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笑聲充盈着整個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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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海賊頭上都沒有出現過彈幕。
司賓感受着這歡樂的氣氛,雖然被坑了,但也沒那麼難受。
(興許剛剛結巴李想說的是吃一塹長一智?)
他再看向右邊,結巴李已經離開。
這時,旁邊的刀疤劉再次拍着他的背,像一名老前輩似的安慰道:“別灰心,這次可能是你那魚竿不行。下次換一根,釣他個十條八條的!”
司賓聞言,與刀疤劉對視了一眼,心想找到了問關鍵問題的時機,於是開口道:“話說這個魚竿是我在房間的雜物堆裡找到的。那裡之前是住着別人嗎?”
“是啊,怎麼了?”
“我看裡面有不少女人的衣物,是義父的女兒?”
“倒不是親女兒,是義父撫養長大的。同時她也是蔚藍團的團長。”
蔚藍團是貝爾鐵佐海賊團三大團之一。
另外還有黃武團、血紅團。
其中,蔚藍團都是精銳,人數少,但戰鬥力極其強悍。
血紅團人最多。
黃武團其次,但老將很多,也就是司賓如今所在的主船。
由於薩奇剛來時是在血紅團效力,期間並沒有並肩作戰過,所以不甚瞭解。
“那她不在這裡了?還是……”
“蓋古茨的反叛事件,可有她的一份功勞……
“那時,她站在暴風雨中,嘲笑義父還有我們,並讓最精銳的蔚藍團按兵不動。
“否則,就算被襲擊,我們也不會損失這麼多兄弟。”
刀疤劉咧嘴冷笑,還不斷搖頭。
“雖然我也對義父的一些抉擇不認同,但畢竟有恩。這樣直接拋棄……義父真是白養她了。”
“她真是義父從小帶大的?”司賓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嗯哼。”刀疤劉耷拉下嘴角。
“既然從小就是義父撫養,接受義父的思想,不應該有這樣大的偏差吧?”
“她是不是經常和義父吵架?”司賓隨便扯了一句,心裡卻在思考蔚藍團長和試煉的關係。
“……這我就不清楚了。”刀疤劉無奈聳肩,“畢竟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她從小資質就奇高,壓所有人一頭。年紀輕輕就M階了,當上蔚藍團團長。加上又是個趾高氣傲的傢伙,大家都惹不起,只得尊稱她爲蔚藍團長。”
“哦……”
說完,刀疤劉又突然賊眉鼠眼起來,四下確認了一番,然後伏在司賓耳畔,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不過我知道一些關於她的秘密!”
“什麼?”
“你剛成爲海賊沒多久,可能不知道。幾年前,她有個稱號。
“【海上惡魔】!”
“【海上惡魔】?”
話音剛落,司賓眼前再次出現信息提示:
【線索三】
【她冥頑不靈,嗜殺成性!
將從父親那學去的仁善、正義全部沉入大海。
她是海上惡魔!】
(線索都慢慢指向獨眼雷的女兒。)
“她還殺了不少人的!見人就殺,聽說後來自己人都不放過!要不是義父每次都制止她,嘖嘖……”
刀疤劉直搖頭。
“不僅如此,有兄弟說,他們親眼看到,當年在和蓋古茨海賊團團長決戰時,父女倆還大打出手了!義父現在的傷,
也和她有關係。”
“爲什麼?”
“當然是爲了【海賊王】的稱號了!”
“這不就是一個名號嗎?”
“呵!新人,還有的要學嘞!”刀疤劉扣了扣耳郭,“這可不是單純的稱號,而是要突破GM往更高階級晉升的【必需之物】!”
“這樣?”
“你剛入門,不知道正常!”
“那最後誰得了這個稱號?”
“嘿,我聽說,各分了一半。”
“啊?這還能拿一半?又不是蛋糕。”
“這玩意你還接觸不到,說了你也不懂,你可以理解爲一種認可吧,玄乎得很,我也不是完全瞭解。”
“所以現在可能有兩個【海賊王】?”
“嗯哼。”刀疤劉不置可否地輕佻眉梢。
司賓窺見刀疤劉的神情,不帶喜惡,更像是樂子人。
這時,秘境再次出現提示。
【線索四】
【哈哈,看吧,這就是報應!
仁慈?本就是該捨棄之物!
不服從之人,盡數斬殺即可!
既是海賊王,就該如此!】
(報應……這指的應該是蓋古茨海賊殘黨背叛事件。)
(海賊王就該如此,說明蔚藍團長不認可獨眼雷的所作所爲。)
(看樣子,刀疤劉聽說的,應該是也真的。)
司賓記在心裡。
“嘶——刀疤兄知道的真多,不愧是貝爾鐵佐的元老!”
“害,什麼元老,海水喝的多些罷了。”刀疤劉赧然揮手,隨後朝天吹着口哨離開了。
海風漸起,釣魚活動結束後,這些海賊便回到各自的職位上。
船上的生活並沒有小說動漫中演繹的那麼有趣,而是枯燥乏味的。
海賊團員除了各自值班任務,閒暇時刻,都是在房間中聚衆打牌娛樂、鍛鍊身體、精進技藝。
司賓走在狹窄的走廊中,左右都是房間,一般是2-4個人住一間。稍微有點身份的則是單間。而他屬於是沒地方住才住了那個廢棄的房間。他有一眼沒一眼地瞧着,裝出隨意的樣子。
“刺!刺!刺!”
一個奇怪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司賓循聲走去,發覺聲音就是從自己的隔壁房間傳來的。
門並沒有關緊。
司賓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朝裡看去,只看到一隻藍羽鵎鵼站在一個被繩子吊起來的衣架上。鵎鵼的巨喙尖端帶些黑色,中段顯黃,根部則是藍色,一張一合,竟口吐人言,頗爲奇異。
這大嘴鳥怎麼會鸚鵡的本領?
正當司賓疑惑時,房間裡面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帶着詢問的語氣:“是誰在外面?”
司賓連忙和門拉開距離,緊接着門就被打開了。
“是我,薩奇,我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好奇……”司賓摸着後腦勺,訕笑道。
斷臂孫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掛着一條微微發黃的毛巾,露出被汗水浸溼且結實的肌肉。
“哦,是那隻大嘴鳥吧。”斷臂孫扭頭看了眼抓着衣架子的藍羽鵎鵼。
“是我,是我!”鵎鵼似是通人性般接着話。
斷臂孫也是淡淡一笑,說:“我剛剛在練習刺劍……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吧。”他讓開身,伸手指着地上幾把四腳矮凳,“隨便坐就行。”
司賓在離鵎鵼較近的地方坐下,而斷臂孫則是單手撐在地上,平穩且有節奏地做着俯臥撐。
“孫兄這大鳥哪來的?竟然會說人話?”司賓看着鵎鵼,鵎鵼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也注視着他。
“它啊,它原本是蔚藍團團長,也就是你房間前主人的。”
“那這鳥挺有靈性的啊!”司賓不禁讚歎。
“謝謝!謝謝!”鵎鵼似是聽懂般扇了兩下翅膀。
隨即,司賓順勢詢問起蔚藍團團長的事情。
斷臂孫說:“她啊,我只記得,她之前是生活在一個島上的小村子裡。好像是一個漁民收養的她。後來,那個村子遭到一個海賊團的劫掠,收養她的漁民被殺,她險些被抓走。多虧義父帶着海賊團趕到,打敗了他們,並將他們趕走,把這個島列爲自己的保護區域,才讓村子免於被洗劫一空。
“而她和同村的兩名女孩還有一個少年一起被義父所收留。”
“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因爲她資質極高,很快就被提拔成了團長。以前,船上的兄弟很尊敬她,稱她爲蔚藍團長或者團長,船長叫她小藍,那些元老基本都叫她小鬼……後來漸漸的,很多不喜歡她作風的人,叫他‘惡魔’。
“剛纔這些故事呢,也是我從蔚藍團副團那裡聽到的,他就是當年被收養的那名少年。
“他叫怒濤,是我的交命兄弟。”斷臂孫說這話時,語氣十分沉重。
“當時,那‘惡魔’站在暴風雨中的桅杆上,嘲笑我們被蓋古茨叛徒們偷襲,不作爲的時候。
“是怒濤副團帶頭違抗她的命令,加入戰鬥。
“然而,他當時爲了救我,丟了自己的性命!”
這份沉重不是做單手俯臥撐帶來的,而是發自於內心。
司賓注意到這點區別,但不好追問,於是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孫兄已經是咱們海賊團劍術第一人了,還這麼努力鍛鍊,真讓人佩服啊!”
“呵,這點程度還不夠!”斷臂孫加快了俯臥撐的頻率,臂膀上的血管都鼓脹起來,能看到明顯的輪廓。
“得練到能一劍把那幾個狗雜種的頭顱全部串起來才行!
“不這樣,無法報答怒濤副團捨命救我的恩情!”
司賓沉默了。在交流中,他愈發地能感受到那次大戰的慘烈以及海賊團對那幾個叛徒的憎惡之情。
司賓此時很想附和一句“願與公陷陣殺敵”,但實際上自己是準備當“逃兵”的,他不願和這樣一名有情有義的好漢開這樣的玩笑。
“孫兄義薄雲天,我薩奇佩服!”司賓發自內心的感嘆。
“義薄雲天談不上,只是兄弟情罷了!”斷臂孫說,“這些年來,船上的兄弟們心裡一直都有一股氣,無處發泄。
“遇到海軍繞道走,他們打,我們只能跑。遇到同行挑釁作惡,還要儘量留活口!
“媽的,我們是海賊,搞得跟海軍一樣。就是因爲船長定的破規矩!”
司賓想起刀疤劉的話,兩者都是表達對獨眼雷的不滿,但感情上卻有區別。
斷臂孫發泄着情緒,鵎鵼則張嘴重複道:“大膽!大膽!”
他充耳不聞,繼續道:“老子早就忍不了了。沒有那個破規矩,我們也不會損失那麼多兄弟,我的手也不會斷。不僅是上次背叛事件,還有上次,上上次!
“義父他實在是善良過頭了!”
斷臂孫不知做了多少個俯臥撐,現在才感覺到有些吃力。
“也許義父他有自己的考量吧……”司賓想替船長辯解,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這畢竟是亂世,沒有法律可言,原本的王朝岌岌可危。海賊們衝着那件能夠顛覆天下的寶物啓航,爲的不就是推翻統治者,成爲這天下英治的霸主嗎?)
(獨眼雷這般仁慈,是想給自己貼上仁善的標籤,讓世人認可嗎?)
(認可……刀疤劉說和GM晉升到更高境界有關……)
“無所謂了,等幹完這最後一票,如果我還活着,就離開這個海賊團。”斷臂孫喘着粗氣,拿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盤腿坐在地板上,“薩奇你呢?”
“我……”司賓猶豫了一下,心虛道,“我應該會繼續留在這裡吧,畢竟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兄弟們對我也挺好的……”
“也好……”斷臂孫倒是沒有多說。他站起身,解下懸掛在天花板上繩子,連着衣架子一起提了過來。 那衣架上的鵎鵼卻也根本不慌,呆呆地站在上面,像雞一樣,伸縮脖頸,左顧右盼的。
“大概明天中午或者最遲晚上我們就能到諾克里羣島了,事情結束後我也不會回到這。我看薩奇兄對這鳥挺感興趣的,要不就送你了。”斷臂孫提着繩子把衣架子送過來,笑道,“而且放我這我也嫌吵!”
“它本來也是住在你那,也就是蔚藍團長曾經的房間的,本來是義父送她的做寵物的,結果沒多久就被她拋棄了,我看這鳥可憐,就收了過來。”
【線索五】
【想用親情、友情束縛我的自由?
我可不是籠中的傻鳥!
就算被關起來,我也要用爪子去刮!用嘴去啄!
你,關不住我!】
司賓輕嗯了聲,然後接過繩子,穩穩提着,說:“孫兄執意要走,我只能祝福你了。畢竟人各有志……”
“哈哈,人各有志說的好啊!”斷臂孫拍着司賓的肩膀,悵然道,“這讓我想起當海賊的初衷……
“橫行無忌,自由自在!”
“自由!自由!”那鵎鵼也附和地大叫。
“孫兄是這樣的打算,那確實不應該被束縛在這裡。”
“話說回來,蓋古茨收繳的那筆費用,你準備怎麼分?”
司賓瞥見斷臂孫說這話時,眼裡閃着光。
“還沒想好,這可是大事,我得好好斟酌一下,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考慮了!咱們隊之前,一直都是分錢最少的。但我們出的力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