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太陽已經爬上樹梢,呂正沒有再往前走,他就在那塊地方隨意轉了幾圈,好在山清水秀,恐怖的感覺被大自然悄然淡化,感覺有些累了,蹲在溪邊用水洗了個臉,清涼的溪水驅走了微微的倦意,他纔想起褲兜裡放着時常帶着的寫生小冊子,這是他學習之外的惟一愛好,找了一個視線不錯的地方,開始臨摹風景,大自然一點一滴逐漸呈現在紙上。
畫完之後,呂正眼神懵懂,翻看着畫冊時瞳孔陡然收縮,第二幅畫面上是烏雲密佈的夜空,樹林裡雜草叢生,墓碑林立,第三幅是血紅的山茶,豔麗逼人,惟獨第一幅是現場的畫面,但是那輪圓月是怎麼回事?
呂正一屁股坐在溪邊,看着純淨的天空,聽着嘩嘩的流水聲發呆,想想來到這裡才一天,詭異的事情卻層出不窮,難道是自己神經太過敏感了,纔會疑神疑鬼。他不禁一陣苦笑,撕下那三幅畫想扔掉,甩出去的手僵直了很久都沒鬆開,最後將揉成一團的畫放回袋子裡。現在差不多是正午,肚子也有些餓了,呂正開始沿着小溪往回走,到達村子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後。
竹屋裡靜悄悄的,呂正推開門,看到桌上留了飯菜,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飢腸轆轆的他就自顧自的開始用飯,雖說都是些不知名的素菜但味道着實不錯。
收拾好桌子,還不見有人回來,呂正現在才發覺村子裡靜的嚇人,大白天竟然一人也沒有,他站在門口,陽光很強烈,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溫度,屋邊的竹林筆直的立在那裡,可見一絲風也沒有,突然,一抹黑影一閃而過,呂正瞪大了眼睛,由於速度太快,他只能猜測是個人型生物,他擡頭看看烈陽,膽氣一壯,急走兩步跟了進去,林子後面空空如野,什麼也沒有,感到腳下踏到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呂正差點一屁股坐倒,腳下踩着的正是小半截人的手臂,只見五指俱無,斷口處一片狼藉,似被撕扯過,而小臂斷處似是直接拗斷,想起那樣的畫面,呂正胃部一陣翻騰。他不敢久留,逃也似的回了竹屋。
遠處傳來絲竹之聲,聽上去縹緲空洞,在死寂的山村中,呂正慌亂的精神爲之一振,因爲有聲音自然會有人,他走到村口,舉目遠眺,看到山路上蜿蜒排起了長長的白龍,仔細一瞧是清一色雪白的喪服,
“有人死了?”呂正不由得想起那截斷手,隨着他們的走進,領頭的是村長秦長生,他臉色很差,眉頭深鎖,其餘的村民臉色更有不如,灰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