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肆拾肆

“啥,就這樣放過那小子?”沈玉亮有些氣憤的說。

“那能怎麼樣。校長都說了,不能給人家惹事!”賈冰有些爲難地說。

“他說啥就是啥?反正我咽不下去這口氣!”沈玉亮覺得就這樣算了太便宜那小子。

“那你說能咋辦?總不會讓咱們幾個在半道截住胡旭再揍一頓吧?”

李力在一旁一直沒有作聲,他也在思索怎樣才能既報復了胡旭又不能讓校長抓個現行。這時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他把賈冰拉過來說:“這樣吧,我替你找幾個人,然後我在把胡旭指認給他們,讓他們故意找茬。讓他們把胡旭堵上揍一頓。這樣我們誰都不出面,誰能懷疑到我們頭上?”

“這個注意不錯,我覺得行!”沈玉亮說,“反正咱們誰也不出面,在人家陳莊中學,咱學校老師也管不着人家。”

賈冰心裡對這個看似完美的計劃多少有些擔心,無論是誰遇到這件事上第一個想到是他賈冰,即使沒有直接的證據。這在見多識廣的老師們的眼裡,應該不難判斷。但是想想一肚子的窩囊氣,賈冰覺得要是學校裡拿不出賈冰參與的直接證據,再懷疑也終究是懷疑,也不能憑個懷疑就認定是他找人乾的吧。到時候自己一口咬這件事跟自己沒有關係,就是呂長江再怎麼着也沒拿他辦法。

有了這個完美的計劃,賈冰就可以無所顧及的跟着班裡的隊伍去參加考試去了。那邊李力聯繫好自己在陳莊中學上學的同學籌劃實施具體的“報復”步驟。

天已近中午,先考完試的學生們開始結伴返回八中,賈冰屬於第二批完成考試的學生,爲了造成胡旭捱打的時候自己並不在場的假象,他在那裡沒有停留就跟幾個男生結伴回到了學校。正當他們回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着摩托車的突突聲從他們的身後傳來過來。

“賈冰,賈冰!等一下!”一輛摩托車在他們身邊停下來,教語文的梅老師坐在車上,車後頭坐着滿臉青包的胡旭。

賈冰看到胡旭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心裡暗暗高興。可是爲什麼載着胡旭的是梅老師呢?按說他只是一個任課老師,無論從哪兒說起,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來管啊。

“梅老師,啥事?”賈冰一副吃驚的樣子。

“啥事?”顯然門老師對賈冰的回答很生氣,他指指坐在身後的胡旭說,“你說啥事?你看看把小旭打得,都成啥樣了?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分要動手?”

梅老師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平時連說話都溫聲細語的,能讓他生這麼大氣的事情可不多。賈冰看着眼前恨不得吃人的梅老師,心裡一下在沒了底。會不會是梅老師拿到了什麼證據。但轉念一想,也許他只是嚇唬嚇唬自己,好讓自己承認指使人打胡旭的就是他。他可不能輕易上當!

“梅老師,這事可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在考場,我一直跟賀長璽在一起,他可以作證!”賈冰指指此時站在身後的賀長璽說。

“你沒動手?你沒動手,你可以找人動手!”梅老師對賈冰很失望。坐在摩托車後邊的胡旭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他還沒有從剛纔捱打的狀態下緩過神兒來。

“還嘴硬是吧?那就把這事交給學校處理吧!”梅老師說完啓動摩托車回學校去了。

賈冰的擔心是對的,打胡旭的時候雖然賈冰等人沒有在場,但打人的那幾個人卻在動手的時候給了胡旭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李力和他們的說好走過去啥話也不說,確認他就是胡旭以後只管打人。可是這裡面有個叫做王小五的把胡旭截到一個牆角以後多嘴說了一句“聽說你跟人家賈冰的事情還不想了結是吧!”

胡旭捱了打,本來是一頭霧水,心想在陳莊他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就平白無姑的捱了打。他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個王小五的一句話讓他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被打搭鼻青臉腫的胡旭找到自己的表哥梅老師。表哥心想賈冰也太不膽大妄爲了吧,竟然敢找人打胡旭的黑棍。不看在他這個老師的面子也就算了,竟然把先前校長呂長江的話也不當回事!

氣壞了的梅老師載着胡旭回學校,他要向校長直接彙報,好好處理一下這個不聽話的賈冰。沒想到在學校門口就遇見了也在往回走的賈冰。於是就想停車問問他,看看賈冰什麼態度,要是他肯承認錯誤,向胡旭道個歉,這件事情他就不打算再向學校彙報。畢竟賈冰在學習上很招他喜歡,而且又是班幹部。可誰曾想,賈冰不但沒有認錯,反而一口咬定自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氣急敗壞的梅老師只好載着胡旭去了校長呂長江的辦公室。

“太不像話了!事前我還囑咐過他們不要給我惹事,他們還滿口答應不會惹事。沒想到竟然找外校的學生打人。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呂長江聽完梅老師的描述,氣得把辦公桌拍的啪啪響。

“行吧,你先帶胡旭去醫務室,賈冰我安排人處理!”呂長江隨後找來副校長陸志文。要他負責把這件事情的原委弄清楚,看他倆的態度再做最後處理。

在班主任程霖的辦公室裡,賈冰像個倔強的鬥雞站在那裡,班主任程霖坐在那張簡陋的單人牀邊,靠牆的沙發上坐着副校長陸志文。陸志文的臉色很難看,他對賈冰現在的表現很是惱火。講心裡話,他是很喜歡這個學生的。在學校裡負責安全教務多年,他一眼就能發現這小子身上那股直愣愣的勁兒,學習也很刻苦,集體活動也很積極。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如今卻因爲打架要受到學校的處理。這多少讓陸志文有些擔心這孩子會不會因此而走上歪路。原本,陸志文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賈冰這裡問清楚,好在校呂長江的面前說幾句好話,看處理的時候不能夠避重就輕。可還沒等他靜下心來好好問清楚的時候,這小子就一口咬定自己並不知情在陳莊中學打人這件事情。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幾個打人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找來的,或者事先你知不知情?”陸志文問。

“這件事跟我沒關係!”賈冰倔強地認爲只要自己不承認,他們再怎麼着也沒辦法,這件事情就只能不了了之。他不肯承認的另一個顧慮就是擔心自己把事情的原委給學校交代清楚,會把李力給拉出來。

“好好,你就嘴硬吧!行,那這件事我就不管了!”說完,陸志文拉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賈冰回到教室沒多久,班主任又把他和胡旭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傳達了學校對他們兩個的處理結果。等程霖把處理結果給他們兩個當事人選讀完以後,賈冰就覺得晴空裡一聲驚雷,把他一下子打懵了。他倆誰也沒有想到學校處理的結果是把他們兩個雙雙開除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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