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放愛自由

木槿見他在猶豫頓時覺得有了希望:“你說過,你想有一個家,我們現在就是一個家對嗎?”她盯着他繼續說道,“我不需要很多錢,只要安穩就好,去公安局自首吧,我等你回來。”

“呵呵。。”汪亦晨望了她一眼,突然嘴角凜冽地笑出來,大聲地喊道:“家?你和他生出來的孩子,要和我組成家?木槿,你當我真的不在乎啊?”

木槿聽到這裡,臉色慘白,快步走上前去:“亦晨。。”她慌張的解釋:“那個是。。我跟他。。。”

“懷着他的孩子,你根本捨不得打掉,你真是當我是小孩子嗎?”木槿停下動作,咬着嘴脣,哭着看着他:“你在說什麼啊。。”

汪亦晨難過地說:“你還是愛左彥,你還是愛着左彥啊。。。”

木槿使勁的看着他說:“不。。不是。我,我喜歡。。你。”

“你在說謊!”汪亦晨望進她的眼裡,一字一句滿是傷痛:“你愛他,你一直都愛他,你只愛他!我知道,你只是怕我難過,只是同情我!”

“亦晨!”木槿大聲叫他的名字,眼淚落下來,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握住他拿着手槍的手說:“亦晨,我喜歡你,真心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給你幸福我真心這麼想的。”

“那麼木槿,你的幸福呢?”汪亦晨看着她,輕輕的問:“你的幸福呢?你的幸福是我可以給的嗎?”

“可以!”木槿固執地望着他:“真的,你可以。”

汪亦晨沒說話,緊緊地皺着眉頭,一臉絕望。

“亦晨。。。”木槿急了,抓着他的手,看着他說:

“夠了,已經夠了,我們分開五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嗯?這些日子不是很好嗎?我們難道不是很幸福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呢?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

木槿難過地哭了出來,汪亦晨搖搖頭,眼神漸漸暗下:“別哭,不要哭。木槿,你別哭。。。”

木槿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使勁的哭着:“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如果你不喜歡,我一定會打掉的,這次真的會把他打掉。”

汪亦晨沒說話,他知道,她能狠下心來打掉這孩子,可她真的能丟掉心裡的那個人嗎?她真的能嗎?這樣勉強和自己在一起,她真的會幸福嗎?

可是你要的幸福我給不起啊,我會連累你,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好好的生活。

汪亦晨看着她說:“我會放你自由,木槿。”

木槿不停地說:“爲什麼要自由?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他握住搶的手在顫抖,眼眸裡是深不見底的憂傷,他想到了那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像爸爸一點還是像媽媽一點,會不會像木槿一樣有着迷人的眼睛,有她那樣的脣角。

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販毒的罪犯,等待他的未來,也許。。只有監獄,他死死的閉上眼睛,他不敢問,他不敢問木槿現在變成這樣。

她有沒有後悔,會不會恨他,他不敢問,不敢問木槿,即使現在不恨,現在不後悔,那將來呢?

自己究竟要怎麼賠她,怎麼賠她的將來,她的人生,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木槿!”汪亦晨輕聲問:“你怎麼又哭了?”

木槿低着頭,使勁搖搖:“沒,我沒哭。”

汪亦晨伸手,用手指輕輕的刮下她的淚珠,沈默的看着,木槿想擡頭對他笑一下,可是她做不到。

“傻瓜,別哭。”她聽到汪亦晨輕聲說:“我受不了你哭,你一哭,我就想殺人。”

木槿猛的擡頭,雙眸愣愣地看着汪亦晨,汪亦晨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寫滿着認真,還有木槿不敢直視的感情,很純淨,很深刻,很狂熱。

“不要!”

“不要!”

“不要!”木槿還有地上趴着的左彥和杜靈均同時大聲而凜冽地喊道,雖然左彥不知道汪亦晨說那個孩子是他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他驚恐的看着他,真的害怕他會對木槿開槍!

而木槿是怕他真的會殺了他們兩個人,只聽“砰砰砰砰。。。”就在一瞬間,汪亦晨身後的四個彪悍相繼倒,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好像終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抉擇。

遠處突然傳來警車鳴笛和大隊人馬向這邊衝來的聲音,由遠至近。

他拿起槍轉過身,嘴角拉出一絲暖暖地笑容:“木槿,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這張臉,和五年前的一樣:“我的夢想是,沒有汪亦晨的地方,木槿也是快樂的,以後你要記得照顧自己,記得答應我的每天都要微笑!”

鐵門“哐啷”一聲被撞開,無數警察衝進來,他舉起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嘭”鮮血奔流而下,他和她那麼近的距離,有點鮮血甚至濺在她臉上,暖暖的,帶着他的溫度。

“不要!!!”木槿的聲音竭斯底裡地大聲尖叫道,像是瀕臨黑暗的天空,被一整電閃雷鳴劃過,光明成了永恆的訣別。

木槿,我是亦晨。你答應過我,不管將來我們是否又再次失散,你都會依舊快樂的,你不要哭,我會一直守護你的。

木槿,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嗎?我偷玩遊戲被爸爸關在門外受罰,對面扎着兩個長長的辮子的你就忽然出現,那時的你好可愛。

眼睛水靈靈的一眨一眨,臉頰應該是剛曬過太陽的緣故吧,粉紅色的,那時的你就像個洋娃娃一般,撲騰撲騰地闖進我心裡。

我有多幸運,你就這樣鮮明地在我身邊成長,看着你一點一點蛻變,我喜歡你肆無忌憚的樣子,生氣起來臉會通紅的,一點都不兇。

最重要的是你從來都只會那個樣子對我,讓我覺得那是隻屬於我的木槿,只有在我面前,你纔會顯得那樣活潑那樣頑皮那樣無理取鬧那樣吹鼻子瞪眼。

木槿,你真的很少笑,你的世界裡總是有那麼多不能言語的故事,你不想說我便不問,只能一直希望有我在的地方你就會是快樂的。

木槿,小時候我總是說你難看,說你脾氣粗暴,可是傻瓜,那是因爲我不希望別人會和我搶你,你的美你的好,我一個人看到就夠了,我一個人欣賞就夠了。

我那麼喜歡你,那種感覺從身體血液到身體的每一寸,從心臟左端到右端,從曾經到未來,整個世界所有所有都是你,有時候我就這樣覺得。

上天就是讓我來遇見你的,讓我來愛上你的,上輩子我一定求了上帝很多次他才同意讓我在你身邊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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