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伍

今天是廣府八中一年一度的秋季長跑比賽。剛開始不久,賽場就傳來有人暈倒的消息。人們老遠就看到一輛摩托車帶着三個人從終點飛駛回來,賈冰立刻認出來身子歪歪扭扭的夾在兩個人中間的就是他們班的王偉。

“看吧,又要讓其他班的看咱4班的笑話了!”賈冰邊往醫院跑邊心裡想着,“賈冰,你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人家王偉爲了班集體都暈倒了,你還有這樣齷齪的想法真是可恥!”

“對,現在應該祈求王偉平安無事纔對,讓那幫笑話我們的人去笑吧!”賈冰帶着幾個男生抄小路提前趕到了縣第五醫院,進院后王偉被擡進急救室,醫生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說:“沒事,應該就是暫時性供氧不足,打上點滴過會就好了。”

大家聽說沒什麼大礙,緊張的心也就放下來。這時候班主任程霖也趕了過來。這是他接管4班做班主任以來第一次校級活動。先前的班主任郝現平不知什麼原因,在新學期開始沒多久就調離了廣府八中,聽說是去了縣城裡的實驗二中。同樣是新調過來的程霖便被學校委任爲4班的班主任。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塊過來的是副校長陸志文瞭解到王偉沒什麼事,跟旁邊的程霖說:“留幾個學生好好照看王偉。有什麼事情直接找學校領導。其他人都回去吧!”說完就出去了。班裡的好些同學都過來看王偉。醒來後的王偉看到大家這麼多人都在他的病牀前,閉上眼睛哭了起來。賈冰能夠體會他現在的心情。面對着這麼多關心自己的同學們,填滿心裡的是愧疚和感動。

班主任示意大家都出去,留下平時跟他要好的兩個男生在屋裡陪着他。這個時候應該讓病人安靜休息。

賈冰在醫院待了會兒,也就打算回學校去。剛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汪思琪和孟少幾個女生一起往醫院裡走。知道王偉暈倒在比賽途中,就相約着過來看一下。

“汪思琪,你能等一下嗎?”賈冰攔下汪思琪,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每次招呼女生的時候,他都會變得這樣嚴肅,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表明自己找女生沒有別的目的。是單純的同學行爲。汪思琪停下來,表情也變得那麼嚴肅,他倆在這點上的想法是相同的。

汪思琪心裡並不知道眼前這位一向嚴肅的體委會有什麼事情。她看了一眼孟少,她這種眼神是暗示也是一種交流。那些親密的好朋友之間眼神的交流有時候比語言更能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那我們先進去,你後邊跟過來!”孟少跟錢麗很識趣的先進了醫院的大門。現在醫院門口的小巷子裡就剩下賈冰和汪思琪兩個人。場面似乎有些尷尬,賈冰也不知道接入他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以後,汪思琪會是怎樣的反應。汪思琪對於賈冰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攔下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心裡也沒有底。兩個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迅速的移開。賈冰能夠感覺到汪思琪的很不自在。這個被男生們背地裡偷偷稱作冷豔才女的汪思琪,此時也會不自在倒是讓賈冰感到意外。

“汪思琪,跟你說件事!”還是賈冰先開口了說,爲了掩飾心裡的不安,他儘量讓自己的臉上掛上笑容,雖然他知道這種笑容很不自然,在汪思琪看起來或許還有些僵硬。

“啥事?”汪思琪仰起頭看着賈冰,他倆以前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過,看着賈冰臉上的嚴肅迅速變成有些僵硬的笑容,汪思琪心裡就更加疑惑了,她不明白賈冰葫蘆裡究竟賣是什麼藥!

“嗯,那,那我,那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賈冰在汪思琪面前居然語塞了。

“恩,”汪思琪此時感覺更加平靜了,看賈冰此時反常的樣子,汪思琪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我想讓你,讓你”此時賈冰看到汪思琪臉上的表情變化,“我想讓你做我的知己,行麼?”

汪思琪似乎對賈冰的這個要求多少有些吃驚,所以臉上的表情瞬時定格了。賈冰從汪思琪的眼神裡看到的是驚愕,然後是不解。

“我先聲明啊,我可不是想用這種關係跟你套近乎,追你。我保證我永遠不會要求你做我的女朋友!”賈冰看到汪思琪驚愕的表情,趕緊發誓爲自己辯護,“我只是想在難過不開心的時候和你說說話。很單純的說說話而已。”

賈冰說出這話覺得時間似乎經過了幾個世紀,甚至更長。他第一次有這種因爲等待答案等到窒息的感覺。

“恩,我答應你!”汪思琪的低着頭,有些羞澀和拘謹。然而這句話說出來以後,賈冰卻大吃一驚。他原先設想汪思琪肯定不會輕易的答應自己這個幼稚可笑或者說無理的要求。雖然他抱了很大的希望在汪思琪身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選定的人會是汪思琪,有些時候賈冰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

“我不要求你爲我做些什麼,只要我想跟你說說話聊聊天的時候,你能靜靜的聽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奢求。”賈冰試探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以嗎?”

汪思琪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賈冰看見此時的汪思琪真的在笑。

“好了,就這事!”賈冰此時輕鬆多了,剛纔的拘謹和不安一下在消失了,“你可以走了,她倆還等着你呢吧!”

“那我走了!”汪思琪臉上也出現了輕鬆的笑容,就在這一秒,賈冰覺得跟汪思琪的關係近了許多。

“汪思琪!”賈冰在汪思琪剛走出幾步遠的時候喊到。

汪思琪回過頭,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事,就想看看你會不會答應一聲!”

賈冰看見汪思琪臉上出現一絲以前從沒有看見過的笑容,這種笑容似箴怒又像埋怨,又像是玩笑。

“沒事我走了。”汪思琪說完,轉過身走進醫院的大門。

“恩,真沒事了!”賈冰向汪思琪拜拜手。

賈冰看着汪思琪走進縣第五醫院,心裡暢快了許多,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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