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雅不斷的在自責,不過我看見她在說道杜文斌的時候,眼眸中充滿了柔情,那目光中參雜着太多的情愫在裡面。
想必杜文斌佔據了陳小雅的整個高中歲月,袁珣知道陳小雅接下來要說什麼,可是他並沒有打斷陳小雅,因爲袁珣知道這是陳小雅的心結,所以她必須讓她自己說出來,因爲當陳小雅願意說出這個故事,把隱藏在心中的痛苦說出來之後,纔會真正的解脫出來。
“狗熊哥,他媽的還虧別人叫你大哥,你就會玩羣毆,說出去真的讓別人笑話。”杜文斌不屑的對黃毛大吼。
黃毛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直接吐在杜文斌的臉上,然後擡起腳直接把杜文斌一腳踢到在地上。
杜文斌只有一個人,而黃毛這邊卻又二十多個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呢,雖然杜文斌一直在掙扎,但被黃毛的兩個小弟押解着,根本動不了。
我當時什麼都幹不了,可是我的心裡卻很難過,杜文斌是因爲我纔過來的,是因爲我才被這羣人打的。心就像被到刀絞一樣的難受,這種感覺到現在我還能清晰的記得。
那些人本來就是用我做誘餌,找杜文斌的麻煩,現在逮住這樣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呢,他們二十多個如雨點般的拳頭直接砸向了杜文斌,杜文斌在努力的掙扎着,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擺脫他們。
開始杜文斌還在大聲的叫罵,可到了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身子軟綿綿的直接的攤到在地上。黃毛看見杜文斌的臉色慢慢變成死灰色,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可能也嚇住了,直接叫手下的小弟停手,蹲下身,探了探杜文斌的鼻息,幸好還有一點氣息。但如果再打下去肯定會出事。
雖然他們和杜文斌有過節,但只是單純的想收拾杜文斌,並沒有想到重傷他或者打死他。
黃毛手一揮,對身後的兄弟說:“今天就暫時的饒過他,想必這次以後,杜文斌也不敢囂張了。”
“大哥,那這個女的呢?我們要不要上了她?”
“操,怎麼說也是杜文斌的女人,放了吧!”黃毛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
“放了,不會吧,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再說這個小姑娘還不錯,說不定還是個雛兒呢!”那小弟有點不滿的說道。
“老子說的話還不作數麼,別人還是學生,難道你也不放過?”
“額……好吧,大哥,只是可惜了這樣的小妹,我想想都爽歪歪了。”那小弟裂開嘴,露出了淫蕩的笑容。
黃毛直接給那小子一個暴慄,然後說:“今天也算是解氣了,值得慶祝,在走喝酒去。”黃毛說着直接就帶着一衆小弟離開了這個廢棄的工地。
我現在被繩子綁住,剛剛因爲被這羣人嚇壞了,現在冷靜下來,想到鑰匙鏈上有一把小水果的小刀,努力的移動着小手,慢慢的往褲兜裡面移去,費了老
半天勁才慢慢的拿到了鑰匙鏈,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夾着小刀慢慢的割斷了繩子。
我割斷繩子之後,馬上跑到杜文斌的面前,此時杜文斌眼睛緊緊的閉着,我俯下身,眼淚不由的從眼眶中滑落而出,直接的滴在了杜文斌淺白色的衣服上。
“文斌,文斌,文斌……”我低聲的呼喚,伸出手,去拉他的手,這個時候,才發現殷紅的獻血從他的後背沿着手臂一直流淌。
後來我才知道,黃毛中有一個小弟,直接拿着手中水果刀捅了杜文斌的後背一刀,只是當時人多,黃毛他們並沒有發現杜文斌的傷勢,本來被羣毆的全身都是鮮血,所以這樣的傷口他們根本沒有在意。
文斌大概是聽到我的呼喚,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看着我,想努力的伸出手,來摸弄我凌亂的髮絲,可他發現身體沒有絲毫的力氣,好像所有的力氣在這一瞬間全部的消失殆盡,後背挨着胸口的傷口感受不到疼痛,只感覺那傷口把身體所有的力氣全部都消耗了。
裂開嘴,想說話,可用盡吃奶的力氣,才蹦出幾個字。“小雅,你沒事吧?”
我一邊流淚一邊搖頭,“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看着他衣服和手臂上後背上的血跡,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只是用手指着他擡起的手。“文斌,文斌,血,你受傷了,現在,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我茫然四顧,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沒。沒事……小雅,你拉我起來吧,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杜文斌每說一句話都感覺身體的力量在消失一分,嘴脣開始泛白,眼皮很沉,就像是被吊着鉛塊,想睡覺,好像此時只有睡覺才能緩解這種無力的感覺。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杜文斌拉起來,可是他卻立馬的栽在我的懷中,後背傷口的血浸染了他白色的衣衫,還在慢慢的擴散,很多血還沾染在我身上。
“文斌,你後背怎麼了?爲什麼一直都在冒血……”我說話都在顫抖,腦子一片空白,按照現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一定是先打電話,可是現在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做,還傻傻的問杜文斌。
可是杜文斌現在又哪有力氣回答我,杜文斌努力的睜開眼睛,聲音越來越小。“小雅,我現在好像睡覺,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不,文斌,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回家,回家好麼?”我說着,想扶起杜文斌,可杜文斌的身體很沉重,我一個小女生根本不能把他扶起來,反而我這樣的折騰,讓杜文斌傷口崩開,血就像是泉水一般的往外流出來。
杜文斌沒有力氣回答我了,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我低着頭看着他安詳睡覺的樣子,我嘶聲力竭的喊他的名字。
“杜文斌,杜文斌,杜文斌,杜文斌……”那聲音淒厲且傷心,可是他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永遠的睡過去了,再也
不會醒來。
可是我呢,我還不知道,我以爲他是累了,他是因爲受傷,所以纔會閉上眼睛,所以纔不回答我。
可是,他是手臂也慢慢的垂下去了,身體的溫度也在慢慢的消退,我的聲音響徹這廢棄的工地,
可是我的聲音感覺那麼的蒼白無力且低沉,因爲杜文斌再也聽不到了,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雨,悄無聲息下了起來,我全身都淋溼了,頭髮散亂的我感覺到特別的無助,我只知道哭泣,泥水,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最後,最後,我也暈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了白色的牀上,我茫然四顧,首先看到是父母那熟悉的臉,然後看見了我的同學。
看見我醒過來,父母首先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可是我現在只想知道杜文斌有事沒有。
“杜文斌呢?他現在在哪?”我看着我身旁的同學小璐。
她慢慢的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可我從她黯淡眼神可以看出,杜文斌一定出事了。
“小璐,你告訴我啊?杜文斌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我抓住了小璐的手,我現在就想知道答案,就想知道杜文斌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小璐還是沒有說話,她的手掌一點溫度都沒有,煽動嘴角,擠出幾個字,“杜文斌,他……他……他……”
“他已經死了……”母親的聲音直接把我所有的幻想的打碎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結果,我以爲她是在騙我。我馬上掙扎的爬起來,拉住了母親的手。
“不,不,不,我不相信他死了,他當時只是受傷了,怎麼可能就死了呢?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我用眼睛掃視着在場的各位,想從他們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可是大家都低下頭,大家的臉色都變的十分的沉重。
瞬間,我就明白過來了,母親說的是真的,她沒有騙我,她也沒有必要騙我。可是我還是不相信啊,我怎麼能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實呢,因爲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最愛的杜文斌啊。
我跑出了病房,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一直喊着杜文斌的名字,可我找完了整個樓層的房間,也沒有看到杜文斌,也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我絕望了,我一個人蹲在牆角哭了,心在這一刻彷彿死了,我感覺無助,孤單。感覺自己整個世界在瞬間好像全部崩塌。
小璐他們走了過來,看見我這個樣子,每個人都只能默默的看着我,想給我一些安慰,可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也許不管說什麼話語都是多餘的吧!
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哭的累了,聲音也沙啞了,身子軟綿綿的直接癱倒在地上。
小璐走過來,抱住我,輕聲的說:“小雅,你別哭了好不好,人死不能復生,當時送往醫院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流血過多,還有他後背那一刀捅到了心臟……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