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披着一頭金髮的白玉雕琢般地男子。
冷峻的眼睛閃着藍寶石般地光澤,晶瑩而挺直的鼻翼細膩如白瓷,高傲的胭脂色嘴脣。身材修長纖細而不失健壯,彷彿那雙大眼睛裡滿滿都是不屑,那種憂鬱的氣質尤其讓人驚豔。
面對這個完美如神祗的男子,楚貓兒卻狂喜的驚叫一聲:“約翰!真的是你!”
然後丟掉匕首,抱住他,隔世再遇的喜悅讓她難以表述,只顧癡癡的笑着,一時間再找不出任何言語來表達這種心情。
“對,咪咪,是我。我現在叫耶律寒。是桑雅族民的神尊!”耶律寒,說完這句話,便突然欠身起來,緊緊回抱着她,緊緊吻住了楚貓兒的脣,去吮吸她口中的香馨。
那是上一世他沒有來得及完成的夢想。
她口中那種香甜讓他沉淪、迷醉、忍不住逐漸加深這個吻,以獲得更多的甜美滋味。
楚貓兒剛開始有些驚愕和迷茫,可是漸漸地被他吻得心裡麻麻癢癢的,便沒有阻止他。
一個吻而已,和他隔世相遇,也算是一種慶祝方式吧。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不對了,因爲耶律寒的一隻大手,竟然熱情的伸進她的衣襟裡面,去握住了她胸前的小饅頭,輕輕地反覆揉捏着。
而他的舌頭也在她口中翻江倒海,他的一雙藍眼睛裡面都是灼熱的火焰在燃燒。
他純白晶瑩的臉頰也蒙上了一層酡紅。
而且他的腰下的堅挺已經硬硬的頂住了她的小腹。
這傢伙在做什麼?貌似熱情過頭了!
楚貓兒剛想推拒他,他已經動手在解除楚貓兒的衣衫,同時在她耳邊急切地哀求:“咪咪,別拒絕我!爲了這一刻我等地太久了!你若是不想就請殺了我!否則就請接納我!”
“約翰你不介意,我有好多……”楚貓兒本想說自己有好多夫君,他即使跟了自己也不是唯一的。可是約翰卻及時用狂吻堵住了她的小嘴,讓她再不能說下去。
其實他猜得到她口中的好多是什麼?不過他寧可自己騙自己。不管怎麼樣,先真正的成爲她的男人再說。
這一刻讓他在心裡幻想了太多次,內心也被煎熬了太多次。
若是再不解救自己,他會瘋掉的。
楚貓兒有點無語,懷念前世的日子,確實讓人回味。
那些甜蜜的、或是糾結的過往,現在讓她覺得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了身體上的牴觸情緒。既然他要主動獻身,她貌似沒有理由拒絕。
第一次有男人這麼熱情主動,讓她不用絲毫努力便享受到愉悅。她便眨着眼睛看着他,如何扮演大灰狼。
耶律寒的另一隻大手沿着她後背上柔美的曲線,輕柔的滑下去,滑過她妖嬈的腰肢,緊緻的臀部,偷偷溜到她的腿下,溫柔的撫摸着她敏感的部位。
讓她忍不住的輕輕戰慄着,享受着他的主動帶來的興奮。
她碰過的幾個男人都是以被動爲主,要完全憑她的努力來引起他們的熱情。而耶律寒則完全相反,楚貓兒幾乎沒有動作。完全是他自己在楚貓兒身上點着火。
這種感覺很新鮮,楚貓兒也樂得坐享其成。
耶律寒今世雖然沒有碰過任何女子,可是畢竟前世是花花公子,情場老手,曾經有過很多流連歡場的經驗。
這次穿越他帶來了前生所有的記憶,包括如何調情。
他的舌在楚貓兒脣邊細細舔舐,然後一路向下去親吻她的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和那隻空着的小饅頭。
另一隻手從她的身下繞過去將她最後一件衣服扯落。
她完美的身軀立時暴露在空氣中,耶律寒鬆開她的脣,俯身向下貪婪的看着她美麗的肌膚。然後一口含住了她的小饅頭,輕輕的吮吸起來,讓楚貓兒渾身麻麻癢癢的,又是覺得舒服又是覺得難受。
他留在她身上那些細密的吻,帶起一片潮紅,楚貓兒剛開始還能依偎在他身下做小鳥依人狀態,可是當她的激情被他點燃時。她便挺身一翻,將耶律寒扭到了身下,邪邪着笑道:“哈哈,我的夫君都得學會一件事,那就是被我壓!”
說完之後,小白免變成大灰狼,兇狠地一口咬住耶律寒的脣,將主動權奪了回來。
然後雙腿一盤,將在她身下不甘心扭動着腰肢,焦急地想反撲的耶律寒壓制住,雙手按住了他的胳膊,雪白的臀兒向他腰下滑去。
知道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被他的灼熱填滿。
“哦!貓兒!”耶律寒一聲滿足的低吟,停止了向反撲的動作,現在他已經被徹骨的歡愉帶上了雲霄。
只顧着享受眼前的歡愉,再顧不得和楚貓兒爭奪什麼主動權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被撲倒才最刺激、更快樂。
朦朦朧朧的空間之中,他們身體交纏、肆意歡愉,忘記了時間與身外的一切。
當激情退去,耶律寒緊緊依偎在楚貓兒的懷中,輕輕嘆息:“咪咪,這是不是一場夢?”
楚貓兒起身穿好衣服,用手指戳着他的額頭笑道:“記住以後叫我貓兒,或是叫我娘子。既然肯失身給我,以後不許再碰別的女人一下,否則我會把你一腳踹回前世去!”
“我發誓,雖然前一世沒有看住自己的身體,做了花花公子。可是這一世,我絕對是清清白白的。”耶律寒表情嚴肅地說道。
“那就好,反正我要的也只是你這一世!怎麼樣,是自己乖乖跟我走,還是要我費點力氣,把你打包帶走!嘯天和阿哲都在我身邊,再加上你,我們四個人就湊齊了!”楚貓兒壓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中的寶石一樣的湛藍,實在讓她看着舒服。
“嘯天?阿哲?他們也?”耶律寒眸中一陣驚喜,繼而一陣落寞。
“不錯,他們也一起穿越過來了。貌似我們這種集體穿越,還是一種創舉,絕無僅有啊!”楚貓兒笑嘻嘻的回答着,並沒有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
“你怎麼跟他們相遇的?”耶律寒酸澀的問道。
“嘯天呢穿越成了一隻貓,當天我便在相府裡認識他了。至於阿哲我和他剛剛遇到!”楚貓兒一邊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一邊回答。
“嘯天成了貓?”耶律寒瞪大了眼睛,他怎麼都想不到。平時最注重儀表,天天站在穿衣鏡前面折騰的韓嘯天,竟然會成了一隻,永遠都不用爲穿衣打扮操心的貓身上。
楚貓兒聽出了他的驚奇,不禁啞然失笑:“是啊,以後他再也不用把一天的三分之一時間,用來計劃如此裝扮自己了,因爲他有一身永遠都不可以換下來的白色皮草!”
說罷,又盯着他的藍色的眼睛問:“怎麼樣,現在跟我出去看看他們吧!我們這四個死黨隔世相遇總要慶祝一番吧!”
“不,貓兒,你聽我解釋!現在我不能跟你走。因爲這裡是一個時空幻境,我們呆在這裡時間永遠都是靜止不動的,你可以再出去後不告訴他們遇到我的事情?”耶律寒說道。
“什麼意思,你反悔了!還想留在這裡當你的神尊?”楚貓兒眸中寒光一閃,如果他這麼難以說服,那麼她會隨時準備動手。
“貓兒,聽我把話說完!這裡有一個隱藏的時空通道,每年的六月月圓之夜可以開啓一次。而開啓一次之後,就必須凝聚一年的力量以便第二年重新開啓。這些年我一隻在這個時空幻境研究、熟悉這個通道。現在我已經能控制它,讓它帶我們去任何一個時空。因此我必須留下來給這個隧道積聚能量,等你從天宇帝都回來的時候,我們四個可以用這個時空通道,返回前世去彌補我們留在前世的那些遺憾!”耶律寒極爲認真的說道。
“回到前世,接觸未完的心願!”楚貓兒呢喃了一句,這件事的卻很誘人。讓她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和戰友們,想到那些關心她培養她、呵護她的前輩們。她心中何嘗不想回去再看他們一眼,爲他們再做一些事情。
“約翰,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回去,你真的可以控制這一切?”楚貓兒眨着眼睛,無比嚮往的問道。
“恩,我百分之百確定,我能做到!”約翰低頭吻住她,再一次品嚐那種馨香的滋味。
楚貓兒和他擁吻了一會兒,放開他,點了點頭:“好,我先去天宇帝都參加七國盟會,我會在六月十五之前趕回這裡來。然後和嘯天、阿哲一起來同你一起利用時間通道返回從前,去完成我們在那個世界沒有完成的心願!
“恩!貓兒,記得我們約定好了。六月十五月圓之夜在這座神殿中不見不散!”耶律寒戀戀不捨的看着她說道。
她的滋味比想象中美好何止千萬倍,現在,他真想永遠賴在她的懷中不起來。
“好,我相信你,現在送我出去吧!”楚貓兒甜甜的笑道。
“恩!”耶律寒站起身來,找到自己的金色衣袍復又將自己全身包裹住,帶着楚貓兒向一個方位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垂着頭,向她低聲乞求道:“貓兒,能不能別帶走那座石像,這十幾年來我日夜與它爲伴,已經無法離開它了,”
“哈哈,既然你喜歡畫餅充飢,望梅止渴,隨便你了!”楚貓兒嘲弄了他一句,便發覺前面有一個透明的環形門狀的東西。
那個東西投射出七彩的光芒。
楚貓兒頓時明白了:什麼法術?原來是他利用躲入靜止空間來故弄玄虛罷了!
耶律寒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指着那個隱隱約約的門道:“只需要跨過這個時空之門便可以回到神殿了!”
楚貓兒,點了點頭,一步跨了出去。
一道七彩的光芒閃過之後,她眼前一亮。發現自已正站在祭壇之上,而司徒哲和冷月正傻傻的站在自己身邊發呆。
心裡想到:看情形他們竟然是剛剛發現自己消失在祭壇上,看來約翰說的不錯,那裡真的是靜止空間,自己和約翰激情也ooxx那麼久,他們竟然絲毫未覺。
這樣也好,省得花時間給他們解釋遇到約翰的事情,還是等從天宇帝都返回時,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冷月和司徒哲見她剛剛消失,轉眼便又出現,不禁驚喜的左右拉住她的手,都想把她拉入自己的懷抱中,可是卻發覺對面有個和自己在爭搶的人,不禁臉都綠了。
攸可愛看得眨巴着眼睛,給冷月和司徒哲出主意:“兩位叔叔,你們別搶一人抱一會兒,不就可以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楚貓兒和冷月,司徒哲都糾結了!
這個小人兒,不管什麼時候都語出驚人啊!
攸慕楓向來和司徒哲親近,便藉着提議:“讓司徒叔叔先抱!”
攸可愛卻看着冷月順眼,便反對:“應該讓冷月叔叔先抱!”
結果沒等楚貓兒他們三個從祭壇上跳下來,兩兄妹已經熱烈的爭吵開了。
“司徒叔叔最厲害,是武林盟主!”
“冷月叔叔才最厲害,是第一殺手!”
“司徒叔叔最漂亮!”
“冷月叔叔最酷!”
結果兩人爭吵的小人兒還沒有吵出結果已經被楚貓兒一起抱在懷裡,指着他們的鼻子笑道:“好了,別吵了!姐姐不給他們抱,給你們兩個小鬼抱!”
兩人顧不得爭吵,立即一起抱着了楚貓兒,甜甜的喊:“貓帥姐姐是最好的好人!”
楚貓兒頓時糾結了,這兩個孩子輩分怎麼排的?
他倆一起叫自己姐姐,卻稱呼自己的夫君們做叔叔,這不是公然陷害自己亂倫嗎?
而抱着墨姬的喬風更加風中凌亂了:這一家人,真是天下最奇特、最驚世駭俗、最有愛的一家人!
可是驚愕之餘,心裡卻也突然莫名的生出一些嫉妒。叫他看着幸福的抱着楚貓兒的攸可愛兄妹,心裡有些吃味。
爲什麼這個楚貓兒這麼有魅力,走近她的人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能夠無視她的影響力,更不能夠抵擋她的吸引力!
她莫非就是上天送給天下優秀男子的災劫,一旦離近她,認識她,便會不可救藥的爲她毀滅了理智,心甘情願對她俯首爲臣。
“想什麼呢?小風風,走了!”楚貓兒對正在胡思亂想的喬風勾了勾手指,帶着冷月、司徒哲、攸可愛和攸慕楓、轉身出了神殿。
喬風突然發覺自己想弄清的一件事還沒有弄清楚,便急忙追出去問道:
“楚貓帥,你究竟是不是桑雅族要找的尊後?”
“丫的,別以爲老子會回答你!若不是你把本帥的行蹤泄露給他們,桑坤會帶人去攔截我們!老子不找你算這些舊賬也就已經很仁慈了!”
楚貓兒的一番話讓喬風徹底無語了,這個小人兒竟然有如此靈敏的察覺力和判斷力,從自己出現在沙漠中,只是提醒桑坤的一句話中,便推測出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風急忙上前替主人辯解:“貓帥,不要誤會!我們王爺只是想求證您是不是桑雅族傳說中的尊後,並沒有惡意!還請楚貓帥明鑑,不要冤枉我家王爺!”
“是啊,王爺也只是爲了我們蒙昭國的邊境百姓着想,並沒有冒犯楚貓帥的意思,請貓帥對今日之事能夠海涵!”雲也接下去說道。
楚貓兒見他們一心護主,便嘆了一句:“算了,本帥懶得跟他計較,也虧得他有你們這樣忠心不二的下屬,否則本帥也不會輕易饒了他!”說罷又轉而對喬風笑道:“你這兩個手下,本帥可是看上了。如果將來你待他們不好,可別怪本帥把他們搶過來!”
雖然知道她這句話有真有假,可是喬風仍然心頭一震。知人善任、認人清楚、目光如炬是爲帥的首要特質,她竟然如此善於識人,怪不得左右逢源,在戰場上如魚得水!
幾個人順着原來的路返回那個秘密石頭通道,打開隱蔽的鐵門,離開了桑雅族的地下城市。
離開地下,他們重新來到大漠地面上,外面強烈的陽光讓他們暫時睜不開眼睛,尤其是墨姬和韓嘯天早已適應了地下幽暗的環境,一旦來到上面,圓圓的貓眼立時被刺激的淚水漣漣。
讓楚貓兒和喬風好不心疼。
適應了一會兒地面上的亮度,他們動身轉出沙丘,找到軒轅儀他們。此刻早已經過了午時,大漠之上太陽漸漸西斜,將衆人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上。
楚貓兒訓斥了桑坤一番,令他帶人回到地下城裡面去,這段時間不得再騷擾沙漠邊緣上城鎮中的百姓,一個月之後她必然還會回到這裡來,幫助他們的神尊解除桑雅詛咒之事。
其實楚貓兒並不相信這裡面有什麼古老的詛咒在起作用,而是建有地下城的那座山洞應該有什麼古怪,導致他們民族的女子在生育時出現了異狀。
桑坤從楚貓兒的語氣中聽出她和神尊的關係非同一般,便帶着一百多桑雅武士乖乖聽完了她的訓斥。連連點頭答應,一定按照她的訓示這段時間留在地下城,不再出城四處搶掠作惡。
看着他們互相攙扶着離開,軒轅儀才追問楚貓兒地下城裡面的情形,楚貓兒將桑雅族人的生存狀態告訴了他,讓他聽得大爲好奇。沒有想到人間竟然還有一個如此奇異的民族,民族中流行一妻多夫的制度,而且還只能生下男嬰。
若不是怕耽誤行程,他真想親自去瞧瞧這座沙漠山洞中的地下城,可惜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們必須在夜色來臨之前趕到一百里外的鳴沙谷裡去,那裡是這個沙漠中唯一的一塊綠洲,他們需要在哪裡補充一些飲水,讓駱駝吃些草來維持剩下的行程。
蒙昭國的徵南王喬風也要去對面的天宇邊城曲也其,迎候他的皇兄蒙昭皇帝喬旋。他是護送喬旋參加七國盟會的重臣之一,和喬旋約定在那裡會合。
楚貓兒見他只帶着風和雲,便同意了帶他隨行。
這個所謂的蒙昭國的戰魂,她也想借機會看看他到底有些什麼與衆不同之處,畢竟在常常以人數決定勝負的古代戰場,能以三萬破五萬也是一個不俗的戰績了。
沒有了嚮導於桑,風和雲便騎着駱駝主動負起帶路的責任,喬風則和攸可愛兄妹走在一起。回答着攸可愛問不完的那些問題。
衆人加緊趕路,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望見了幾裡之外的鳴沙谷,這裡是一個奇妙的山谷,谷中有一個方圓半里左右的小小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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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鳴沙,並非自鳴,而是因人沿沙面滑落而產生鳴響,是自然現象中的一種奇觀。當有人從山巔順陡立的沙坡下滑,流沙如同一幅一幅錦緞張掛沙坡,若金色羣龍飛騰,鳴聲隨之而起,初如絲竹管絃,繼若鍾磐和鳴,進而金鼓齊,轟鳴不絕於耳。
自古以來,由於不明鳴沙的原因,產生過不少動人的傳說。相傳,這裡原本水草豐茂,有位將軍率軍西征,一夜遭敵軍偷襲,正當兩廝殺難解難分之際,大風驟起,颳起漫天黃沙,把兩軍人馬全都埋入沙中,從此就有了鳴沙谷。據說沙鳴之中猶有則是兩將士的廝殺之聲。
兩側山谷沙丘高達數十米,東西綿亙四十里,南北縱橫三四,猶如護住綠洲的兩條沙臂。
綠洲之中,還有一彎形似月牙的泉水。如碧玉鑲嵌於綠洲之中,猶如躺在地上的半塊玉環。
一彎清泉,漣漪縈迴,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乾旱不枯竭,風吹沙不落,蔚爲奇觀。讓路過這裡的人,對這一獨特的山泉地貌,沙漠奇觀稱讚不已。
在漫天霞光亮起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終於踏入了這條沙漠中唯一一處世外桃源。
韓嘯天見到水就莫名的興奮,因爲見到水便會有魚。
可惜天色已經太晚了,在岸邊已經很難看到魚地影子。
山谷內氣候宜人,有綠洲上的植物調節氣溫,此地散熱很慢,並不像沙漠中那麼寒冷。所以楚貓兒沒有讓韓嘯天和攸慕楓喝酒,免得還像上次一樣,被攸可愛弄得尷尬不已。
吃晚飯的時候沒有看到喬風、風和雲,楚貓兒也沒怎麼在意。
吃過晚飯,在篝火旁坐了一會兒,商議明天一口氣趕到曲也其的事情,聽秦英講述了上次在曲也其的一些見聞。
有一件事激起了楚貓兒的興致:那就是那個城市的女孩子盛行搶婚。而且不是男搶女,而是女搶男。
許多剛剛成年的女孩子在路上一旦遇到自己喜歡的男子,而對方還沒有成親的話,她就可以招呼來自己的族人把他搶走,帶進自己的閨房中和搶來的那個男子成婚。
而男子越是反抗,證明這個男子越靠得住,越被女子的家人尊重。
攸可愛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突然對楚貓兒說道:“貓帥姐姐,你趕緊收了我哥哥吧,免得他被人家搶走了!”
她一句話說出口,博得衆人哈哈大笑。
楚貓兒那個糾結加無語,這個攸可愛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真是叫她避無可避、又防不勝防。
攸慕楓羞紅着臉,可恰兮兮的瞟着楚貓兒,貌似有點認同妹妹的看法了。別人看着可笑,而楚貓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是喜歡美男,可是卻不是戀童癖。這麼小的純美小美男,她怎麼忍心荼毒呢?
她還沒想出打岔的話來岔開話題,攸可愛又冒出了一句更雷人的話:“貓帥姐姐你收了我哥哥吧,我保證不要你的聘禮!”
她說得認真,衆人卻差點被一起雷翻在地。
正在糾結中,風匆匆跑來,向楚貓兒獻上兩條新鮮的魚,恭敬地請求道:“我家王爺在水池邊釣魚,恭請楚貓帥移駕池邊,有事相詢!”
若是放在以往,她纔不會理喬風。
可是現在有攸可愛的“逼婚”她正好藉機會逃離這個尷尬之地。
於是放下韓嘯天去吃魚,她站起來跟着風去了水邊。
引得冷月和司徒哲連連側目,想跟過去,又覺得沒有充足理由。只好在心裡暗自糾結,把一雙眼睛盯在全心全意吃魚的韓嘯天身上,恨不得揍着見了魚就忘了一切的臭貓一頓。
月色籠罩,綠草融融,垂柳下,一池碧波無痕。
一個沉靜的背影在池邊靜靜坐着垂釣,此時谷中靜寂無聲,一池碧水盪漾着天上的月影。
這幅月下垂釣圖,很是唯美!彷彿那吊鉤懸着的不是魚線,而是一池明月。
“貓帥,很榮幸您能大駕光臨,本王不勝榮幸,請坐!”喬風指了指旁邊的一塊青色的大石頭說道。
那上面已經被鋪上了一層軟綿綿的錦緞,看來喬風是個很細心的人,凡事設想的很周到。
楚貓兒便坐在那塊青石上,隨手在湖中丟着小石子。
一池碧波被石子濺起的水花給攪得漾起了波紋。
喬風淺淺地笑道:“貓帥,你往池裡丟石頭,本王還怎麼能釣的到魚呢?”
楚貓兒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 “丫的,你要是想安安靜靜的釣魚的話,就不會派人把我找來了!把我找來就是有什麼事情,既然有事情要商量,你還怎麼能專心釣魚呢?”
喬風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笑道:“貓帥說的是,現在本王的心思的確不在釣魚上!”
楚貓兒俯身看着他的眼睛,問道:“那你的心思在什麼上面?總不至於想跟本帥談情說愛吧?”
聽到這句話,喬風被噎了一下,嘴角都直抽:這個小人兒,說話做事竟然如此隨心所欲,根本就不按照套路來。
“怎麼?嚇到了,還是害羞?放心本帥的夫君現在很多,不會打你的主意的!你還是有什麼事情快說吧!本帥脾氣不好,性子也急,不喜歡人家說話跟我拐彎抹角!”楚貓兒伸手從他懷中拿過墨姬來,一邊梳理它背上的貓毛,一邊對喬風說道。
“呵呵,其實本王請貓帥過來,只是想向貓帥討教一些戰場用兵之術!
別無它意!”喬風微微一笑,將剛纔的尷尬氣氛給化解掉了。
楚貓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出他有其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坦然笑道:“談起用兵之道,貌似你也不錯,以三萬破五萬,戰績卓越!”
“貓帥不要取笑小王了,提起以少勝多的戰績,本王如何敢跟貓帥比?
普旋江一戰以己三十萬破敵百萬,簡直是戰場神話!“喬風語氣中的赤誠是楚貓兒聽得出來的,所以她沒有想其他的什麼。
一個人總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肯定的,尤其是自己同行的肯定。楚貓兒是人,同樣有虛榮心,同樣希望得到別人的真心讚譽。
這會讓她更有成就感,更加充滿勇氣和信心,應對更大的挑戰。
她看了看喬風,一邊輕撫着墨姬的毛,一邊沉聲說道:“用兵,是以詭詐爲原則的。因而,自己可以全勝要使敵人看成不能全勝,進攻要讓敵人看作不攻。近要讓敵人看作遠,遠要讓敵人看作近。敵人如果貪圖利益,就用利益誘惑它進而消滅它;敵人混亂,就抓緊時機立刻消滅它;敵人實力雄厚,則須時刻戒備它;敵人精銳強大,就要注意避開它的鋒芒;敵人逼急易怒,就應該挑逗它,使它失去理智;故人小心謹慎,穩紮穩打,就設法使它驕傲起來,驕傲則會輕敵,輕敵必然會讓我軍有機可乘;敵人內部和睦,就離間其關係。在敵人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進攻,在敵人意想不到的條件下出擊。
這些,都是用兵的奧妙所在,但是卻不能固守信條,還要靈活運用。”
喬風聽得愣住了,對她的一大段話開始慢慢地思索,並逐句逐句的揣摩咀嚼。
楚貓兒知道他要消化這些軍事指揮思想,是不容易的,便也不急,只是坐在石頭上,靜靜地抱着墨姬等他思考。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喬風突然興奮起來,扔了手中的魚竿,突然問道:
“貓帥,你的意思是領兵作戰要善用計謀,利用自己的長處攻擊敵人的短處。如果敵人沒有弱勢,就給它製造弱勢,進行攻擊。作戰要因時因地,戰術要隨機應變對嗎?”
楚貓兒開心的點了點頭,狡黠地笑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喬風正在爲得到啓發而欣喜若狂,根本沒有注意出楚貓兒的語氣,儼然把他當成了她的學生。
躲在遠處的風和雲,莫名的糾結:眼前這個在楚貓兒面前謙虛如學生的王爺,真的是那個馳騁疆場,目中無人,孤傲之極的徵南王,那個被譽爲蒙昭找魂的喬風?
楚貓兒到底給王爺說了什麼話,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
“貓帥,能不能以眼前的鳴沙谷爲戰場實例,說一下您對這裡可否駐軍的看法?”喬風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期待。
楚貓兒淡然一笑,說道:“這裡不可以駐軍!”
“爲什麼?這裡有水,有綠洲,可是防禦風沙,在沙漠中可以作爲很好的依仗!”喬風不明白的問道。
“這裡地勢低窪,不利於隱蔽自己。若被敵人居高臨下包圍,很難逃出生天。而且有水有草是有利的一方面,同時也是有弊的一方面!”楚貓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本王還是有點不懂,何爲有利同時又有弊?貓帥可否說的明白一點?
”喬風百思不得其解,便皺着眉頭問道。
“因爲這裡的水源是死水,死水最怕污染,若是敵人投毒,我們若駐軍枯守於此,豈不是作繭自斃!何況此處青草過腰,便於敵人偷襲,就是敵人不偷襲的話,用火攻我們也難以保全自己!”楚貓兒此言一出,喬風心中豁然開朗。
於是站起身來對楚貓兒恭敬的一揖到地,感佩之情溢於言表。
楚貓兒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微微還禮:“徵南王太客氣了,我們只不過互相探討,何需如此大禮!”
喬風站起身來,神色恭敬的答道:“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當時表述本王現在的心情!”
楚貓兒知道他沒有客套,便笑而不語。
突然喬風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如果將來可以和貓帥並肩作戰的話,本王若可以在貓帥麾下做一名將士,不知貓帥會如何安置我呢?“楚貓兒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王爺想聽客套話還是真話?”
喬風朗聲一笑:“當然要聽真話?本王很有興趣知道,以自己所能,在貓帥眼中會有什麼樣的評價?”
“如果有幸和王爺一起上戰場,本帥還真不敢對您委於重任!”楚貓兒苦笑了一下說道。
“這是爲什麼?”喬風暈了,自己在楚貓兒眼中,竟然如此不堪嗎?
“地形是用兵打仗的輔助條件。正確判斷敵情,考察地形險易,估算道路遠近,這是高明的將領必須掌握的方法,懂得這些道理去指揮作戰的,必定能夠勝利;不瞭解這些道理去指揮作戰的,必定失敗。王爺連地形這一關都過不了,試問本帥如何放心把軍隊交給你?”楚貓兒說完這句話後,便把墨姬還給他,飄然而去了。
看着她離開,喬風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知。
不是她在意自己跟喬風在一起這麼久冷月他們會想什麼,而是她不想讓他們爲了一點點小事而糾結。
回到篝火旁,冷月和司徒哲還有韓嘯天果然在等她。
楚貓兒抱起哈欠連天的韓嘯天問道:“喂,困成這樣子怎麼還不睡?”
韓嘯天瞥了她一眼,嘀咕道:“還不是擔心自己家的娘子想去爬牆,看不到你回來,我們如何睡得着!”
楚貓兒邪氣地一笑道:“好,今天我不去爬牆了,單獨寵幸偶的貓相公如何?”說着抱着韓嘯天回了自己的帳篷。
冷月和司徒哲互相對視一眼,不但不吃醋,反而會意的一笑,回他們的帳篷中去了。
第二天他們早早的啓程,終於再跋涉了兩天之後,到達了天宇國的邊境小城曲也其,他們風塵僕僕的趕到一家驛站,把駱駝寄存好,又休息了半天,正要離開時,蒙昭國的皇帝喬旋的車駕也到了。
在七國君主之中,天祝國的軒轅儀和蒙昭國的喬旋關係還算是比較親密的,兩國雖然距離比較遠,可在七國盟會上卻共同進退,共同對付過巨象國的完顏戰。
兩國皇帝好不容易半路巧遇,便閉門密談起來。
楚貓兒留下冷月司徒哲等人保護軒轅儀,和攸可愛兄妹又溜出驛館,去小城中逛街。
這裡氣候炎熱,所以居民大都衣着隨意。連少女都是一身薄紗做的衣裙,上身往往是露肩無袖的繡花小褂,身下是僅僅到膝蓋的短裙,大多人赤着腳,腳踝處拴着一圈圈的銅腳鏈,有的還帶有幾串小小的銀鈴,走起路來叮咚作響,很是好聽。
攸可愛見小城中的少女穿起這身衣服又漂亮又涼爽,於是拉着楚貓兒來到這裡的服裝鋪子,也買了兩身粉色的衣衫穿上了。
攸可愛還細心挑了兩副當地的銀頭飾,把自己和楚貓兒的頭髮披散開,帶上了頭飾。
兩人出了店鋪之後,攸慕楓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禁大聲讚歎:“貓帥姐姐,你真漂亮!”
楚貓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別把她的身份喊出去。
攸慕楓點頭一邊微笑着答應,一把貪婪的看着楚貓兒的裝束。發現不管她穿成什麼樣子,都是最漂亮的。
三人走到府衙門前,突然發現一隊少女排着隊,依次經過一個官員面前,有的被官員打發走了,有的則獲得了一塊晶瑩的玉牌。
攸可愛不禁大覺好奇,便拉着楚貓兒排入了隊伍中。
攸慕楓悄悄跟在她們兩個身後,招來了無數女子詫異的目光。
攸慕楓對此視而不見,反正貓帥姐姐去做什麼,他都跟着,管這些多事的女子做什麼!
當輪到攸可愛時,那個官員打量了一下她問道:“姓名?”
攸可愛嘻嘻笑道:“攸可愛!”
官員繼續問下去:“可否婚配?”
攸可愛用力搖了搖頭,眼睛用力盯着他手中握着的那枚小小的玉牌。
“多大年紀?”官員又問道。
“十三歲!”攸可愛回答的很老實。
“下一個,你太小了,我們王爺已經四十歲了,剛剛回國需要正妃打理家事,如何能找一個這麼小的王妃呢?”官員將攸可愛趕向了一邊。
楚貓兒瞪大了眼睛,她本想跟着攸可愛走掉。可是突然聽到剛剛回來地王爺,四十歲,不禁愕然問道:“請問,你們那位新回國的王爺是不是叫做端木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