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這個僞裝課程陸少曦卻沒能再獨佔鰲頭,因爲今天的課程主要是講解如何用最簡單快捷的方式自我易容——簡單來說,就是化裝。
人皮面具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在危急時如何最快、最有效地做一些自我易容就顯得極爲重要了。這也是整個僞裝課程的基礎技巧之一。
那幾個女生學得輕鬆至極,男生們就有些手忙腳亂了,多數男生都不習慣拿筆啊、粉底什麼的往臉上抹,哦,那娘娘腔的公子哥兒除外,聽說他還天天用面膜。
陸少曦反正是受不了,要不是想到這化裝易容還是有許多好處,他甚至不想學。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陸少曦混了個十三名,在男生中倒還算不錯,李濤則很可悲地墊底,晚飯不翼而飛。
陸少曦右手“受傷”,有特殊的外出居住權,晚飯自然不在基地吃,他想到凜一個人獨自在家裡呆着,心裡牽掛,剛想趕回去,出了基地門口才想起答應了要到院長辦公室找找謝院長。
夕陽西斜,陸少曦漫步在天下學院裡,只見校道上大批穿着學生制服的少年男女來來往往,估計也是剛下課,陸少曦忽然想起了與秦如絢相遇的情景,不由生出一股懷念之意。
當時一陣風吹過,有隻剪得栩栩如生的紙鳳凰便飛了過來……陸少曦正有些走神,不遠處忽然傳來喧鬧聲,中間似乎還夾雜着東尼語。
東尼語?
陸少曦怔了怔,循聲望去,只見十幾個穿着天下學院制服的學生正與在爭執,左邊一批人數量較少,但氣焰更囂張,說的正是東尼語。
陸少曦不由皺起了眉。武修學院開始招收外國的交換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水平相近的學院進行跨國學生交流有助於相互促進,但雙方學院對交換生都有要求,要求在公衆場合與當地學生交流時,必須說當地的官方語言。
這幾個東尼交換生不但態度囂張,還公然說東尼語,反觀那人數佔優的龍夏學生,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卻還用蹩腳的東尼語反駁。
陸少曦不懂東尼語,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但他一向對東尼沒好感,又被東尼國武者挑釁過兩次,對這些欺軟怕硬的東尼人更加敵視,不由心中火起。
這時越來越多學生圍了過來,但看到那幾個東尼學生後都默默地閉上了嘴,只是怒目而視,那幾個東尼學生的氣焰更加囂張,甚至還指着另一邊的龍夏學生鼻子在指責什麼。
陸少曦大怒,在我龍夏境內的武修學院裡,下面就是精武聯盟的潛龍基地,你TM東尼人牛什麼牛?
他推開人羣擠了進去,冷着臉對着東尼學生們喝道:“閉嘴,在龍夏的地方,必須說龍夏語!”
他一出聲,周圍數十個學生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很快無數竊竊私語聲便響了起來。
“這人是誰?看樣子不是學院的學生。”
“對,難道是‘那裡’的人?”
“哎呀,他怕是不知道那幾個東尼人的身份……”
陸少曦聽得直皺眉,他轉頭問那幾個被指着罵的龍夏學生:“被東尼人指着罵都不敢動手?在咱們的地頭,就算他們佔了理,光衝這咄咄逼人的態度都可以甩他們一巴掌!”
在場龍夏學生們聽得心中一熱,望向陸少曦的目光立時不一樣了,這年輕人夠霸道,夠帥氣!
其中一個龍夏學生氣憤又委屈道:“是他們的錯,撞到我們的人還要我們道歉。”
陸少曦臉一沉,轉頭對那幾個東尼學生冷冷道:“馬上道歉!”
“你是什麼人?竟敢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們說話?”其中一個東尼學生黑着臉用龍夏語,用手指着陸少曦喝斥道。
陸少曦掃了東尼學生一眼,發現他們潛意識地把後面一個扁鼻子、小眼睛卻氣度不凡的男學生護在中間,結合周圍學生的反應,心裡已有了幾分猜測。
這男學生多半極有來頭,學生們都不敢惹他。
但越是這樣,陸少曦越是火大,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就在我們龍夏的地方耀武揚威?
以前陸少曦一窮二白時就不是向強權低頭的人,何況現在他加入了潛龍,潛龍是啥?潛龍是龍夏精武聯盟對抗外國武者、悍衛龍夏武林尊嚴、保護普通龍夏武者和平民免受外國武道強者欺凌的核心戰力!只要他有潛龍的身份在,今天就算把這幾個東尼學生打成終身殘廢,也不過會因下手過重而受到關禁閉處罰而已!
“你們既然是武者,又在龍夏,就得按龍夏武林的規矩辦事。你現在用手指着我,這視同侮辱!”
陸少曦眼中殺氣驟起,左手一探捏住了那東尼學生的手腕,“咔嚓!”腕骨折斷,東尼學生立時慘叫出來。
陸少曦一甩,那東尼學生被重重摔到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其餘幾個東尼學生臉色劇變,紛紛後退,將那扁鼻子男學生護在垓心。
陸少曦盯着他們,寒聲道:“道歉!”
那扁鼻子男學生倒神色篤定,他斜眼瞥視陸少曦:“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依然昂着頭,說的還是東尼語。
陸少曦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就算聽得懂也會裝作聽不懂。
他乾脆說道:“你在道歉?不好意思,得用龍夏語道歉!”
扁鼻子男學生臉色一沉,揮手道:“阪田,教訓他!”
“是!”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扁鼻子男學生身後的白淨男生穩步而出,他腰間還繫着一把竹刀,東尼武士竹刀!
一見阪田走出來,原本還暗中拍手稱快的學生們頓時擔心起來,有人提醒道:“這位大哥,小心了,這阪田很厲害,在我們學院三年級里名列第一!”
“名列第一?”
陸少曦的眼睛眯了眯。這阪田不過二十出頭,實力是凝丹七重,確實不俗,但天下學院作爲龍夏最好的武修學院,難道衆多三年級生居然沒一個能勝這阪田?
阪田神色漠然,面無表情,他緩緩拔出腰間的竹刀,雙腿一分,竹刀在前:“你跪下向我們殿下道歉,我可以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