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如今既是人君,亦是人父,自然是言出必行,沒有出爾反爾丟掉了兒女心目中的偉岸形象。
說不動小可愛就不會動小可愛。
直到黃昏柳明志爺四個回到宮裡,柳明志都真的沒動小可愛一根毫髮。
但是他不動,不代表女皇完顏婉言不會動。
這一夜,柳乘風哥仨在御書房中聽着隔壁東南方向宮苑內小可愛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批奏摺之時格外的用心。
燈火通明,映照着宮苑內的積雪閃爍着熒光。
柳大少依偎在牆角,偷偷地看着小可愛被女皇持着竹條追趕的抱頭鼠竄的模樣,嘖嘖兩聲。
“月兒啊!爹爹是愛你的,但是你娘對你心狠手辣,爹爹就管不了了。”
看着女皇下手及有分寸,只是讓爲了讓女兒長長記性的抽打動作,柳明志伸了個懶腰,笑幽幽的朝着光明殿趕去。
“韻兒,雅姐!”
龍榻上,齊雅姐妹倆躺在錦被中小聲的閒聊着,聽到夫君的聲音立刻縮到了錦被深入。
“夫君,你回來了?”
柳明志褪去自己的外袍,樂呵呵的朝着龍榻走去。
“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翻身斜躺在龍榻邊緣,柳明志託着下巴看着縮在錦被中的姐妹兩人。
“雅姐,韻兒,岳父,岳母大人什麼時候入京的?你們怎麼沒告訴爲夫?”
本以爲夫君要對自己姐妹行歡好之事的齊韻聽到柳明志的問題,顧不上自己只穿着一件粉色的肚兜包裹山巒的羞澀,直接坐直了起來。
齊韻的起身也令齊雅身上一抹淺綠色的衣物暴露了出來。
“夫君,妾身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你見到妾身爹爹了?”
“嗯,見到了,在天.....天雲閣古玩店,看到岳父他跟咱家老頭子在挑古玩!
爲夫還以爲我看錯了,月兒這丫頭也看到了我才確認是岳父大人。”
“夫君,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承志他們去看爹跟娘,然後娘讓承志帶話讓妾身回去一趟。
然後孃親就跟妾身商議了一下,說你現在的身份回鄉省親不但勞師動衆,還不合時宜。
想要團聚,不妨把妾身爹孃他們接到進城來。
妾身跟衆姐妹商議了一下,沒經過夫君你同意就應承了下來。
不但妾身姐妹這邊,蓮兒妹妹那邊阿母,嫣兒妹妹這邊母后,都通知了一下。
除母后外現在都被咱爹接到了柳府中小住。
至於其她姐妹夫君你也知道,雲舒妹妹那邊老爺子不知所蹤,她父母那邊閉門不見,小溪妹妹那邊姑父姑姑都在邊關剛回來,珊兒姐姐,蓉蓉妹妹,清詩妹妹,薇兒妹妹,碧竹妹妹,靈依妹妹鶯兒她們高堂都來不了的來不了,仙逝的仙逝......
夫君,妾身擅自做主,你不會怪妾身吧?”
望着齊韻略顯緊張的鳳眸,柳明志樂呵呵的搖搖頭。
“不會,就是有些意外而已。
母后那邊現在願意見你們了嗎?”
齊韻神色無奈的搖搖頭:“除了嫣兒妹妹,別說妾身姐妹了,就連成乾承志,依依他們兄弟姐妹天天去請安,母后也是避而不見。”
“連成乾都不見?”
“不見!
慶王兄他們隔三差五的來請示妾身入宮給母后見禮,母后只見了慶王兄一次之後,以後再也沒見過除了嫣兒妹妹跟錢總管之外的任何人。”
“婕......太后那邊呢?”
“不見!任何人都不見!”
柳明志沉默了一會,寬衣解帶褪去了身上的外衣翻身躺到了姐妹倆中間。
依靠在軟墊上,柳明志輕輕地撫摸着姐妹倆溫潤如玉的肩膀。
“看來母后對爲夫這邊還是怨念深厚啊!
對了,韻兒明天你吩咐柳鬆,找人把這又小又窄的龍榻撤了,爲夫睡着不自在,還是把咱家那個能睡十個人的牀榻換上了。
雕龍刻鳳這些有沒有無所謂,寬敞,睡得人多,睡得安逸這纔是最重要的。”
齊雅輕輕地扭了一下柳明志的胳膊:“呸,睡得人多才是最重要吧?”
“還是雅姐懂爲夫,你們來先睡吧,讓爲夫好好靜靜!”
齊雅看着柳明志盯着牀頭燭火落寞的眼神,本想着多日不曾纏綿,準備有求必應同意夫君任何要求的姐妹倆對視了一眼,默默的貼着着夫君的肩膀點點頭。
“嗯!胳膊累了就說一下!”
“夫君,妾身先睡了!”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
在齊韻衆姐妹愕然的神色中,柳承志哥仨去御書房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勤快。
令齊韻她們這些姐妹都不由得在懷疑三個兒子是不是生病了!
後來看到哥仨見到夫君之時戰戰兢兢的模樣,這才明悟過來,肯定是哥仨被夫君又抓到了什麼把柄了。
大龍承平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瑞雪。
已經休沐的百官接到柳明志回京之後臨時傳達的通知,不得不再次於這一日入宮上朝。
一進入勤政殿中,因爲風雪呼嘯凍得哆哆嗦嗦的百官下意識的一愣,勤政殿中怎麼可能如此暖和?
當看着殿中二十多個熱氣蒸騰的小火爐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半個時辰之內,所有趕到勤政殿的文武官員都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便解下身上禦寒的大氅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這次臨時的大朝會,以往該來的,很少來的幾乎全部到場,不該參與朝事的竟然也有數位勳貴到場,比如關內侯朱潤,宗人府思過的趙王李濤這些人。
心思不一的衆人互相寒暄了幾下,朝着殿中多出來的棉墊子上跪坐下去,彼此寒暄的等候了起來。
大約半柱香功夫,小誠子尖利的聲音從後殿響起。
“陛下駕到,百官行禮。”
正在探討殿中火爐問題的百官急忙站了起來,起身相迎。
柳明志嘶嘶哈哈的搓着雙手從後殿中掀起珠簾走了出來,女皇,呼延筠瑤兩女身着長袍緊隨其後,在後面便是柳鬆跟小誠子兩人一左一右的陪襯着。
“臣等參見陛下,恭賀陛下御駕親征,凱旋大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愛卿免禮入座!”
“謝陛下!”
柳明志解下背後的大氅隨手丟在了龍椅上,在女皇,呼延筠瑤兩姐妹詫異的目光中,直接朝着龍臺下走去。
停到了一個火爐邊盤膝坐了下來,雙手放在火爐上取暖。
對於柳明志異於以往帝王的行徑,百官早已經見怪不怪,調轉了一下方向正對着柳明志等候起來。
女皇兩女跟柳鬆四人也急忙從龍臺上走了下來。
相比跪坐在柳明志身邊的女皇兩人,柳鬆小誠子則是一左一右站在了龍臺左右。
柳明志擡手擦了擦鼻子,猛吸了兩下鼻孔,淡笑着環視着周圍的百官。
“把你們從自家夫人或者小妾香噴噴,軟綿綿平時愛不釋手的懷裡拽出來,路上沒少咒罵朕這位新君吧?”
百官怔了一下,沒想到柳明志竟然會說這些話語,悶咳幾聲,強忍着笑意沒敢笑出聲。
“臣....臣等不敢!”
“敢不敢會不會,你們該罵的也都罵過了,不敢罵的就算了,把你們一大早就從被窩裡拽起來,朕心裡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們不想起,朕還不想起的。
我家一羣娘子各個國色天香,千嬌百媚。
不瞞諸位愛卿,朕也想當一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可惜沒辦法啊。
朕之前還是臣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強調在其位,謀其政。
捨不得起來又如何?爲了剛剛統一的天下,也不得不起來咯。”
“小誠子!”
“遵旨!”
小誠子揮了一下拂塵,尖聲喊道:“陛下有旨,上宴!”
在百官愕然的目光中,一個個禁衛端着托盤,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片刻間,大殿之中充斥着羊肉湯的香味。
百官愣愣的看着禁軍放在自己面前的羊肉湯,跟湯碗一旁的糕點和瓜果,遲遲沒有回神,這樣的早朝真是幾十年來頭一份見到。
柳明志稀溜溜的喝了一口羊肉湯,滿不在乎的看着愣愣的文武百官:“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吧,今天朕從內庫裡支取銀兩,管飯,全都吃飽喝足了才行。
該吃吃,該喝喝,該議事議事也不能耽擱,不用拘謹。”
百官看着喝着羊肉湯的柳明志,不停的吞嚥着口水,卻沒有一個人敢端碗。
“愣什麼啊?喝啊!不餓啊?”
“這.....臣等...臣等.....”
安狗兒沉默了一會,直接端起羊肉湯,吃着糕點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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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見狀,猶豫了一下,也相繼捧起羊肉湯,偷瞄着柳明志的神色品嚐起來。
柳明志夾起一塊羊肉塞進口裡,剩下的半截核桃酥直接塞到了女皇的櫻脣裡面。
在女皇愕然的目光中端着碗轉動了一個方向。
“戶部!”
正在戰戰兢兢喝湯的姜遠明急忙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臣在!”
“坐下,你該喝喝,該說說,旨意!”
“這.....臣遵旨。”
“今年的雪有些大,各地州府戶部衙署呈交戶部的摺子,有沒有百姓房屋不支,糧食不足的問題?”
“回稟陛下,各地奏摺並未有此內容。
不過興州,通州摺子上官員提及,似乎發現了蝗蟲蟲卵的蹤跡。
當地官員奏請老臣,該如何處置,預防來年蝗災!”
“你回了嗎?”
“已經回覆了!”
“如何答覆?”
“先令興州,通州商戶禁止糧食出境,餵養雞鴨鵝苗明年開春吃食蝗蟲。
最差的打算,效仿陛下當年青州賑災,鼓舞百姓捕捉蝗蟲。”
“處理的不錯,如果天氣允許的話,給興州,通州當地州府官員再回書一封。
儘量趁着蝗蟲沒有成型之際,能儘早滅掉便儘早滅掉。
蝗蟲就是蝗蟲,跟朕得位不正與否,天降報應沒有關係。
讓官員不用擔心,做好表率,踊躍進行治蝗之事。
這樣下來,要是還讓興州,通州百姓受了蝗災,朕要了他們的腦袋。”
“是是是,臣退朝之後一定儘快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