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宗族議會
作爲西陵豪門,唐氏的產業包羅萬象,所以全族性的議會就顯得尤爲重要,通常會放在每個月的月末進行總結匯報。
武堂、宗所、宗學以及族老與分宗家主代表統統都要到場。
而除了這固定的議會外,族長還有臨時組織議會的權利,而通常這樣的召集,都是面臨極大的難題或是災難。
唐志今年四十二歲,執掌唐氏兩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發佈組織議會的命令。
唐氏在族長的命令下迅速的動員,大量的武者於宗所廣場待命,而作爲唐氏宗所代表的族老、武堂的首席與次席、暗雷堂的首席、宗學的山長、唐氏宗老以及三房宗主代表紛紛匯聚一堂。
其中包括唐羅,作爲新晉的第三十六名宗老,他很榮幸的與唐氏的精英們坐在了宗所的禮堂中。
當然,身邊坐着的全是秘術閣的熟人,因爲秘術閣的每一個,都是唐氏宗老的身份。
而每個人的臉上都陰晴不定,因爲不知道這次緊急召集的議會究竟意欲何爲。
唐志在衆人的心中,一向是個謀定而後動的沉穩形象。
而這樣的做事方法也讓這個年輕的族長格外令人安心,但今日突然接到緊急召集,讓人不由的心生慌亂。
“族人們不要緊張。”唐志將衆人的神情看在眼底,除了唐森與唐左兩人彷彿如一個模子刻出的沉穩冷靜外,其餘族人上到族老下到宗主代表都顯得有些緊張,遂出言安慰道。
唐志義氣風發,身爲唐氏一族的族長,誰又不想幹一番大事業,但他深知治大族如烹小鮮的道理,先得做到守成有餘、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在他翻看這次萬乘寶船的航海記錄時,發現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機會,也許這個機會,能讓他在唐氏的宗錄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整理了下情緒,唐志朝着臺下道:
“你們是否感覺現在的西陵城北太過擁擠、小氏族走馬圈地讓人很是不喜?”
“你們是否覺得現在分宗發展困難,步履維艱?”
“我向各位承諾,半年後,唐氏分脈的所有府邸,都可以建在西陵城北的繁華之處。”
“而每個分宗的府邸,都會有大批的使喚下人、婢女還有武者。”
這忽然出現的許願讓整個大堂雅雀無聲,好像天下突然開始下起了錢雨。
衆人被唐志突然的大手筆驚到了,就連一向沉穩的唐森都有些皺眉。
因爲長期和平的關係,西陵城內寸土寸金,特別是城北、城南兩區更是有價無市,哪怕以唐氏的實力,推平城北也許能夠達到,但要買下,也顯得有些力有不逮。
一向沉穩的唐志突然誇下這樣的海口,這不由的讓人好奇。
但唐志的話誘惑實在是太大,宗主代表們面面相覷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而其中一個代表唐鳴更是直接問道:“族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本族長何曾有過戲言。”唐志擺擺手,並不介意。
“但是,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需要諸位的鼎力配合,不知諸位可願意?”
“願意,願意!”唐鳴迅速的應承道。
“這第一件事,便是萬乘寶船要再次啓航。”
“唐氏自今日起,全面收糧,兩個月內,要收夠一百萬噸的普通糧食。”
“多少?”唐鳴聽到唐志的話,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一百萬噸糧食?開什麼玩笑,且不說整個西陵有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就說萬乘寶船滿載不過二十五萬噸的存貨量,一百萬噸,夠四艘寶船的當量了,他不明白唐志要幹什麼。
因爲靈氣充斥天地的緣故,普通糧食一年三熟,畝產一千斤以上,所以西陵糧價一直不高,收糧價格大概在6-7金幣每千斤。
整個西陵耕田雖然超過兩百萬畝,農夫過十萬人。其中大半耕地還是歸屬氏族,如果傾氏族之力再加收購,這一百萬噸也不是拿不出來。
但聽族長的意思,好像是純收購,便是把整個西陵夏熟的糧食全收了,也拿不出這麼大的量來。
唐志並沒有重複,只是平淡的看着唐鳴,不發一語。
想到族長的承諾,唐鳴咬了咬牙道:“分宗領命。”
唐志又將目光移至唐左與唐森身上道:“我會將氏族所有的工匠調給你們,你們要做的,便是在山上伐木築寨。”
“領命。”
“諾。”唐左與唐森同時應道。
唐志點點頭,又將目光掃過了全場,聲音堅定有力:“山長留一下,其餘諸位請回,此事關乎我唐氏未來,出得此廳,只管做事,不可外傳。”
“遵命。”
………………
四月初十
星辰閣中
時隔一年,唐羅再次回到了蛻凡境,3009.6的靈力量有零有整看着喜人,本該是讓人開心的日子卻滿是糟糠。
誰都想不到,幺蛾子居然會出現在最不該出問題的環節。
“老屠,你沒有搞錯吧。”
“東家,非是某不守信諾,只是某有必做之事,做完以後可能會亡命天涯,只能告辭。”屠通滿眼殺氣騰騰,朝唐羅拱手行禮。
唐羅只覺得無語,星辰閣坐館要離職,還說要亡命天涯,這演的究竟是哪一齣阿。
“你先別慌亡命天涯,你先跟我說說所爲何事。”
屠通一時語塞,再次低頭拱手道:“請東家恩准,此事只與某家一人有關,斷無牽連武堂的意思。”
一個成熟的人的決定往往要比小毛孩子的衝動更可怕,因爲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幹什麼,並且幹了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逼得一名唐氏武堂的武者必須要亡命天涯,這貨惹的怕不得是個什麼大氏族吧。
唐羅被勾起了好奇心,再次問道:“你惹了彌氏?但你一天天都在閣裡頭呆着,難道是因爲閣中的事物起了衝突?如果是這樣你不用害怕,天塌下來我撐着。”
“與閣中事物無關,乃是因爲一些私事。”屠通還是搖頭,堅持道:“請東家恩准我解除契約。”
若是面對着別人,興許以屠通的脾氣早就一走了之,哪會一而再的服軟求饒,但眼前的人,可不僅僅只是個東家,更是武堂首座之子。
在唐氏武堂效力的這些年,屠通清楚的知道武堂的深不可測,越是接近你越是明白這個龐然大物的能力,如果唐羅沒有開口應允他離去,即便他帶着蘇媚逃出生天,武堂也會有辦法找到自己。
他至今還是無法忘記接取這個任務時首座的眼神。
所以,唐羅的首肯對他尤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