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文件送給內閣……關於徵收戰爭稅,並且動員預備役的事情,先壓下來!”紫禁城仁智殿內,朱牧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秘書處的秘書長。
他鬆開手來,側過頭看向身邊站着的沈延,開口說道:“沈尚書,想來朝鮮半島的事情,這兩天也就能有個結果了吧?”
“啓稟陛下,臣也覺得,這兩天,就能有個結果了。釜山之戰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善後工作,就比較棘手了……”沈延一抱拳,開口對朱牧回稟道。
可以這麼說,大明帝國對進攻朝鮮半島的預判,實際上是非常準確的。包括王劍鋒等內閣大臣在內,許多人都篤定了大明帝國會在這場戰爭中獲勝。
實際上,大家擔心的第一個就是莫斯科公國在這個過程中倒戈,讓大明帝國北部地區出現問題。
另外,內閣以王劍鋒爲首的大臣們,都害怕戰爭會在東南半島擴大並且延續下去,最終無法收拾擴散成耗時日久的全面戰爭。
簡單的說,就是大家都認爲,單挑日本根本沒難度,打錫蘭最終引來英國,被消耗成全面戰爭,引發又一次反明浪潮,纔是大明帝國顧忌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是有關朝鮮半島內部的。因爲朱牧擴軍用的是從資本財閥手裡借來的錢,所以朝鮮半島理論上,是要用來“還債”的。
怎麼一個還債的方法呢?就是大明帝國官方用俘虜還有徵服的地區內包含的財富,來償還藉資本家的武器裝備……
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在朝鮮半島上的奴役工作也早就已經展開。大明帝國的後續部隊完全變成了治安軍,正在幫資本家和財團們,維持糜爛的社會治安。
毫無顧忌的徵召民夫,強制當地人服勞役,甚至直接抓人關進礦山等勞動點工作,這些都引起了朝鮮半島原住民們的激烈抵抗。
但是,抵抗歸抵抗,可這些抵抗卻無法在大明帝國的軍隊面前掀起什麼浪花來。因爲隨着大明帝國的部隊開進來的,還有大量的漢族人口。
歷史上那些擴張民族,很多都倒在了地廣人稀,人口不足這道難題上。可比起遊牧民族來,農耕文明從來就沒有被人口難倒過。
大明帝國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沒有之一!第一批移民就有遼東發配的叛軍俘虜與其家屬等100萬人。
後續還有不少於500萬人要被送到朝鮮半島上去,這只是強制性的移民,不包括自願去拓荒還有淘金的人口。
可以這麼說,那些所謂的游擊戰還有人海戰術,在大明帝國面前,根本就玩不轉——任何民族,在面對漢人的時候,都只能是可悲的少數民族罷了。
沈延現在說的問題,就是資本家引起的地方騷動問題,這種騷動沒有10年都穩定不下來,所以自然是比較讓人頭疼的問題。
而作爲兵部尚書的沈延,肩負着鎮壓朝鮮半島上的叛亂職責,所以這個時候他也趕緊抓緊時間,對皇帝陛下訴苦。
“你說的這個,是避免不了的問題……抓緊時間向朝鮮半島移民,是根本的解決之道。”朱牧也知道這個問題棘手,所以也只能給出一個方向上的意見。
只有當那裡真正變成順民還有漢族人居住的地區,才能避免出現歷史上的種種反覆——這是歷史給朱牧的教訓,他學的很快。
儘管這種教訓很血腥,也伴隨着對朝鮮半島上原住民的不公平,可一切都是早就被註定了的事情,容不得更改……
“陛下,要不要臣去告誡一下,讓他們在朝鮮半島上的吃相好看一些?”沈延突然開口,問朱牧道。
身份上,沈延是資本財團挺起來,作爲代言人安放在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上的人選。他代表的是身後的軍火商和財閥,但他同時也是兵部尚書,是大明帝國的臣子。
如果他只是一個傳聲筒,那沈延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他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手腕。
他當然明白,一味的貪婪和索取,終究會引起皇帝的不滿,也會讓雙方的關係生出嫌隙。這不是長久之道,有的時候是要學會自我收斂的。
而這個時候他提出要幫皇帝壓一壓,也能爭取到皇帝更多的信任和支持,所以他才提出了這麼一個不符合他身份的建議。
朱牧這個時候想着的是用資本的手,解決一下朝鮮半島原住民的騎牆態度,他需要的是血腥鎮壓,和之後的救世姿態。
直白一些,就是他要等資本家先鬧,鬧夠了他再出手收拾,藉機打壓一些人,拉攏一些人,甚至回收一部分撒出去的利益。
也正是因爲朱牧有這種手腕,有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甚至三十步的睿智,才能用得起王珏這樣的臣子。
“不必了,那些人做什麼,都不要插手!如果……”朱牧開口想要說一些什麼,可是隨後自己就打斷了自己的話語。顯然他改變了主意,放棄了要和沈延說的話。
沈延知道,皇帝要說的事情,一定是和他身後的人有關,所以他意識到朝鮮半島上要起風了,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皮。
這個時候,一個電報處的聯絡官走了進來,開口唱和道:“大喜啊!陛下!大喜!釜山大捷,朝鮮半島大捷!”
聽到這個消息,朱牧提着的一口氣鬆了下來,他臉上帶了笑容,站起身來,走過去扯過了電報紙,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來。
沈延在一旁,也趕緊祝賀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朝鮮半島,終於重回我大明治下了!”
朱牧把手裡的電文丟在桌子上,笑容更盛道:“好!好好!如果王珏不負朕的希望,這一場,朕是不會輸了!”
他一邊說,一邊大聲的召喚:“來人!擬旨!給朕擬旨!賞張建軍,賞楊子楨!封張建軍的妻子誥命……楊家在京師的老爺子呢?請來見朕!朕要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