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鎮,看守所對面的火鍋店。
“我是真饞壞了,這一天三盆小子彈給我嚼的,牙花子都各腫了,趙所,咱以後能商量商量,給我那盆大碴粥整熟了麼。”雞腸子掏着塑料手套,拿着羊腿,陪着火鍋,就這丹東蜆子,吃的那叫一個香。
“吃不了,就存錢唄,特高監歡迎你,呵呵。”趙所喝着茶水,菜一口沒動的說了一句。
“飛,我想去特高監,麻溜給我辦了。”雞腸子擡頭,笑着衝我說了一句。
“好,。”
“我不在家,木,一個人忙不過來,三組有個姑娘叫銘銘,人還行,差不多就提上來吧,。”雞腸子繼續吃着,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句。
“好,。”木木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
“唉有點吃累了,差不多你們回去吧,,年前也不用往這兒跑了,我在這挺好,。”雞腸子停頓了一下,扔了手裡的骨頭,摘下手套說了一句。
“我去個廁所。”趙所笑呵呵的站起來。
“走吧一起,。”費政委也站了起來。
“有競爭,就有速度,走吧,三人一起尿,。”大康放下酒杯,隨手拿起包,說了一句。
“呵呵。”趙所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隨後屋內的警察,一個個都走出了門,屋內剩下我,晨晨,木木,還有腸子,四個人相互對視着,除了吧唧吧唧抽菸的聲音以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
“走吧,。”雞腸子率先擡頭,眼睛通紅的看着我們三個。
“走吧,。”我扭開腦袋,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蓬,。”
王木木伸手,死死摟住雞腸子的脖子,沉默良久,扭頭說道:“老他媽看不見你還真有點想,。”
“這兒的火鍋不錯,十年以後,咱哥幾個,還在這兒,再吃一頓,。”雞腸子咧着嘴,臉色無比難看的扭曲着,扭頭過了頭。
“十年很快,放個屁的功夫就過去了,。”晨晨拽開門,背對着我們說了一句。
“。”我低頭停頓了一下,抽着煙,咬牙走出了房間。
十分鐘以後,雞腸子再次登上押送車,被帶走
我和他,這一分別,再見面,已是滿目霜白
我站在火鍋店的門口,雙手插兜,駐足眺望,他那瘦弱的身軀,抗下原本不單純是他一個人錯誤的懲罰,漸行漸遠
我們兄弟之間,第一個牢底坐穿的人,是那個在外遊蕩十年,精神襤褸,疲憊不堪,面對刑期十多年的雞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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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水又呆了兩天,安排好了一切事宜,我們摸着黑路,趕回了瀋陽,到家以後,已經半夜一點多,大家都沒事兒,王木木叫了兩個姑娘,還有馬飛,小馬哥一羣人,湊在一傢俬房菜,一起吃口飯。
吃飯的時候,大家聽說腸子的事兒,心情都不太好,一直悶頭喝着酒。
“滴滴,。”
短信鈴聲響起,小護士靠在大康肩膀上,迷茫的拿出了手機。
“誰啊,大半夜的。”王木木跟jb世界警察似的問道。
“你幹嘛呢,睡了麼。”小護士看着郭帥帥的短信,愣了一下,笑着說道:“賣保險的,。”
“真他媽敬業,來,喝酒。”大康齜牙舉杯說了一句。
“嫂子,你說不說,不說我可說了,。”馬飛喝的臉色微紅,捧着酒瓶子,打了個酒嗝說道。
“你好像有病喝你的吧,。”小護士杏目微瞪,不停的衝着馬飛使着眼神,呵斥的說了一句。
“你眨巴也沒用,大康是我大哥,這事兒,我必須報告他,。”馬飛還挺忠誠的說了一句。
“啥事兒啊,。”我求知慾特別強的瞪着眼睛問了一句。
“哎呀,,你還有事兒瞞着我,小樣,又沒大嘴巴子,咔咔扇你了是不,。”大康瞪着眼珠子,看着小護士問了一句。
“來,康哥,你快扇我一個,我看看,,。”小護士笑着,掐在大康的腰間,眨着眼睛說道。
“別鬧,別鬧,咱倆不都說好的麼,我給你洗褲衩子,你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大康小聲說了一句,小護士扭頭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他。
“我操,你可急死我了,到底咋回事兒啊。”我抻着腦袋再次問了一句。
“哎呦說個話,這個費勁,我說吧,有人看上豆豆了,天天發短信,墨跡着,。”張璐吃着水煮林蛙,小嘴辣的通紅,一邊扇着風,一邊快人快語的說道。
“是長滴跟紅孩兒似的那個二b麼,,。”晨晨齜牙問了一句。
“不是啊,長得還行啊,。”張璐喝了口雪碧,粗鄙的抹着嘴說了一句。
“我去,你啥眼光啊,,不怪能看上木木,,,就他那樣,站起來,還沒有三泡牛屎高呢,,也叫還行。”晨晨崩潰的說道,他一直以爲是畫圖的那個青年。
“你瞎啊,你家三泡牛屎一米八,。”張璐蠻橫的說道。
“我他媽吃飯呢,,能不談屎的事兒麼,。”王木木一陣乾嘔的罵道。
“那小子頂天一米七五,你非說一米八,。”咱倆也他媽不知道誰瞎,。”晨晨無語的扭頭說了一句。
“晨晨你別說話,璐璐,那小子叫啥,。”大康擺了擺手,衝着張璐問了一句。
“你認識,郭帥帥,。”張璐看了小護士一眼,看她沒有說話,擡頭衝着大康說了一句。
“唰,。”
他一說完,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錯愕的停在了張璐身上。
“那個郭帥帥,。”王木木放下勺子,問了一句。
“就寶哥,那個朋友唄,還能是誰,。”張璐翻了翻白眼說了一句。
“滾jb蛋,別扯,他知道我跟豆豆結婚了。”大康愣了半天,擺手說道。
“老公,真是他他都有點魔怔了”小護士眨着眼睛衝着大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