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夫婦三人乘坐城牆上放下的吊籃登上了潁州城牆,腳踏實地之後的柳明志隨意的掃視了一下城牆上的情況,轉頭看向了目光復雜的雲陽。 шωш✿ttκΛ n✿¢ ○
“城樓敘?”
雲陽沉默的點點頭,率先朝着城樓上趕去,絲毫不擔心柳明志夫婦三個大高手可能會在城樓上給自己玩一出擒賊先擒王的把戲。
一行四人登上了視野開闊的城樓。
雲陽默默的走到城樓外的圍欄前朝着城牆上俯身望去。
“親兵,去護國公府上取二兩好茶來!”
“得..........”
“老爺子,不用麻煩弟兄們了,上好的金山雲霧二兩,晚輩帶着呢!”
雲陽一怔,轉身看了淡笑的柳明志一眼對着親兵擺擺手:“取兩壺開水送來!”
“得令!”
一炷香的功夫,親兵提着兩壺開水送到了城樓之上,雲陽示意親兵放下茶水離開城樓。
親兵猶豫了一會,默默的退出了城樓。
“舒兒,給爲夫還有云老爺子沏茶!”
聞人云舒乖巧的點點頭,取下背後的包袱,擺上了一系列的茶具跟裝在陶罐內的金山雲霧開始沏茶。
“城樓圍欄內視野開闊,晚輩與老爺子手談一局如何?”
雲陽怔怔的看了柳明志片刻,眉頭微皺的點點頭,擡手示意:“請!”
柳明志輕笑着跟在雲陽身後朝着城樓外的過廊下走去。
“雅姐,棋盤!”
“是,夫君!”
不肖一刻鐘的功夫。
柳明志,雲陽兩人跪坐在蒲團之上,面前擺放着一塊棋盤跟黑白分明的棋盒。
聞人云舒將雲霧繚繞清香撲鼻的兩杯香茗分別擺放在兩人面前,這纔跟姐姐齊雅一樣跪坐在夫君一旁慢慢的調試着茶水的溫度。
柳明志閉目輕嗅着金山雲霧的芳香,微微睜眼俯身朝着盛放棋子的盒龕抓去。
“單?雙?”
“好事成雙,雙!”
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柳明志細細的將棋子歸屬了一下,看着剩下的一顆獨子輕輕一笑。
“失禮了,晚輩先手!”
收回棋子之後,柳明志捏起一顆棋子輕輕地朝着棋盤的下角落去。
雲陽愕然的看着柳明志黑棋的落子位置:“以前老夫聽聞,你下棋開局天元,棋藝高絕,今日爲何變了章法,落在在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位置?”
“人是會變得,時局也是會變的,棋藝嘛!自然也是要變上一變的。
變則通,否則堅持己見,唯有死路一條,老爺子您說呢?”
雲陽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飽含深意的柳明志,提子落在天元位置。
“不見得,他強任他強,我自巋然不動,方可鎮守棋局!”
柳明志淺笑着將一枚棋子落在了另一個邊角的位置。
“所以,你派遣了飛鷹衛,虎賁軍,虎驤衛的兵馬秘密離開北疆境內,於雲州官道風雷澗,肅州官道落仙峽,撫州官道楓林鎮秘密入京匡扶李家正統!
這就是你所謂堅持的天元?”
雲陽虎軀一震,手中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目光微微慌亂的看着輕笑着的柳明志沉默了片刻,手中的棋子才默默的落在了棋盤之上。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明志毫不猶豫的將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之上,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露出了回味無窮的神色。
“以老爺子的閱歷跟經驗,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城外兵馬的數目如何。
晚輩考考老爺子的眼力如何?”
雲陽絲毫沒有柳明志的鎮定自若,急忙彈坐起來,探身朝着城外的大營張望掃視起來。
盞茶功夫,雲陽驚疑不定的看着柳明志。
“二十.........二十萬左右的兵馬,其餘的十萬左右的兵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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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覺得呢?下棋!下棋!”
雲陽看着笑意悠悠的柳明志,心神不安的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你知道老夫意欲何爲?”
柳明志捏着棋子把玩了一會,輕輕地落去。
“老爺子始終沒有率兵入京勤王救駕,是不是一直沒有收到成帝勤王救駕的旨意?”
“你........你攔截陛下傳往老夫手裡的聖旨?”
“非也,晚輩沒有攔截成帝的旨意,而是他根本沒有來得及給你傳旨勤王救駕,京城就已經陷落了,這件事想必老爺子已經從甘涼候東方明將軍的手裡得知了吧!
晚輩猜測,老爺子肯定誕生過寧願放棄北疆也要入京勤王救駕的念頭。
可是京城的局勢如何,老爺子始終不得而知。
所以也只有冒險行事,在城外十幾萬不明身份的大軍眼皮子底下派遣了兩路兵馬入京。
是也不是?”
雲陽端起茶杯的動作一頓,手臂微微有些發酸這纔將茶水往口中送去。
柳明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停在口中細細的回味了一會才吞嚥下去。
“舒兒,斟茶!”
“好的夫君!”
柳明志將手中的棋子落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繼南宮將軍,東方將軍之後,老爺子你唯恐有變,又秘密調離了一部分兵馬。
可是這路勤王救駕的兵馬還沒有離開北疆境內,老爺子就收到了東方將軍的傳書,得知我已經秘密入京攻入了京城的消息,和成帝飲鴆酒自絕的消息。
你明白,這個時候繼續率兵入京爲時已晚,最好的辦法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老爺子你怕是也以爲李曄是死在了晚輩的毒手之下。
所以你無可奈何的收回了第三批入京勤王救駕的兵馬,歸還北疆六城之中駐紮下來。
東方明將軍在城外遲遲沒有攻城繼續作戰,想必也是接到了老爺子的傳書授意吧!”
雲陽聽着柳明志侃侃而談的話語,手臂微顫的將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
“你既然都知道,爲何還要親自領兵離開京城?”
“呵呵.......我不離開京城,老爺子又怎麼會派遣兵馬如京匡扶正統呢?
我昭告天下的消息是李曄自絕身亡,可是我知道沒有多少人會相信這個消息。
包括老爺子你也不相信,肯定認爲是我防止李曄以後會反撲,對其下了毒手,這個方纔我說過。
所以,你才收回了第三路勤王救駕的兵馬。
因爲在你看來,我連李曄都敢下毒手,就不用說其餘的李氏宗親了。
一旦你強行派遣兵馬入京匡扶正統,對李曄都敢下手的我,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饒了李氏的宗親。
爲了穩定自己的奪來的江山,必然將所有你可以匡扶正統的李氏宗親全部斬草除根。
尤其是最適合站出來的趙王李濤!
所以你不敢賭,因爲你一旦這樣做,非但無法率兵匡扶正統,反而會害了那些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的李氏宗親。
其次你還在猶豫,城外十幾萬不清楚真實身份的兵馬是否會在你率兵入京之後破城而入。
所以你也只有等了。
等我離開京城赴北而來。”
柳明志看着雲陽驚顫不已的模樣,轉頭看向了聞人云舒。
“舒兒,給老爺子斟茶,讓他靜靜神!”
“是,夫君!”
“老爺子,喝茶!”
柳明志咀嚼着口中的茶葉:“我率領所有兵馬離京了,老爺你匡扶正統的機會也就來了。
兵力空虛的京城,想要擋住北疆六衛精銳攻入城中宗人府解救李氏宗親根本沒有可能。
所以,虎賁軍,飛鷹衛,虎驤衛的一部分兵馬在我率兵離京的那一刻,就已經秘密從其餘各州府官道秘密奔赴京城匡扶正統了。
對嗎?”
“你......你既然都知道,爲什麼還要繼續奔赴北疆,而不是回守京師?”
“那當然是我想快速穩定大龍,令老爺子你輸的心服口服啊!”
“什麼.....什麼意思?”
“老爺子不妨取出腰間的千里鏡好好的看一看,城外的二十萬大軍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