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是誰被算計了!!
一條寬闊的盤山道一直延伸至山頂。
站在山頂上,大半個城市的風貌淨收眼底。
這裡的風很大,將她微卷的長髮吹散開,凌亂了她的心緒,也模糊了她的雙眸。韓若詩張開雙臂,整個人迎着風,消瘦的身軀彷彿禁不起一陣大風,似是要隨風而去一樣。
她轉過身,脣畔的笑容映着這個冬日明媚的陽光,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兒。
“阿鬱,還記得這棵許願樹嗎?”韓若詩若有所思地望着旁邊高大的榕樹,神情莫名的有些落寞。
蘇鬱站在樹下,眼睛裡映着她的笑,“當然記得,你不是總喜歡把心願寫下來,然後繫上一根紅綢子扔上去嗎?”
她眨了眨眼睛,笑米米地說道:“那我再寫一個,你幫我扔上去,好不好?”
晌午,細碎的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間過濾下來,落在他柔軟的髮梢上,就像是黑白鍵上跳躍着的音符。
蘇鬱微微斂眸,棱角分明的側臉映着搖曳的光暈,他半眯着眸子,笑着應了一聲:“好!”
韓若詩立刻朝擺攤的地方走去,她從攤主那裡要了筆和紙,很認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心願,然後裝進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又在瓶口繫上紅色的綢帶,這才轉身將自己的心願遞給蘇鬱。
“要扔在最高的樹枝上。”她指着頭頂上的樹梢,明豔的笑容說不出的炫目。
蘇鬱瞄準了不遠處的樹枝,縱身一躍,再加上他一米八六的身高,繫着紅綢帶的心願瓶立刻飛了出去,輕輕地落在那一根枝椏上。
“阿鬱,你真厲害!”韓若詩立刻跑過去抱住他。
“若詩……”蘇鬱眸色暗了暗,伸手想要推開她,卻聽到她壓抑着的低喃:“別推開我,就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蘇鬱蹙了蹙眉,微微嘆氣,落在半空中的雙手輕輕地落在她的後背。
即使他們做不成戀人,至少他還是她的哥哥。
不遠處,一臺黑色的單反相機以最好的角度對準了這一幕,迅速地按下快門。用不了多久,這一則勁爆的新聞就會成爲各大網站的頭條。
……
喬伊念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回過頭,男人逆着光安靜地站在門口,漆黑的雙眸如波光瀲灩一般,他脣畔溫柔的笑飄蕩在空氣裡,陰影模糊了他柔和的臉部線條。
喬伊念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沐雲帆,她連忙站了起來,朝着他露出一絲清淺的笑意。
她還未來得及出生打招呼,眼前掠過一抹身影,沐歆藝已經跑過去挽住沐雲帆的手臂,揚起小臉,笑得如花兒一樣:“哥,你在咖啡廳等我就行的。”
其實,沐雲帆就坐在伊卡對面的咖啡廳,透過玻璃窗,他看到從門口走進去的喬伊念,於是毫不猶豫地買單離開。
“她是你妹妹?”喬伊念略微有些詫異。
沐歆藝眨了眨眼睛,特意跟沐雲帆站在一排,笑吟吟地問道:“念念姐,你快給看看,我跟我哥是不是一點都不像?”
呃,喬伊念撇撇嘴,卻還是煞有其事地打量着他們兄妹,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挺像的,尤其是鼻子。”
“怎麼會?”沐歆藝皺着眉,又瞅了一眼哥哥。
“歆藝,你不是說要來這裡挑選鞋子嗎?還愣着做什麼!”沐雲帆眸色暗了暗,語氣裡透着一絲嚴厲。
沐歆藝連忙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爲了哥哥的慶功宴,她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些,成爲那天晚上最驕傲的小公主。沐歆藝又好奇地瞅了一眼喬伊念,她怎麼跟哥哥認識的?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不行!她一定不能走得太遠了。
或許是因爲逆光,喬伊念覺得眼前男人的笑容有些恍惚,卻依舊落入了她的心底深處,不經意地紮下了根。
“咦?這是你畫的?”沐雲帆深邃的目光落在桌面的畫稿上,頓時被畫稿明豔的色彩吸引住了。
喬伊念揚起目光,落在他線條柔和的側臉,脣畔微微勾起淺笑,說道:“昨天晚上才完成的,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之一。”她低着頭,清淺的目光落在畫稿上,微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一抹異樣,“知道我的靈感來自於哪裡嗎?”
沐雲帆眯了眯眼眸,好奇地目光望向她,道:“我很想知道,不過我應該猜不到。”
“《春意》,你的鋼琴曲《春意》。”微揚起精緻的小臉,她的笑容乾淨而又明媚,比冬日的陽光還要舒服一些。
“這麼說,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我一下?”沐雲帆微微勾脣,漾起一絲笑,漆黑的瞳孔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喬伊念想起自己已經癟下去的錢包,無奈地撇撇嘴,只得一臉歉意地說道:“想要我請你吃飯的話,等下個月我發了工資吧!”
“我請你。”沐雲帆笑道。
“那個,還是算了吧!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吃麪。”她可不願意心裡總想着還欠別人什麼東西,寧願別人欠着她的
聞言,沐雲帆立刻眯了眯眸子,薄脣微揚:“我不挑食的,很好養。”
喬伊念愣了一下,眼角閃過愕然,他好不好養跟她有什麼關係?雖然她是他的粉絲,但是她也只能用精神去支持,她一個勉強能把自己養活的小白領,連一張音樂會的門票都捨不得買,至於養男人……
呃,喬伊念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那一張陰沉的臉龐。
“算了,還是你請我吧!”糾結過後,她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沒問題。”沐雲帆眸底的笑意更濃了,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或者就今天中午吧?”
喬伊念剛想答應他,皮包裡的手機立刻焦躁地響了起來,她朝他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嗯。”沐雲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隨意地打量起伊卡的原創設計。
翻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小氣鬼”三個字,喬伊念立刻就有一種掛斷電話的衝動,一大早上的竟然放她鴿子。等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她覺得心裡的火氣小了一些,這才按下接聽鍵,聽筒裡立刻傳來男人低沉而又醇厚的嗓音——
“在哪?”又是簡單地兩個字,語氣裡透着一絲不耐。
“請問蘇少,您這是閒着無聊查崗嗎?”喬伊念沒好氣地調侃他,放她鴿子一句道歉都沒有,竟然還想給她臉色看。
蘇鬱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薄脣勾起的弧度迷人,看來她又想跟他叫板了,只可惜她沒有一絲機會贏他。
“喬伊念,同一句話別讓我說兩遍!”語氣森冷,即使在手機裡,喬伊念也冷不丁感覺後脊樑竄過一絲寒氣。
她輕輕地咬着紅脣,反覆吸氣、呼氣,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心裡的憤怒,不情不願地說道:“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蘇鬱眉梢微挑,得意地勾了勾脣角,“我在凌雲俱樂部的大門口等你,最好快一點,你應該知道,我沒什麼耐心的。”
“哦,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了電話,喬伊念無奈地聳聳肩,轉過身朝着站在櫥窗前的沐雲帆走過去,很歉意地告訴他,她臨時有急事不能跟他一起去吃飯了,沐雲帆倒沒有說什麼,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後她又把早就準備好的畫稿交給佟昕……
“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念念姐,你剛纔的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趕過去的。”佟昕一直把她送到門口,等她上車離開,他這才把目光收回來。
見到喬伊念離開,沐雲帆也沒有心情繼續待下去,跟沐歆藝打了一聲招呼,就開車回了別墅。
凌雲是一家會員制的俱樂部,裡面融合了美容、健身、高爾夫、娛樂爲一體。蘇鬱經常約跟朋友在這裡一起打球健身,如果不是韓若詩一大早出現在祖宅,他早就帶着喬伊念來這裡,畢竟他架不住那三個傢伙的軟磨硬泡。
自從霍啓勳得知他已經步入已婚男士的行列,顧慕年和jane也很快知道消息,都讓他找幾個帶嫂子出來見見面。
黑色悍馬裡,蘇鬱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眸色微微沉了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二十分鐘之後,喬伊念總算是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路上她爲了趕時間,那簡直就是險象環生,只差沒着急地闖紅燈了。
隔着深色的車窗,蘇鬱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着她,一直到她走過來停在車門旁,他這纔打開車門沉着臉色走下去。
觸及到他銳利的目光,喬伊念連忙識趣地低下頭,生怕又惹到他不高興。
蘇鬱沒說什麼,牽着她的手直接走了進去,乘電梯來到三樓的健身區,走到男士貴賓區的時候,喬伊念很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擺明地告訴他,她沒興趣參與進去。蘇鬱也沒有勉強她,徑直走進去換衣服,不多一會兒從裡面拿着一個黑色的球袋走出來。
喬伊念跟他走進去,這才發現他是來這裡打網球的,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個人,四個人正好組成兩隊雙打組合。一間間隔斷的網球場傳來球拍擊打空心橡膠球的聲音,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網球是最爲流行的,一項既優美又激烈的運動。
jnae?他怎麼在這裡?當喬伊念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張曉亦說起過的,jane是雲想集團的四少,跟蘇鬱一起創業,雲想集團能有今天的成績,他的功勞絕對不小。那麼另外兩個男人呢?難道就是她一直沒機會見到二少顧慕年和三少霍啓勳?
喬伊念挑眉望向蘇鬱,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阿鬱,快點!”球場裡的同伴已經開始催促他,除了jane的眼角閃過驚訝,霍啓勳和顧慕年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爲他們知道,他們或許還沒有蘇鬱幸運呢!至少這個女人是他自己選擇的,可是他們卻不得不接受家裡的安排。
掏出球拍,蘇鬱正要走進球場,卻看到喬伊念識相地朝休息區走去,安靜地坐在那裡擺弄手機。
他勾了勾脣,直接走了進去。
喬伊唸對他們的活動一點都不感興趣,拿着手機跟冉欣和張鼕鼕聊qq,那是一個只有她們三個人的羣,每天談論的話題都離不開時尚和愛情,當然在這裡面自稱是時尚教主和愛情專家的張鼕鼕纔是主角,她和冉欣不過是打醬油的。
張鼕鼕:號外號外!據最新消息,曾經紅極一時的女明星韓若詩回國了!
冉欣:跟我沒關係。
喬伊念:跟我的關係……也不大,我不追星。
張鼕鼕:念念,你確定跟你沒關係?可是據各種可靠的八卦,韓若詩曾經跟蘇學長拍過拖,不過後來她火速宣佈息影嫁給了一個法國男人,結婚之後,就極少曝光在公衆面前了。念念,說不定人家這次回國就再也不走了,難道你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喬伊念擡起頭,輕輕地抿着紅脣,目光落在球場中,他們四個男人打得很激烈,飛起的網球被球拍重重擊打,越過中間的界線……她斂了斂眸光,重新低頭盯着手機屏幕。
冉欣:鼕鼕,你這消息靠譜兒嗎?別嚇着念念。
張鼕鼕:喂!我什麼時候不靠譜過?這消息的來源絕對可靠,說不定就是韓若詩本人放出來的,要想重新回到娛樂圈,就必須做一些動作提高曝光率。
冉欣:那怎麼辦?
……
關了聊天對話框,喬伊念直接用手機翻看一些時尚資訊,無線wifi覆蓋了整個三層,所以她一點都擔心手機的流量會超出。可是她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低頭看着手機裡她偷?拍的那張照片,嘴角扯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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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喬伊念第一次審視自己現在的生活,她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覺,可是卻又總想,這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一些?因爲有人總說,來得太快的東西,失去的時候也會很快,當你已經習慣了擁有它,再失去的時候你會覺得天旋地轉。
這場球足足打了三個半小時,蘇鬱從球場走出來,喬伊念立刻就站了起來,活動下筋骨。
霍啓勳和顧慕年正攛掇着蘇鬱給他們介紹一下喬伊念,一旁的jane卻已經走過去了,頸脖上還搭着一條白毛巾,臉上笑容溫和,“喬伊念,真沒有想到會是你,挺有勇氣的。”
似乎沒有想到jane會這麼主動,喬伊念愣了下,很快笑道:“總監,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阿勳,慕年,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設計部最具潛力的星星,喬伊念。”jane微微笑了笑,碧藍色的眼眸如陽光下熠熠閃耀的寶石。
霍啓勳和顧慕年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詫異。
隨即,霍啓勳笑着說道:“嫂子,百聞不如一見,前幾天jane還跟我們談到你了,說你每一件作品都透着靈氣。”
“是啊!嫂子,jane從來不輕易夸人的,你還是第一個。”顧慕年也插話進來湊熱鬧。
不管他們是不是故意調侃她,喬伊念脣畔漾起的笑容恰到好處,“顧少,霍少,很高興認識你們,至於這個稱呼,你們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嫂子?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更重要的是,他們怕是也不想這麼稱呼她吧?
後面走過來的男人,單手落在她的腰際,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向衆人宣佈了他的所有權,“餓了嗎?”
剛剛運動過,男人的呼吸急促,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幾乎灼傷了她的皮膚。喬伊念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低聲說道:“我去外面等你們吧!”
蘇鬱沒有攔着她,看着她走出休息區,這才用白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從來沒聽說過她,難道你家老爺子就這麼同意了?”霍啓勳扯下頸脖上的白毛巾,漆黑的雙眸閃着狡黠的笑意。
對於他的調侃,蘇鬱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薄脣勾起的弧度透着笑意,“阿勳,你今天一點都不在狀態,輸了我們好幾個球,是不是你那個火鳳凰又惹你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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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火鳳凰還有誰能讓老三悶悶不樂的啊!”一旁的顧慕年也忍不住打趣。
後面跟上來的jane也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霍啓勳劍眉揚了揚,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絲毫沒有剛纔的風度,鳳傾城根本就是老天爺專門派下來收拾他的,他天生的剋星啊!恨不得掐死她算了!省得總是讓他生氣。
霍啓勳很不明白,在別人面前爲什麼她總是擺着一副笑容?只要跟他單獨在一起,不是挑剔這個,就是說那個不好,總之,想要讓她十分滿意,那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儘管如此,他偏偏很享受這個過程。
蘇鬱說,他就是天生的受虐狂。
看着他擺出一副臭臉,蘇鬱的心情頓時大好,幾步走進更衣區。
男人們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喬伊念並沒有等太久。
從凌雲俱樂部走出來,蘇鬱一眼就看到站在榕樹下的喬伊念,她仰起頭,目光透過榕樹錯綜複雜的枝椏,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沉靜的氣息,與平日裡的她幾乎判若兩人。
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喬伊念連忙收回目光,朝着她面前的男人擠出一絲微笑。
“上車!”蘇鬱牽起她的手,徑直朝着黑色的悍馬走過去。
“那我的車呢?總不能一直放在這裡吧!”她明天還要上班呢!作爲設計部一名普通的職員,她還一向低調地過下去。
“真是麻煩!”蘇鬱皺眉,面色露出不悅,“把鑰匙給我,我讓這裡的人開回去。”
生怕他會反悔似的,喬伊念立刻從包裡翻出車鑰匙遞給他。
如果早知道他會讓人把車開去公司的停車場,她肯定不會把鑰匙交給他的,因爲沒交通工具的早晨,她覺得從沒有過的悲劇。
接下來一起去吃飯,吃過飯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着已經不早的時間,喬伊念想要回去休息,昨晚上一夜沒睡好,她早就困得打哈欠了,今晚上要是再失眠的話,明天一天都不能有精神了。可是霍啓勳卻提出來要去酒吧玩,他們幾個就只能捨命陪君子。
緋色的一號包廂早已經坐滿了人,喬伊念跟着蘇鬱走進去,頓時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儼然成了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不過幸好有蘇鬱在旁邊,那些人並不敢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瞅。
在這種場合下,蘇鬱根本不可能一直照顧她,他自己的圈子需要應酬,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麻煩。
喬伊念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即不主動跟別人搭訕,對於那些想過來跟她搭訕的人,一般也都會被她的沉默擋在外面。
繼他們之後,陸陸續續又進來一撥人,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
“美女,你怎麼不喝酒?”一個輕佻的聲音闖入她的耳中,喬伊念忍不住皺眉,擡起頭,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卻沉默着不肯作聲。
張連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她了,剛纔又注意了她很久,也沒見哪個男的對她噓寒問暖的,他頓時覺得自己來機會了,只當她是誰帶出來一起玩的朋友。張連在這個圈子裡好歹也算個人物,圍在他身邊的漂亮女人更是不斷,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了釘子,頓時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你都來這裡了,還裝什麼清高!哥哥讓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說着就把手裡的酒杯遞過去。
“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喬伊念眯着眸子,很厭煩地瞪他。
“我臉皮厚?”張連笑了笑,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就連語氣也變得惡狠狠,“今天這杯酒你不喝也得喝!”
喬伊念騰地站了起來,伸手搶過那一杯酒,全都潑在了張連那一張黑沉的臉上,然後冷着臉說道:“我也告訴你,我就是不喝!”
張連抹了一把臉,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她,這不是存心讓他沒臉嗎?他立刻揚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喬伊唸白希的臉頰,她突然身子一歪,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進了懷裡,屬於那個男人的氣息撲頭蓋臉的涌過來。
至於張連,在看到那一張陰沉的臉龐之後,整個人哆嗦得差點跌倒在地上。
蘇少!偌大的s市誰能惹得起他!
“我的女人你也敢打?”蘇鬱薄脣微勾,眸中閃過危險。
“蘇……蘇少……”張連張了張嘴,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惹到蘇鬱身上,整個圈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好相處,其實從來都不輕易跟任何一個人深交,他的處事方式更是讓人心生忌憚。
周圍的人頓時都安靜下來,紛紛看着這一幕,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張連說情的,誰讓他連蘇少的女人都敢碰,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喬伊念偷偷地瞅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動怒的樣子,陰沉着的臉色格外的嚇人。
她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插嘴。
“怎麼?給你機會道歉,難道你不想要?”眯了眯眼眸,蘇鬱聲音透着幾絲譏誚。
張連一聽,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聽這語氣,蘇鬱不會把他怎麼樣,立刻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又使勁地抽了自己幾下,聲音裡帶着哭腔:“蘇少,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這要是知道的話,就算是廢了我,我也絕對不敢動她……”
蘇鬱眸色依舊陰冷,並沒有去看他,反倒是低頭瞅了一眼懷裡的人兒。
衆人紛紛到吸了一口氣,還都是頭一遭看到蘇少對一個女人這麼體貼,紛紛猜測着這個女孩子是誰,只是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的都只有疑惑。
因爲喝了酒,他呼氣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兒,喬伊念抿了抿紅脣,臉頰微微泛紅,又瞅了一眼站在面前狼狽不堪的男子,她不同情他,卻也不想把這件事情搞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喬伊念想了想,擡眸,迎向他深邃的雙眸,“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潑了他一臉的酒,就當是扯平了。”
男人寬厚的掌心扣在她的腰際,透過衣料,能明顯感覺到掌心的灼熱。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敢直接將他推開,只得硬着頭皮承受着他帶給她的煎熬。
“好,聽你的。”很難得的,蘇鬱竟然聽了她的話,“你可以滾了!不過,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
威脅的語氣不言而喻,張連迫不及待地離開,半分鐘都不敢逗留。
“好了好了,你們都趕緊玩去吧!今晚上我請大家。”顧慕年連忙站出來招呼大家。
顧家二少的面子大家還是得給的,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全都散開各自尋樂子去了,剛纔的那一幕插曲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見衆人散開了,蘇鬱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立刻拉着喬伊唸的手朝着門口走去。
“喂!你放開我!你把我弄疼了!”喬伊念用力掙扎,手腕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她強忍着奪眶而出的眼淚,氣鼓鼓地瞪着他。
一直走到緋色的大門口,蘇鬱這才鬆開了她,臉色卻陰沉得厲害,銳利的雙眸直勾勾都盯着她,薄脣微微勾起弧度透着譏誚:“喬伊念,你挺大的本事啊!被人調戲了就這麼輕易放過他?要是剛纔不是我及時發現,他那一巴掌就直接落在你臉上了。”
喬伊念低頭沉默着,緊緊地咬着紅脣,手腕上的疼痛讓她暫時不想搭理他。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更何況……”他眼眸一眯,聲音壓得低沉,“你還是跟我結婚登記過的女人。”
微揚起精緻的小臉,喬伊念挑釁地瞪着他,你纔是狗!她氣惱地說道:“我沒讓你站出來幫我,是你自己多管閒事的。”
蘇鬱臉色一沉,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她的靈魂。
她絲毫動彈不得,卻依舊倔強地瞪着他。
喬伊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生氣,明明說好的,不管他做什麼都不要生氣,不就是剛纔有幾個女孩子纏着他。其實,她應該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男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無數女人的目光,從她答應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說的那麼清楚,我可以給你地位,也可以給你財富,卻唯獨給不了你愛情。
她的眼神,蘇鬱看得真切,裡面透着倔強和氣惱。
“上車!”冷冷地扔下兩個字,徑直朝黑色的悍馬走去。
喬伊念緊緊地咬着脣角,心裡莫名地覺得委屈,那一抹背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視野裡,她甚至聽到他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在原地站了良久,她氣鼓鼓地朝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直接朝着路邊走去。
剛好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喬伊念立刻上了車,出租車師傅問她去哪裡,她愣了半天才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他。
坐在車裡的蘇鬱剛好瞥到副駕駛的喬伊念,那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他緊緊地蹙着眉心,冷哼一聲:這丫頭還真跟他槓上了!
很久以後,當喬伊念再回憶起多年以前的這一幕,她總是在想,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篤定他會站在她這邊,所以纔會無所顧忌。
……
你無聲無息涌入我的心底,往事,卻散落了一地,我從未留意,不小心愛上了你,可最後卻要保持距離。愛恨潮汐,往來交替,凋零着記憶,循環的週期,海風的氣息,總是不經意,讓我觸及到你在我心中如此清晰。
不小心愛上你,沉醉入迷,誰來喚醒。
這寂寞的海域,湛藍的透明,你孤單的傷心。我思念的島嶼,找到所有這過往的足跡,愛情,卻杳無音訊。
深夜的電臺裡響起這樣一首歌,一直鑽入了喬伊唸的心底深處,望着車窗外燈火闌珊的街景,她自嘲地勾起紅脣,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麼矯情了?明知道結果的,卻偏偏不肯妥協,總覺得只要努力了就一定會改變一些。
或許,真的開始改變了,只是她沒有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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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愛情達人這樣說過,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如果男人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感覺,那麼他肯定會把她當成是空氣,可是一旦有了感覺,即使這一種感覺他無從而知,他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做一些連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這就是愛情的奇特之處。
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並不一定它就真的不存在,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它而已。
就好比,這世上的美有很多種,有些已經發現,有些卻等待發現。
出租車在清雅苑的門口停下來,喬伊念拿出錢包,看了一眼計價表,準備掏錢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錢包裡的錢根本就不夠。
她擡起頭,一臉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師傅,我身上帶的錢不過,你稍微等一會兒,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他把錢送過來。”
“沒錢?”
這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上下打量了一番喬伊念,突然將車門鎖了起來,搓了搓雙手,色米米地說道:“沒錢的話,那你就乖乖地讓我摸幾下,就算是抵了剛纔的車錢,要不然的話我告訴別人你坐車不給錢,而且還故意勾引我……”
“你,你想幹什麼?!”喬伊念嚇得連忙去開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落了鎖,她根本就出不去。
“小姐,你說我想幹什麼?你穿得這麼性感,說不定就是在酒吧幹那一行的,反正你現在也沒錢給我,那還不如直接讓我……”
說到這裡,這司機立刻伸出他的鹹豬手,喬伊念嚇得連忙用皮包去打他,或許司機被她打得疼了,臉色立刻變得猙獰,捂着額頭上被她痛的地方,惡狠狠地說道:“賤女人,我讓你打我,一會兒我就要你嚐嚐我的厲害。”
慌亂中,喬伊念記得自己包裡還放着一瓶防狼劑,立刻伸手去拿,就在那司機撲過來的那一刻,她雙手拼命地按着防狼劑。
“啊——”那司機一聲慘叫,立刻把手縮回去捂着自己的眼睛。
趁着這個機會,她立刻把解開車鎖,下了車拼命地朝着有大門口保安亭的方向跑去。
“賤女人,你到底用什麼東西噴我了?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司機拼命地揉着眼睛,嘴角大聲叫喊着。
聽到開車門的聲音,立刻感覺到不對勁,他連忙撲過去抓她,可是副駕駛上的人已經不見了,只聽到漸漸遠去的高跟鞋的聲音。
“嘁——”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射過來,緊接着就是急剎車,輪胎與地面相互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剛好走到路中央的喬伊念頓時嚇傻了,甚至忘記了後面還有人在追她,就差那麼一點點,她或許就被撞飛了。坐在車裡的男人也嚇了一大跳,幸好他反應得及時,要是再慢一點的話,肯定會釀成一起慘劇。
當他看清楚站在車頭前方臉色蒼白的女孩兒,男人迅速推開車門走下去。
“念念,怎麼會是你?”他走到喬伊唸的身邊,聲音儘量放柔和一些。
“我……”因爲驚嚇過度,喬伊唸的雙腿止不住地顫抖,更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不停地往下落。
看着她眼角掛着的淚水,沐雲帆只覺得胸口柔軟的地方揪着疼,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可是就在剛纔,他差一點就……
沐雲帆只當她是被車子嚇壞了,並不知道在出租車上發生的那一幕。
不遠處跟過來的司機迷迷糊糊看着有人,他嚇得立刻就縮了回去。
“念念,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沐雲帆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裡,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就像是亂成一團的麻花。
沐雲帆自責得厲害,甚至不敢去想如果……
良久,喬伊念才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出租車的方向,那裡早已經空了,要不是剛纔那一種烙進心底的恐懼,她可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剛纔要不是張鼕鼕送給她的那一瓶防狼劑,她真不敢去想會發生什麼事情。
沐雲帆微微愣了一下,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那裡有些昏暗,卻什麼都沒有。
“念念,告訴我,剛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突然覺得她受到的驚嚇,不僅來自於剛纔差一點發生的車禍,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沒,沒什麼。”喬伊唸的眼神有些躲閃,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沐雲帆見她不肯說,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問得多了,也許還會對她造成心理壓力,那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先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嗯。”
喬伊念動了動腳,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依舊在發抖,根本就一步都邁不開,她甚至覺得只要走出一步,就可能雙腿軟得直接倒在地上。
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沐雲帆小心翼翼地攙扶着她,一直將她送進車裡。
上了車,沐雲帆側過臉,昏暗的路燈光模糊了他的臉部線條,他想問她具體住在那一棟別墅,那樣他才能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借住一晚?”喬伊念轉過頭,緊緊地盯着他,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再讓她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別墅裡,她一定會失眠到天亮的。而且最近的工作量那麼大,她必須集中精力一點錯都不能出,要不然的話,她會覺得自己對不起jane的信任。
她想了想,又急忙補充了一句,“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的。”
人家怎麼說都是公衆人物,要是傳出緋聞的話,他良好的形象肯定會受到影響。
她的眼神透着焦慮,分明是期待他能夠答應下來。沐雲帆想起她剛纔臉色蒼白的樣子,眸底閃過一絲心疼,笑着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