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車禍了...” 桂芳哭着說。
“什麼...”
“恩, 他現在需要O型血, 小飛, 徐飛他們都來了, 可是他們都不是O型血, 我就想起你了。”
“好, 那我馬上買機票趕過來, 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觀察呢, 還沒過危險期...”
“我...我馬上過來。” 我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 抓着甄真的手, “我要回去一趟, 我同學...車禍了。”
“車禍..., 嚴重嗎?”
“嗯, 他需要O型血, 我要趕回去, 甄真如果我週一趕不回來, 你幫我請個假...”
“嗯, 你先彆着急, 那我們回去吧。”
“嗯...”
回到宿舍, 我拿了錢和證件就打車往機場趕去, 一路上撥打着桂芳的電話, “程誠, 你一定要等我。” 我祈禱着。
趕到廣州, 已是傍晚時分, 下了車, 我趕緊往醫院跑去。
“桂芳...” 我一邊跑一邊喊着。
“啊雪, 你來了...” 桂芳跑了過來。
“怎麼樣了?” 我着急的問。
“還是那樣, 還沒醒。” 這時, 小飛, 徐飛和董婷他們圍了上來。
“那我趕緊去驗血吧。”
“嗯...”
於是, 我跑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抽了血, 在護士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 小飛說。
我搖了搖頭, 慢慢的走了下來。
“我這裡有牛奶, 你先喝點吧。” 董婷說。
我扶着桂芳, 喝了點牛奶, 看着程誠手術室的燈。
“燈暗了..” 我們跑了過去。
“病人還是挺住了, 過了危險期, 但病人還需要觀察和休息, 你們今天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我們鬆了口氣, 在玻璃窗外看着帶着呼吸機的程誠, 祈禱着他快點好起來。
“啊雪, 你吃了東西沒, 你們都吃了沒, 我去買點吃的吧。” 小飛說。
我看着小飛, 沒有說話。
“嗯, 小飛, 我跟你去買飯過來吧。” 徐飛說。
我和董婷, 桂芳, 坐了下來。
“怎麼會出了車禍?” 我問。
“當時程誠在高速上行駛, 突然輪胎爆了, 整輛車都翻了...” 桂芳說。
“這麼嚴重...” 我看了看病牀上的程誠。
“董婷, 你和徐飛也從杭州趕過來了。” 我說。
“我們聽了很擔心, 所以就連夜趕過來了, 沒想到血型不合適。”
“對了, 啊雪, 你現在還好吧, 好久沒聯繫了。” 董婷說。
“我還好, 就是打着一份工, 你呢?”
“我和徐飛都留在了杭州發展, 也還是那樣了。”
“桂芳呢? 你還是在這邊吧。” 我說。
“嗯, 不過下一年準備去上海, 去那邊看看。” 桂芳說。
“飯來了, 你們先吃了吧, 都餓了。” 小飛和徐飛拿着飯走了過來。
“來, 董婷, 桂芳。” 徐飛說。
小飛把飯遞給了我, “你還是喜歡吃烤鴨吧。”
我點了點頭, 拿過了飯。 而小飛卻一直的看着我。
“額...那個...小飛在這裡也挺好的吧。” 我說。
“還在那間醫院, 還是那樣了, 你呢, 阿雪。” 小飛說。
“我也還是那樣, 在北京, 做着設計。”
“來, 我幫你把這些蔥給挑了, 就知道你不愛吃蔥。” 徐飛說。
“怎麼了, 董婷, 徐飛, 你倆怎麼了?” 桂芳說。
董婷低着頭, 徐飛看了看我們, “對, 我倆在一起了, 也準備結婚了, 到時記得那封大利是...” 徐飛笑了笑。
“不是吧, 只有我們不知道嗎? 都拍多久了?” 桂芳說。
“其實不是我們不想說, 因爲之前感情不穩定, 畢業前才正式決定在一起的, 然後, 我們...在杭州同居了, 也算是試婚吧, 現在定了, 終於定了。” 徐飛握着董婷的說。
“我們的董婷大美女就這樣被你俘獲了。” 桂芳說。
“我現在覺得世界上最適合我的男人是徐飛。” 董婷看着徐飛。
“哎喲, 一個幸福的待嫁姑娘, 真讓人羨慕了。”
“你們的婚禮大概在什麼時候?” 我說。
“可能也要半年後吧, 還有很多東西沒弄呢。”
“嗯, 那我們等着哦。”
“你們來是我們的榮幸。”
“那你們女的先回去睡覺吧, 我和小飛看着就行了。” 徐飛說。
“嗯, 好吧。”
“阿雪, 我想和你談談。” 小飛走了過來。
吃過飯後, 我和小飛在一路車水馬龍, 一路的霓虹燈下走着。
“額...啊雪, 最近好得好嗎?”
“嗯, 挺好的。”
“做設計師是你的夢想, 恭喜你實現了。” 小飛笑着說。
“謝謝, 你不是一直說想做個醫生嗎, 也恭喜你。” 我看了看小飛。
然後, 我們沉默着, 一直走到了街道的盡頭。
“你今晚住在哪裡?”
“我找個旅館住就行。”
“嗯, 我和你一起找吧。”
“不用了, 你有事就...”
“阿雪, 你不用這麼客氣, 反正...我也沒事, 就陪着你吧。”
“嗯...就這裡吧。” 我指着一間旅館。
“嗯, 我幫你去問問。” 小飛跑了進去。
“對不起, 這裡的房已經滿了。”
於是, 我們又在路上走着。
“阿雪, 你離開也快兩年了, 怎麼也沒回來過。”
“有
...”
“什麼時候?”
“姥姥去世的時候。”
“姥姥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前吧。”
“怎麼沒告訴我。” 小飛站在了我的前面。
“我...不想打擾你。” 我轉過了身。
“爲什麼, 爲什麼不想打擾我。”
“我就是不想打擾你, 你就別問了。”
“啊雪, 到底是怎麼了, 到底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也要給我一個離開的理由, 你知道, 兩年前你突然走了, 電話也換了, 你知道我找你差點找瘋了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飛...” 我看着他, “對不起...”
“對不起?”
“也許我不出現, 你會有更好的生活。”
“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世界裡只有你。 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你媽沒跟我說什麼, 她也是爲你好, 我知道, 她也不想你過世的父親失望。”
“還是因爲張桐嗎?”
“你們沒在一起嗎?”
“結婚了。”
“結婚了?” 我看着小飛, 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像要塌下來一樣, 周圍的一切感覺已經毫無意義, “結婚, 恭喜, 恭喜...” 我轉過身, 蹣跚的走着, 眼淚忍不住直流了下來。
“她已經結婚了, 跟別人。” 小飛跑了上來, 抓着我。
我看了看他, “跟別人結婚了?”
“是, 張桐已經跟別人結婚了, 還生了孩子了。 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停了下來, 擦了擦眼淚, “爲什麼?”
“我跟她沒有愛情, 是不可能結婚的, 你以爲別人張桐是傻子嗎, 張桐需要的, 也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而我做不到, 因爲我的心裡, 一直最愛的人, 是你。”
“啊雪, 你知道我這些天有多想你嗎,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放棄, 我們經過了多少,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代替嗎? 難道你這麼容易就放棄我了嗎...” 小飛搖了搖我的手。
“我... 沒有信心, 我對感情...沒有安全感, 你知道嗎? 你知道, 從小我的父母就離婚了, 從那時開始, 我就覺得感這東西很脆弱, 我沒有信心去把握...”
“阿雪, 你知道, 我不會離開你, 我真的很愛你...”
我閉着眼睛, 深呼吸着, 沒有說話。
“阿雪, 我母親已經贊同我們在一起了, 啊雪, 你還愛我嗎?”
我沉默着。
突然, 小飛拿出了手機, 慢慢的放在了我的眼前。
我拿起來看了看, “這...你...”
“那天, 我知道你回來了, 我就去找, 我覺得, 你可能會去海邊, 所以, 我就去了那裡, 所以, 我就看見了你在沙子上寫的字, 啊雪, 你還沒有放棄我, 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