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逆軌

“我準備離開桑水一趟。”

夏凡是一個很有行動力的人。

既然他下定決心不再成爲石小飛命運的背鍋俠。

眼下之際。

他便必須讓石小飛的命運重回正軌。

也就是說。

他需要親自前往大岷山摘星樓把石小飛給抓回桑水縣,好好履行本該屬於自己的命運。

“公子,您要離開桑水?!”

柳鶯鶯神色愕然地看着夏凡,整個人都處於懵圈的狀態。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擔心,我只是暫時離開一趟,時間快的話明早便會回來,你就乖乖留在房間裡替我照看好牀上的人。”

說着。

夏凡便朝着房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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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算了算距離。

從秦州桑水到崇州大岷山少說相隔數千裡。

但他跑得快啊。

只要不迷路,最快的話估計三五個小時便能抵達,慢的話無非是時間加倍罷了。

反正他確信明早前一定能趕回桑水。

他上次從宛陽千里奔襲蘄州雖說跑了一天一夜。

可途中他都不知道跑錯了多少冤枉路,走走停停的如何快得起來。

等他再從蘄州返回宛陽的時候,稍微熟悉路程後半天便跑回來了。

何況他在全力爆發下甚至能突破音障。

但他又不是機器,不可能長時間都維持着音速。

他的身體強悍歸強悍,可終歸是有承受極限的。

這就像普通人跑一百米和一萬米一樣。

誰能跑個一萬米都始終維持在一百米的速度?

這不是要人命嗎?

“對了,如果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意外狀況,你大可去尋找那位趙姑娘幫忙。”

臨走前。

夏凡不忘朝着房間裡尚未回過神的柳鶯鶯提醒了一句。

“公子!”

等到柳鶯鶯反應過來急忙追出門外,眼前哪裡還有夏凡的影子。

“柳姑娘,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時候。

趙青桐恰巧從房間裡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倚在門框處怔怔出神的柳鶯鶯。

等等。

那不是姓陸的房間嗎?

大白天的。

她怎麼會在那個傢伙的房間!

難道——

“原來是趙姑娘,小女子沒有事,勞煩趙姑娘關心了。”

柳鶯鶯打了個激靈,朝着趙青桐勉強一笑,旋即略微慌張地返回了房間。

“奇怪……”

趙青桐頓時秀眉輕蹙,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柳鶯鶯躲入的房間裡。

好像。

房間裡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人。

“趙姑娘,你在看什麼?”

謝臨淵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趙青桐面前。

“沒什麼。”

趙青桐聲音一冷,徑直便繞過謝臨淵朝客棧外走去。

因爲她今日準備去拜訪一個人。

桑水縣的地頭蛇。

赤水幫幫主劉昭義。

“敢問謝公子有何貴幹?”

誰知離開客棧不久。

趙青桐便敏銳發現謝臨淵一直吊在自己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轉過頭盯向謝臨淵冷冷道。

“趙姑娘不要誤會,在下只是和趙姑娘有些順路罷了。”

謝臨淵風輕雲淡道。

“順路?!”

趙青桐眼睛微眯。

“趙姑娘不是準備去拜訪劉昭義嗎?剛好在下亦有此意。”

謝臨淵不緊不慢道。

“是嗎?”

趙青桐深深地看了謝臨淵一眼,轉身便不再理會對方。

謝臨淵倒是無所謂地繼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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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了解掌握桑水當地的情況。

必然避不開赤水幫。

問題在於。

謝臨淵如今在江湖的名聲不太好,縱然他主動找上赤水幫,估計赤水幫都會採取陽奉陰違的態度。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神劍山莊已經不再是百年前的神劍山莊。

空有名頭,卻無實力。

否則當初在清屏山的時候。

也不會有一個個江湖中人趕着上來送死了。

因爲這些江湖中早都不把神劍山莊放在眼裡了。

換作是顧溪橋的話。

肯定沒幾個人敢上前動手。

但趙青桐不一樣。

以謝臨淵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

對方明顯出身不凡,沒準是哪個大宗門出來歷練的弟子。

她的實力,她的自信,她的氣度。

小門小戶根本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如果趙青桐去拜訪劉昭義的話,勢必會收穫與自己不一樣的結果。

謝臨淵心裡盤算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蹭蹭對方身份的便宜好了。

謝臨淵爲人高傲不假,但這又不代表他不懂得審時度勢。

曾經他爲了報仇,甚至都不惜拋棄尊嚴向一個陌生人下跪拜師。

因爲他很清楚。

若想得到什麼便要付出什麼。

哪怕是自己的臉面,自己的尊嚴。

事實證明。

他是對了。

尤其是他在得知自己當初下跪拜師的人乃是一位大宗師後,他便更加堅定了拜師的念頭。

簡而言之。

他要抱大腿。

踹都踹不走的那種。

不得不說,謝臨淵的身上確實具備梟雄的潛質。

拿得起放得下。

該動手絕不手軟,該低頭絕不含糊。

……

與此同時。

夏凡早已離開了桑水。

一路化作殘影朝着崇州狂奔而去。

時值冬季,大雪封路。

只要避開鄉村城鎮。

基本上途中都看不見半個人影。

即便有人看到一閃而逝的夏凡,估計要麼會以爲眼花了,要麼會以爲大白天見鬼了。

所謂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夏凡在認準崇州大岷山的方向後,遇山翻山,遇水過水,總之衝就對了。

他又不是索隆這種超級路癡。

他只是純粹對這個世界不熟罷了。

大抵上自己走過一遍的地方他都會有所印象,哪邊是哪邊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忘了不要緊。

停下來找個人問問路就行了。

當夜幕降臨後。

夏凡終於抵達了大岷山。

“這速度,不送快遞外賣真是可惜了。”

散去周身的護體真氣後,變換回本體的夏凡隨意站在深山裡一顆高達百米的古樹之上,嘴裡一邊喃喃自語着,一邊四處張望起來。

“摘星樓在哪呢?”

幸虧今夜月色不錯。

否則黑麻麻一片的夏凡都不知該從何找起。

沒過多久。

夏凡便開始來回飛躍在不同的古樹之上。

對於普通的江湖中人而言,摘星樓確實藏得非常隱蔽。

可夏凡是什麼人?

他在深山老林就跟回了家一樣,當初他連師士真都給挖了出來,更別說是家大業大的摘星樓了!

其實夏凡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爆發大宗師的氣勢直接動手崩掉一座山,聞聽到動靜的摘星樓肯定會出來。

但夏凡不想把動靜鬧得太大。

因爲他不想暴露自己,而且這對他之後的計劃都有着非常嚴重的影響。

“應該是這裡了。”

半晌。

夏凡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目光盯視着眼前籠罩在迷霧裡的山林自言自語道。

毫無疑問。

摘星樓同樣採用了奇門遁甲之術佈置了迷陣之類的障眼法。

這種障眼法也就瞞瞞尋常的江湖中人。

遇到懂行的以及宗師級別的人物也就那回事。

在修習完晚課後。

石小飛腦子渾渾噩噩地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在此之前。

他根本不知道原來隱世宗門的修行會如此繁雜。

從早到晚。

又是練功又是切磋又是聽課。

師父虞恆楚說他落下的基礎太多,所以他要和新入樓的弟子們一起修行。

不像是其他已經修習完基礎的師兄師姐們有自己的修行自由。

若是想要出山歷練。

直接通過樓內的考覈即可。

石小飛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野性子,尤其是在安葬完養父後,心願已了的他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去司州尋找自己的妹妹。

可入樓容易出樓難。

虞恆楚的態度非常明確。

想下山?!

可以!先通過樓內考覈吧!

否則就他這三腳貓的功夫,到時候出了江湖沒人庇護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這段時間裡。

石小飛都在拼命地修煉,拼命地彌補自己的基礎。

問題在於。

凡是能讓摘星樓收入門牆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天資不凡的人物。

相較於這些同門師兄弟。

出身低微且沒有接受過完整武學傳承的石小飛立刻被比了下去。

尤其是每次切磋。

石小飛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

也就偶爾使得小聰明纔會僥倖戰勝對練的師兄弟們。

他其實心裡很明白。

誰讓他是通過裙帶關係才拜入了摘星樓。

而且他的師父是虞恆楚。

他在輩分上天然便高了這些同門師兄弟一大截,這些師兄弟們心裡又如何會服氣?

有時候人家叫自己師叔,何嘗不是一種戲謔的叫法。

他若不想讓別人看輕自己,只有光明正大的打敗對方。

畢竟。

江湖終歸是靠實力說話的。

數月的修行。

石小飛比原來更加強壯了不少,皮膚都變得有些黝黑。

最關鍵的是他的實力。

經過摘星樓與虞恆楚的悉心教導下,現在的石小飛都有十足的把握打贏之前的三個自己。

要不了多久。

他便能正式踏入開竅境。

然而從開竅到朝元又是一個門檻,聽師父說,以他的資質,少說都要五年才能邁入朝元境。

五年啊!

這意味着五年後他纔有下山的可能。

因爲樓內的考覈據說只有朝元境才能通過。

至於宗師境界。

石小飛壓根沒想到。

畢竟江湖裡不知有多少朝元境的強者都卡在了宗師的門檻,凡是能踏過這一步的,無一例外都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就算是他現在的師兄戴星衡都同樣卡在了這一步。

師父曾數次提起。

假如他的養父崔星平沒有死的話,或許他現在都已經是宗師了。

石小飛不止一次好奇問過虞恆楚。

當初養父到底犯了什麼過錯會讓摘星樓給廢除武功逐出門牆。

奈何每次虞恆楚都避而不答。

他告訴石小飛。

等哪天他成爲宗師後自然會知道一切的。

對此。

石小飛都只能把這份疑惑藏在了心裡。

每逢夜深人靜。

他都時不時會想起夏凡。

這個時候。

前輩應該仍舊在孜孜不倦地修煉吧?

這也怪不得前輩會是宗師呢。

哪像自己,結束完一天的修行回到房裡就倒頭便睡。

“石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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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間。

躺在牀上入睡中的石小飛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前輩的聲音。

他下意識睜開眼睛。

結果。

當視線適應黑暗後他立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臉孔。

“夢嗎?”

石小飛揉了揉眼睛道。

“石小飛!醒醒了!”

誰知眼前的夏凡沒好氣地拍了拍石小飛的臉頰道。

“嗯?!”

感覺到疼痛的石小飛猛地驚醒過來。

這不是夢!

前輩怎麼來了?!

“前輩,你這是……”

石小飛瞬間翻起身子,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夏凡道。

“沒時間解釋了!趕緊跟我走吧!”

夏凡神色嚴肅道。

“走?走去哪?!”

石小飛稀裡糊塗道。

“拯救世界啊!”

夏凡用力拍了拍石小飛的肩膀道。

“……前輩,您又在逗弄晚輩了。”

石小飛聞言不由苦笑出聲道。

“誰逗你了!快快快!跟我走了!”

夏凡急不可耐地拉着石小飛便走道。

“前輩……”

石小飛回過神來倏然掙脫開夏凡的手。

“抱歉,是我有點過於冒失了……”

夏凡怔了怔,旋即發熱的腦袋都冷靜了下來,他看着一臉糾結的石小飛,輕嘆了一聲道。

“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前輩,晚輩並非不想跟你走,只是晚輩這樣貿然離去,師父和樓裡肯定會雞飛狗跳的……”

石小飛面露內疚道。

“……簡單!你給你師父留封信吧,說是想要下山去尋自己的妹妹。”

夏凡沉吟片刻道。

“這不失爲一個辦法。”

石小飛頓時恍然地點了點頭,旋即便去翻找出紙筆。

“這傻孩子對我還是這麼相信呢。”

夏凡望着石小飛忙碌的身影,心裡都突然有點過意不去。

“前輩,晚輩已經寫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在檢查完書信的內容後,石小飛沉吸口氣,朝着夏凡鄭重說道。

“小飛,你就沒想過,假如我是一個冒牌貨故意誘騙你出去的壞人呢?”

夏凡卻沒有動作,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石小飛道。

“前輩,晚輩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所以晚輩想不通有誰會爲了晚輩故意如此大費周折誘騙晚輩出去,何況,摘星樓戒備森嚴,除了前輩外,即便是尋常的宗師都難以悄無聲息地闖入樓內……”

石小飛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原來你不傻啊。”

夏凡抖了抖眉毛。

“前輩……”

石小飛只是傻笑了一下。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說着。

夏凡便不再耽擱,他抓住石小飛的肩膀,轉瞬便溜出了摘星樓。

“準備好了嗎?”

出了摘星樓,重新回到深山老林裡。

夏凡鬆開手開始活動起手腳。

“什麼準備好了?”

石小飛不解道。

“咬着。”

夏凡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木短棒給石小飛。

“???”

儘管石小飛有些不明其意,可還是老實地咬住了夏凡遞給自己的短棒。

下一刻。

夏凡抓緊石小飛的後衣領猶如離弦之箭猛地飛射出去。

“嗚嗚嗚嗚……”

石小飛瞪圓雙眸,緊咬着短棒看着周圍的景色從眼前目不暇接地掠過。

忽然間。

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彷彿只剩下了自己和夏凡。

而石小飛更是慢慢陷入了呆傻的境地。

怎麼回事?

我在飛嗎?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裡?

這就是宗師的真正實力嗎?

石小飛不知道,因爲虞恆楚沒有告訴他。

夏凡不是宗師。

而是冠絕天下的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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