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236.“天道死於……自殺。”
當林立再次睜開雙眼，森林中的景象已經發生了變化。
樹葉不再鬱鬱蔥蔥，而是散發着秋意的昏黃。
也不知道這一次‘閉關’，過去了多久。
來到原本山洞所在的地方，兇獸倒依舊很老實的躺在那裡，無所事事的啃着一隻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魔獸。
“妲己吧，距離我上次出現，過去多久了。”林立問道。
“魯班七號，智商二百五，魯班，魯班，頂級魯班。（魯班七號）”兇獸聳了聳肩，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
“這段時間有人靠近這裡嗎？”雖然沒聽懂，但是也不太重要，林立轉而問道。
“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孫尚香）”兇獸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林立挺意外的。
虧自己爲了防止別人找到這裡，特地找了個老遠的地方跳過時間。
確認這些信息，林立再次取出了那枚‘鑰匙’。
“是否進入「天道決斷」秘境？”
“是。”
當林立的念頭傳達至晶石上時，林立低頭，看見了自己的戴着的鐵桶的腦袋——他的靈魂，似乎正超脫於身體，向天空飛去。
靈魂距離熾烈的太陽越來越近，林立的眼前逐漸一黑。
再次睜眼，林立看到了一個近乎純白色，類似副本與主世界中轉時候的空間。
不過不同的是，這裡的地面和周圍都是實質的，看得見摸得着。
“往前面走。”
還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引導着自己。
面前的確有一條通道。
在前進之前，林立心念一動，自己的系統面板正常的出現在了眼前，鋼棍這些道具的具現也沒有問題。
林立嘗試動用自己的學力，但失敗了，屬於這個副本的獨特能量，在這個秘境裡，失去了作用。
不知道是好是壞，畢竟林立最大的底牌在於系統，辨別出現在的情況之後，他往前面走去。
“等你許久了，餘年。”
在通道的盡頭，林立走出的瞬間，他聽到了這麼一個聲音。
聲音很熟悉，是殺死自己一次的人影的。
林立看着面前的景象。
一個巨大的八邊形的木桌子，每一條邊旁，都有一個椅子，上面坐着一位中老年人。
總共八個位置，已經有七個有人坐了，僅僅空了一個位置，就在自己通道的面前。
在場的七個人，林立倒是認識一個人——新東方學校內院院長，天魂。
而剛剛發出聲音的人，是在天魂旁邊的一箇中年人，他此刻還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他應該就是人影的實體。
但並非慈祥和藹的笑容，給林立的感覺，笑容背後有一條陰險的毒蛇，在吐着信子。
隨着他的開口，在場的七個人，都將視線看向了自己。
林立面不改色，走到了唯一空着的位置，坐了上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林立沒有指定目標，看着面前的空氣，問道。
“這裡就是這裡。”中年人張開雙臂，彷彿這裡是他的領土，他在爲林立介紹他的珍藏一般。
“小友，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我幫你解答吧。”坐在林立旁邊的一位老年人，這時候，開口說道。
林立便不理會中年人，看向了他，點了點頭。
“我叫古樸，你叫餘年是吧，面相看起來很年輕，進入「天道決斷」秘境的底線要求是「大學生」學歷，小友你能在這個年紀成爲一名「大學生」。
你還能從h手裡奪走一個天道信物，恐怕也不是低級的「大學生」，未來可期啊。”
古樸摸着自己的鬍鬚，感慨道。
“天道信物是什麼，天道之瓶麼。”林立問道。
“是的，它會在每次「天道決斷」秘境臨近開始之前，指引擁有它的人，得到秘境的鑰匙。”
林立點了點頭，這倒是和自己經歷的對得上。
“至於你剛剛問的，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天道決斷」秘境，一個決定我們學破大陸未來走向的地方。”古樸接着說道。
「人已到齊，天道決斷正式開啓。」
天道的聲音這個時候在林立的腦海裡響起，看其他人的面色也微微變化，恐怕所有人都聽到了。
“決斷已經開啓了。”古樸的話語微微一頓，隨後看着林立：“先聽天道怎麼說吧。”
「本次參加決斷的代表爲：魂釋帝、魂天、魂無、古樸、炎燼、雷贏、藥丹、林立。」
當這句話完整的呈現在腦海裡的時候，魂族的中年人猛的將視線看向了林立。
“你不是餘年，你是……林立。”他略顯陰狠和不解的說道，“一年前死在我手裡的林立？”
“我不是林立，我叫魂林立。”林立也不再夾着聲線，用着自己的本音，坦然的直視着中年人的視線。
回答完，林立反問道：“你叫魂無？”
“那是何等低賤的名字，身爲天道的代言人，我的名字，叫魂釋帝。”中年人迴應，視線依舊鎖定在林立的身上。
他不理解林立爲什麼還沒有死。
他親眼所見，林立在自己的面前化爲了一灘齏粉。
魂無當然在場，就是魂天身邊的那位老人，面對魂釋帝的如此嘲諷，毫無波瀾。
當然，可能是不敢有波瀾。
林立不再看魂釋帝，而是回憶着剛剛聽到的名字。
除了自己，都是八大家族的姓氏，其中原著中落魄或被滅絕的蕭、石、靈族，在這個副本里也並未出現。
取而代之的則是兩個魂族人和林立。
「本次決斷，由於魂釋帝爲上一次選取的總代表，其投票價值在本次投票過程中計算爲2個單位，其餘人投票價值爲1個單位。」
「面對決斷議題，舉手伸掌視爲同意，舉手握拳視爲否決，其餘動作視爲棄權。」
「當非棄權票數平票時，棄權票數失效，必須重新做出選擇。」
「總票數爲九，少數服從多數。」
天道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也聽到天道的聲音了。”古樸同時繼續對林立解釋，“在這個秘境裡，天道會將一些和世界相關，極爲重要的議題，交予我們做出選擇，是否繼續執行。
天道會在接下來百年裡，貫徹執行我們做出的選擇，直到下一次「天道決斷」秘境的開啓。”
林立越聽越怪。
怎麼感覺自己是來參加了一場會議？
這是……人明代表大會——學破蒼穹版本？
雖然感覺很生草，但是在這個副本里的話，林立居然表示能夠接受，挺正常的。
但隨即，林立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魂釋帝的票值爲2的情況下，如果自己這個原本屬於新東方學校，即被魂族掌握的一個位置，也是魂族人來的話，那麼票的總價值就是2+1+1+1。
5。
這裡不就成爲了魂族的一言堂了麼？
【“我乃……天道。”】
魂釋帝居然說得沒錯，天道……至少這個「天道決斷」秘境，在今天之前，原來一直在他魂族的掌控之下。
“餘……林小友，我想你也意識到那個問題了。”
注意到了林立神色的微變，古樸點點頭，說道：
“是的，在今天之前，我們這四大家族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因爲不論怎麼樣，天道給出或者我們提出的任何決斷議題，通過與否，都是由魂族掌控着的。
魂族通過特殊手段，將蕭族、石族、靈族的代表名額全部據爲己有。
他們想通過便通過，他們想不通過，便不通過。
即使我們四大家族合力想要反抗他們，都沒有一點辦法。
因此他們爲所欲爲，構築了很多危害世界的決斷，增長自己的學歷，迫害世界的其他人！而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魂族這麼做！”
老人的臉上充滿了痛心疾首，像是在憤怒自己對此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今天，一切或許都有轉機！因爲林立你的到來，奪走了魂族的一個席位！將這個情況直接逆轉！”
說到這裡，老人的態度變得極爲激動，眼裡似乎泛起了精光，伸出手，想要握住林立的手掌。
但隨即，他的手掌穿過了林立的手掌。
兩人的手同時變得有些虛幻。
“忘記了，因爲不能干涉他人的決斷，我們這些人，都是無法觸碰到對方的。”古樸說道。
林立點了點頭，這個設定倒是合理。
“補充一句。”魂釋帝笑眯眯的插話道：
“因爲天道的限制，這裡也無法動用學力，所以林立你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聽我講話，這點你要感激天道，他讓你的生命額外延續了很久。
看見你這樣的跳樑小醜在我面前蹦躂，真是令人感到不舒服啊。”
林立的手也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的感覺，彷彿古樸對他而言並不存在，他沉吟一會兒後，完全不打算理會魂釋帝，開口問古樸：
“這個「天道決斷」秘境，是自古就存在的麼？每百年開啓一次？”
“非也。”古樸搖搖頭，“是在「宅天臨」事件，天道震怒之後，天道它對自己失望了，做出了這麼一個選擇，把世界的治理權柄交到了當時最強大的八大家族——也就是我們手裡。
當時我們每個家族手裡都握着一個天道信物，每百年，家族中最德高望重，被選出來的王者，就會來到這裡，參與決斷。
天道的意願或許是，由我們人類自己管理自己，可以讓學破大陸的規則變得更加完善。
而一開始，總代表爲當時最爲強大，心思也最爲純正的蕭家的時候，確實是這樣的。
大家提出許多合理的決斷，整個世界欣欣向榮，邪修們無處遁形，而天才又井噴，堪稱黃金盛世。
話語一頓，古樸臉上的懷念變成了痛苦，扭頭看向了魂釋帝，神情也變得猙獰：
“但是魂釋帝，這個陰險小人，處心積慮多時，在百年之內，不聲不響的滅了石族和靈族，又設計陷害了蕭族，使其家族中強者消耗殆盡，爲了倖存，無奈從中州逃離至偏遠地區。
當他們手握了五枚票權之後，「天道決斷」這個爲了學破大陸未來着想的秘境，就完全變質了，變成了魂族實行自己貪慾的工具。”
這話對魂釋帝而言，彷彿是在誇獎，他微微的搖晃着頭腦，面對猙獰的古樸，神情正相反，十分的享受。
“天道知道變成了這樣，卻不干涉？”
林立不解。
既然能因爲宅天臨震怒，將這個半步踏碎虛空的人處理，那難道不應該爲這件事更加惱怒麼。
“天道很早就對自己失望了，看到秘境的改革十分有效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他的意識存在，再也沒有了任何對話。”古樸深深的嘆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想，天道已經死了。
死於……自殺。
這個秘境，就是天道的肉體，而我們八個人，就是天道的大腦，我們通過的議題，就是天道的具現。”
【您已完成主線任務（2/3），您已獲得【鬥氣化翼術】*1。】
【您已使用「鬥氣化翼術」，您已掌握「鬥氣化翼術」：您現在可以耗費大量體力，凝聚出一對可以附着在任何人身上的羽翼，在短時間內掌握飛行的能力。】
在古樸如此言語之後，任務完成的消息，出現在了林立的腦海裡。
原來自己苦苦尋找的天道，居然已經自殺了？
怎麼心態這麼脆弱？
林立在這個副本的一開始，還以爲天道又是和亡靈之主這類一樣的存在。
看來是高估它了。
林立看向最後一個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3/3）：消滅魂釋帝。】
【任務提示：魂族所在地】
【任務獎勵：「鬥氣瞬移術」*1】
【鬥氣瞬移術：使用後，使用者將掌握，消耗大量體力，進行短距離可攜帶物體式瞬移能力。
消耗的體力，受距離以及攜帶物品數量影響。】
最後一個任務的獎勵也不錯，瞬移這種能力的實用性相當的高，比如以後看任何展會都不用買門票了（bushi）。
至於消滅魂釋帝，這本來就在林立的預料之中。
“認知壁障的存在，和這個秘境有關麼？”看完了彈出的消息，林立又問。
“當然有關，這就是魂族掌控這個秘境之後，奉行的首條決策，就是爲世界上的所有人，戴上認知壁障這層枷鎖。”古樸輕聲說道。
“從此以後，世間人對於蘊含學力的知識，學習和理解變得極爲困難，學歷增長的速度也隨之跌落谷底。
在千百年前，即使是資源相對偏僻的地方，「小學生」的誕生，也是極爲容易的。
當時「初中生一年級」的平均年齡，在二十三歲左右，哪裡像現在，「初中生一年級」的平均年齡，高達七十八歲，許多人窮極一生，都抵達不了這個境界。”
林立：“……”
從「弱智」變成了「超級弱智」是吧。
這認知壁障打破的還不徹底啊。
不過隨即林立又瞭然，這個副本很多世界的運行規律，是和地球不一樣的，比如化學、物理，那麼也沒有辦法對照着學習，只能和認知壁障之前一樣，死記硬背。
“認知壁障還是比較容易打破的吧？你們四大家族肯定沒有被矇蔽，完全可以幫助大家解開的吧？”
林立問道。
畢竟連來咯那樣的笨比，林立三言兩語之間，都可以打破他的認知壁障，四大家族，沒理由做不到。
“沒有辦法。”古樸搖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在魂族如此操作之後，他們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他們甚至還曾經試圖將屬於我們的席位，也全部奪走。
在意識到這個情況之後，我們殘餘的四大家族只能聯合，互爲守望，但是隻能在自己的宗族大陣裡休養生息，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
魂族早已放出話來，如果我們嘗試這麼做，那他們便會舉全族之力，將我們在外面歷練的孩子，全部斬殺。
我們……沒有辦法。”
古樸的臉上有些羞愧。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自己被威脅了，不敢做這件事。
林立對此表示理解，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還通過了什麼決斷嗎？”
“「九年制義務教育法陣」，在幾百年前，蕭家經過努力，又通過天道的幫助，讓陣法的範圍擴散到了整個大陸，先是「六年」，然後「九年」，當時蕭家族長，還在研究「十二年義務教育法陣」。
可惜……
蕭家被設計之後，魂族立刻在整個大陸，除了中州的位置，全部廢除了這個陣法，並且封鎖了相關知識……
除此之外，還規定了除了中州地區，只開啓低級秘境，而高級秘境，只開啓在魂族領地以及周圍……
學力濃度，也分了個三六九等，自然是中州最濃，又以魂族領地爲最……”
說到這個，古樸說得十分流暢。
畢竟魂族的罪狀，罄竹難書。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降低自己族人的學習難度，再增加他人的學習門檻。
罪大惡極。
“也不知道你憤怒些什麼，古樸。”魂釋帝笑眯眯的插話道，“爲了讓你們閉嘴，我這些條例，不都包括了中州地區了嗎？只不過我們魂族附近，多了一點而已。”
“我心有天下人！天道當初交予我們的責任和使命，我牢牢的記得。”古樸拍桌而起，極爲憤怒。
“呵。”魂釋帝只是輕蔑的一笑。
可惡，因爲加速，伏筆就不夠了，唉！
等卷末總結的時候，我將帶頭批鬥自己！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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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