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賽結束。
公雞和老虎是最後一組。
光頭評委下評語:“很好,組隊比賽的目的就是讓你們這羣有天賦的年輕人互相交流學習,取長補短。做的最好就兩組,一組是你們,另一組是——”
鏡頭轉向臺下的選手。
陳玉米和尋夢歌手對視一眼,很期待。
應該就是他們這一組了吧?
自從陳玉米和尋夢歌手組隊後,尋夢歌手愛被鞭子抽了,陳玉米每晚睡前都要念80下自己的名字才能睡覺,再也沒有這更互補的事了。
光頭評委說:“另一組是胳肢窩屁王和太極拳王,他倆組隊後,變化太明顯了,太極拳王打起拳來噗噗作響,胳肢窩屁王不止會用胳肢窩打節奏,還學會用肘子放屁,進步巨大,值得表揚。在實驗音樂領域,探索並突破了屁聲表達方式的邊界。”
臥槽!什麼鬼?
陳玉米和尋夢歌手很生氣。放屁都算實驗音樂,我甩鞭子呢?我說夢話呢?
光頭評委說:“晉級第三輪的選手有——”
“公雞、戴墨鏡吃老虎、太極拳王哭泣的肘子、我是小透明、以及最後一位——”
所有沒叫到名字的選手伸長了脖子,胳肢窩屁王和陳玉米伸得最長。
“鞭王陳玉米!”
耶!
靠!
陳玉米抱住尋夢歌手歡呼,胳肢窩屁王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
“都是放屁,爲什麼太極拳王能上,我不行?”胳肢窩屁王自從跟太極拳王組隊後,精研拳理,悟通人體全身都是個大殺器,練到深處,頭、肩、肘、膝、無處不可放屁。
現在情緒激盪,熱血沸騰,身子一動,周身噗噗嘭嘭一陣亂響,像是數十上百人吃了瀉藥齊齊衝進廁所,邊上的人紛紛捂鼻退開。
“我比他還放得多、放得響呢!”胳肢窩屁王很憤怒,要控訴比賽有黑幕,評委收黑錢。
光頭評委說:“其實你的屁確實放得比太極拳王的好。”
胳肢窩屁王大叫:“你看!我就說吧!”
連評委都這麼說了,那就是承認漏掉自己名字了。
光頭評委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這是唱歌比賽啊!”
光頭評委捂着鼻子衝着麥克風狂吼,臺上臺下的人都有那麼一會兒的恍惚。
是啊。
這可是歌唱比賽啊。
可能是參賽選手又是公雞、又是老虎,唱歌時又是打拳,又是甩鞭的,有時連節目組的人都生出一種錯覺,以爲自己在做一檔真人秀的日常綜藝節目,而不是正兒八經的唱歌比賽。
胳肢窩屁王頹然坐地,論放屁,他絕對是第一,可唱歌——
他是輸了。
鏡頭對着胳肢窩屁王拍了一會兒特寫,然後音樂聲響起,選手各自找夥伴擁抱,然後退場。
陳玉米也和尋夢歌手抱了會兒。
尋夢歌手說以後想你了怎麼辦?
陳玉米說去體育館洗車店邊上找我。
尋夢歌手含着淚水點頭,說別忘了帶上鞭子。
陳玉米說好的。
最後陳玉米和其他晉級第三輪最終決賽的選手一起站在臺上。
光頭評委說了第三輪的比賽規則,很簡單,每人唱首歌,觀衆投票選出前三名。
“請記住,我們這是唱歌比賽,舞蹈也好,才藝也好,最終還是要靠聲音決出勝負的。請選手們回去後好好準備歌曲。”
選手們下臺。
陳玉米拉住公雞雞翅,往裡塞了一張紙。
公雞看他,陳玉米跑開。
公雞看着雞翅裡的紙條,翅膀在發抖。
半小時後,休息室內。
公雞在看紙條,老虎也在邊上。
紙條上的話很短:今天晚上到體育館洗車店邊上見面吧。我有話對你說。
“怎麼辦?”陳福發很頭痛。
“還能怎麼辦,去啊。”大魚幸災樂禍。這幾天相處下來,兩人已經很熟。這點玩笑還是開得起的。
陳福發看大魚笑,這丫頭笑起來眉眼長開,就漂亮多了……
大魚慢慢收了笑,警惕地問:“你想幹嗎?”
陳福發說:“你替我去。”
大魚搖頭,“不去。”
上次吃飯的事還讓她心有餘悸,這次過去,天知道陳玉米會做出什麼事。
陳福發扇着雞翅膀,踱來踱去,說:“你的女聲跟我的聲音很像,你替我去,他不會發現的。”
大魚張開爪子,搖虎頭:“不行。公司規定,出道之前不能談戀愛。”
其實這個規定是針對最小公倍數的,據說是因爲椰子家暴前男友,公司怕暴出醜聞,才特意寫進合約的。
當然她的合同裡沒這個條款,她曾建議公司是不是要加入這個條款,公司負責人說沒必要,哈哈,還笑!
她很生氣,但這個時候,還是要拿藝人的標準來作擋箭牌。
陳福發不吃這套,雞翅抓住大魚的爪子:“閨女,這幾天你也吃了我不少玉米了。味道怎麼樣?”
大魚說好吃。
陳福發問想不想再吃?
大魚說想,可我不想替你去。
陳福發說沒關係,去了當面就說我不喜歡你,我倆是不可能的,然後轉身就走,就行了。
大魚想了想,覺得好刺激,從來沒談過戀愛,沒被男人喜歡過,居然還能先甩別人。
陳福發見大魚好像有點意動,立刻加碼,說自己在體育館邊上盤了一家小店,賣玉米、飲料、烤麪筋,要是你答應了,以後就是小店的終身vip,免費享用。
大魚當即拍板,說行。
大魚反覆確認,去了,說我不喜歡你,然後馬上走人,就行了,對不對?
陳福發說對。
大魚點頭,虎爪碰雞翅,成交。
傍晚。
體育館洗車店。
哈士奇、水槍和陳玉米聊天。
“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都上電視啦。”哈士奇捶陳玉米,陳玉米嘿嘿笑,裝謙虛。
“唉,你認識公雞嗎?他也上電視了。”水槍一邊噴水洗兒童電動車,一邊問。
陳玉米說認識啊,當然認識,不僅認識,今晚約了和她見面,還要跟她告白呢。
“什麼!!!”哈士奇和水槍的頭並在一起,大叫。
“這麼激動幹什麼?我還沒見過公雞的臉呢。”陳玉米臉一紅。
哈士奇和水槍走到一角,竊竊私語。
他倆見過公雞頭套下的那張大叔臉,無論是男是女,那都是一個殘酷到極點的真相,要不要跟陳玉米說?
“說吧。雖然只做過幾天的同事,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往火坑裡跳啊。”哈士奇說,水槍點頭。
兩人約定好,待會公雞來了,一人去摘頭套,一人去扒玩偶服,還要噴水,務必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原形畢露,不再欺騙玉米的純真感情。
十分鐘後,公雞來了。
陳玉米站起來,走過去,哈士奇、水槍互相使了個眼色,也走過去,正在這時,嘟嘟嘟、一輛紅色的兒童電動車開進來,一個甩尾漂移,靠牆停好,一個小孩從車上跳下來,說叔叔洗車。
這麼一擋,陳玉米已經走到公雞身前,說:“公雞,我喜歡你。”
不妙!
哈士奇先撲了過去,水槍被電動車擋住,來不及過去,只能噴水,淋了公雞一身。
公雞正在說話,“我不——”
那兩字被水柱噴了回去,嚥下,只說出後三個字,“喜歡你!”
然後公雞被哈士奇撲倒。
陳玉米剛告白完,就得到公雞的火速回應:“喜歡你!”
乾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果然,他的直覺是準的。公雞是在害羞,第一天在洗車店工作時,公雞就是喜歡他的!
接着陳玉米大叫:“喂!你們幹嗎打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