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塵歸土

劍客疾走幾步,持劍橫掃,劍刃上寒光一片,此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燈光耀在了劍身上,激起一層冷光,像是寒霜,冰冷刺骨,宋巍左腳向下一跺,咚的一聲,腳下的泥土裂開,無數碎土塊像是子彈一樣射出去,打向劍客!

“啪啪!”

劍客豎劈,橫斬!一道十字劍光從劍刃上飛出,滋啦啦,劃在地面上,貼地向宋巍射過來,宋巍雙掌向前一拍,砰的一聲,一道氣流從掌心飛出,氣流與劍光相撞,相互消散,宋巍雙腿一蹬,撲了過來,兩隻手抓向劍客的肩膀,劍客又是一劍斜撩,從下自上,斜劈宋巍的胸膛,宋巍左掌探出,一掌拍在了劍背上,“啪!”劍刃一抖,幾乎脫手而出,宋巍再次向前,兩根鐵棍一般的手指插向劍客的眼睛!

劍客有攻無守,劍刃削向宋巍的手指,似乎想與宋巍比一比,是宋巍的手指先戳中他的眼睛,還是他先削斷宋巍的手指!

“噗!”

兩根手指插進了劍客的左眼中,劍客的劍刃則砍在了宋巍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幾十公分長的傷口,劍客後退兩步,捂住眼睛,鮮血送指縫中流出,他的臉色慘白,攤開手掌,一個被捏爆的眼珠躺在那裡!

“父精母血,豈能棄之!”

劍客仰頭吞下眼珠,咀嚼兩口,似在細細品嚐,紅色的左眼眶中,露出幾根血管,他不管不顧,挺劍直刺,刺向宋巍的喉嚨,宋巍暗自心驚,這劍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五指張開,抓向劍刃,劍刃像是遊蛇,從宋巍的掌心鑽過,噗的一聲,穿透掌心,又刺向宋巍的眼睛,宋巍掌心被刺破,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兇性,手掌向下一按,鮮血在劍刃上抹上一層紅色,反扣住劍客持劍的雙手!竟是要奪劍!

兩人僵持在了一起,動作似乎定格,劍尖距離宋巍額頭不足半釐米,劍客雙手使足力氣向前捅,卻動彈不得分毫,宋巍大喊一聲,一拳從肋下鑽出,直搗黃龍,打在了劍客的肩膀上!劍客身體頓時飛了出去,手中的單鋒劍同樣從宋巍手中脫落,宋巍快步追上去,劍客身體還在半空中,手一揚,手中長劍飛出,這是脫手劍,看那情形,倒像是宋巍自己撞上去!

“啪!”

宋巍雙掌合攏,將單鋒劍牢牢夾住,沒等他下一個動作,劍刃一顫,將宋巍的手掌撥開,劍客再

一次握住劍柄,向前一刺,噗的一聲,刺進了宋巍的胸膛上,劍客那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一絲欣笑,但笑容很快僵住,因爲劍刃僅僅刺進去半寸不到,便被宋巍的肌肉卡住,宋巍一拳砸在了劍脊上!

“咔嚓!”

劍刃上露出一道像是樹根一般的裂紋,劍客想要將劍拔出來,宋巍卻又是一掌落下,噹啷一聲,劍刃爆開,化成了幾截,劍客手持斷劍,臉上露出一絲心痛,螳螂死時,他都未有這般表情!劍客撫摸斷劍!語氣蕭瑟,說道:“我自記事起便劍不離身,出師時與師傅對戰,只用三招便將師傅的劍刃打落,又用三招將師傅刺死,此後便以師傅的佩劍爲兵刃,敗盡天南海北諸多英雄!立誓說過,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今日我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劍客白一抖斷劍,搶先攻擊,斷劍只有不到原來一半的長度,宋巍也不閃避,低身衝拳,拳劍相交,噗的一聲,斷劍插進了宋巍的指縫中,宋巍卻一腳飛起,蹬在了劍客的身體上!

劍客倒退,雙手捂住腹部,臉色痛苦,他的身體不過是常人體質,受了宋巍這一擊,差不多已經被宋巍把內臟踢碎,混合着臟器的肉糜從嘴中流出,艱難的說道:“我練劍數十年,只在今日,將死之時才明悟劍道真諦!”說着一手捏劍指,竟再次撲過來!

此時,劍客拋去受傷的身體不說,整個人比剛纔持劍的時候銳利三分,竟給宋巍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宋巍一爪扣出,五根手指,插向劍客的腦袋!劍指沖天與宋巍手指相碰,針扎似的感覺送宋巍的指尖傳來,肌肉不自覺的收縮,劍客逼開宋巍的手掌,近身遊鬥,眼神中有別樣的光彩!這是回光發照!一指戳在了宋巍的喉頭,“噗!”爆出一道血痕,宋巍剛伸手去抓他,他卻像是個猴子一樣從宋巍胳膊下鑽出來!繞到宋巍身後,劍指點向宋巍的後頸。

宋巍驀然回頭,張口怒吼,“轟!”音波似雷,滾滾蕩蕩,劍客像是狂風中的一把小草,腦後束着的長髮隨着宋巍的怒吼散開,向後飄去,身體連退兩步,一腳沒踩穩,跌倒在了地上,宋巍走來,一腳跺下,劍客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運動幅度太大,扯動傷口,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來,

宋巍向前一撲,雙拳砸向劍客的腦袋,劍客身體像是敗絮,嘴中滴落的點點血跡落在身上

,他嘴中喃喃道:“不甘心,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剛一得窺劍道真諦!就死在這個只有蠻力,半點不會用劍的怪物手中,我不服!”

宋巍的拳頭落下,平地轉起一陣旋風,旋風攪動落葉,碎石,泥土,形成一道黑色長龍,一拳砸在了劍客胸口,劍客白臉色鐵青,沒有一絲血色,大叫一聲,用腳一挑腳下斷劍,啪的一聲,握在了手中,斷劍一抖,刺進了宋巍的胸膛!

兩人同時後退,宋巍拔出插在胸口的斷劍,劍客則是跪伏在地,雙眼無神,氣若游絲的說道:“我一生練劍,又豈能死在別人的拳頭之下!”抓起一截斷刃,插進了自己的喉嚨!雙眼似乎要噔出眼眶,伏面倒下!

尖銳的警笛聲響起,宋巍三人對視一眼,向着不同的三個方向跑去,對付警察,他們已經輕車熟路,

宋巍在樓頂跳躍,又走到事先藏好的地點,將藏在那裡的乾淨衣服取出來,換上去,將沾滿血跡的破衣服扔掉,戴上一副黑邊眼鏡,掏出一把小刀,將鬍子刮淨,這才走出小巷,一腳踏出,似乎出現在了不同的世界。

車水馬龍,行人喧鬧,一片安詳,哪還有半分殺機,宋巍站在人行道上,像是萬千普通人一樣,誰也不會知道死在宋巍手中的人,比他們殺過的雞都多,扶了扶眼睛,向龍的餐館走去,就在宋巍走不久,一個小女孩擡起頭來,對身後的媽媽說道:“媽媽你看,那個叔叔的眼神好嚇人啊!”

“哪呢?”女子擡起頭,是一張俏麗的臉,若是宋巍在這,定會認出她來,她與貝蒂有九分相似,唯一的一點不同,那就是氣質,貝蒂身爲綠巨人的女朋友,有太多的人將目光打在她的身上,自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而這個人雖然有幾分淡漠,但洋溢在臉上的喜悅卻是遮掩不住的!

她望向宋巍的背影,疑惑的說道:“那個人好奇怪啊!這麼冷的天,還穿單衣,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紅燈亮起,道路上的汽車齊齊停住,人行道上的人開始行走,女子被身下的孩子一拉手,將她的思緒扯了回來,小孩說道:“媽媽快走!”

一大一小兩個人消失在了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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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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