂。
既然沒法殺人滅口,那就把她們囚在王府中,讓她們一生一世都無法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兩個侍女前來問詢:“醫生來了,可否能進入帳中,給郡主診病?”
“等一下!”攸涅秋知道里面的妹妹,還一絲不掛,如何能讓人看到,於是他轉身進入帳篷裡面,親手把衣服給她穿起來,並將那張染了血跡的毛氈,捲起來,拋入河中。
然後抱起妹妹,令人收拾了帳篷,坐上車子回府了。並沒有讓醫生給郡主診治。
這讓兩個侍女奇怪極了,卻沒敢問。
回到府中,攸寒秋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睡在自己房中,而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她剛想坐起來,突然覺得下身撕裂般地痛。
想起哥哥在河岸邊,遞給自己擦汗的那條香巾,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把牀帳拉好,脫了下衣來看。
只見下衣之上還殘留着點點落紅,自己視若生命,保持了二十年的清白被毀了!她頓時眼前一片黑暗,身體一軟,倒在牀上,又一次昏了過去。
當她被身上的重物壓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壓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奮力在她身上耕耘着。
她本想用力將他甩下去,可是白天的迷香作用還在,而且渾身又酸又痛,如同散架一樣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誰,而她最心碎的也是這一點,她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哥哥奪去了貞潔,而且他還如此恬不知恥的繼續糾纏自己。
“畜生--放開我!”她憤怒而又絕望地咆哮道,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寒秋,你恨吧,你罵吧!等以後你殺了我也沒關係,可是我實在是太愛你了,如果不能得到你,我生而無味!”身上的攸涅秋一邊不顧一切的掠奪,一邊激情地喘息。
“你這個畜生,早晚我會殺了你!”攸寒秋咬牙齒切的忍着下體的疼痛,一字一頓地嗚咽到。
“殺吧!誰叫我這麼愛你!”攸涅秋恬不知恥的說道。
一個月後,黃裁縫的女兒黃曉燕嫁入王府,她還帶來了那個胖乎乎的侍女小娟。
三年時間她都獨守空房,而攸寒秋則在處處小心提防中,過了兩年多擔驚害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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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攸寒秋時時處處注意堤防,兩年多時間內攸涅秋都沒有機會再染指妹妹。
可是終於有一天,他再無法忍耐,收買了攸寒秋的兩個侍女,在她牀下放了合歡散。
攸涅秋熬了兩年多才得到了這次機會,所以一連在妹妹房中呆了七天七夜。在那次之後,攸寒秋就珠胎暗結。
她本來叫人買來打胎藥想把這個孽種打掉,然後永遠離開王府。把這段孽情徹底忘記,可是攸涅秋卻苦苦哀求。
爲了掩蓋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攸涅秋不得不把她嫁給了他最好的朋友韓思凡做側室。
而韓思凡的正室柳絲絲爲此尋死覓活,幾次不顧顏面和嫁過去的郡主大鬧特鬧。韓思凡其實對攸寒秋早就心中敬重,如今得到她一個身份高貴的郡主,做側室,更加開心不已,就連新婚初夜發現她不是完璧,也沒有在意。
而鬧事的劉絲絲則被韓思凡給送回京城,圈禁在舊府中,不許她再出門。
將妹妹託付給最好的朋友之後,他又跟正妃黃曉燕商談,讓她假扮懷孕,將來好用指腹爲婚的辦法,把妹妹生下來的孩子帶回王府撫養。
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夫妻之實的黃曉燕,隱忍三年之後,毅然拒絕此事,爲此攸涅秋,同一天娶進門三個側妃,用來打擊她。
最後深愛他的黃曉燕不得不忍辱答應下來,從此扮作有孕在身。後來她因母親重病,曾回家服侍母親,在此期間毒茶案發生,她纔回到了王府,爲自己深愛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男人,辦了身後事。
後來韓思凡被懷疑爲兇手,攸寒秋又即將生產,所以回到王府。後來她生下一個智力缺損的男嬰,羞惱、絕望之際,便丟下這個孽嬰躲去庵堂修行,想藉此離開紅塵。
“這麼說,兇手不是你家小姐,而是另有其人?”鬼魂繼續問道。
“不錯,兇手肯定另有其人,因爲當日有個陌生的駝背婆子,曾進入王府,說是來給王府送菜的,以前在王府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小娟一邊回憶着當日的情形一邊答道。
“那個婆子除了駝背,肚子是不是很大?”鬼魂突然問道。
“不是,那個婆子只是駝背,她沒有肚子的!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爲她的腰向下彎,若是肚子突出,很容易看出來的!”小娟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那個婆子還有什麼特徵?”鬼魂問道。
“她是個左撇子,是用左手提東西的,而且她的左邊眉骨上方有一個胎記,是紫紅色的!形狀很恐怖!”小娟認真地回憶了一下答道。
這個小娟不僅身體健壯,記憶力也驚人的好。
鬼魂靜了一會兒,貌似在思索什麼事情。
書房中頓時安靜下來,而這安靜更加叫小娟心怦怦直跳。
這也不怪她害怕,人間有哪個人面對這一個鬼魂,還能夠保持鎮靜呢?
“好,既然此事與你無關,本王也不會濫殺無辜!”說罷,鬼魂將袖子一抖,一股白色的煙塵撲面而來,她再次暈倒在地上。
楚貓兒扯下身上的白衣服,不再扮作鬼魂,而是抱着胳膊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娟,陷入了深思。
“莫非是她殺了攸涅秋!”楚貓兒喃喃道。
桌子上蹲着的韓嘯天,張嘴說道:“貓兒,別想了,肯定是郡主被自己的親哥哥,一再凌辱,並因此剩下了孽嬰。這件事肯定是她乾的,肯定是當日她扮成那個駝背婆子,把水晶桶中原來的碧螺春,倒掉一層,然後把毒藥撒進去。再裝上一層其他的茶葉,設計毒殺了哥哥,卻沒想到反而害了韓思凡!”
“哦,有道理,嘯天,你的貓腦袋可是越來越有腦子了!”她淡淡地笑道。
“那當然,本貓可是很聰明的!”韓嘯天得意地笑道。
這時候書桌下面又鑽出兩個人,他們正是攸可愛和攸慕楓兄妹,他們一出來,便看着地上那個小娟問道:“貓帥姐姐,這個小娟怎麼辦呢?”
“事情跟她無關,把她擡回去吧!現在我帶着嘯天去探望一個人!”她抱起桌子上的韓嘯天,轉身出了房間,向外飛掠而去。
“貓帥姐姐,我也要去!”攸可愛不甘心地在後面喊道。
“好了,可愛,聽貓帥姐姐的,咱們先把人送回去!我知道貓帥姐姐到哪裡去了!”攸慕楓一把把妹妹扯回來說道。
結果攸可愛一把甩開他的手,給了他一句讓他差點被雷翻的話。
“丫的,你別砰我。誰知道你會不會向那個攸涅秋一樣變態,想打我的主意呢?”
攸慕楓一下子如被雷擊中般,愣在了那裡。指着胖胖地小娟說道:“那好啊,爲了避嫌疑,這個丫鬟,你自己把她抱回去吧!”
王府中角落的簡陋庵堂中,燈光熹微,一個女子枯坐在拜墊之上,而她面前陰暗的觀音像,彷彿都在爲她垂淚。
“貓帥,你來了!”攸寒秋幽幽的問,聲音靜若止水。波瀾不起。
“郡主,本帥只是來問一句話?”楚貓兒抱着韓嘯天躊躇的站在庵堂邊,嘆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貧尼猜得不錯,貓帥一定想問,小郡王是不是貧尼所生,他出生的時候,王爺是不是已經死了?”她淡淡地答道。
“郡主,本帥不想揭開你的傷疤……可是,這件事不問清楚,生者難安,死者難安,本帥的心更不能安!”楚貓兒說道。
“別再喊貧尼郡主了,那只是前塵往事了,貧尼法號靜心,請貓帥記住!”她頭也不回,動作也沒有任何改變。
“好,靜心師太,請問小郡王……”她最終還是沒有把話問完。
而攸寒秋則,輕輕地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個孽債是貧尼在王爺過世後半個月生下來的!如此回答貓帥可曾滿意?”說罷她閉上眼睛,入定了。
楚貓兒渾身一震,心說:“兇手果然不是她!那這件案子豈不是更加複雜了,兇手到底是誰呢?莫非這個兇手根本就不是王府中的人?這個案子一開始的偵查方向,統統就是錯誤的?”於是抱着韓嘯天回到自己房間裡,躺在牀上繼續想。
過了一會兒,攸可愛兄妹纔回來了,攸可愛不肯跟哥哥同睡一榻,而是爬上了楚貓兒的牀,抱着韓嘯天呼呼大睡起來。
楚貓兒盯着攸慕楓低聲問道:“慕楓,這是怎麼回事?”
“她怕我對她不利!”攸慕楓氣呼呼地說道。
“哈哈哈哈!”楚貓兒笑得肚子都痛了,這兩個極品兄妹,真是上天送給她的開心果。
兩個發育還不全的小p孩兒,誰能對誰不利啊?
再去石牢問了韓思凡關於他第正室柳絲絲的幾件事情,然後她帶着韓思凡和攸可愛兄妹,直接趕到了風雅國的京城,求見皇后韓思雨。
韓思雨在後宮的鳳儀宮,隆重接見了楚貓兒。
鳳儀宮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鳳連接,鳳頭探出檐外,鳳尾直入殿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爲一體,增加了殿宇的氣魄。
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殿前兩明柱各有金龍盤柱,殿內爲九天飛鳳和衆鳥朝鳳藻井。
殿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脊飾五彩琉璃龍紋及火焰珠。面闊五間進深三間。殿內“有鳳來儀”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薰爐、香亭、燭臺一堂。
那樣氣派而華麗,極盡奢華而又氣氛莊嚴,讓人置身其中,自然便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今天韓思雨換了一襲玄紫色長裙拖地,綴着點點彩珠。腰間一條乳白色錦緞拖地。外套淡藍色紗衣,袖口用紫檀色絲線繡着薔薇花圖案,妖嬈嫵媚,似絕色美姬。
一頭青絲綰成凌雲髻,插着一支紫色寶石古銅色簪子,墜以流蘇盡顯婀娜娉婷之態,寶石晶瑩剔透,深邃莫測,增添嫵媚氣息。金色頭冠戴在頭頂,更顯絕色之態。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載,眉如筆畫,眼如桃瓣,晴若秋波。高挑的身材,倨傲的下巴,彷彿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
楚貓兒看得不禁有些讚歎:也無怪乎攸慕楓能如此美貌驚人,原來他是繼承了其母的蓋世風華。
楚貓兒的目光停在韓思雨身上,而攸慕楓兄妹的目光卻直看了母后一眼,又停留在楚貓兒身上了。
她今天只是一襲白衣,因爲是女扮男裝所以根本就一臉清爽,不施脂粉。可是如果說母后的美麗是用衣服和首飾烘托出來的話,那楚貓兒的美麗就是渾然天成,並且因爲她的美麗,而使她身上的衣服而顯得飄逸不凡。
所謂人憑衣裝,對她而言,根本就是一種顛覆。
“皇后娘娘,這件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但是本帥提議可以秘密審理,因爲這件事情說出去實在對死者……而且對生者也不尊重!”楚貓兒嘆了口氣說道。
她有點心疼那個攸寒秋,她整個就是一個極大的悲劇。
真難想象,世上會有這樣不幸的女子!別人被人傷害,還能恨怨,還能報復,還能歇斯底里的反抗,而她竟然連這些都不能做。
“哦,這個案子畢竟對風雅國影響極大,而且一拖三年,如果要秘密審理的話,恐怕難以平息百姓心中的懸疑!”韓思雨坐在她的鳳位上,很是糾結的說道。
“哎!本帥只是替風雅皇室的名聲着想,如果皇后陛下不在乎的話,那本帥又豈會在乎!”楚貓兒坦然一笑道。
“母后還是聽貓帥姐姐的吧!因爲這個案子太讓人難以啓齒了!”攸慕楓說道。
“是啊,那個攸涅秋不僅霸佔了郡主,還讓郡主生了一個白癡兒子,真是死有餘辜!”攸可愛心直口快,一句話就把這件事的難以啓齒處全給抖了出來。
“什麼?”韓思雨一下子跌坐在她皇后的鳳椅上,怔住了。
雖然她想象過很多次真相,卻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會如此殘酷。
“哀家還是和陛下商量一下,再決定吧!”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向楚貓兒懇求道。
“好吧!希望這件事儘可能少傷害一些無辜的人!”楚貓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段時間,皇后韓思雨去命人去涅秋王府,和京城的韓思凡舊宅調集所有的人證,準備在三日後於皇宮大殿上,由楚貓兒主審此案。
而在此期間攸可愛和攸慕楓帶着楚貓兒在京城裡四處閒逛,讓楚貓兒見識了風雅國的風俗人情,開了一番眼界。
在後花園中,攸可愛和攸慕楓帶着楚貓兒,開心地遊遍了整個御花園。見識了許多在天祝國御花園中所沒有的名花異草。尤其是幾種名叫綠牡丹墨菊綠衣紅裳的菊花品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綠牡丹枝條粗壯,葉形不規則。初開時,花色碧綠如玉,晶瑩玉滴;日曬後,綠中透黃,光彩奪目,簡直如碧玉雕琢而成的。
墨菊色澤濃而不重,花盤碩大,花瓣中空末端彎曲,在色彩繽紛的秋菊襯托下,凝重不失活潑,華麗不失嬌媚。
綠衣紅裳,則最爲奇妙,它盛開後的花瓣呈粉紅色,而卷在中間的花瓣則是綠色的,一朵花同時具備兩種顏色,實在令她嘖嘖稱奇。
倒不是她有多麼喜歡花,而是她想到了軒轅清風。如果給他帶回這些名貴的菊花品種,他一定會十分開心。
於是她跟着攸可愛和攸慕楓找到專門栽植御花園中菊花的園藝師,向他要了這三個品種的菊花種子,帶在身上,打算回貓帥府時,送給軒轅清風。
冷月、嘯天、司徒哲、雲魅經常跟她外出,而單單冷落了軒轅清風,讓她覺得大爲過意不去。
所以便想帶點讓他開心的禮物,補償一下。
三天之後,風雅國的早朝顯得很凝重,氣氛也與以往完全不同。
因爲風雅皇帝攸風華的龍案之下,又專門擺放了一張審案的主審官的座位。
當文武百官上朝參拜了皇帝之後,一襲白衣的隨意灑脫的楚貓兒,帶着攸可愛和攸慕楓從偏殿直接進來,向攸風華點頭致意後,穩穩坐在了那張爲她準備好的桌案之後。
很多文武百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楚貓帥,此刻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今天她穿着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外披一件無色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一頭墨黑的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髮式,但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髮,發髫上插着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
額前薄而長的劉海分向臉的兩側,顯出潔白如玉的額頭。纖細的眉黛根本就不曾描畫,卻天生便是黑色的,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鳳眸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未施粉黛的皮膚顯得白裡透紅,挺直而晶瑩的鼻翼。不苟言笑的表情,還有因爲心情的關係而微微抿着的紅脣,給人一種若然若仙的感覺。
單單看她的容顏,只給人一種,幾天仙子誤落凡塵的感覺,根本就絲毫沒有那種沙場縱橫的殺氣,與指揮方遒、強者爲尊的霸氣。
讓衆人實在不解,她倒是是不是真正的在戰場上那個百戰百勝,以三十萬破百萬的楚貓兒。
“抱歉,如果本帥的相貌讓大家誤會我是花瓶的話,那本帥無話可說,大家還是收回目光,等着看本帥審案子吧!”她凌厲的眼神遞出,讓許多色迷迷、口水連連的傢伙,瞬間被秒殺了。
她實在夠美,可是眼神實在夠毒!衆人被這眼神震懾了,看着現場安靜下來,楚貓兒便把驚堂木一拍,冷冷吩咐道:“帶被告人,韓思凡上殿!:
帶着木枷和腳鐐的韓思凡被帶進來,沒等兩邊暫時充當衙役的侍衛們喊喝,他便自動跪了下來。
面對自己敬重的人,縱然她是女子,可是如今她能爲自己翻案,讓自己沉冤昭雪,那麼跪她一跪又何妨。
地下幾個曾經審理過此案的官員不僅皺起了眉,他們審案時,這位國舅爺韓思凡別說跪,就連正眼看他們一眼都沒有過。
而眼下他不禁恭恭敬敬地對楚貓兒下了跪,臉上還帶着一種欽佩的微笑,看着她。
這讓他們有是嫉妒,又是極爲想不通。
“韓思凡,本帥希望你能把自己所知道的真相,統統公諸於衆,本帥定然在這金殿上,讓你沉冤昭雪!”楚貓兒朗聲說道。
“譁!”金殿上一下譁然了,衆多文武盯着楚貓兒,實在不明白她要來哪一齣,這個兇手只能是韓思凡,不是韓思凡還能是誰呢?
“開玩笑,她什麼都沒審,就先打算爲他脫罪了!”
“這個貓帥貌似跟傳說中名不副實吧!”
“本來嗎,能叫一個帶兵打仗的大老粗來判案,本身就值得商榷!”
“她要能審出真相,我甘願去給她的貓帥府當家丁!”
“哈哈。老弟,貓帥好美男,你這樣子,她能要麼?”
“我是醜了點,可是上牀咱不含糊!”
後面的話越說越是不堪入耳了。
楚貓兒驟然一拍驚堂木,喊道:“你們都給老子住嘴,誰在丫的給老子唧唧歪歪,影響老子審案,我全把你們閹了當太監!到時候別說是給老子暖牀,就是給老子暖地我也不要!”
“哇!”地一聲驚呼之後,一片寂靜無聲,連皇帝攸風華,和皇后韓思雨都閉上了嘴巴。
所有的文武幾乎都在懊惱自己忘了一點,聽說她最喜歡把得罪她的男人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擅長把人變成太監。
連巨象國的完顏回,都給她俘虜的時候,當場給閹掉了。
一國堂堂的完顏太子,現在華麗麗地變成了完顏公公。
那個同時被桌的諸葛笑,貌似因爲聽話,比完顏回幸運點,被她弄到了後宮,不知道現在清白還在不在?
這樣的女子惹不起啊惹不起,他們決定爲了自己下半身的幸福,而甘心情願的閉嘴了。
聽到場中安靜下來,韓思凡才把事發當天的詳細情形又在複述了一遍,然後安靜地等着楚貓兒說話。
“按你所說,你就是被人設計並嫁禍的!現在請黃王妃上殿,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楚貓兒說道。
黃曉燕穿着一身素紗來到金殿,只向楚貓兒微微一福身。
楚貓兒知道她是個可憐人,也沒有爲難她,只是叫她把攸涅秋和攸寒秋的兄妹間的關係,和盤托出。
黃曉燕被囚禁了三年,又被憂傷折磨了三年,現在終於把自己的憤怒完完全全都說了出來。
當衆人聽到那個小郡王竟然是攸涅秋和妹妹亂侖所生下的,不禁全部被震驚了。
說完一切後,她將自己仍然是完璧之身的情況當衆說出,並請求皇帝賜她自由之身,從此離開王府,離開那個金玉牢籠,去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皇后的支持下,攸風華收回了她王妃的金冊,並賜金銀上千,讓其擇夫令嫁。
對這個結果楚貓兒很滿意,黃曉燕走時,端端正正跪在楚貓兒面前,給她磕了一個頭,作爲對她的感謝。
楚貓兒對此覺得有點無功受祿的感覺了。
“貓帥?據你所言,這兇手可是郡主攸寒秋?”攸風華問道。
“不是她!她雖然痛恨攸涅秋的畜生獸行,可是並沒有下手殺他!她纔是最悽慘的受害者,所以請皇上對她進行特赦,準她自由選擇自己的道路!”楚貓兒很堅定的說道。
“好,朕就依貓帥所言,會安撫於她,那兇手到底會是誰呢?”攸風華問道。
其實不只是他,現在金殿上所有的人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楚貓兒淡淡一笑:“誰最恨韓思凡,誰最想他死!兇手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