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從沒聽老爺和夫人提起過陸少曦。不過陌心曾想殺陸少曦，只是被二小姐阻止了，不知道二小姐答應了老爺什麼條件，自從二小姐回到秦家後，最近秦家再沒什麼針對陸少曦的行動。”
沈夢瑤不由鬆了口氣，隨即又大覺奇怪。如絢這丫頭竟能說服秦墨守？要知道秦墨守一旦下了決定從不會改變。
不過秦如絢是古秦家的未來繼承人，地位超然，秦墨守一向對她最是溺愛，自己沒法子做到的事，她說不定真能做到。
沈夢瑤壓下心裡的苦澀，對凜道：“凜，不許在那傢伙面前說出我的身份。”
凜遲疑道：“爲什麼呀？”
沈夢瑤輕嘆口氣，忽然遠處數條人影急奔而至，當先一人正是陌意。她一見沈夢瑤頓時驚喜交集：“大小姐，您平安無事？咦？凜，你也在？是你救了大小姐？”
凜看了看沈夢瑤，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沈夢瑤給她使了個眼色道：“是凜救了我。”
陌意轉頭問凜：“凜，擄走大小姐的人是誰？”
沈夢瑤搶着答道：“是個蒙面男子，被凜打跑了，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人，這事遲些再查。叫車來吧，我們回去天王繼續簽約，順便通知胡姐，讓她準備新聞發佈會，澄清這次的事件。那個造謠生事的傢伙捉住沒？”
陌意還是第一次見到沈夢瑤對自己說這麼多話，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連心中的疑惑都來不及細想，趕緊答道：“抓住了。”又依言叫來了沈夢瑤的專車。
沈夢瑤上了車，回頭對凜道：“凜，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記住我的話。”
凜點點頭，她原本就對沈夢瑤敬而遠之，現在見陌意來了自然趕緊回去向陸少曦報告。
“陌意，開車吧，讓人把那造謠的傢伙以及那被打傷的保鏢帶到我住的酒店，呆會我要親自審問他們。”
聽沈夢瑤的聲音帶着寒意，陌意心中一凜，馬上應了聲，拿出電話傳令下去。
豪車開動，沈夢瑤坐在後座，望着眼前這場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城市，心中泛起了說不出的傷感。
周圍的風景似乎沒什麼變化，但人呢？陸少曦也不再是是那個心裡只裝滿她的IT男了。
但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嗎？
沈夢瑤輕嘆口氣，潛意識地拿出手機，打開收件箱裡的屏蔽信息，見秦墨守曾給自己發了兩條信息、秦如絢發來的短信卻有三十多條，都是未讀狀態。
沈夢瑤點開秦如絢最早的未讀信息，這是去年十一月時發來的。
“姐姐，我見到你以前經常提起的陸少曦了。這傢伙挺有趣的呀，爲什麼你不要了呢？如果你擔心爸爸不同意的話，我可以想法子替你擺平。當然，如果你確實不喜歡他了的話，我就要了。今晚我給你打了十個電話你都沒接，這樣吧，我給你三天的思考時間，如果三天內你再不回我信息或者電話，我就當你真放棄他了，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他了。”
倒數第二條是隔了三天後的。
“姐姐，今天是週六，我還是沒收到你的回覆。我決定去約陸少曦吃晚飯了，特意告訴你一聲。如果你反對，就現在回我個電話或者短信，我可以取消這個行程。”
“姐姐，我覺得我真是喜歡上他了，這傢伙笨笨的，但很有趣，和你以前給我說的一模一樣。你真不要他了嗎？如果你還喜歡他，我可以和你公平競爭。我看得出，他對你還是有很深感情的。”
望着秦如絢一條條坦然的短信，沈夢瑤渾身無力地倚到坐椅的靠背上。
這丫頭的胸襟氣度確實與衆不同，沈夢瑤苦笑着搖搖頭。
看來自己真比不上這丫頭。
……
鄭海很快就開車來接走了秦泊，送回學院的醫院救治。
陸少曦與義父夏院長漫步在廢棄的工廠中，陸少曦終於忍不住問道：“義父，燕帥是誰？他爲什麼會有這麼龐大的勢力？”
夏院長的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幾分。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少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燕帥的事你現在知道並沒什麼好處，反而影響到你在潛龍裡的成長。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他連古秦家的嫡系都能收買。”
陸少曦又試探道：“義父，燕帥似乎可以將人很快提升爲化神境，這可能嗎？”
“可能。”
陸少曦一怔：“真的有可能做到？”
“嗯，我就知道一個方法，不過這方法極不人道，得來的實力也不及自己修煉的來得牢固，更會埋下不少隱患。燕……他用的應該也是這個方法。”說到這裡，夏院長眼中透出極複雜的神色，似乎後悔，似乎又有些失落。
“極不人道？”
夏院長望了陸少曦一眼：“以五十對童男童女爲媒，以成千上萬的年輕男女精血作爲材料、通過陣法及火系真氣煉化爲內丹……這麼說你懂了吧？這種用無數人的生命堆砌而成的化神境，純屬邪魔外道的手段，你不知道也罷。”
陸少曦倒抽了口涼氣：“世上真有這麼歹毒的練功法門？”
“你知道鄭海爲什麼屢立戰功卻還是少翎位階嗎？”夏院長忽然問了句，他也沒等陸少曦回答，便自己說下去：“他有個兄長，曾以這個方法煉成了三枚內丹，代價是三萬平民的性命，後來他被精武聯盟逮捕處死了。鄭海原本是中典，因爲這事被牽連，被革職審查，在看守所呆了半年。我將他保了出來，他就一直跟在我身邊。”
陸少曦聽得毛骨悚然，三萬人的性命哪！這事沒見報，估計是怕傳開後太駭人聽聞而封鎖了消息。
夏院長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少曦，燕帥的事牽連太廣，甚至可能動搖精武聯盟的根基，我暫時還不能讓你牽涉其中。兩年，我給你兩年時間，你要好好在聯盟中打下基礎，等你實力夠強大時，我就會將一切都告訴你，也會把我手裡的力量、以及龍夏國的未來都託付給你。”
陸少曦察覺到義父這一拍的份量，他鄭重地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辜負義父的期待。”
夏院長欣慰道：“這次的事件你不要說出去，秦家那邊我自會去說。”
“是。但義父，我不明白燕帥爲什麼要對付沈夢瑤，是因爲我的緣故？”
“與你無關，他應該不知道你認識沈丫頭。”夏院長看了看陸少曦，輕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我不好過問太多，你好自爲之。沈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次的事怕還沒結束，我和週上典會加強防範，你最好也多加小心。”
說罷夏院長擺擺手，飄然遠去。
陸少曦愣在原地，怎麼好像義父與沈夢瑤很熟的樣子？
但陸少曦一想到沈夢瑤臨走前的問話，心裡頓時糾結起來。
他與秦如絢數次出生入死，秦如絢又待他一片赤誠，人非草木焉能無情？現在秦如絢在他心裡的地位確實越來越重要，但他喜歡並追求沈夢瑤多年，這份初戀又同樣難以放下。
先見步行步吧，和沈夢瑤好好談談，看看她現在是怎樣的想法。而且現在她被燕帥盯上，自己作爲天王娛樂公司的幕後老闆，於公於私都得保護她的周全。
這時凜已回來向他報告情況，陸少曦心中一動，馬上用透視眼掃描附近三十公里，很快就發現了目標。
“凜，看來又要麻煩你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