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想着,司賓腦海中就自動洞悉了一些信息。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叫薩奇的海賊,二十二歲,正在一個海賊船上。
海賊團的名字爲:貝爾鐵佐海賊團。
船長叫獨眼雷,是自己的義父。
有趣的是,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幾乎這裡所有的海賊都稱呼獨眼雷爲義父。
和其他海賊不同,獨眼雷是一名義賊。
他乾的是劫富濟貧買賣,不濫殺無辜。遇到同行燒殺搶掠,會出手製止,俘虜後進行教誨。
一部分被感化的海賊轉而會加入貝爾鐵佐海賊團,冥頑不靈的他也不會痛下殺手,而是將其放逐,任其自生自滅。
同時,他還收留了很多孤兒、海賊屠刀下的倖存者。
獨眼雷對這兩部分人都有恩,慢慢地,大家都願意稱呼他爲義父甚至父親。
隨着獨眼雷的名聲逐漸顯赫,又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海賊投靠。貝爾鐵佐海賊團便開始不斷壯大。
司賓在這的身份就屬於慕名而來的投靠者。不僅如此,根據“薩奇”的記憶,獨眼雷十分欣賞他。
薩奇加入海賊團沒多久,甚至連賞金都沒有,獨眼雷就把他從七船調到了主船,並且給了他管事的職位,負責管理一些雜事和財物的分配。
“根據秘境給予的提示,如今整個南海域是貝爾鐵佐海賊團一家獨大。”司賓喃喃自語。
(那麼如果要成爲海賊王是不是意味着要幹掉這個海賊團的團長?也就是殺掉自己的義父?)
(以一己之力對抗數百人的海賊團?)
(真當我是天下無雙的那位啊?)
司賓知道秘境會根據試煉者的階級進行難度調整,但根據薩奇給他的記憶,這海賊團即使被“削弱”過,也都是猛獸成羣。
而就在昨天晚上,船長獨眼雷就派給他一個任務——將與蓋古茨海賊團一戰的戰利品合理分配。
這場大戰實際上已經過去有三個月之久,被換成費用的戰利品分配一直沒定下來。
因爲在他接手這件事之前,有一個人擔任過這個職位,然而卻離奇失蹤,屍骨無存。
調查無果,相當一部分人說,他可能是晚上喝多了,掉海里被鯊魚禍祟吃了。
但部分明眼人能看出其中有蹊蹺,司賓也不例外。
所以這次,獨眼雷特意將費用提前給了管事,也就是自己。
如此,如果管事又死了,如此大量的費用,根本藏不住。只要調查費用在誰身上,就能知道兇手。
但司賓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難道是因爲分贓不均?有人暗中痛下殺手?)
獨眼雷給他的標準是:
【將財物分給船上的五個人:薩奇,一隊隊長斷臂孫,二隊隊長刀疤劉,航海士兼舵手結巴李,後勤馬老瘸。
薩奇寫好分配方案後,交給他(獨眼雷)過目,然後再告知其他四人進行投票。
方案需要超過半數人同意才能被通過,否則會被駁回。
若通過,其他船上也會按照這個比例執行。】
司賓知道,這四個人各代表船上的一羣海賊。因此說是分給他們,其實是分給船上所有的海賊。
一看到這個方案,司賓就立刻聯想到著名的“海盜分金幣”博弈問題。
但是這兩者似乎又完全不同。
(原版是五個人按順序說出自己分配方案,投票不過半數就要將提出者殺掉,
輪下一位,以此類推。)
(然而這個分配只由自己一人做,而且沒有生命危險……)
(真的沒有嗎?)
司賓在心中反問自己。
(前面死去的人是他的前車之鑑,兇手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也就是說,我要想活命,必須先幹好這次分配。)
而船長給他的期限是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距離現在大約還有14個小時。
其他人不知道這個時間期限。
(回到問題上,它比起海盜分金幣的博弈,是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分配的。)
(所以說這不是純理性的問題,而是人情世故?)
(應該沒那麼簡單,那位死去前管事也是資歷深厚之人,不可能不懂這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迷惑的問題——爲什麼要分給我?)
(其他四人,可以說各自代表一部分船員,而我就是單獨一個“文官”,有必要把我單拎出來嗎?還是說,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可以貪?)
如此想着,司賓下意識地呼出自己面板。
【姓名:待定】
【費用:49990|10/10】
【職業階級:零階皇家護衛】
【攻擊力-生命值:0-20】
【超凡途徑一:八獄赦令】
【超凡途徑二:命運諸神(戀人·逆位)】
【超凡途徑三:崇絕愛淫】
“我去!”
司賓剛喚出面板,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沒想到有這麼多。
這是昨晚他喝醉時,獨眼雷和他談心的時候轉交給他的。
薩奇當時迷迷糊糊,並沒有記得數目。
(5萬點費用!?1點費用可以換1千,這是整整5千萬?!)
要不是這個秘境死了就會永遠留在這,司賓現在就想一頭扎進海里,帶着這50000點費用遠走高飛!
司賓連忙搖頭,甩掉雜念。
旋即,他還發現了一個讓他驚奇的點。
(咦,我已經有職業了?看樣子只要答應加入對應的旅舍就能獲得職業。)
(也是,試煉只是定位賽一類的東西。)
不僅如此,自從司賓獲得職業那一刻起,似乎是那張車票進一步發揮作用了。
他現在可以看見別人的途徑。前提是自己得擁有那個途徑。
(有很大幫助!)
誰是海王,誰是好色之徒,他現在一目瞭然!
司賓花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難道隱藏任務就是分配好這筆費用?)
正當司賓頭疼時,船艙的木門突然打開,一個滿臉鬍渣的壯漢出現在門口。
司賓知道,他叫刀疤劉,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從額頭穿過眉心,一直劃到嘴角,眼神很是兇厲。
刀疤劉是這艘船上的老成員,幾乎是從海賊團創立初就跟隨獨眼雷的。M階送葬死(死靈術士),現在是第二分隊隊長,賞金高達15000費。
“喂,薩奇,醒了沒?”刀疤劉嗓門很大,震得司賓耳膜生疼。
“醒了。”司賓從思緒中脫離,起身迴應。
“嘿!”刀疤劉笑道,“你小子酒量是真不行啊!兄弟們還沒來得及給你一一介紹,你就喝倒了。”
(不是我說,這裡的酒和安寐京治的酒沒法比,那是瓊漿玉露,這就是猴子撒的尿!)
司賓腹誹完,笑道:“唉,別提這事了,我也沒想到兄弟們都這麼能喝!”
“哈哈哈, 這酒量是可以練的,今晚再來!”
“別別,我現在一聽到酒就反胃!”司賓抱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刀疤劉招呼道,“既然醒了,就一起去甲板上走走吧!不能老是待在這破房間裡啊!”
“也是!”司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那你收拾好就來甲板吧,現在海風慢慢要停了,兄弟們等一下會舉行釣魚比賽,你可以來湊個熱鬧!”刀疤劉咧着嘴,熱情道,“這裡應該有魚竿,待會兒你帶根來,和兄弟一起釣魚,互相熟絡熟絡。”
“好的!”司賓爽快地答應下來,因爲他現在掌握的信息有限,急需和海賊們交流,瞭解對通過試煉有用的信息。
刀疤劉走後,司賓將目光轉向雜亂無章堆砌着的雜物堆。
如他所見,這裡現在是半個儲物間。但曾經是一個房間,住的人是誰他還不知道,畢竟他是昨天才從七船調過來的。
(魚竿……好像沒看到啊。)
司賓用身上藍白棕配色的海賊服捂住鼻子,在雜物堆裡翻找着。揚起的灰塵在窗外射進來的光柱上產生丁達爾效應,司賓劇烈咳嗽了兩聲。
(找到了!)
司賓在最底下找到一根藍色的海竿。
(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算了,反正是去湊熱鬧,也沒打算真的釣上來魚,有就行!)
司賓把魚竿放到一旁,着手開始收拾被自己翻亂了的雜物堆。
(皮靴,看這碼子像是個女生的腳……圓框墨鏡、藍領巾……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