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會會所樓上,王木木站在我的面前,我擡頭望向他。
“你讓天養乾的?”王木木咬牙衝我問道。
“對!”我略微沉默了一下,點頭回答。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有必要麼??”王木木聲音嘶啞,三角眼瞪的老大,喝聲質問道。
“你感覺我挺不是人??我挺牲口是麼?”我心裡一樣在壓抑着,一樣在掙扎着,一樣也有怒火。
“不能在一起,可以好聚好散,再他媽怎麼說,也在一起過,有必要最後的路都給堵死麼??你什麼時候這麼狠了!?是不是以後,我要跟你有點矛盾,你他媽也會幹死我??”王木木此時說話,怒氣已經完全超過理智。
“我做的,是你們逼的!!你能想想自己的原因麼?”我面無表情的點着王木木的肩膀,聲音平淡的說了一句。
“我想什麼?我有什麼原因??”
“分股份的事兒,你沒跟大康商量過麼?你沒攙和過麼??什麼事兒你不知道?你們他媽根本容不下他!我一直在中間平衡,平衡到現在我他媽累了!!我繼續不下去了!現在我不做,凱撒最後的結局,就是第二個布魯斯!會分裂,會有說不清,看不見的矛盾!!到時候我是乾死你和大康這一派,還是乾死人緣越來越好的麻臉那一派?!”我語氣非常激動,臉上表情異常猙獰,看着王木木大喊着問道。
“你可以讓他走!!”
“你想的就是小孩考慮的問題,我明告訴你,今天麻臉上來,什麼都不會分清,大康一樣會維護凱撒的利益,你一樣會一聲不響的站在大康那一頭,麻臉不會再退步。最後的結局就是他媽沒有結局,事兒永遠不會完!!”我說完,推開王木木,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我身型停頓了一下,背對着他淡淡的說道:“有些事兒,躲是躲不過去的,如果真要對比,我跟麻臉的感情,肯定比你深!”
“咣噹!”
門在框子裡來回晃盪,留下餘音陣陣,我走了出去,王木木攥着頭髮,原地轉了一圈,心中無法說清的情緒,越演越烈,最後站在石橋上,噗通一聲跳進不足半米高的魚池裡,在水面上浮了起來。
……。
當天晚上,玉果家裡。
那個中年人,再次給玉果撥通了電話,隨即開門見山的說道:“麻臉在醫院,不知死活!”
“孟飛真幹了??”玉果吃着橘子,驚愕的問了一句。
“嗯!我剛知道的消息,紮了四五刀,砸了一錘子!”中年說的話,並不是那麼準確。
“現在麻臉人呢??死沒死?”玉果停頓了一下,快速問道。
“這個目前整不到準信,不過醫院就那麼幾家,我手夠不到,你讓人找找唄?!”中年試探着說了一句。
“那你等我電話吧!”說完,玉果焦急的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還有個事兒!”中年出聲打斷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我爲了時刻能看見孟飛,在瀋陽刑警隊有個朋友,剛纔我閒着沒事兒給他打了個電話,今晚關宇帶着幾個人出警了,就在剛纔領回去一個人,誰都沒見着,你說這個人能是誰?”
玉果放下橘子,煩躁的站起來點了根菸,腦袋也隱隱作痛,皺眉說了一句:“這崽子到底要他媽幹啥??!”
“我感覺應該是跟着麻臉後面的那個老三,咱都在這個位置,換個角度想一下,如果是你,怎麼辦??反正如果我是孟飛,那他媽就一不做二不休,但凡是麻臉的鐵桿,一棍子全敲死,省的後面爛事兒越來越多!”中年舔着嘴脣說道。
“不一定!”玉果邁步來回在屋內走着,低頭想了半天,緩緩說道。
“怎麼的呢?麻臉已經幹了,留着老三有啥用?”中年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啥用,但我知道,能讓咱們這麼容易看到的東西,那他媽就不一定是真的!!這樣,你再用點勁兒,跟你那個朋友透透消息,看抓到的到底是不是老三!!這玩應可不能差不多就行!一定要知道肯定的消息!”玉果拿着電話,皺眉說道。
“行,我明白!”中年答應了一聲。
隨後二人掛斷電話,玉果坐在沙發上,仔細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
醫院,走廊裡光線越來越亮,清晨的一捋陽光照射進來,灑在走廊上,天亮了。
手術室門前,我,大康,高東,福鑫,還有凱撒的很多保安,都坐在長椅上沒動,等待着麻臉的消息。又過了四五個小時,手術室門被推開,衆人呼啦啦的圍了上去,只有我和大康沒動,站在後面,攥着拳頭,聽着醫生的消息。
“怎麼樣,大夫?”
“臉哥,怎麼樣?”
“你他嗎還摘個屁口罩,說話啊!!”
醫生疲憊的看着亂糟糟的人羣,擺了擺手,皺眉說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大康停頓一下,快速上前一步。
“你是病人什麼人?”醫生問道。
“朋友,他直系親屬,沒在!他情況怎麼樣?”大康解釋了一句。
“兩刀紮在結腸上,已經縫合,另一刀紮在肝上,切除了五分之一!!最嚴重的是後背遭受重擊,中樞神經受損,具體受損到什麼程度,我們還不清楚,要看病人麻藥勁過了,轉醒以後的狀況!!”醫生組織了一下語言,簡短的說道。
“什麼意思??”大康焦躁的問道。
“我建議你最好通知一下病人的直系親屬,他的狀況,不是朋友可以負擔的!”醫生委婉的說了一句,停頓了一下,看着低着頭,眼神迷茫的大康,推開亂糟糟的人羣,帶着手術組,緩緩離去。
我噗通一聲,坐在長椅上,腦袋依舊嗡嗡直響,在回想着醫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