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狗兒在外面駕着馬車,車廂內柳明志主僕三人如喪考妣一樣無精打采。
“鶯兒,柳鬆,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啊,給少爺拿個主意,後面馬車上的主僕倆到底怎麼辦,少爺總不能真的把她們帶到家中去吧,那還不翻了天哪!”
“哼,自己惹得風流債怪誰,現在想起我們來了,昨夜風流快活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我們哪。”
“鶯兒啊,少爺喝斷片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稀裡糊塗的怎麼他就納了個妾,我方纔去找伯父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避而不見我有什麼辦法,這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昨天乖乖的放我走不就好了,非要拉着我喝什麼慶祝酒,這下好了,喝出個四弟無關大小,喝出個小娘子來,少爺我也冤枉啊,昨天發生了什麼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找伯父大人處理,他現在都沒臉見我,我能怎麼辦。”
“少爺,天地都已經拜過了,雖然沒有入洞房,可是昨夜不少人都已經見到了,雖然納小妾不用明媒正娶,可是三禮已成,小夫人就是你柳家的人了,你就認了吧,再說了小夫人原來乃是清倌人,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而且模樣周正,身材玲瓏圓潤,那模樣不比少夫人差上多少,又不是娶平妻,只是納爲小妾也不算辱了柳家的門風,你早點找個時間跟少夫人坦白吧。”
“坦白,坦白你大爺,少夫人現在可是有孕在身,萬一受了刺激影響了腹中的胎兒,少爺能後悔的上吊死去,關鍵這事情少爺我冤枉啊,你們可以作證的對吧,昨天晚上我可是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碰過,少爺我是清白的啊,清的比水都清,白的跟嫩豆腐似得,讓你們一說怎麼搞得我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那怎麼辦,昨天可是有不少達官顯貴的人在一旁看着,兵部尚書主持你們的拜的堂,雖說不是人盡皆知吧,但是也小有名氣,你不能把小夫人休了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好辦法,寫休書休了她,少爺沒碰過她,她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將來也不難嫁人,就這麼辦,準備筆墨紙硯,少爺我要寫休書。”
柳鬆鶯兒二人呆着一動不動,有些無語的看着自家少爺。
“你們愣着幹什麼,研墨啊。”
柳鬆無奈的看着柳明志:“少爺,根據大龍律例,人婦無背夫偷漢,不出人子,不尊二老,無辱門風之舉,夫家不可無故休之。”
柳明志一愣:“什麼意思?還不能休了唄?”
“小夫人只要沒有揹着您偷男人,生不出孩子,不尊重老爺夫人,做出辱沒柳家門風的事情,少爺你是不能無緣無故的休掉小夫人的。”
“還有這破規矩。”
“哪少爺若是三年不跟她同房,她不就懷不了身孕,是不是可以休了?”
“這.....小松倒是不清楚。”
“就算行也不行啊,少爺瞞不住三年啊。”
“哼,怪誰。”鶯兒幽怨的生着悶氣挺了挺頗具規模的小胸脯:“家裡沒有嗎?想做什麼不讓了嗎?動手動腳說你了嗎?讓你花三百兩銀子贖身了嗎?給你機會都不中用,還去喝花酒喝出禍事來,禽獸不如。”
柳鬆尷尬的笑了笑:“少爺小松好像有東西落在風行背上的搭褳裡了,我去找找。”
說完鑽出了車廂,跳了下去,留着車廂內的主僕二人。
“鶯兒,你別這麼說,少爺我也是酒後誤事,這並非我的本意。”
鶯兒徑直的移到了少爺的身前:“鶯兒哪裡比不上天香樓那個小妖精了。”
“比得上,都比的上。”
“那你還幹看着?”
“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該碰的你也碰了,改動的你也動了,你說什麼意思。”
“不是鶯兒你別..........”
安狗兒手中輕輕的揮動馬鞭,聽着車內窸窸窣窣的聲音取出兩個紙團塞進耳朵了:“還是柳一師父說的對,少兒不宜啊。”
............
“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李政愕然的看着御史大夫夏公明:“夏愛卿,你有何本要奏?”
“回稟陛下,臣彈劾兵部尚書宋煜,御前侍衛統領宋清父子有違王法,無視律例,強搶民女拜堂成親,具體事宜都在奏摺之中,請陛下過目。”
夏公明的話可引起了朝堂之上的騷亂,皆是調侃的看着身居第二位置的兵部尚書宋煜,這可是大事情,兵部尚書強搶民女,這消息可真夠勁爆的。
宋煜老臉一紅:“夏黑臉,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本官堂堂正正做人,自從與夫人結爲秦晉之好連小妾都沒有納上一房,怎麼可能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宋大人,本官乃是御史大夫,有風聞奏事的權利,這些事情你做沒做自己心裡清楚,京城之中早已經將昨夜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兵部尚書宋煜父子二人同去天香樓被巡街武士發現了,你還有什麼了狡辯的。”
“哦,父子同去,宋大人原來喜歡這個調調。”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官以爲一龍二鳳已經相當厲害了,這宋大人不愧是兵部尚書,玩的就是花招,上陣父子兵啊,佩服至極。”
“放屁,夏黑臉你不要急了亂咬人,本官從來沒有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夏公明冷靜的看着宋煜:“那便是御前侍衛統領宋清。”
宋煜還沒有說什麼,武國公萬步海就站了出來:“夏老匹夫,你少血口噴人,我孫女婿什麼身份,豈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你奶奶的,嘴裡亂噴,睡你老母。”
夏公明氣的鬍子發抖:“武老匹夫,有辱斯文,彼其娘之。”
武國公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嘿,老夫睡你老母,酸儒。”
“武夫,粗鄙不堪,彼其娘之。”
“羞於爾等莽夫同朝爲官,彼其娘之。”
“一幫臭老九,睡你老母。”
“沒卵子的軟貨,就會耍嘴皮子,有本事跟本將軍真刀真槍的幹一架,問候你家閨女。”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xxxxxxxxxxxxx。”
“oooooooooo。”
好好的一個廷議變成了文武百官互罵的地方,宋煜雙手抱在腹部,兩不相幫,罵誰都不合適,罵自己人吧,自己也是文官,罵武官吧,武國公也是爲了自家兒子,站着看戲不就好了嗎。
李政一臉無奈的看着下面互相罵孃的臣子拍了拍龍案:“夠了,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朝議之上怒罵開來,這跟市井地痞有何區別。”
“臣等有罪。”
“夏愛卿,將奏摺呈上來。”
李政翻看着奏摺中的記述內容,臉上神色精彩起來,忍俊不禁的看着宋煜,想不到平時沉穩異常的重臣酒後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隨手將奏摺丟在龍案上:“花了銀子贖身了,男願娶女願嫁怎麼能說是強搶民女哪,不過宋愛卿此舉實在是有礙於朝廷的臉面,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多謝陛下明鑑。”
“退朝。”
宣德殿外宋清糾結的看着老頭子:“爹,怎麼弄,將來怎麼跟叔父與弟妹交代。”
宋煜茫然的看着兒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就是咱們昨晚一起喝花酒的事情啊,雲清詩的事情啊!”
“胡說,爹昨天處理公務哪,怎麼可能喝酒哪,你不是在宮中當值嗎?沒睡醒嗎?”
“啊?”
“啊什麼,自己幹什了都不清楚?”
宋清一愣遲疑的看着老爹:“不太地道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昨天干嘛哪?”
“宮中當值,可是娘那裡!”
宋煜沒好氣白了一眼兒子:“就是你娘教的。”
“啊?”
“少大驚小怪的,你三弟進京也沒送過什麼東西,我這個伯父很是慚愧,你練功用的跌打粉送十瓶八瓶過去,這是長輩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