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同帶着陸妍妍告辭的時候,已經快11點40分了。
吃飽喝足的陸妍妍在車裡還哼着歌,心情似乎很好。
“辛辣的東西要少吃。”陸景同忽然說。
之前他並沒說什麼,這會兒離開了,才適當提醒。
“纔不要緊呢,衛南省的人本就是吃辣的,川渝人也一樣啊。你跟媽媽每天讓我吃清淡的,那才難受呢。”陸妍妍理直氣壯地說。
陸景同輕笑一聲,隨後,若有所思地問道:“之前陳靖父親說你救過陳靖,這一點我知道。但他還說我們家幫他們賺了錢,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好像在此之前,他們兩個家庭,也沒什麼交集來着。
“股票啊。”陸妍妍忽然說。
“股票?”
“是啊,陳靖上個禮拜週五的時候,幫陳叔叔一次性買了30萬我們家的股票啊。”
“一次性就買了30萬?”陸景同的眼神再度一縮。
這得地多大的氣魄?
30萬雖然不多,但個人炒股,一次性就丟30萬買一支歷史表現並不怎麼好的股票,這要麼就是這個炒股的人是個傻子,要麼,就是個眼光獨到之人。
一般而言,一個家庭有餘錢來炒股,基本也是在存款富餘的情況下進行的。
而作爲資產配置的劃分比例,能拿來炒股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這陳意遠隨便就能拿30萬出來炒股,這……
陸景同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可能性越大了。
“說起來,他當時買的時候,我還很擔心呢。我雖然不太懂這個,但以前也聽爸爸你說過,咱家的股票表現並不好,之前還出現過三連跌的。所以,我還提醒過他,可他說咱家股票會漲,而且是大漲。可當時,我的心裡都沒底,但他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
“上個禮拜週五?”陸景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上禮拜週五的時候,景翊生物的確還沒開始漲。
說起來,上個禮拜週五買入,也恰恰是最好的時機。
“他爲什麼覺得我們家股票會漲?”陸景同好奇地追問。
“他……”陸妍妍一時口快,這會兒感覺之前的話好像有點不該說。
但這話既然已經開了這個端了,也不好再藏着,就說道:“他說他有見到過幾個印度人。從而判斷,可能是爸爸你請回來的製藥專家。”
“就這?”陸景同搖頭微笑一聲。
印度人在國內出現,也並不稀奇,有時候還挺多人過來旅遊的。
陳靖就單單是看到印度人,就有了這種猜測?
這種說法顯然說服力不太夠。
不過,陸景同看妍妍的樣子,也知道她瞭解不多。也就不再多問了。
路虎車在黑夜的國道上行駛着,窗外閃過一個又一個的明亮路燈。
偶爾的燈光,透過玻璃,映照在陸景同那張深邃俊朗的臉上。
似乎他在思考着些什麼。
須臾後,他忽然抓着妍妍的手,問道:“妍妍,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喜歡陳靖?”
陸妍妍一怔,然後腦袋立馬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纔沒有呢,誰會喜歡他啊。”
也虧是車裡昏暗,沒人看得到她臉頰其實有點發紅髮熱。眼神也有些閃躲。
“但你平時,好像也很少跟其他的男生走的這麼近的。就比如蔣文軒,他各方面條件看起來都比陳靖要好很多,但你好像總是不太喜歡理睬他!”
“蔣文軒這個人怎麼說呢,太死板,也太小心眼了。所以我不太喜歡跟他一起玩。”
“那陳靖呢?”
“陳靖……”陸妍妍認真地想了想,好像也說不出他有什麼優點,“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大概是跟他作對慣了吧。”
“那如果再給你轉回到理科二班,你覺得怎麼樣?”陸景同忽然說。
陸妍妍聽得眼睛一亮,想都沒想,立刻欣喜雀躍地就叫道:“好啊!”
剛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有點太激動了,趕忙解釋:“其實我跟理科一班的人都不怎麼熟悉,雖然理科一班也不錯,但畢竟缺少了之前那種熟悉的學習氛圍。我感覺,如果能夠回到理科二班,到時候高考的時候,我的發揮應該也能更好一些。”
“呵呵。”陸景同笑了笑,閉着眼睛也不再多說了。
作爲過來人的他,此時又怎能不瞭解女兒的心思。
“爸爸,你真的可以讓我轉回理科二班嗎?”陸妍妍眼睛亮晶晶地問。
陸景同嘆了一口氣:“你若想轉,那就轉吧,我這邊跟你們教導主任說一聲就行。”
“太好了,謝謝爸爸。”
子夜時分,明陽市忽然下起了大暴雨,其後,還兼着雷鳴閃電。
明水江和陽水江這兩條河也翻騰鼓盪,也似有洪流在悄然醞釀。
水鄉地界,春夏交替之際,這種情況也不少見。
淅淅瀝瀝的暴雨,沖刷着玻璃窗。
窗外越是雨聲喧譁,室內的陳靖反而心裡越是安靜。
他已經開始習慣打坐入定,以這種休息方式,代替普通的睡眠方式。
打坐入定,內息以【白鶴吐息法】運轉着,這樣入定20分鐘,幾乎可以媲美8個小時睡眠的效果。
凌晨1點鐘時,陳靖忽然聽到爸媽在外面說起話來。
他入定了近兩個小時,精神正好,也就打開門出來了。
卻見,陳意遠穿着雨衣,拿着手電筒,正要出門。
“爸,這麼晚你還去哪裡?”陳靖問。
“你二舅家出事了,我過去看看。”陳意遠說。
“要不,我也一起去吧?”陳靖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