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靠在沙發上,嘴裡叼着一根看上去品相不錯的香菸,過濾嘴的周圍竟然有金箔裝飾,這在戰爭時期的日本,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奢侈品了。
他化名爲北條佐助已經在日本生活了幾天了,因爲他有自己的任務,所以一直在佐世保港口附近徘徊,沒有離開過這裡。
站在他身邊的是真正的日本當地打手,僱傭他們是爲了行事方便,而他的身後,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大管家。
這個管家實際上也是大明帝國在日本安插的間諜,而且時間已經相當長了。這一次到這裡來,也是爲了協助吳澤,完成更重要的任務。
如此多的大明帝國間諜集結成新的情報網絡,目的就是要在日本長期的駐紮下來,獲取海量的情報,發送給大明帝國國內,爲大明帝國進攻日本本土打下基礎。
此時此刻的朝鮮半島上已經亂成了一團,要撤退到日本的平民太多太多了,多到讓日本情報機關,想要甄別這些人的背景都做不到。
一些有名有姓的還可以覈對一下,可是大量擠上船隻的平民,很多都只有一個姓名,根本無從查找。
最讓日本鬱悶的是,這個時候如果拒絕大量人口撤退到日本本土,那日本人力資源就更加不足,就更加無法抗衡大明帝國。
可是,接受這些朝鮮半島上的難民,雖然可以得到不少人力資源補充,但是卻因爲無法甄別,勢必要混入大量的敵軍奸細。
這就讓日本高層有些舉棋不定了,最後很多人準備拿出來的辦法,就是將朝鮮半島上逃到日本本土的難民,都統統集中起來,送到礦山等地方去勞作。
如此行事至少可以最大程度的杜絕大明帝國間諜對日本本土的滲透,缺點當然也不是沒有,會讓這些逃到日本本土的人離心離德,變成不穩定因素。
權衡再三,日本高層拿出了自己狠辣的一面,把從朝鮮半島上撤退回來的非日本人,都押送到礦山去做苦工了。
吳澤在佐世保針對日本高層的這個決策,也佈置起了自己的應對措施。他巧妙的贖買了不少被攔截的大明帝國間諜。
另一方面,因爲大明帝國安排間諜的時候,就預估到了日本高層的這個應對措施,所以大部分的大明帝國間諜,使用的都是日本人的身份。
地大物博有的時候就有地大物博的好處,找一些說日語說的不錯的人易如反掌,安插這些間諜也就變得非常容易。
有了“日本人”這個身份的掩護,這些間諜實際上根本沒有受到多少懷疑。不少人藉着很多事先的安排,很快就更換了身份,變成了無跡可尋的暗樁。
“少主,昨天購買礦山的事情,已經簽好了合同,連同裡面的礦工,都已經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了。”管家一臉的笑意,開口彙報了最近的工作。
他作爲管家,被分配到了吳澤的身邊,一個目的是爲了協助吳澤展開更高級的情報工作,另一個目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掩護更高級別的吳澤了。
如果吳澤的情報網絡暴露,他就要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來掩護吳澤,洗脫吳澤裝扮的這個北條佐助的嫌疑。
一切安排的都天衣無縫,大明帝國正在構築一個滲透到日本各個階層的情報網絡。這個情報網絡將會事無鉅細的,把日本發生的事情,都傳回到本土去。
“很好!你做的不錯。”吳澤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茶几下面,抽出了兩摞紙幣,推給自己的管家。
大管家趕緊低頭,謙恭的推辭道:“少主不必如此,能跟隨少主,已經是屬下的榮幸了!”
“北條家做事,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這是規矩!拿着!”吐了一個菸圈,當着一羣保鏢的面,北條佐助展現出了他那耀眼的財力。
反正這種表演,錢是從自己的左口袋,轉到了自己的右口袋,他再如何花費都沒有什麼問題。
相反,讓這些保鏢們看到了他花錢如流水,那就更能證明他的身份,也能夠起到迷惑別人耳目的作用。
“你們先出去!我要和管家交代事情。”對着這些大漢們揮了揮手,吳澤讓這些看過了戲的棋子先出去。
等到這些人出去,房門被關緊之後,吳澤的眼神立刻從慵懶變成了銳利:“人都安排下去了?”
“放心!都是孩子,萬無一失!”爲了保險起見,管家回答的時候用的是暗語,孩子兩個子代表的是單線聯繫的下線,沒有暴露危險的意思。
吳澤知道作爲老情報員,管家辦事非常嚴謹,不然也不能活到今天,所以他放心的點了點頭,把做戲的鈔票塞給了管家。
管家也不推辭,他們做的事情,花銷不可能小,這些錢做什麼,財大氣粗的東廠,實在是不放在眼裡。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先把人送到大廠子裡,然後就可以不用關照了。”吳澤說的也是暗號,代表着這一次的行動內容。
大廠子說的就是佐世保軍港,而不用關照的意思,就是埋下人之後不要聯繫,留着日後突然啓用。
這種長時間的間諜暗樁,都是要花時間慢慢經營的。有的時候十年都不一定啓用一次,彷彿被遺忘了一般。
越是這種暗樁間諜,越是隱蔽並且難以追查。而且往往啓用這種間諜之後,又會立刻轉移或者潛伏下來,排查難度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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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爲了拿到重要的情報,爲了爭取日後的更大優勢,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吳澤和他的手下們,都是決心用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一生,爲祖國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他們活着就是爲了拿走敵人最機密的情報,讓敵人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給自己的國家。
“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安排……”管家點了點頭,然後就弓着身子,手裡捧着鈔票,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而他的身後,吳澤再把香菸塞進嘴裡的時候,銳利的眼神已經恢復到了慵懶的狀態,彷彿看什麼都帶着一層薄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