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溪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顯然拒絕了柳大少的提議。
“表哥,小溪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雲小溪堅定的神色:“爲什麼?這裡雖然距離濟州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可是一旦突厥人來襲,想要拿你當做威脅我的籌碼。”
“到時候不但你詐死的事情會泄露出去,而且表哥,還有姑父都要受到掣肘。”
“你呆在這裡太不安全了!”
“表哥,孃親來信說,雖然李白羽爲了保住自己的威信不受打擊,表面上掩蓋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暗地裡卻一直讓大內的諜影密探調查這件事情。”
“面對無孔不入的諜影密探,天下還有比關外更加安全的地方嗎?”
“我回去了,固然會脫離突厥人潛在的危機,可是萬一被諜影密探查到了蹤跡,我逃離婚事的事情同樣會掩蓋不住。”
“那個時候你們一樣會受到牽連。”
“兩害相權取其輕,小溪還是呆在關外更加穩妥。”
“再說了,你也說了呼延蓮露只是呼延王庭的長公主,說到底呼延王庭做主的還是呼延筠瑤。”
“昔日在大龍的時候,小溪在你家小住的時候,小溪跟那呼延筠瑤也算相熟,略有幾分交情。”
“以小溪看人的眼光,呼延筠瑤絕對不會拿我怎麼樣。”
“就算我走眼看錯了人被她擒拿當做籌碼,到時候我只需要告訴她,她若是真敢擒拿我要挾你,第一個想要保住秘密的便是大龍皇帝李白羽。”
“畢竟就算知道我還在關外好好的生活着,李白羽也不會將此事宣揚出來,只會派人將我偷偷的除去。”
“否則事情泄露,李白羽對外宣稱的跟爺爺的合謀擒賊之事就會敗露,將會使他的顏面更加遭受重創!”
“保住秘密的結果便是傾力攻打呼延王庭。”
“小溪想,以你那位師弟在天下天生帥才的名頭,不會分不清輕重緩急!”
“到時候小溪非但不會成爲她的籌碼,反而會成爲懸在她頭頂的利劍!”
“最重要的!”
雲小溪仰着白皙的脖頸擡手輕撫着泥巴院牆:“這裡是小溪跟表哥洞房花燭夜的地方,是小溪跟表哥的家。”
“小溪不想離開家!”
柳明志眉頭深凝的望着雲小溪俏美的側顏:“小溪,原來我今天才真正的認識你。”
“你看待事情的眼光,絕對不下於朝中的重臣!”
“表哥,小溪生在將門,對於朝堂上的事情雖然沒有參與過,可是跟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二十年,自然明白什麼是大局,什麼是大勢所趨!”
“表哥,你擔心小溪小溪知道,可是離開真的不是最好的辦法!”
“何況是小溪不願意離開呢!”
“小溪真心捨不得這裡的生活!”
“人間煙火色,最撫凡人心。”
“小溪是凡間女子,自當嚮往人間煙火!”
柳明志輕輕地攬着雲小溪的香肩摟入自己的懷裡。
“都怪表哥,早日將呼延蓮露這個小丫頭除掉就好了,否則也不用擔心了!”
“都怪表哥非要想着搞清楚她去卓瑪部的目的,還有那張地圖上的事情,早將她除去,也就不會讓她逃走了。”
“話說昨天我明明點了他的穴道,你也說了你落了鎖,這丫頭到底是怎麼逃走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昨天你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嗎?你也是有功夫的,應該不會什麼都發現不了!”
雲小溪俏臉有些嫣紅,眉梢微顫:“累.......累昏迷了!”
柳大少嘴角一抽,下意識的捏住了雲小溪粉嫩的耳垂:“你個臭丫頭還有臉說,幸虧你只給我喝了半杯,若是一壺或者一杯的量,咱們兩個都別想活了,鐵定得雙雙歸西。”
“那些藥隨便挑一種就夠讓人發瘋的,你竟然放了那麼多!”
雲小溪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不可能啊,粥裡面我也放了,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柳明志臉色一黑:“那粥我壓根就沒喝,被我倒在了馬槽裡,怎麼可能有事?”
雲小溪櫻脣哦出來一個圓形:“怪不得昨天大個一直追着小白呢,我還納悶春天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會發情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個臭丫頭,什麼都不懂,以後千萬別亂放那種東西,真的會死人的!”
“不管怎麼說,和呼延蓮露始終是一個完全隱患,這些日子我會呆在這裡陪着你!”
“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更好,一旦不妙咱們馬上轉移!”
“真的?那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煮表哥了?”
柳大少臉色一僵,無奈的搖搖頭彎腰將雲小溪橫抱起來朝着家中走去。
“傻丫頭,還敢胡思亂想,好好養傷吧,昨天晚上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放羊牧馬的事情先交給我了!”
“表哥也好好體驗體驗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
雲小溪緊緊地環着表哥的表哥微微垂下眼簾。
“沒忘,不過........”
小溪痛並快樂着!
“不過什麼?”
“沒什麼!”
.............
呼延筠瑤依舊猶如山大王一般斜躺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一如既往的無處安放的晃盪着。
手裡面捧着一幅精密的地圖觀看着,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瞄一眼盯着沙盤怔怔出神的呼延玉。
“二哥,這都一個月了,按說蓮露丫頭早該把我的命令下發到卓瑪部落了,爲何還沒有回來覆命?是不是中途出了什麼變故?”
呼延玉回過神來,將手裡的竹竿插入了沙盤裡面:“急也沒用,再等等吧,在草原之上蓮露的姓氏放出去,還沒有人敢將她怎麼樣!”
“再說了,她身邊跟着三十名射鵰手保護着,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耽擱了行程。”
呼延筠瑤緩緩收起地圖捲了起來:“但願吧!”
隨意的將地圖丟在一旁,呼延筠瑤赤着蓮足跳了下來,朝着沙盤走去。
“怎麼樣?對待將來的三國混戰有什麼有什麼見地?”
呼延玉眉頭微微皺着,下意識的摸着下巴。
“局勢尚且有些渾噩不明,不好妄下定論。”
“是以一敵二,還是三方各自征戰,就看協約結束的那一天了。”
“我突厥雖然一統,結束了部落割據的日子,可是大龍這條巨龍也從休養生息之中緩過勁來,徹底的騰雲駕霧了!”
“將來.........不好說啊。”
“別的不說,僅僅三十萬遏制我突厥騎兵的三十萬新軍鐵騎就是一個未知數,他們的坐騎可都是從西域繳獲而來的優良戰馬。”
“咱們的成年戰馬消耗的差不多了,小馬駒雖然已經可以上陣了,可是比起久經訓練的成年戰馬還是略有不足。”
“總之一句話,必須打起精神迎接下面的這次國戰。”
“此戰不但關係着誰能一統天下,更會牽扯到我突厥的生死存亡。”
“可以說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也可以說是勝則生,敗則亡!”
呼延筠瑤眼神幽邃的吁了口氣:“是啊,一場關乎三國生死存亡的國戰,到底誰能更勝一籌只有天知........”
“啓稟大汗,長公主殿下,木裡將軍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