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日中,楚貓兒命令莫飛鴻、江大川將俘虜來的叛軍,化整爲零,平均分配入損失慘重的守軍部隊。然後集中進行了三天集訓,讓他們彼此迅速熟悉起來。
於是短短三天時間,她便將原來損失了一半多的九萬關中守軍,又重新組建起來。而且裝備精良,兵強馬壯。
莫飛鴻和江大川對她這種做法大爲稱道,因爲如此一來,可以打亂這些叛軍原來的編制,讓他們重新融入新的隊伍,而和以前的隊友無法互相聯絡。
這樣便避免了他們之間結黨密謀、再生異心的情形發生。
統一了盔甲、武器之後,更加利於他們快速被同化在官軍之中。
做完這些安排,她便把所有的問題丟給莫飛鴻他們解決。
而楚貓兒優哉遊哉的過了三天,每日裡喝喝酒,陪陪師父、然後無聊時便去徵集民工,日夜秘密趕工,對製作的東西對外嚴格保密。
連蕭王和湘王都不知道楚貓兒又來研究什麼東東,雖然很是好奇,不過既然她要保密,他們也不敢問,唯恐惹她不高興。
現在即使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也要看她的臉色做事情。
人跟人不能比,雖然他們是兩個大男人,可誰叫他們自己不會帶兵,而人家楚貓兒就偏偏就能打勝仗呢!而且逢強智取,百戰百勝!
三天後的清晨,楚貓兒帶着裝備一新的九萬大軍,按照約定,浩浩蕩蕩趕奔關北城下。
當他們到達戰場的時候,看到對面許瑾的大軍,已經黑壓壓一片鋪天蓋地的排擺好陣型,在關北城外一里遠處在等他們。
楚貓兒騎着一匹白色戰馬,一襲紅色戰袍在晨風中翻卷,銀貓面具在朝陽下熠熠生輝。一手抱着窩在懷裡的白色獅貓韓嘯天,一手握着長鞭,懶懶的坐在馬上,看着對面的許瑾。
他在幾十個穿着銀甲的將軍的護衛下,穿一身紫色盔甲,騎着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端坐在馬上看着楚貓兒。
幾個月前在京城郊外琅琊山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沒想到不到半年時間這個名字已經傳遍七朝十三國,成爲鼎鼎大名的天祝國戰神。
他很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子,看上去嬌小玲瓏,弱不禁風,她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名氣!
上次琅琊山一敗,不過是機緣巧合,她想出了一個用風箏傳信的花招而已,所以才導致圍山失敗,舉事半途而廢,爲此還搭上了那個身爲太子妃的妹妹許敏的性命。
後來在官遙本來想利用武林盟的勢力,及雲千倉的計劃來激起災民民變來將南疆與官遙連成一片,擴大自己的地盤,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卻不料那個雲千倉竟然次次被楚貓兒算計,最後連山中的義軍都被她兵不血刃的俘獲瓦解。
而武林盟主司徒哲也倒入了這個楚貓兒的懷抱。
前段時間雲千倉又來從地獄谷中搬請蠱後出山,到了天祝國京城去對付楚貓兒,沒料到一去不返,連蠱後都沒了蹤跡。
讓蠱王一連幾次來找他的父親許鯤鵬來要人,弄得他很無奈。
這個楚貓兒還真是他們父子的剋星,今天一戰一定要將她活捉回去,看看她是什麼三頭六臂的神仙,到底有什麼讓人驚奇的本事!
其實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在裡面,聽說楚貓兒是個絕色佳人,若是今天能捉到她,先享享豔福再說。
楚貓兒看着那個許瑾那色迷迷的蛇眼,便知道他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惜這個傢伙長得實在對不起觀衆。
一頭枯黃的頭髮,一張看點十足的黑芝麻臉。細眉蛇目,鷹勾鼻,鮎魚嘴,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爲他的上脣和下脣如兩根醜陋的香腸。
看一眼還能撐住,第二眼便想逃,第三眼直接嘔吐不止。
丫的,若是把這傢伙掛到門口絕對能辟邪!
楚貓兒楞沒敢再看第二眼,越過他的頭頂,直接將眼睛看向半空。
“對面可是楚貓帥?”許瑾一臉陰沉的問道,一雙蛇目中冷光閃閃。
“對,正是老子!小瑾兒叫偶做什麼?”楚貓兒用鼻子哼了一聲,直接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你……”許瑾氣得臉色發黑,但是強忍住了。
因爲很多人告訴過他,楚貓兒最善於氣人,很多對手都是先被她氣暈,然後失去理智而被她給趁機收拾掉了。
“難道楚貓帥只會佔嘴上的便宜?”許瑾壓住怒氣,冷冷喝問。
“錯!本帥一向喜歡占人身體上的便宜,可惜閣下這副尊榮,實在讓本帥倒胃口,恐怕這些天都會不適了!”楚貓兒嘆了一口氣道。
“呵呵,男人嗎,無論長成什麼樣子,吹了燈都一樣!貓帥何必以外貌取人。”許瑾別有用心的嘲諷道。
“不一樣,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你難道還指望她能再對豬食看上一眼?”楚貓兒懶懶的接口道。
“楚貓兒,你……”許瑾實在忍無可忍了,她竟然把他比成爛豬食!可惡的女子,等自己把他活捉了之後,非逼她吃一次“豬食”不可!
“少主,不要跟她鬥嘴了!從來沒人在她嘴下得到過便宜。還是真刀實槍打吧!咱們畢竟有十五萬兵馬,她帶來的兵馬至多九萬。只要穩紮穩打,步步爲營,這場仗一定能贏!”一個頗有見地的偏將,縱馬走過來對他建議道。
許瑾看了過來的人一眼,眼神一凜,卻點了點頭道:“龐將軍所言甚是!現在就請將軍做前鋒,帶兵打這壯我軍威的第一仗吧!”
楚貓兒瞥了那個偏將一眼,發覺這個傢伙長得很黑,有點像非洲人,覺得他爲人踏實,頭腦清晰,能弄到手送給莫飛鴻,正好做他的搭檔。
莫飛鴻性格中還是有點偏執激進,如果把這個人配給他當助手,正好抵消他的這個缺點,而江大川這個人,有勇無謀,帶兵向前衝可以,當莫飛鴻的副手可就差強人意了。
那個龐將軍便是慕流雲的上司龐紫,張量和李青,帶他回來時。因爲他素來和東方朔及張量李青不合,所以沒有被一起誅殺。
雖然如此,可是許瑾仍然不太信任他。
所以便想趁此機會試探他。
龐紫知道他素來多疑,也明白他爲什麼要讓自己接手的張量、李青的一萬名士兵先上。心裡不禁陣陣心寒,遇到這樣的主人,他的一片耿耿忠心有什麼用處?
但是既然當衆被點名出戰,他又不能不遵守命令。
只得帶着那滿心的寒冷,淒涼地應聲道:“末將遵命!”
許瑾見他答應,便在一邊陰陽怪氣的勉勵了幾句:“龐將軍一向威武善戰,此次一定能爲我軍旗開得勝,大振軍威!我在此祝龐將軍首立戰功!得第一份獎賞!”
龐紫苦着臉笑道:“多謝少主厚恩,屬下定以死報效老主人的知遇之恩,粉身碎骨在所不辭!”說罷縱馬向前,向自己的部下大聲喊道:“弟兄們,咱們就來打第一場!”
楚貓兒淡淡一笑:“既然你們用一萬人馬,本帥也不能佔你們的便宜,好,小莫,帶一萬人馬,跟胖將軍過過招!”
說罷她便帶着冷月、端木水墨和蕭王湘王幾個人遠遠讓開正前方來做戰場。
許瑾不禁看得好笑,心想:誰說楚貓兒聰明、善於用兵,就這樣一對一的對拼,你還有勝算嗎?小美人,你還是乖乖等着落入我的手心中吧!
一萬名士兵排開陣勢,黑壓壓的一大片。從十幾萬人馬中獨立出來,然後到前面站定。
莫飛鴻也帶着一萬士兵,向前走了幾百步,和自己後面的八萬士兵分開了一大段距離
晨風在空闊的地域上顯得格外剛勁,而士兵頭盔上的帽纓也被吹得撲棱棱作響,還有獵獵翻卷的旗幟,讓這裡充滿了沙場的味道。
龐紫躍馬橫刀,將長刀向空中一舉,大聲喊道:“弟兄們,準備衝鋒!”
他身後的一萬名士兵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做好了戰鬥準備。
莫飛鴻也不甘示弱,將手中的長槍一挺,向手下喊道:“弟兄們,把他們全被我宰了!按人頭領賞銀!一顆人頭一兩銀子,就看你們有多大力氣了!一口氣能拎動多少顆了!”
楚貓兒在哪裡聽得會心的一笑,這個莫飛鴻真是越來越得自己的真傳了!連這衝鋒的口號,都喊得如此有技術含量。
殊不知蕭王湘王、冷月、江大川等人早都被莫飛鴻的話給雷翻了!
龐紫冷笑一聲,大喝一聲:“誰砍了誰的頭,還不一定呢?弟兄們,給本將軍一起衝!”
喊完之後帶着一萬人馬鋪天蓋地一般,喊着驚天動地的殺字。衝向對面的莫飛鴻。
莫飛鴻卻並不着急,只是將長槍一抖,坐等龐紫上前。
龐紫衝過來之後直接和他動了手。兩人一刀一槍,殺的極爲激烈。
楚貓兒向着莫飛鴻大喊道:“小莫,這個別殺,抓活的!”
氣得龐紫,瘋了一般更加拼命了!這個楚貓兒難道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輸給莫飛鴻,勝負沒定,就喊着抓活的,她也太性急了吧!
莫飛鴻很是配合她,立即喊道:“貓帥放心,一會兒,貓帥府就有又新的家丁用了!這個雖然臉醜了點,可是有力氣,能幹重活!”
龐紫更加氣暈了。
而他身後的一萬名士兵在衝入莫飛鴻的隊伍的時候,莫飛鴻的隊伍倏地向兩邊散開去,讓開了當地一大片的地方。
那些衝入其中的士兵還以爲對手膽怯了,更加勇猛頑強的向前衝去,當那些士兵都衝入這個圈中的時候,散向兩邊的士兵突然又如同合攏的大堤將他們全部圍在了自己的隊伍中。
裡面一陣混亂之後,便接着平靜了下來,眼看着一萬人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對手的軍陣中,對面的許瑾等人幾乎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萬人,就這麼輕易的打了水漂,幾乎沒有掙扎,就被對方的一萬人給吞掉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楚貓兒那一萬人會妖術!
龐紫也瞥眼看到自己的一萬人馬瞬間被對方吞掉,他一分神,被莫飛鴻用長槍的杆子,戳在肩膀上,一頭栽下了戰馬,被江大川給摁在了地上。
楚貓兒帶着冷月、端木水墨又向前走去。站在許瑾一邊,問道:“小許童鞋!要不要兩萬對兩萬,咱們再賭一把!”
雖然許瑾覺得面前的情形,十分可疑,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被一個小女娃給將在這裡。於是想都不想點頭道:“沒問題!丁魚、晨中,帶你們的兩萬人馬給我上,就是你們都賠在裡面,也要讓我知道,哪裡面究竟有什麼詭異之處!”
他叫過兩個高大的漢子命令道。
兩人臉色凝重的應道:“是,屬下謹遵少主軍令!”
領命之後,他們回身去自己的方隊,帶出兩萬人馬,站到了莫飛鴻的對面。
莫飛鴻隊伍內恢復平靜之後,後面的隊伍一擁而上,跟他的隊伍接上了頭,然後從莫飛鴻隊伍中,運出去很多東西。這些運送在很短的時間內有條不紊的完成了,而後江大川的一萬人馬,帶了上來,並排站在莫飛鴻人馬的另一側。
兩萬對兩萬,戰場面積又增大了一倍多。尤其莫飛鴻吞掉龐紫那一萬軍隊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部下愣是站的很分散。看上去比另一邊的江大川的隊伍,多出了一倍的地方。
楚貓兒依舊讓出戰場,站到一邊興致勃勃的觀戰。
於是和上次同樣地情景再次重現,定魚、陳中那兩萬隊伍在進入莫飛鴻和江大川隊伍的一剎那,兩邊隊伍迅速閃開一個巨大的缺口,等對方的軍隊整個進入他們的隊伍之中,然後閃開的人馬迅速翻卷回來,把對方完全包在自己隊伍中。
內部再次一陣陣的混亂之後,漸漸歸於平靜。
兩萬人竟然統統消失無蹤,連個水漂都沒有打起來。
而丁魚和陳中,連龐紫的一半本事都沒有,很快被江大川和莫飛鴻斬於馬下。因爲這兩個人楚貓兒沒有下令留命。
楚貓兒拍着手掌上前,笑着問道:“怎麼樣,許童鞋,有沒有看出門道來,有沒有信心再賭一把!”
手下的將領們一個沒攔住,許瑾已經大聲接下了她的挑戰:“好,就再賭一把!這次幾萬對幾萬!”
他此刻就像輸紅了眼的賭徒,已經沒有了理智。
楚貓兒立即應聲答道:“四萬對四萬!如何?”
“好,丁家四雄帶着你們的人上!”許瑾現在只憑自己的激憤和不甘心來指揮了。
丁家四雄是四個兄弟,老大丁大發,老二丁二發。老三丁三發,老四丁四發。都是大塊頭,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一類。
楚貓兒單單聽到這四個兄弟的名字就覺得無聊了,這四個人貌似他們的父母便沒有文化,竟然給他們起了這四個極品的名字。
吉利倒是滿吉利的,不過跑戰場上來討這種彩頭,可就太滑稽了。戰場上發的財,他們得有命享受才成!
看到這四隻大笨象,楚貓兒反而把莫飛鴻和江大川打發回了自己的隊伍,而是向冷月喊道:“阿月,去活動活動筋骨吧!你都快在一邊站成石像了!”
冷月對她的命令自然從無疑義,他帶着戰馬,抱着自己的金蛇劍,站到丁家四兄弟面前,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冷冷問道:“你們四個快點一起上,別磨蹭!”
四人何曾被人如此看輕過,立即向身後的士兵一揚手,兄弟四個齊齊大喝一聲;“兄弟們,衝啊!”
四人縱馬撲向冷月,而四萬兵士則繞過他們,撲向了對面剛剛又湊上來兩萬,變成了四萬的官軍。
對面的官軍猶如中流砥柱,巋然不動,只默默等着對手靠近,好繼續施展前面那屢試不爽的絕招。
丁家四雄還沒有到冷月近前,冷月已經拔劍,躍起,如一支飛射出去的箭,在四個兄弟的馬前飛掠了一週之後,還劍入鞘,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盤旋,直接輕輕躍回自己的馬背上。
在他氣定神閒的坐好之後,四具屍體依次摔倒在地上,他們的戰馬則驚叫着,向回跑去。
連殺四個人,一口氣沒喘、一招搞定!許瑾不禁看着冷月,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有涼氣在冒出來。
恍惚間都沒有發下丁家四兄弟的士兵,是怎麼樣被捲入楚貓兒的隊伍中然後消失無蹤的。
此刻剩下來的幾個偏將已經變了臉色,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們人人自危,唯恐紅了眼的許瑾指派自己出戰。他麼已經認定楚貓兒的軍隊中有某種妖法,讓進去他們隊伍的人全都在妖法中喪生。
楚貓兒看自己這方戰鬥結束,便繼續帶馬上前甜甜的笑問道:“許童鞋,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下次八萬對八萬!不過這樣的話,你可就一兵一卒都剩不下了!”
看着自己的十五萬人轉眼之間剩下了八萬,而楚貓兒的九萬人馬還原封不動,而且貌似剛剛她還把不少俘虜迅速轉換成自己的士兵。
一場毫無懸念的以多對少得戰鬥,竟然給他打成了以少對多。
許瑾雖然還是不服氣,還是不明白自己的七萬人馬被楚貓兒的隊伍如何消化吸收掉了。
可是他再也不敢賭下去了,立即向楚貓兒叫道:“楚貓兒,你妖法厲害,我不跟你打了!”
說罷帶着自己的隊伍轉身便要逃回自己身後的關北城去。
楚貓兒哪裡肯給他逃回去,立即吩咐手下,以左翼爲前鋒,迅速衝到許瑾的軍隊與他背後的關北城之間,將他們與關北城給隔離開了。
許瑾見楚貓兒竟然斷了自己的退路,無奈之下,只得帶着八萬人繼續向南退卻。
楚貓兒帶着兵馬追殺了一段路,衝散了他的大部隊,俘虜了近一萬多走投無路的士兵。
然後帶着人馬退回了關北城。
將新捉獲的那些士兵,挑着強壯的留下來充實到自己的隊伍中,經過這種補充,楚貓兒帶的官軍已經達到十五萬之衆。那些受傷的或是身體差的給點路費遣返回鄉。
她的這些人道主義待遇讓士兵們大感好奇,當然也很願意留下來爲她所用。做她的敵人覺得她狠辣、恐怖,當了她的手下,才發現她很有愛很護短
當她命人把那些帶着無數刺勾,刺勾上仍然沾染着血跡的巨網放在城頭晾曬時,衆人才終於知道她一連三日在關中城裡,秘密召集民工趕製的竟然都是這些東西。
而偶爾有鳥雀被巨網上面的勾刺勾到得,都撲棱兩下翅膀就立即暈過去了。要過半日才能醒來飛走。
她取勝的秘密竟然在於巨網的妙用。
有細心的士兵發現,在原來的交戰之處,地上有無數的深達半尺的小坑。於是有聰明的人,終於能夠還原出她在戰場中運用這種巨網生擒了七萬人的那一幕幕精彩畫面。
當對面的人馬集合時,楚貓兒這邊裡面的士兵則急着用帶的鐵鏟挖坑。當敵人衝到面前時,外面遮擋視線的那層士兵迅速向兩側閃開,讓敵人一個個收不住腳,被下面的無數小坑絆倒。
若是有眼疾手快,反應靈敏沒有被絆倒的,其他拉着巨網的士兵便瞬間將兩側的巨網迎面包過來,將那些士兵統統包入巨網,然後被那些巨網中的勾刺刺入肌膚,而瞬間被那勾刺上面沾染的麻醉劑給麻暈。從而瞬間失去反抗能力,被對方生擒擡走。
人們不禁各個驚愕,她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巧妙的辦法?
見識了她這麼多次以少勝多的戰績,終於明白所謂戰神傳說,竟然毫無作假虛構的。
軍隊正在關中休整,楚貓兒自然忙裡偷閒,坐在自己的帥案後面喝喝茶,看看歌舞,聽聽曲子。
左右冷月、端木水墨相陪,還有蕭王湘王爲伴。
日子過得極爲舒心自在。
一邊悠閒度日,一邊叫人去接關中城裡的慕流雲,等過幾天進軍南疆,一但要對付慕流沙,還必須由他出馬。
天一大早,楚貓兒正在喝茶,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傳報:“稟告貓帥,秦公公求見!”
這個秦公公還真是無孔不入,自己不論到哪裡,他都追到哪裡,而且每次都要被他打擾,真是不爽之極。
如今一聽他的名字,楚貓兒正喝的一杯茶,幾乎都噴了出來。
韓嘯天的一張貓臉上,頓時水光瀲灩了。讓他的睡意立即全消,一邊盯着楚貓兒用目光討伐她,一邊無奈地伸出自己的爪子,急忙打理自己臉上的皮毛。
楚貓兒一邊拿出手帕幫他擦臉,一邊抽着嘴角,咬牙切齒地向外面說道:“有請!”
於是秦英又一次苦着跑進來,見到楚貓兒直接拜服在地上,嚎哭不停了。
楚貓兒嚇得噌的從帥案後面站起來,驚駭的問道:“秦公公,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我爹爹他……”
立時一張小臉都要青了。
“不是,楚相爺安好!”秦英哭着回答。
楚貓兒稍微鬆了一口氣,又急切地問道:“難道是清風表哥……或是皇后姑媽出了什麼事情?”
問完之後又緊張之極的盯着秦英的反應,唯恐他點頭。
她的一顆心幾乎跳得砰砰直響了。
“不是,皇后娘娘和九皇子都安好!”秦英繼續哭着答道。
“那是我的貓帥府中的人出了什麼狀況?”楚貓兒平靜了一下問道。
結果秦英還是搖頭否認。
楚貓兒這才把提到喉嚨口地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立即指着秦英的鼻子問道:“秦公公,你別哭了,把事情說明白再哭也不晚!”
“是陛下舟車勞頓,再加上聽說許鯤鵬父子起兵造反,佔領了天祝國三分之一的土地,所以一時着急中風了,先在不能動彈,也無法說話,任憑太醫院的御醫怎麼診治都無法恢復。現在朝中一片混亂,局面無人能控制!所以皇后娘娘命老奴來請貓帥回京主持大局!”
楚貓兒驟然怔住了。
蕭王和湘王頓時也站起身來,目光茫然的看着楚貓兒。
楚貓兒將他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了一會兒,對他說道:“秦公公,朝中無論再怎麼亂,始終不會動搖天祝國的根本。倒是許鯤鵬父子在南疆根基已深,如果不盡快連根拔除,他們必然還要起兵作亂,把百姓捲入戰火之中!所以朝中的事情,暫且放一放,本帥必須先剷除南疆許氏父子的勢力,以保證國之根本不會動搖!”
秦英雖然並不能聽懂楚貓兒的話,可是安內必先攘外的道理他也懂一些,所以他只能抹着眼淚等楚貓兒的意見了。
“秦公公,你先回朝中,讓蕭王和湘王跟你回去!最遲半個月我一定能蕩平南疆的叛軍,回朝處理積壓的政務!”然後她又想了一會兒,從懷裡把自己的金漆火符取出來遞給他說道:“京郊的東方兄弟,和歐陽兄弟都握有重兵,你用金漆火符調集他們入京,暫且保證京城的安全!”
秦英這才鬆了口氣,將那個金漆火符細心地收起來。 шωш ▪тт kán ▪¢ ○
雖然蕭王和湘王不捨得離開,還想看楚貓兒如何收拾許氏父子,但也很但心父皇的身體。無奈之下只得跟楚貓兒告辭跟秦英一起回京城去了。
送走了他們之後,關中的慕流雲也被接了過來。
爲了爭取他的幫助,楚貓兒和他單獨談了很久。
雖然慕流雲恨自己的哥哥,可是當楚貓兒提出:讓他幫忙對付蠱王的時候,他還是低頭不語了。
那種親情不是隨便能夠割斷的,何況是他看不慣哥哥殺人離開了他,並不是慕流沙將他趕出來的。
而且慕流沙雖然不是個好人,卻是個好哥哥。
他不僅把三歲的弟弟撫養長大,還教他練毒製毒解毒之術。把自己生平所所掌握的毒術,全部傾囊相授。
要讓他幫忙去對付他自己的哥哥,他還是下不了那樣的狠心。
楚貓兒看出他的猶豫和不忍,卻並沒有逼他。
只是把蠱後如此無辜毒殺酒樓上的人,如何毒殺那些可憐的乞兒,如何用毒殺人如麻的事情告訴了他。
然後告訴他,蠱王殺的人並不比蠱後少。
被他們殺死的那些人也有親人,他們的傷痛誰來平復,他們的遭遇誰來負責?而且不對付蠱王的話,還會有許多人間悲劇會繼續上演,你爲了庇護自己的哥哥,卻要犧牲無數人的兄弟手足,或是親人,良心如何能安?
說完之後她便飄然離去,留下他自己在房間裡茫然失魂。
林間一羣小鹿在悠閒的吃草,一個五歲的孩子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着它們,可是一陣紫煙飄來,那羣小鹿全部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不一會兒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孩子哇的一聲嚇哭了,一個穿着黑死布衫的青年走過來,拎起他便往叢林深處走去。孩子在他懷裡拼命哭鬧踢打:“哥哥,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草屋前,一串被綁着的人,被捆在樹上,六歲的孩子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伸手去將解他們背後的繩子,想把他們放走。
可是一條花色斑斕的蛇突然吐着芯子出現在他面前,把他嚇得遠遠跑開。
等他再回來,這裡樹上的人們,全部面容漆黑,死於非命。
孩子用力踢着草屋的們,大聲哭喊道:“慕流沙你是殺人魔鬼,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殺人魔鬼!”
暮色下,十歲的慕流雲跑到湖邊去坐着散心,哪裡有一羣小魚會聽他的心事。
可是嘩啦一聲,一個白皙的身體從水底鑽出來,惡毒地衝他笑道:“流雲,你的小魚全都死翹翹了!”
果然她穿上衣服離開後,湖水墨黑一片,那些小魚全部翻着肚皮,躺在了水面上,再也不會游來游去了。
慕流雲大哭失聲,在湖邊哭了幾天幾夜,任憑哥哥怎麼哄都不回去,爲此慕流沙還給了自己的妻子一個耳光。
告訴她,不許再招惹流雲!
夜很深很深,一條沒有盡頭的細細的小路,起伏不平,他走的很小心很恐懼。
四面都是嗚嗚嗚的聲音,如同人在夜哭,如同鬼在夜嚎。
讓慕流雲聽得渾身發抖。
突然腳下的路面上出現了無數生着尖利指甲的手,那些手有的乾枯,有的黑瘦,有的只餘白骨,有的指骨上滲着黑色的毒。
“把命還給我們……”
“把命還給我們……”
“把命還給我們……”
伴着夜風,這些聲音讓他聽得冷汗淋漓,驚恐的叫道:“不要抓我,我沒有害死你們!”
可是那些手依然拼命抓來抓去,有聲音哲哲怪笑道:“你沒有害死我們,可是你卻看到我們被人毒死,卻見死不救,這跟害死我們有什麼區別!”
慕流雲無法回答,只是拼命的躲閃。
一個尖利的爪子猛然將他扯下黑暗地地下,穿越了無數的地界,落入一個沸騰着岩漿的地獄邊緣,笑道:“殺人者,要下火煉獄的!慕流雲你下去在哪裡乖乖等你的禽獸哥哥吧!”
然後身後一股大力一推,他便瞬間跌落如烈火熔岩中去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腳,和身體化爲烏有,他嚇得啊的一聲慘叫,醒了過來。
窗外一輪開始消減的明月,窗內一片朦朧的清輝。
慕流雲吁吁喘息着突然從牀榻上坐起來,渾身大汗淋漓。大睜着眼睛面對着虛無中的恐懼,一顆心怦怦直跳。
他知道這是個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卻糾纏了他太久了。從三歲起到二十歲,他近乎每晚上都要被這種夢境折磨。
茫然伸出自己的雙手,雪白如玉的雙手上乾乾淨淨,他原來還以爲這雙手是乾淨的,卻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也會染上看不見的血污。
楚貓兒的話還在他耳邊迴響,讓他茫然而驚悚。
我不殺伯仁,但伯仁畢竟因我而死!
見惡不止、見死不救竟然也是一種罪孽!
他要如何才能擺脫這些噩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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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沉、楚貓兒有些夜不能寐。
慕流雲的事情她有些爲難,不想強迫他。可是一旦和許氏父子交手的話,遇到蠱王,若是不讓他出手,就要帶來很大的傷亡。
這些傷亡本來就是可以避免的,這讓她心裡有些沉重。
實在不成的話,就必須強迫他!
楚貓兒一邊懷着這樣的心思,一邊輕輕走出自己的房間,儘量不讓人發現,自己來到城頭上散步、沉思。
她走了一段路,便感覺到背後有聲音,那股淡淡的青梅香,讓她心裡一陣驚喜,立即回身看時,卻豁然怔住了。
他竟然不是端木水墨,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
那個人高高瘦瘦的,在月下看面部的輪廓,發現他的相貌還算不錯,不過年紀應該四十左右了。
尤其他渾身上下蒙着一層慘綠的光澤,而那種梅花香根本就不知真正的梅花香味,而是一種合成的藥香。
那種藥香酷似端木水墨身上帶着的青梅味道,所以才讓她差點認錯了人。
“你是--蠱王!”楚貓兒根據自己的直覺驚愕地叫道。
“哈哈,楚貓帥果然心細如髮,敏感過人!另外你還很有品味!一個喜歡梅花香味的人,絕對有品味!”那個高高瘦瘦的黑衣人說道。
“可惜,閣下一點品味都沒有!否則你怎麼會看上那個毫無品性又無才貌的蠱後呢!”楚貓兒淡淡的說道。
“哦,如果有比她更合適的人,本王並不會拒絕!貓帥,願不願意陪我在地獄谷終老呢?”蠱王用一種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是固執的語氣說道。
楚貓兒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突然問道:“蠱王大叔!您說您年紀是不是大了點!”
“哦,那尊師年紀豈不是和本王年紀相仿,貓帥如何不肯嫌棄他呢?”蠱王嘲弄的笑道。
“原因呢,很簡單!因爲他不僅容貌美麗,而且那顆心是世間最清純最高尚的!”楚貓兒不得不套用了一句俗話。
“看來本王很不討貓帥喜歡啊!”蠱王做扶額狀。
“何止不喜歡!本帥現在只想把你送進地獄裡面去!聽說現在第九層地獄有個空缺,閣下不妨去面試一下!”楚貓兒淡然一笑道。
“哦,那我們可就話不投機了!”蠱王黯然一嘆。
便在明亮的月光之下,舉起雙手,擺弄起自己雙手上的指甲來。
那些尖利的指甲一根根漆黑如墨,而且在月光下閃着幽幽的藍光,那些是劇毒的顏色。
那是他幾十年練就的劇毒,在指甲間藏有藥粉,只要輕輕一彈手指,便會放出毒粉。
那些毒粉,每一點微塵都可以毒殺一頭牤牛。
楚貓兒懂得他動作中潛藏的威脅性語言:不肯合作,就要死!
“沒法投機,因爲本帥不喜歡和異類說話!”楚貓兒抱起胳膊,語氣充滿嘲諷的說道,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
“哦,天下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用如此口氣,跟本王說話!”蠱王那陰毒的目光射在楚貓兒眼睛上。
楚貓兒聳聳肩膀,直接給了他一句足夠把他噎得半死的話:“你的威脅有用嗎?拜託,少拿這一套嚇唬老子,老子又不是聽着鬼故事長大的!”
“你……本王勸你還是想想清楚,乖乖跟本王走!難得本王有一眼就看得上的女人!若非本王念在你救了流雲的分上,你已經死過很多次了!”蠱王哲哲怪笑道。
這句話中威脅的意味很重,他意圖讓楚貓兒明白一點,那就是現在誰纔是這裡的主宰者,誰纔有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
“要是流雲能聽進本帥的話,去地獄谷對付你,你也死了很多次了!再則難得本帥有看一眼就像扁無數次地男人,很幸運,閣下就是!”楚貓兒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嘴裡從來不肯吃虧。
蠱王氣得憤怒過度,反而笑了起來。
“看來,你是在逼本王殺了你!告訴本王,蠱後是不是死在了你的貓帥府中?”他威脅了一句之後,突然換了問題。
“恩,不錯!那個蠱後是很榮幸的被偶整死了,你可有興趣知道本帥是怎麼送她上路的?”楚貓兒眨着眼睛,笑眯眯地問道。
“說!”冷冷的一句話扔出來,貌似蠱後對他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不是和他在地獄谷守了二十年的妻子。
“其實很簡單了!就是把她弄得毫無反抗能力之後,在身上劃了很多刀,在傷口上撒上蜜和香油,結果一夜就被老鼠啃的乾乾淨淨了,這方法既乾淨又環保!本帥認爲值得推廣一下,尤其對付閣下這種滿手血腥的人,最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