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正在喃喃自語,另一個黑衣人在外面出現,跪稟道:“陛下,聽聞天芒湖中天芒之眼現世,各個武林勢力正在爭奪。我們要不要也加入進去?”
端木夜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帶上一到五十,馬上去完成這件事!凡有阻擋者格殺勿論!除非遇到楚貓兒,不要動她!朕會親手抓到她,親手來處置她!”
那個黑衣人立即領命出發。
而帳篷中的他,仍然了無睡意,倚在錦榻上,眯着眼睛盯着那枚玉鐲,心裡風起雲涌。
“楚貓兒,朕在你心目中,只值這一枚普通的玉鐲?”
這句話說得他滿口都是鹹鹹地腥味。
還有她有了孩子?那個孩子是誰的?如果這個孩子是自己的?那麼他端木夜便從此擁有了一切。
命運真的會如此青睞自己嗎?
他眯着眼睛,冷冷的笑着,不知道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
沒有等到天亮,軒轅清風等人給她送行,夜半時候,楚貓兒就秘密離開了貓帥府。
提前離開的原因是,她得到秋水閣左右護法傳來的密報:秋靈兒、司徒情、司徒哲、耶律寒、不知什麼原因,在來天祝國的途中,滯留在了思域國境內的天芒山周圍。
而近些天各國的神秘武林人士,多在天芒山周圍出沒,就連巨象國的皇帝完顏戰也開始集結軍隊,不知要做什麼。
而思域國的皇帝諸葛向天也糾結軍隊開始蠢蠢欲動。
楚貓兒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於是她決定不路過風雅國,而是直接向北走,從普旋江渡過,先去天芒山看看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能讓司徒情、耶律寒、和秋靈兒、司徒情捨不得回來?
半夜出發,她可以只帶着必須帶上的人。
冷月、雲魅、端木水墨、韓嘯天、至於其他人、尤其是攸慕楓和攸可愛她覺得還是不帶他們的好,畢竟要去戰場和敵人真刀真槍的拼殺,這樣的日子對他們的確不適合。
去城防營帶上了司徒寒月兄弟,帶着一小支衛隊,他們便悄悄來到城門處,負責看守城門的士兵看到楚貓兒過來,急忙去給守城的偏將送信。
那個叫藍虎的偏將經常見楚貓兒出入城門,但是出於指責還是檢驗了她的金漆火符令牌。
對於盡忠職守,敢於冒犯自己虎威的人,楚貓兒並不反感,相反她還狠欣賞。
治軍最講究的是遵守軍紀,令行禁止,她嚴格約束手下的條例,自然自己也會帶頭遵從。
北城門,他們直接向北邊的長亭而去。
此刻那裡正有上官飛雲和上官飛鶴兄弟帶領的十萬大軍,在等候着她。
她在接到秋水閣左右護法密報時,就已經叫人秘密通知了他們。同時傳令給南疆的莫飛鴻:留下江大川駐守,帶着龐紫火速趕奔普旋江畔的遂寧城中集合。
同時用飛騎傳令遂寧城的洪坤,火速向周圍集結軍隊,等自己趕到遂寧時,可以即刻點兵出發,度過普旋江,進入思域國。
一路上大軍風塵僕僕,晝夜趕路。
楚貓兒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如此長途跋涉,就覺得很吃力了。
好在雲魅和端木水墨,在途中及時給她換了軟墊的馬車,才減輕了她的顛簸之苦。
而且兩人交換着陪在她身邊,或是給她配置滋補安神的藥物,或是替她揉捏穴道,給她緩解疲勞。
冷月和韓嘯天卻並不爲此吃味,直恨自己不懂得這些,所以只能看着楚貓兒如此奔波、辛勞,心裡隱隱作痛。
經過五六天的跋涉,前面到了昌平地界,前面是一個狹長的山谷間的小路,那窄小的道路夾在兩邊陡直的山壁之間,寬不過一丈。可容五六匹戰馬並馬而行。
楚貓兒覺得坐車有些悶,而且山路比馬背上還顛簸的難受,於是她便下車,騎上自己的白馬追風。和冷月、端木水墨、並馬而行。雲魅和韓嘯天被趕到車裡面去了。
兩邊的樹木蔥蔥蘢蘢,遮天蔽日,使得山谷中很是蔭翳。
走了大約一里多地,突然前面的隊伍停了下來。
楚貓兒一驚,急忙讓傳令兵跑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傳令兵跑回來報告說:前面不遠處,有兩羣獵戶大約一百多人,爲爭搶一隻獵隼打了起來。而且怎麼分都分不開,因爲他們的人堵住了路口,所以大軍難以通過。
楚貓兒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着馬上前去。
兩邊的軍兵見她過來,急忙給她讓出一條道路。
楚貓兒走到前面看時,只見兩個黑臉大漢,正各自帶着一羣人,拳打腳踢,和對方拼鬥。
有的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也有的胳膊腿被打折了,還有幾個傷重的倚坐在山壁下,慘白着臉色,痛苦的哼叫着。
“喂,別打了!到底怎麼回事,快說!不然老子要調兵過來,把你們兩羣人一起揍!”楚貓兒站在兩個黑臉大漢面前喊道。
兩人見來了這麼多軍隊,心裡本來也開始怯場了。
見一個騎着白馬的小人兒上前來,她一身白色戎裝、披着大紅戰袍,戴着銀貓面具,手中一根亮閃閃的銀鞭。
立即一起在她馬前普通跪倒:“草民參見楚貓帥!”
楚貓兒不禁有些奇怪了,看來自己的名頭蠻大的,就連着邊境的百姓都認識自己了!
其實倒不是他們認識楚貓兒,而是她這身裝扮太耀眼了。
普天之下出了她,誰還作爲一個少女,能統帥上萬兵馬呢?
“哈哈,你們倒是猜對了!不錯,本帥就是楚貓兒。說你們兩個爲什麼帶人打架?”楚貓兒趕路悶了,好不容易趕上個熱鬧,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左邊的黑臉漢子搶先說道:“回貓帥,小的張旺,是這長蛇谷外的獵戶,今天帶着我的黑隼,夥同村裡的獵戶們來打獵。卻不料遇到鄰村這個潑皮無賴柳二,他硬要搶走我的黑隼,所以我們纔打起來!”
右邊的漢子立即氣得臉色通紅,指着另一個村民扛在肩上的黑隼說道:“它叫黑子,是小的剛剛買來的!是張旺惡人先告狀,他搶了小民的黑隼,卻要誣告我。請貓帥做主!”
張旺聽了柳二的話立時大聲反駁道:“貓帥,這個黑隼是小人化了一年的積蓄才從外地買來的,這個柳二在說謊!”
柳二聽他這麼說,便也大聲爭辯道:“張旺你胡說八道,這個黑隼我剛剛買來三天,怎麼回是你的?”
聽他胡攪蠻纏,張旺一個氣不過就要繼續衝過去動手和他廝打。
楚貓兒瞥了他們兩個一眼,適時的喝止道:“你們兩個閉嘴!”
兩個人被她寒厲的語氣,嚇了一跳,立即停了下來。呆呆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楚貓兒鎮住了他們兩個,便轉身問那兩羣剛剛停下手來的村民:“你們來說說看,這隻隼到底是誰的?”
兩幫人,一幫喊柳二,一幫喊張旺。互相力挺自己村裡的人,各不相讓。
這讓楚貓兒很糾結。
其實要弄清這黑隼是誰的,很簡單隻要跟他們回村就知道。可是現在楚貓兒正趕往前面的遂寧城,哪有時間去調查這些。
端木水墨和冷月也被這件事情難住了,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在眼下判斷出這隻獵隼的歸屬?
如果這隻獵隼是他們誰長久養着的就好說了,直接放開它的腳鏈,它便會自動飛回自己的家中。
可是它卻是隻剛剛買來,還沒有喂熟的鳥。一旦放開它,它便會飛入荒山中,一去不返了。
用他們主人呼喚它的做法,便更沒有了用處。
兩人正左右爲難。
卻見楚貓兒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對那個肩上扛着獵隼的村民招手說道:“你過來,把獵隼給本帥,本帥有辦法,馬上就把它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那個人聽得很是奇怪,立即半信半疑的把那隻獵隼遞過去給她。
因爲懼生人,獵隼撲棱着翅膀想掙扎,楚貓兒氣得一拳砸下去。
那隻獵隼便撲棱了一下,耷拉了腦袋。
她竟然把這隻獵隼給一拳砸死了。
兩幫人頓時傻了眼,柳二鬆了聳肩膀,嘆了口氣道:“哎,死了!這下誰都要不成了!”
而張旺卻哇的一聲,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的黑子啊!你可是我花了整整十兩銀子買來的啊!”
可是獵隼是被楚貓兒打死的,他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哇哇痛哭了。
“柳二,你竟敢搶人家的東西。還有你身後的一幫人,竟敢在本帥面前做假證,來人,給本帥一人揍一頓!老子最恨這樣的刁民!”楚貓兒一聲令下,手下的幾十個士兵過來,拿着馬鞭便衝着柳二和他身後的獵戶們狠狠給了幾鞭子。
打得他們身上鮮血淋淋,痛得大呼小叫。
張旺這邊的人卻驚呆了,心想:這位楚貓帥,怎麼知道黑隼是張旺的,而不是柳二的。
楚貓兒用手指向那黑隼的左翅膀下一捏,只聽那隻黑隼“歐!”一聲尖利的啼叫,它竟然只是讓楚貓兒用特殊的手法弄暈了而已,根本就沒有死。
她把張旺叫起來,將黑隼遞還給他,笑道:“好了,原物奉還了!一個大男人哭毛啊!現在讓道吧,本帥要趕路呢!”
張旺恍然大悟,原來楚貓兒是用假意殺死黑隼的辦法,來從自己和柳二地反應中,知道這個黑隼究竟屬於誰。
當下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跪下來千恩萬謝:“多謝楚貓帥!”
楚貓兒叫他帶人閃開,自己帶着人順利的穿過了山谷。
對於她的機智應變能力之強悍,她手下的人馬早已經見識多了,所以反而不以爲奇了。
倒是端木水墨和冷月心裡感慨: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她呢?
出了長蛇谷,繼續向前走,不過二三十里,便到了遂寧城外。
她剛想帶兵進城,突然從後面趕來一隊人馬,前面幾個帶隊的都騎着膘肥體壯的戰馬,各個神氣十足。
他們徑直從楚貓兒身邊跑過去,揚起的飛塵沾到了端木水墨那一塵不染的衣服上,楚貓兒當時就火了。
立即縱馬向前,邊追邊喊:“你丫的是哪個?把老子師父的衣服都給弄髒了,有種你丫的給老子站住!”
端木水墨一下沒注意,她已經跑出老遠。
端木水墨和冷月一皺眉,急忙惡寒着一張臉在後面追,心裡叫苦不迭:都要當孃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脾氣火爆?一點都不知道保護肚子裡的寶寶!
那幾個人見有人敢於追上來叫罵,立即勒住了馬,下令自己的隊伍停下來。
這時候楚貓兒的白馬追風也趕到了。
她一句話不說,擡手就照定第一個人,一鞭子就掃了過去。
哪個人本來就沒拿她當回事,更沒有想到要防備。心想就她這樣的柔柔弱弱的小白臉,也能打仗?
哪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大約三十五六歲年紀,生的膀大腰圓,身體壯實的如同一頭牛。
見楚貓兒的鞭子捲到自己面前,伸手便去抓她的鞭稍,口中冷笑道:“小子,找死嗎?”
楚貓兒哪裡肯讓他抓住自己的鞭子,立即用手腕一抖,將鞭子甩去的方向略略向下偏移,而鞭子的去勢卻更加快如閃電了。
那個人一把抓空,待要閃身躲開她的鞭子已經不可能了。
她的鞭稍如同一條靈活的蛇,剛剛捱到他的腰便將他橫捲起來。她並不在意他超過了自己的馬,也不在意他沒有認出自己,她在意的是他竟敢弄髒美人師父的衣服。
手腕運力一抖,那個漢子竟然被她輕而易舉的扯飛出去。
嚇得那個漢子“啊!”地驚呼了一聲。
楚貓兒冷冷笑道:“你丫的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說罷運氣一抖,就要把他摔出去。
冷月和端木水墨此時已經趕到,唯恐她運力時牽引到腹中的孩子。端木水墨急忙伸手夾住了她的鞭身柔聲勸道:“貓兒,別生氣,只是弄髒了一點點衣服,無礙的!”
楚貓兒不得已扯去了內力,那個壯實的大漢立即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半天都怕不起來。
他身邊的人有的盯着楚貓兒發呆,有的猶豫着是不是該上去替他出氣,有的急忙跳下馬去攙扶他。
地上那個人爬起來後,立即在地上指着楚貓兒的鼻子,氣咻咻地喝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敢打本將軍!”
楚貓兒看着他哈哈一笑道:“有本事的話再上馬,咱們接着打!何必多問!”
那個人也是個急躁的性子,聽她一激。
立即推開扶着他的人,跑到自己的馬旁邊,翻身上馬,扯出自己的金盃大砍刀,喊道:“好,本將軍就和你這個小白臉拼上一拼!”
他尤其看不慣的就是楚貓兒和冷月,端木水墨在一起,那種親暱之極的樣子,感覺楚貓兒就是一個以色侍人的小男寵。
她頂對是用臉蛋來取悅身邊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真本事!
端木水墨見那個人竟然不依不饒,不禁要動手。
楚貓兒卻攔住他道:“師父,不許插手!我很久都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架了!”
端木水墨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便站在一邊靜靜觀戰。
冷月看着那個氣得面紅耳赤的人那一臉的青紫,不禁好笑:這個莽撞的傢伙,還不知道自己在跟誰動手呢?
那個漢子身邊的人立即向旁邊一讓,讓出一大片空地來。
那個漢子舉着刀,“啊!”地一聲怒喊,向前一帶馬,照定楚貓兒當頭便狠狠的砍下來。
楚貓兒也不急於還手,只是示意白馬追風在他身邊繞來繞去,不一會兒,他自己就把自己累的吁吁只喘,手都軟了。
可是連楚貓兒的衣服邊兒都沒有碰到過一下。
他越砍不到,越是生氣,立即向楚貓兒叫道:“小子,有本事你別總是躲!”
楚貓兒卻輕鬆之極的點了點頭笑道:“好吧!我不躲就是了!”
那人立時又舉起了大刀,向着楚貓兒斜斜的砍過來。
楚貓兒將手腕一抖,馬鞭隨即蛇一般的捲上他的刀背,稍稍用力一扯,那把刀便從他手中脫手飛出去,“噹啷”一聲落在那幾個觀戰的人的馬下了。
楚貓兒不等他醒過神來,立即將鞭子繼續向他抖了過去。
一下子纏住了他的右臂,用力一扯,他又是一個倒栽蔥,噗通一聲,比上次摔得更加驚天動地。
那個人咬牙要爬起來,可是這次摔得太厲害了,身上那沉重的盔甲壓的他根本就怕不起來。
“小子,你到底是誰?敢不敢報上名來!”他雖然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可是卻渾然不懼。
楚貓兒喜歡這樣硬性的漢子,她抱着胳膊看着他笑道:“不是老子不敢報名,是因爲老子一旦報了名,就不好玩了!”
正在這時候,對面不遠處的城門開了,從中衝出一大隊人馬,爲首的正是老成持重的洪坤,他一邊帶人向這邊跑,一邊向身後的士兵們喊道:“大家快點,跟我去迎接貓帥!”
楚貓兒見他出來了,不禁扁了扁嘴,知道今天的戲碼算是沒了。
眨眼間洪坤已經衝到了楚貓兒馬前,連忙率領身後的幾個副將下馬半跪於地上,向她拱手說道:“屬下洪坤,帶兄弟們出城特來
迎候貓帥大架!”
那個趴在地上沒站起來的人一聽,立即沒了聲響。
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惹誰不行,竟然惹上了,這個世界上誰都惹不起的楚貓兒!
可是不敢惹也已經惹了,這世上如果有賣後悔藥的,他絕對不惜千金買來吞一包。
他身邊那幾個騎在馬上觀望的將領見狀,也立即翻身下馬來拜見她:“屬下湘西駐守參贊等拜見楚貓帥!”
楚貓兒擡手讓他們起來,然後盯着趴在地上的那個人笑道:“湘西駐守……哦,你一定是湘西駐守使,雷暴將軍是吧!”
雷暴現在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只得紅着臉點頭道:“是屬下,屬下沒有見過貓帥尊容,無意冒犯了貓帥,還請貓帥海涵!”
楚貓兒瞥了他一眼道:“本帥向來小氣,也從來不會海涵別人,總之今天你得罪了本帥,就要在戰場上弄點功勞來抵罪。否則別怪本帥喜歡翻舊賬!”
她一句話說完,雷暴嚇了一身汗,而洪坤等人卻在一邊哈哈笑道:“雷將軍,起來吧!貓帥是鼓勵你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呢!哪裡想過要報復你的事!”
雷暴抹了一把冷汗,這纔在旁邊幾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偷偷看了楚貓兒一眼,心裡罵自己:笨死了!聽過多少次了,這位楚貓帥喜歡穿紅色戰袍,白色戰甲,騎一匹白馬,臉上戴着銀貓面具,就是懷裡沒有抱那隻白色獅子貓,自己怎地就忽略了!
進入遂寧城,稍事休整,休息了一晚之後,楚貓兒帶着集合齊的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赴普旋江邊,然後乘坐準備好的船隻,渡過了普旋江。
她早就已經傳信給諸葛向天,要借道思域國的東部國境線去蒙昭國,支援被天宇國攻打的喬風軍隊。
諸葛向天一則惹不起她,二則她只是從國境線上路過,再則即便他不允許也攔不住她。
因此他對此事既不迴應,也不拒絕。
而是把所有精力用來和陳兵在邊界上的巨象國完顏戰周旋。
楚貓兒將大軍交給莫飛鴻、龐紫、和洪坤率領,先行出發沿着國境線向蒙昭國急行軍。
而她則帶着冷月、雲魅、韓嘯天、和端木水墨來到了天芒山下。
上山的過程中,他們便撞上了幾股武林勢力。
而這些人有的直接繞開了他們,有的則被他們一擊而潰。
到了半山的石洞中,他們點燃了幾隻火把,沿着密道向前走去。
在半路上,不斷髮現一些倒臥在地上的屍體,這讓他們的心裡有些沉甸甸的,莫名的爲司徒哲兄弟、秋靈兒和耶律寒擔心。
來到那個封口石頭前,他們推開那個巨石,楚貓兒剛想從石壁上跳下去。端木水墨已經一把扯住了她,將她輕輕橫抱在懷裡,飄身躍下,猶如一片無聲無息的落梅。
楚貓兒本想笑他太過小心,不過心裡還是爲他的細心呵護而感動不已,便乖乖的蜷縮在他懷裡,樂得不用花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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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那片梅花林依然如舊。
仍然是那一片世外梅園,在微微的晨霧瑞靄之中,讓這一片小小的山坳,被裝飾的如同仙境一般。
在梅林的盡頭還是那個白色的小木屋,端木水墨已經離開小木屋半年之久,這裡竟然依舊整潔如新。
端木水墨走到小木屋前,輕輕將楚貓兒放下,淡然說道:“一定是猿奴還留在這裡幫我打掃房間。”
“對,那個猿奴,嘯天,人家可是你的好朋友啊!”楚貓兒看着冷月抱着的韓嘯天打趣着笑道。
“呵呵,沒什麼人和動物之間本來就是朋友嘛!”韓嘯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楚貓兒扁了扁嘴巴,她倒給忘了韓嘯天在前世,可是動作保護協會的名譽主席。
突然一股血腥味從不知什麼地方傳了出來,他們順着那股血腥味走過去,赫然在一塊狹小的山壁夾縫中,發現了幾個堆疊在一起的殘損屍體,那濃重的血腥味,讓楚貓兒又開始心中翻騰不休。
端木水墨讓冷月把她帶到一邊去,自己走過去,皺着眉頭自己查看哪些屍體。
楚貓兒知道他是個有很嚴重潔癖的人,如今竟然爲了自己犧牲這麼大,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幸福。
不一會兒端木水墨走過來告訴她:“那些屍體是北疆五雄的,看身上的傷口應該是被天宇死士所殺!”
“現在狐狸哲、靈兒他們會在哪裡呢?”冷月不禁着急道。
“上頂峰去看看!”楚貓兒說道。
端木水墨點了點頭,俯身輕輕抱起她,縱身躍起,如同一朵輕盈的雲霧,在懸崖峭壁間升騰而上。
冷月一邊看的羨慕,一邊把韓嘯天放好,然後找着藤蘿和落腳處,向上縱越,他的動作雖然還不至於險象百出,可也生澀凝滯,速度極慢。
當他剛剛攀上三分之一,端木水墨已經穩穩的抱着楚貓兒到了頂峰了。
松林間還是有很多慘不忍睹的屍體,告訴他們,這裡同樣發生多很多地火併。這些來到天芒山中的人,一定是爲了爭搶什麼東西。
而且這件東西絕對是值得讓他們拼命爭搶的。
他們圍着山頂轉了一圈,在松林間也查看了一番,除了地上的屍體,這裡什麼都沒有。
“估計他們在密道里面!”楚貓兒說道。
端木水墨點了點頭,他們剛剛走到懸崖邊。
冷月也帶着韓嘯天上來了。
於是四個人找到密道的位置,攀着樹藤,來到密道中。
現在的密道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裡面同樣不時有幾具屍骨呈現在他們眼前,其中有各個江湖中人,還有幾個天宇死士的屍體。
就連當日和師父在一起鴛鴦戲水的那個溫譚邊都有兩具屍體,真是大煞風景,讓楚貓兒厭惡不已。
“丫的,好好的一個世外桃源,被他們弄成了人間地獄,真不曉得他們要搶什麼?”楚貓兒皺着眉詛咒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應該在搶奪一百年出現一次的天芒之眼。”端木水墨神色有些淡漠的說道。
“天芒之眼是什麼?”楚貓兒奇怪的問道。
“是天芒山北側天芒湖裡面的一個神秘寶物!據說它形如一顆夜明珠,只是中間有一隻人眼。這個天芒之眼,每過百年在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浮出水面,懸浮在半空中半個時辰!”端木水墨說道。
“對,我爹孃也告訴過我,這個天芒之眼,在每個月圓之夜,可以打開一個神秘的空間,從中放出幽靈兵團!”冷月也說道。
“幽靈兵團?什麼東東?”韓嘯天睜大了圓圓的貓眼睛,張開嘴,擡起頭來問冷月。
“我只聽過傳說,說那些兵團來自地獄,他們穿着奇怪的衣服,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根長長的棍子,那根棍子可以噴出火來。這種東西極其恐怖,不管是武功多磨厲害的人,一旦被這種棍子裡面的火打中,身體上就會出現很多個小洞,每個小洞中還有一個制的暗器。很多人都會被這種暗器殺死!而毫無反抗能力。”
冷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那種棍子。
楚貓兒和韓嘯天立時明白,他口中的棍子竟然是現代的衝鋒槍。
而他們所說地幽靈軍團,應該就是在二戰時,神秘消失的dg的某隻上千人的軍隊。
很明顯,他們不知怎麼的捲入了時空中。
而那個所謂的天芒之眼,則是一把時空鑰匙。它裡面蘊藏着某種神秘能量,可是撕開空間,把那些凝固在空間中的dg軍隊給放出來。
在這個極度out的古代異世,若是把他們給放出來,那這個世界真的要完了。
想到這些楚貓兒和韓嘯天不禁冷汗涔涔了。
“貓兒,不舒服嗎?”見她神色有異。端木水墨連忙關切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那既然這個天芒之眼在天芒湖中,他們都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冷月想不通這件事情,不禁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我猜一定是猿奴從天芒湖中發現了天芒之眼,把它帶回了天芒山,然後被那些發現的人一路追蹤而來!那些人爲了爭搶,所以互相殘殺,導致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情形!”楚貓兒幽幽嘆了一口氣道。
她心裡只爲這些人感到不值:爲了這樣一個災禍之源,他們竟然不惜以命相拼,還真是夠愚昧的。
就算得到了這個時空鑰匙,一旦打開了時空空間,那麼打開空間地這個人首先便成爲,那隻瘋狂軍隊槍口下的第一個亡魂。
“將這個天芒之眼,弄到手!然後毀了它!”楚貓兒堅定的說道。
韓嘯天立即點了點頭道:“對,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中,否則這個世界就完了!”
端木水墨和冷月看了他一眼,心裡很是奇怪:這隻貓竟然貌似對天芒之眼知道的還不少。
“現在完顏戰和諸葛向天以及端木夜,貌似都對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他們妄想控制凝固在時空中的那隻軍隊,這就是他們愚蠢的地方!”楚貓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隻軍隊不會受任何人控制,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武器能跟他們手中的武器對抗!”韓嘯天也嘆道。
“貓兒,真的那麼厲害?”端木水墨問道。
“比這還要厲害!這隻軍隊曾經差點滅絕了一個人種。他們兇殘、狠毒、嗜殺成性!根本就沒有人性的!”楚貓兒眯起眼睛,沉重的說道。
“有沒有辦法消滅他們?”冷月問道。
“只有一種辦法!”楚貓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麼辦法?”冷月問道。
“毀掉天芒之眼,讓那個神秘的空間之門,永遠無法打開!”楚貓兒說道。
“恩,那就毀掉它吧!”端木水墨悠然一嘆,帶着楚貓兒,冷月向一個岔道走去。
既然這些人在這裡都扔下了屍體,那就證明裡面除了司徒哲他們之外,這裡還有其他人。
而這些人不離開,便證明白猿還藏在洞中的某個地方,它手中的天芒之眼還沒有被人拿走。
現在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白猿躲在哪裡。
沿着這個通道,他邊走便細細聆聽着,突然在一個地方站住了。
那是一個半露的洞口,裡面還有微弱的喘息之聲。
他們急忙走進去,只見一地上都是橫七豎八的人。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大部分是屍體,只有一個人還倚坐在石門處喘息。
那個人身上已經成了血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哪裡受了傷。
見到楚貓兒他們來後,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們知道他是極度虛弱,油盡燈枯了。
端木水墨便屈指彈出一道內力,注入他的後心中。
讓他精神一振,驟然彙集起所有的力量。
楚貓兒俯身下去問道:“你是被誰所傷的?告訴我,或許我們能幫你報仇!”
她知道對一個垂死的人,任何威逼利誘都是沒用的,也只有這句替他報仇的話,還能引起他的興趣。
那個人果然眼中寒光一閃,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是天宇死士!他們現在正在追趕司徒哲他們,如果你有本事,請……替……我……報……仇!”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猛地垂下頭,死去了。
端木水墨立即帶着楚貓兒,冷月繼續向前走去。
一扇石門仍然半敞着,裡面傳出了打鬥之聲,而且聽着那聲音極爲激烈,他們剛剛走到門口,便見一個雪白的東西,倏地從裡面竄出來,爪子上還捧着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一個聲音在裡面急聲喊道:“十一、十二、把這四個人交給我們對付,你們快點去追那白猿,它手上帶着天芒之眼!絕對不能讓它走掉!”
那個從石洞中竄出來的雪白的東西正是猿奴,原來端木水墨去天宇帝都之前,他把白猿送回了天芒山。
白猿半年來一隻守着這裡,守着主人的房子,靜靜等候主人回來,後來它在天芒湖中玩耍,看到了正升上水面的天芒之眼,於是跳起來,將它搶到了手中。
被準備取天芒之眼的幾個武林人士看到,於是一路追趕,白猿並沒有直接回天芒山,而是在天芒山周圍,跑了好幾圈。聰明的它,想甩掉這些人。
無奈這些人跟地太緊,而且對它死纏爛打,如跗骨之蛆緊追不捨,怎麼甩都甩不掉。
後拉這件事情幾天中,便被傳地沸沸揚揚的,吸引了更多的武林人士來天芒山爭奪天芒之眼。
端木夜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派了五十名死士來搶奪,如今他的五十個死士,已經有大多數死在和各門派火併上了。
爲了殺掉這些死士,各個門派都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實在無法與之抗衡,才無奈地離開這裡。
他們便是楚貓兒四人在天芒山山腰樹林中發現的那些人。
後來連完顏戰和諸葛向天都驚動了。他們便一個個調動軍隊,積極做好搶奪的準備。
這時候司徒哲、司徒情、秋靈兒、與耶律寒正好趕到附近。
司徒哲和耶律寒馬上就猜想到,這傳說中的幽靈軍團,是進入異時空的現代軍隊,更知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所以沒有去天祝國,而是留下來,進入了天芒山的密道,幫助白猿抵禦這些搶奪者。
司徒情和秋靈兒,見他們兩個留下來,自然也便留下來。
他們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楚貓兒的夫君,可不想把這兩個人弄丟了,將來對楚貓兒沒法交代。
猿奴剛竄出來,便嗅到了主人的氣息,頓時狂喜的吱吱的叫着,向端木水墨奔跑過來。
在它的雙手上,果然捧着那個天芒之眼。
就在白猿即將到達端木水墨身邊的時候,兩個黑衣人從洞內飛竄出來,兩把軟劍閃電般刺向白猿後心。
楚貓兒一驚,立即抖手甩出馬鞭,在那兩把軟劍刺到得一瞬間,纏上白猿腰間,用力一拉,白猿便被拉到了她的身邊,處於她的保護之下。
兩個黑衣人身形在空中一刻沒停,繼續提一口氣,直接撲向了楚貓兒,手中兩把劍改刺楚貓兒的左右肩膀。
他們的主人雖然吩咐過不許殺楚貓兒,可是必要時把她嚇退,或是輕輕的傷一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他們想錯了,即使楚貓兒不還手,她身邊還有冷月和端木水墨,沒有一個人,會讓他們碰到楚貓兒一根汗毛。
見兩人逼近,端木水墨屈指一彈,一道勁風瞬間擊中了一個黑衣人的胸部。端木水墨雖然向來下手仁慈,不喜歡傷人。可是現在他怕楚貓兒被傷到,一下手便是殺招了。那道勁風擊中左邊的黑衣人,他驟然從半空跌落下去。
冷月更痛快,一劍刺入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咽喉,那個黑衣人一聲沒吭便軟軟倒了下去。
“師父、阿月,快進去看看阿哲他們怎麼樣了!”楚貓兒叫了一聲,立即衝向了石洞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