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鬆取出了柳明志的金皮令箭舉在了手裡,激動的環視着周圍的上百鐵騎。
手持旗號的斥候校尉看着柳鬆手中的令箭怔然了一下,回過神來將信將疑的看着柳鬆:“這位兄臺,不是本將軍不信你,實則事關重大不容馬虎,可否讓本將驗看一下王爺的令箭?”
柳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雙手託着柳明志金皮令箭停在了斥候校尉的面前。
校尉神色恭敬的接過金皮令箭,取出火摺子點燃對着金皮令箭仔細打量了起來,幾經確認,手中的令箭確實是代表並肩王身份的金皮令箭,校尉將軍馬上吹熄火摺子,雙手高舉令箭單膝跪地行禮。
“卑職唐虎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先前不識柳管家身份,還望柳管家莫怪。”
遊曳奔襲的上百鐵騎也迅速翻身下馬,井然有序的排列起來之後跪地行禮。
“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
柳鬆接過金皮令箭收入懷中,急忙示意破虜軍上百將士起身。
“無須多禮,唐將軍,敢問周大將軍與其餘五衛大將軍何在,鄙人奉王爺之命,有要務在身,急需立刻面見六衛大將軍,煩請唐將軍引路。”
“柳兄,我等乃是破虜軍先鋒斥候,目前偵查路線而來,距離鐵騎主力目前約有四十里地,至於其餘五衛弟兄,除了大將軍自己跟少量大將知曉以外,其餘人等一概不知。
我們之間相互配合的路線皆是由金雕傳書聯繫。
我馬上帶你們前去跟大將軍匯合,請上馬。”
“有勞!”
“小六,跟弟兄們上馬。”
“孫吉!”
“卑職在!”
“你帶領五十名兄弟繼續偵查,本將軍先陪着柳管家跟大將軍前去匯合,一定不準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得令!弟兄們隨我來,繼續偵查!”
“得令!”
一夥人立刻兵鋒兩路散去,一路繼續偵查敵情,一路帶領柳鬆他們北上尋找鐵騎主力。
四十里路看似不長,然而晚上趕路本就艱難,加上冷風嗖嗖,衆人根本不敢快速奔襲,只能緩緩而行。
再加上週寶玉率領兵馬一路撤離,行蹤不定,直至旭日東昇,一行人才找到了大軍的蹤跡。
柳成乾跟一羣將士正在給自己的坐騎喂着草料,聽到了有遠見近的馬蹄聲傳來,立刻機警起來,扶着腰間的戰刀朝着馬蹄聲的方向望去。
當人馬漸近,柳成乾看到了馬背上的柳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最終眨巴了幾下眼睛,柳成乾這才確定馬背上的人真的是柳鬆跟一羣家裡的小叔叔們,將草料遞給了一旁的兵卒,柳成乾扶着腰刀朝着柳鬆他們飛奔而去。
“鬆叔,三叔,四叔,六叔,七叔.....你們怎麼來了?”
“籲!”
“參見公子!”
“參見小少爺!”
柳成乾急忙擺擺手,目光詫異的看着一行人:“免禮!免禮!鬆叔,唐將軍你們怎麼趕在一起了?”
柳鬆淡笑着審視着比以前粗糙了不知道多少的柳成乾:“臭小子,壯實了這麼多,像個男人樣了,你們大將軍呢?鬆叔奉你爹的命令前來傳令。”
“在大帳呢,我帶你去!”
“好,情況緊急,咱們快點。”
“是,鬆叔,幾位叔叔請!”
簡易避寒的帳篷中,周寶玉跟副將曲通正捧着中軍大帳金雕傳來的書信商議着。
曲通接過周寶玉遞來的書信看了幾眼:“馬背上過了年,日盼夜盼,終於要發動總攻了。
六百里,全軍鋪展開來全面展開攻擊,綽綽有餘,弟兄們修整了半夜,精神還算不錯,咱們何時開拔?”
周寶玉緩緩踱步着,因爲大腿留下暗疾的問題,雖然影響不大,走起路來終歸有些不似常人流暢。
“一邊進軍一邊跟其餘五衛的弟兄金雕傳書商議一下吧。程凱將軍那邊說的不錯,咱們再繼續進攻,必須配合大帥那邊的步卒主力才行,否則把功勞全搶了,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咱們出征之前,王爺再三吩咐,切莫不可因爲功勞的原因跟弟兄部隊發生矛盾糾紛,咱們如今功勞積攢的夠多了,平攤下來也足夠弟兄們獲得厚賞。
貪多嚼不爛,商議一下,以圍追堵截爲主,殺敵的事情交給步卒主力。”
曲通有些鬱悶的收起了書信。
“大將軍,這可是到手的功勞啊,就這樣白白的讓出去?
不是末將想搶功勞,去年在金國戰場的時候,咱們一直在兩側爲援,步卒主力攻城拔寨,碩果累累,咱們不也沒說什麼嘛,到如今草原奔襲戰,本就是騎兵的主戰場,咱們憑什麼要考慮他們的感受。
放着敵人不殺,不僅僅是功勞的問題,戰機一旦延誤了怎麼辦?
每耽擱一天,就是不計可數的糧草消耗啊。
孰輕孰重,這些步卒將領就一點不清楚嗎?
他們如果真的因爲一點戰功就給咱們使絆子,未免也太鼠目寸光了吧。”
“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不是你我一兩個人能夠決定的,以大局爲重吧!
眼下已經到了決戰時刻,切莫因爲戰功的原因被不滿情緒左右了腦子。
就按王爺出征之前交代的話行事吧,你要有怨言,別跟我說,等北伐結束,你去跟王爺發牢騷去啊!”
曲通看着周寶玉揶揄的神色,悻悻的揉了幾下鼻子。
“那我還是不要戰功了。”
“行了,去傳令吧,大軍五營兵馬一字擺開,一邊北向合圍,一邊緩緩向主力步卒靠攏。”
“得令!”
“周叔.....大將軍,有貴客到了。”
曲通正準備出門,看着跟在柳成乾身後的柳鬆等人怔了一下:“柳鬆兄弟,我沒看錯吧,你怎麼來了?”
“曲將軍,一言難盡啊,奉命來找周大將軍的。”
“好吧,你跟大將軍先說,我傳完命令回來咱們再敘。”
“行,你先忙。”
曲通走後,周寶玉腳步微瘸的朝着柳鬆迎來:“柳鬆兄弟,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大軍深入關外四五百里了,你來幹什麼來了?”
柳鬆沒有馬上回答周寶玉的問題,環視了一眼大帳內的幾名營將跟親兵,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周寶玉心底瞭然,輕輕地擺了擺手:“帳外候着!”
“得令!”
“柳鬆兄弟,現在可以說了嗎?”
柳鬆從懷裡取出金皮令箭舉在手裡。
“見令如見人,一字並肩王柳明志制令!”
“末將周寶玉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末將聽令!”
“着新軍六衛大將軍周寶玉,程凱,封不二,寧超,楚敬,葉寶通接令之時,即刻率領三軍將士班師回守穎州。
此命令十萬火急,即刻生效,不得有誤。
違令者,軍法從事!”
周寶玉眉頭深凝了一會,擡眸掃了一眼柳鬆手裡的令箭,眼底的疑惑之色不言而喻,不過最終還是遲疑的點點頭。
“末將周寶玉領.......領命。”
“周將軍,王爺知道你肯定滿腹疑慮,這封信王爺讓我親手交給你,他說你看了書信就明白了。”
周寶玉接過書信,看了一下上面的火漆依舊完整,這才拆開書信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