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雄號”利劍一樣的艦艏劃開海面,向後面拋起兩道潔白的弧形浪花。整艘艦正憋足了勁向前飛馳,迅速的向“洪都拉斯公主號”左翼接近。同時杜艦長下令全艦進入一級戰備,艦上的對海搜索雷達以及火控雷達也開始爲艦炮描繪目標,標定諸元,而反艦導彈們也正在摩拳擦掌。同時,從海軍基地起飛的兩架飛豹也呼嘯着向這裡接近。

“Sir!Enemyship‘sapproachinginhighspeed!”

“長官!發現有敵方空中目標接近!”

這“洪都拉斯公主號”的船橋里語言用的夠雜的。這位吳船長剛剛回到船橋,就聽見手下們亂成一團的報告。他站在艙室中央擺放的海圖旁,嘆了嘆氣,使勁用拳頭砸着桌面:

“紅色警戒!馬上,飛彈系統啓動!”

此時在高雄號上,艦橋內的水兵們正用望遠鏡仔細盯着目標。忽然,一個戰士大喊:

“目標甲板上有動靜!”

這時,正巧杜艦長上來了。這時候他有點沉不住氣,不願意憋在悶悶的指揮室裡。

“怎麼了?”杜艦長剛剛把一隻腳邁進艙門,聽見這個,急忙改作跑步奔進來,差點被絆倒。

“報告艦長,目標甲板上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戰士話音沒落,杜艦長就從他手裡接過了望遠鏡,急忙向遠處望去——

只見那艘船高高的甲板上的“白盒子”後部已然不是剛剛的樣子了,有那麼一塊頂子和側壁貌似翻了下去,露出了裡面——可不是香蕉——一些看起來是圓筒似的東西,還是一排兩個…

“那是雙聯裝的反艦導彈啊…”杜艦長忍不住嘟囔出了聲,旁邊的幾個水兵忍不住扭頭看了看艦長,瞪大了眼睛。

“我是艦長,全艦準備戰鬥!近防系統和反艦導彈準備!”杜艦長趕忙彎下腰對着話筒喊道,手裡的望遠鏡還砰的一下不知磕到了哪裡,緊接着,他又抓起旁邊的黑色電話放到耳邊,“漁港漁港,我是漁舟三號,發現敵方目標的攻擊意圖,請求立刻對目標實施空中打擊!”

就在這同時,指揮室裡的雷達告警系統已經焦急的響了起來,敵船上不知藏在哪裡的對海跟蹤雷達已經在鎖定高雄號了,一大片看不見的雷達波已經幾乎要把艦體包圍了。

“長官!我們已經鎖定敵艦,是否發射飛彈?”

對面船橋裡也是忙成一片,而還沒等吳船長做指示,另一個操作員又開口了,而且,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刺耳的雷達告警警報——

“長官!敵機向我們發射飛彈了!”

“什麼?”吳船長都來不及震怒了,“怎麼發射了才知道?”

“是…出了點問題…”

“馬上發射飛彈,快進行規避…”吳船長已經絕望了,這麼大個胖墩怎麼規避…

轟!還沒等他們眨完一下眼,一道火流星就撲了過來,正中他們右舷的反艦導彈處,瞬間,整艘船劇烈的震撼了起來,爆炸衝擊波裹挾着燃燒的碎片,沿着空氣,沿着船體,迅速傳到了四面八方。船橋上的人們瞬間被震的摔倒在地,之前站着的人覺得腳下一陣震波幾乎沒了知覺,而靠着艙壁的人感覺脊柱幾乎被震碎。而緊接着,“嘩啦”窗玻璃一下子碎成無數碎碴子,被氣浪衝到了艙壁上,又狠狠劃破了倒地的人們的皮膚,鑽進他們的衣領。

此時,這個萬噸巨輪的前甲板已是一片火海,而巨大的爆炸把整艘船從甲板上彷彿一隻巨手一般向下狠狠地摁了一下,緊接着又被海水拼命的擡了起來。那枚倒黴的導彈正巧這時衝出了發射筒,可是還沒完全飛出去,爆炸就發生了,它的尾巴狠狠撞在了隨船體一起晃動的發射筒上,空氣舵被磕壞了,而且發動機也傷得差不多,就這樣,它迤邐歪斜的飛了幾十米,轟的一頭扎進了海里。

這時候,高雄號上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艦橋前下方的那座730扭動着小腦袋,雷達和光電跟蹤系統都睜大了眼,準備拼勁全力撲救“這一球”,可惜,或者說是還好,最終只是虛驚一場。

大家剛剛回過神,杜艦長就果斷下令,緊接着,一枚鷹擊12從發射筒噴薄而出,把自己的轟鳴聲甩的遠遠的,撲向了目標。

這麼近的距離,2.3馬赫的速度,也許還不夠眨一下眼睛,目標的左舷也是“轟隆”一下,整艘船徹底變成了一片火海。

完了…現在吳船長心裡只有這倆字不斷重複着。他顫巍巍站起來,不再理會還在流血的頭部,環視了一眼四周,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艙室,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是中國海軍,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放棄無謂的抵抗,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我是…”

兩架飛豹就在飄搖欲沉的這片火海上空低空盤旋着,轟鳴聲把杜艦長那從無線電裡傳來的聲音幾乎蓋住了。吳船長慢慢走到船員跟前,對他們說:

“弟兄們,現在是我們踐行誓言的時候了!”

此時高雄號上的水兵們還有杜艦長都還在注視着遠處那艘火光漫天的船,突然,他們那一瞬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不約而同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緊接着,“嗡——”整艘艦體彷彿都在震動,震的他們腳心發麻,一起傳來的,還有巨大的爆炸聲…

“怎麼回事?”杜艦長趕忙直起腰,拿起望遠鏡望去——

那艘船呢?怎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麼一大團劇烈燃燒的熊熊火焰,滾滾濃煙扶搖直上,不知竄了多高,而兩架飛豹也狼狽的飛離了那裡的上空。

那艘船不知怎麼,又發生了一次難以想象的大爆炸…

杜艦長慢慢放下望遠鏡,呆呆的盯着遠處那團烈焰:

“快,報告基地!”

遠在西安的國防部,一輛黑色鳳羽Limocraft匆匆通過門口檢查,駛進了院子裡,停在大樓前,剎車還帶出一陣焦急的剎車音。

“哎呦部長…”一個早已守候在門口的身着軍服扛着兩槓一星的年輕人急急忙忙跑下臺階去開車門,“您總算回來了。”

“你還在這兒守着呢?”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意氣風發但是表情略帶焦急的中年人從車裡下來,它也是一身松枝綠的軍服,左胸前一大片密密的資歷章,右胸前的姓名牌上寫着“耿安瀾”,兩肩上赫然扛着三顆金燦燦的五角星。

他不是別人,正是現任國防部長耿安瀾。

“小桑,高雄號那邊怎麼樣了?”

“剛剛又來新消息了,說…”小桑名叫桑曉,是耿安瀾的機要秘書和助理。

“怎麼了?”倆人這時已經走進了大樓,正在過門口安檢,衛兵們向耿安瀾敬了個禮。

耿安瀾向他們回了禮,過了安檢,他對桑曉說:

“你小子剛纔給我敬禮沒有?”

一聽這個,桑曉一下子不好意思了,用手撓撓頭:

“那首長,我現在補一個…”說着就要把右手擡起來。

“行啦…”耿安瀾笑笑,把桑曉的右手攔下去,“你小子就是從來不守規矩,好了,說說到底怎麼了?”

“那艘船…炸了…”

“啊?”耿安瀾停下了飛快的腳步,“咱們弄的?”

“應該不是…”桑曉也趕忙停下,“青島基地報告說導彈就打着甲板上的目標了,而且那爆炸驚天動地的——他們那會兒用的就是這個詞——反正,不是船裡邊有大量炸藥肯定炸不成那樣…”

耿安瀾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又邁起了腳步:

“走,先去參謀室吧。”

兩人爬上三樓,轉過了幾道彎,過了幾道安全門,進到了國防部大樓的參謀室,門口的衛兵正正的向部長敬了禮,耿安瀾也依舊認真的回禮,旁邊桑曉還偷偷跟平時熟識的倆衛兵逗逗。這時,屋子裡的人們也都看見部長進來了,坐着的一些人趕快站起來。

“好了大家坐吧。”耿安瀾腳步裡稍稍透着一些焦急,不過話語有力而不冷傲,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這也是大家都愛戴他的原因,他確實是一個軍事過硬而又獨具魅力的軍人。

“現在現場情況怎麼樣了?”耿安瀾走到大屏幕前,眼睛迅速的掃瞄着屏幕的每一寸,搜尋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現在現場火勢很大,青島基地已經派出消防力量了,現在正在撲救,那艘船目前已經下沉了一大半了,現場有大量的空中以及海上巡邏力量,另外,青島基地還請示是否要進行封鎖。”

另一個操作員在桑曉的要求下把另外一些信息也放上了大屏幕。

“部長,那個,我覺得還是封鎖一下,畢竟這事沒查清楚呢…”桑曉過來小聲建議道。

“先等會兒…何參謀,那艘船的背景查清楚了嗎?”耿安瀾回身問道。

“查的差不多了。”何參謀站起來說,“那艘船的所屬公司在之前就已經引起國安在巴拿馬的同志們注意了,他們原來已經拍過幾張照片了,那個公司懷疑是南邊註冊的一個皮包公司,打着海運貿易的旗號改裝了一些民用船舶,至少有四五艘,外觀跟這個‘洪都拉斯公主號’一樣,都是民用外觀,內部裝了不少軍用電子設備,還有武器,應該都是用來對我海軍基地等敏感目標進行抵近偵察的,主要是電子偵察。國安的同志剛纔把這些給了總二,說可能還有其他的情報但目前沒有掌握更多。”

“這樣,你通知總參二部南美總部,讓他們派精幹人手,最快速度摸清情況!”

“是!”何參謀回答。

“部長,那啥,要是再不封鎖,這要是傳到CNN什麼的耳朵裡,那還不得給咱們瞎說八道啊…”桑曉又忍不住說。

“哈…你小子這麼沉不住氣?你也不看看,那麼繁忙的航線,你把它封鎖了,那不更是欲蓋彌彰嘛…再說了,這事已經瞞不住了。”耿安瀾笑笑,接着升高了音調,“這樣,回覆青島,讓他們千萬不要封鎖該區域,只要派艦艇及時引導其他船隻從安全水域繞行即可,另外潛水員也待命,隨時準備打撈。然後,通知新聞辦,這事稍微透露點給電視臺,我要求今天晚上這事見新聞,注意把握好尺度,別多說也別使勁掖着;還有明天咱們部的新聞發佈會,這事也要說一下,注意把稿子弄好了來給我看一眼。就這麼辦吧!”

“是!”

就這樣,參謀室裡一羣人又忙活起來。而耿安瀾安排好了事情,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桑曉也跟過去,非要給他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後才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敬個禮,耿安瀾忍不住笑笑,他對這個很有才能卻不太中規中矩的年輕人又賞識,又忍不住有點擔心。

在辦公室裡,耿安瀾稍稍安靜了會兒,仔細看着國安提供的那份關於那個所謂的“航運貿易公司”的初步調查報告,不經意的一瞥,他看到了自己辦公桌左邊最下邊的一個抽屜。忽然一種感覺,他覺得不能自已,忍不住打開了那個抽屜,拿出了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誰呢?誰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現在可能也已經是耿安瀾這個歲數了。耿安瀾呆呆的看着,一些思緒的波紋又不禁在腦海裡一下子翻滾起巨浪。他閉上眼睛,應該是緊閉着眼,彷彿很痛苦,又很無助。

空蕩的辦公室裡,開始迴響着他的嘆息。

一天又一天,轉眼軍訓就過去一半了,而武龍雲鳳的這些新生們感覺現在開始比前幾天更累了,大家都在一個勁的練把腿踢高,踢的齊刷刷,半天下來,倆腿痠的不行,幾乎一停下就軟了。休息的時間裡,大家都在拼命的往剛剛揮汗如雨的身體裡補充水分。

“哎呀就這麼着還踢的不夠高?”周皓川又喝空了一瓶水,忍不住用手把空瓶子揉成一團,現在也就手上有點勁了,因爲他個子高高,身材挺拔,所以陳教官“威逼利誘”他做了一般的旗手,那傢伙,各種魔鬼訓練就不必說了,有時大家休息時他還要繼續忙活。

“誰讓你當旗手的…”龍龍喝了一口水,舉起瓶子看看還有多少,“你不知道這個是最累的?”

“那…那不是老陳威逼利誘的嘛…”周皓川吧唧吧唧嘴,又跟許寒楓那兒去搶水喝,結果瓶子被許寒楓一把護住。

“呵呵~你自找的還跟我們這兒搶水喝?”

“嘿!行啊,你丫就這麼着!你看着…龍哥!水,水…”

“我這兒就剩個底兒了…”龍龍把手裡的水瓶衝他晃晃。

“那點兒就夠啦…”周皓川一把搶過來,龍龍倒是沒護着,看着他拿起來擰開蓋子就往嘴裡灌,忍不住樂了。

“你看人家…”周皓川抹了抹嘴,對許寒楓說,“要不叫人家龍哥,人家配得起!”

許寒楓把腦袋歪向一邊,繼續表示呵呵。

“哎龍哥,你說那個黃海上那船爆炸漏油那可怎麼處理啊…”真不知周皓川到底是不是累了,還有閒心瞎侃。

“慢慢弄唄,不好弄啊…”龍龍語氣很沉,他是真的很擔心這個。

“你說直接一把火點了不就得了,多省事!”周皓川想了想,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不遠處聽見他說話的彤彤都樂了,趕緊告訴旁邊女生,結果,女生那邊又樂成一片。

“……”龍龍也不知說啥,再看看許寒楓——

我繼續表示呵呵!

真是不容易,這一天總算捱過去了,想想看,上午下午的勞累不說,最可怕的是中午那頓多麼想要一覺不醒舒舒服服睡個夠的午覺,感覺剛剛睡着,就要起牀了,唉…

晚上就好多了,有比較多的時間歇着。龍龍他們幾個男生搶着洗了澡,還沒穿幾件衣服,正在享受清涼(還是龍龍穿的最多),忽然,咚咚咚,宿舍門被敲響了。

“誰啊?”李雲天穿着一件小背心還有——褲子都沒穿,只穿着小褲褲,就慵懶的過去開門,結果——

“啊呀!”感覺那門好像開了,還是沒開呢?李雲天砰的一下又給死死關上了。

“哎,怎麼啦?開門啊天天~”

“我日…”屋子裡幾個半裸的男生一下子全嚇呆了,趕快雞飛狗跳的穿衣服,唯有龍龍很淡定——人家現在穿的這一身完全可以出去見——

門外的女生!

“耿伊榮怎麼來了…”李雲天緊張的靠着門,使勁眨眨眼,接過劉子龍給他扔過去的衣服,那樣子看起來分外逗趣。

“誰知道…這娘們,真牛B…”周皓川趕緊蹬上長褲。

“咱這…男生女生還能來回串啊…她半路上就沒撞見個裸男?”許寒楓也慌忙套上T恤。

“開門啊~”門外悶悶的聲音又在喊。

“來了來了…”李雲天重新把門打開,這時,耿伊榮正笑着站在門口,穿着校服,而且看樣子剛剛洗過澡澡,看起來——哦不,是聞起來,格外的芳香。

“嘿嘿…天天,你們幹什麼壞事呢剛纔?”耿伊榮的笑容格外甜美迷人。

“沒有啊…”

“嗯?是嘛?是不是你剛剛正在給龍龍撿肥皂呢?”耿伊榮忽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臉上笑的更開花了。

“啥?耿伊榮!”龍龍一下急了,噌的站了起來。

“啊,不是,龍龍,我開玩笑呢,好啵?”耿伊榮見狀趕緊賣萌求饒,不過確實奏效了,“天天啊,走,跟我出去散散步唄?”

“啊?那個,我還…”不由分說,耿伊榮已經拉住了他,好吧,跟美女散步,何樂而不爲呢?

看着他們把門關上出去了,周皓川對龍龍說:

“唉,龍哥,沒法,你跟天哥這倆絕世萌男已經被她們給玩壞了…”

“去你妹的吧…”劉子龍真的有點生氣,不過也實在沒辦法。

天階夜色涼如水,今天晚上真的是這樣,秋老喵難得今天回窩休息,寬闊的操場上,原來已經有了不少成雙成對的人兒~

耿伊榮跟李雲天慢慢並排走着,她時不時擡頭望一眼滿天星漢,燦爛閃爍,沒有霧霾的打擾,這樣初秋夏末的清涼夜晚真的是一年之中最難得的浪漫時節。她仔細的辨認着天上的星座,從鳳羽湖面上吹來的涼風陣陣,把她的頭髮輕輕拂向她的臉龐,她不知在等着什麼,總之,她臉上微微帶着笑容,那顆少女的心在這樣微妙的無言中溫熱不已,她覺得不用開口,甚至不用去想,有些幸福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氤氳着。

“榮榮…”李雲天忽然開口了,耿伊榮忍不住笑了。

“啊?怎麼啦?”她轉過身看着李雲天,不知他在夜色中能否看見自己的微笑。

“你怎麼不說話?”李雲天還是那種呆呆的帶着孩子氣的語氣。

“嗯…你覺得呢?”榮榮故意又反問他。

“我哪知道!你不會就是想散步然後其他的什麼也不幹吧?”

“嘿嘿…”耿伊榮覺得現在快樂極了,每當她逗逗李雲天,李雲天就從不讓她失望,“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不知道。”李雲天也擡起頭看着夜空。

“你以前和女生散過步嗎?”耿伊榮慢慢拋出一個問題。

“沒有…”李雲天忽然轉過頭來看着耿伊榮,看的榮榮一個勁心跳加速…

“那,你覺得和女生散步…好玩嗎?”耿伊榮繼續問道,她仔細的看着李雲天的臉龐,只是夜色下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呃…我怎麼覺得你跟我說話就像哄小孩子啊?”李雲天忽然說道。

“哈哈…”耿伊榮又歡快的笑了,“那好那好,不是小孩紙喔~”

歡笑之後,榮榮又暫時收住了話頭,她慢慢向前溜達着,繼續細細品味着這透明的夜色。她偶爾看一眼李雲天,夜色中微弱的光還是能依稀映出他的剪影,在他們身後,是操場旁邊小路旁的一盞盞路燈溫柔的光芒,就像滿天的星星一般從不打擾。腳下軟軟的草坪踩起來也是那麼溫和,這一切景象都是那麼般配。

“操場上人不少呢…”李雲天忽然開口了,看着遠近分散,來來往往的人羣。

“嗯,對呀,都是來散步的唄,這麼美好的夜晚~”耿伊榮又偷偷的觀察着李雲天的表情。

“都是和好朋友一起來的…”李雲天又喃喃的說。

“嗯嗯~”

“那我也是和好朋友一起來的。”李雲天忽然轉過頭,對着榮榮傻笑起來,雖然他的笑容看不太清,但是能感覺到一股天真的勁頭。

“就只是好朋友嗎?”耿伊榮忽然故意拿捏着語調問李雲天。

“啊?那還是什麼?”李雲天此時臉上的表情榮榮忽然看的一清二楚,那真的是很疑惑很入戲的表情啊!

“哈哈哈…”耿伊榮又大聲的笑起來,“好吧,當然就是朋友啦,嘿嘿~”

說罷,她忽然撒腿輕快的跑起來,李雲天趕緊追上去,還一個勁喊她。對於榮榮來說,她心裡現在的確有點小小的捉急,不過還有另一種感覺更加強烈,她感覺就像這樣,其實也是快樂的沒法形容,這種感覺讓她漸漸覺得有點上癮了,幾乎停不下來,就想一直這樣下去,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