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間站遭遇宇宙射線襲擊的十分鐘以前,在海拔一萬米的高空中,由M國福克森機場起飛的ZS2341航班正在平穩地飛行中。機長托馬斯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又巡視了一圈駕駛臺上的儀表,覺得一切都很正常,便開始與地面開始了起飛後的第三次聯繫:
“呼叫福克森指揮中心,我是ZS2341航班,氣流平穩,能見度良好,航速、方位一切正常。”
“呼叫ZS2341航班,我是福克森指揮中心,很好,請繼續按航線飛行,下次呼叫結束後切換指揮權。”
“呼叫福克森指揮中心,我是ZS2341航班,任務確認,呼叫結束。”
結束與地面的聯繫後,托馬斯突然覺得眼前黑了一下,好象有什麼東西在眼前閃過似的。他連忙眨了幾下眼睛,還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依舊能夠看清楚駕駛室內的儀表。他又看了弦窗外,前上方依舊是湛藍如洗的藍天,前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只有左下方有幾片白雲。
眼睛沒有再次出現突然發黑的情況,但托馬斯卻很快感覺到有一種非常疲乏的感覺,頭也開始疼起來,而且很快就變成一種巨痛,好像要裂開似的非常疼。
“怎麼回事兒?最近自己的身體一直不錯,體檢報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昨晚雖然和情人溫存了一陣,但隨後的休息也算不錯。今天的天氣很是難得的大晴天,自己怎麼會突然感到如此不舒服?
唉,可能是自己有些老了,畢竟在着藍天上自己已經工作了十八年。“,頭怎麼突然疼起來了?!”托馬斯嘟囔一句,想把這情況告訴給副駕駛湯姆,讓湯姆替自己開一會兒飛機。可他剛一轉頭,卻發現湯姆的表情也很痛苦!
正當托馬斯爲此吃驚時,駕駛室內的呼叫器響了,裡面傳來乘務組組長林娜急促並略帶痛苦的聲音:“機長!機長!!艙內有多名旅客喊頭疼,有些還開始流鼻血,請檢查飛機狀態!”
托馬斯又是一驚,難道機艙失壓?不對呀,突然失壓雖然會讓人頭疼,但報警裝置會立即啓動,氧氣面罩也會脫落的。現在駕駛艙內各種儀表的顯示值都非常正常,自己也沒有聽見機艙失壓時空氣逃逸特有的“嘶嘶”聲。
“托馬斯,出什麼問題了?怎麼我的頭也非常疼呢?”副駕駛湯姆有氣無力地問道。
壞了!會不會有人在飛機上釋放了無色無味的致命毒氣?還是飛機遭受了次聲波武器的襲擊?再可能就是恐怖分子在飛機上散播神秘的生物病毒?托馬斯強忍劇痛,對自己的這架飛機的情況迅速進行的推測,覺得問題非常嚴重,飛機極有遭遇了恐怖襲擊!
“快,你和福克森指揮中心聯繫一下,報告飛機現在乘客和機組人員普遍身體不適的情況,請求就近緊急降落。”托馬斯對湯姆說,“我現在去客艙那裡看看乘客的具體情況,馬上就回來。”
托馬斯剛從駕駛席上站起來,就膝蓋一軟,又跌回駕駛席。他剛想向湯姆求援,就見湯姆口鼻流血,已經人事不省了。
緊接着,托馬斯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他連忙去按自動駕駛確認按鈕,可雙手卻彷彿被粘在座椅上似的,無論自己用力,都無法奏效。
托馬斯大喊一聲,使出全身力氣,艱難地伸出左手,終於按動了自動駕駛確認按鈕。駕駛倉內響起了電腦語音:“飛機全面進入自動駕駛狀態,人工干預停止。飛行高度9800英尺,航速0.71馬赫……”
接下來的聲音托馬斯已經聽不到了,他一頭栽倒栽駕駛儀前,和湯姆一樣昏迷過去了。
此刻的客艙內已經沒有任何聲音。幾位空中小姐橫七豎八地癱倒在過道上,乘客們有的滑落到椅子間隙裡面,有的半個身子栽倒在椅子外面……
從部分乘客有異常感覺開始,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時間,飛機裡面已經沒有任何倖存的生命。在自動駕駛儀的指揮下,這架飛機沿着既定航線,如同一艘幽靈船,在空中繼續飛行着……
這些已經死去的機組人員及乘客根本不知道,他們並不是唯一的受難者。在M國上空,有五十多架飛機都遇到了同樣的宇宙射線襲擊。這些飛機裡面的機組人員和乘客也經過同樣的慌亂,最終也是全部死亡,由飛機自動駕駛儀指揮着飛機,在空中幽靈一般地飛行着。
與有自動駕駛儀器、航線嚴格固定的民航飛機相比,那些軍用飛機則對宇宙射線的敏感性就大多了。從卡迪拉多軍用機場起飛的兩架鬼怪式戰鬥機升空不久,飛行員就感覺到了異常。軍方內部的溝通是非常迅速的,卡迪拉多地面指揮中心在接到飛行員的緊急報告後,自己內部人員也出現了同樣的異常感。指揮長官當即斷定,很有可能是因爲整個基地都被恐怖分子在食物或者空氣中散佈了有毒物質,便命令兩架飛機立即返航,其餘人員一律待命,整個空軍基地戒嚴,並立即向M國國防部報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國防部的電話剛剛接通,兩頭的人員都已經被伽瑪射線嚴重殺傷,無法進行正常的通話,只能彼此呻吟着。這時,那兩架失控的飛機相繼墜地,其中一架墜地的地點正好是飛機庫,立即引起連鎖爆炸。一時間,整個卡迪拉多軍用機場到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類似的情況還發生在M國第七艦隊,主力航母“光榮”號上即將降落的一架F53戰鬥機也同樣失控了,重重地撞在甲板上,引起了沖天大火。而附近的幾艘艦艇仍舊無動於衷地航行着,因爲裡面從艦長到普通水兵都已經全部停止了呼吸。
至於星羅棋佈的陸軍營房更是無疑倖免於難,儘管他們大都在偏僻角落,但伽瑪射線依舊無情地奪取了所有將士的生命。訓練有素的鐵甲洪流變成了一羣散兵遊勇,平時每天出早操的訓練場則成了令人恐怖的停屍場,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場地上,就連那些桀驁的軍犬,也早已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