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等李靜瑤優雅纖瘦的身影消失在長廊下以後,轉身看向了一旁的何舒,卻發現何舒此時正俏臉惆悵的盯着廳外的長廊默默發呆。
“舒兒,你怎麼了?靜瑤這丫頭自己也答應了她與承志這小子的婚事了,你看起來怎麼反而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何舒回過神來幽幽的回望了柳大少一眼,走到柳大少身邊櫻脣微啓的輕輕地嘆息了幾聲。
“妾身終於能夠切身的體會到女大不中留這句話裡面蘊含的心酸滋味了。
妾身一邊希望女兒能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早日過上相夫教子夫妻和睦的幸福生活,一邊又希望女兒晚點出閣嫁人,再待在自己身邊多陪伴自己幾年。
看着瑤兒這丫頭剛纔少女懷春,恨不得馬上嫁到你家中陪着承志這個心上人共度餘生的嬌羞模樣,妾身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啊!
瑤兒她現在還是妾身的乖女兒,可是一旦出閣嫁人之後就該變成妾身親戚的身份了。
想到這些妾身這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柳明志望着何舒惋惜的憂鬱模樣瞭然的點點頭,一種感同身受的滋味涌上心頭。
幾日前自己親眼見到乖女兒柳依依跟那個少年郎有說有笑,少女懷春的身影之時何嘗不是如此感覺呢?
既希望女兒能夠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夫君安度餘生,又想着她們能待在自己身邊多陪伴自己幾年。
奈何女大不中留啊,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總不能讓女兒一輩子都不嫁人吧?
自己稱帝之後頒佈了新的政令,少女十八歲之後才能出閣嫁人。
民間許多百姓之家雖然不敢違背朝廷的政令,但是始終害怕女兒年齡一大就找不到如意郎君了,往往在十八歲之前就先已經許好了人家,等到女兒剛一過了十八歲便找個良辰吉日將女兒嫁出門庭。
更有甚者在錄籍造冊的時候謊報了一下自家女兒的真實年齡,就是希望女兒能夠早一天出閣嫁人。
這不是百姓們不喜歡女兒,想要快點把她們嫁出去,而是根深蒂固的愚昧思想在作祟。
這些事情柳明志都是清楚的,不過柳明志相信早晚有一天會扭轉局面的。
柳依依,柳菲菲這倆丫頭今年也已經到了十九歲的年齡了,雖然不算大,可是在大龍來說已經算是晚嫁少女之中的佼佼者了。
柳明志輕輕地吁了口氣,牽着何舒的皓腕朝着廳後走去。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萬事自古便是有得有失,咱們自己看開點就行了。
看舒兒你憂心忡忡的樣子,怎麼着?你還怕靜瑤丫頭入了我柳家的門庭之後爲夫會虧待她不成嗎?”
“沒有沒有,妾身絕對沒有這麼想過。”
“舒兒,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等到承志跟靜瑤兩人成親之後,爲夫會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承志這小子將來要是敢欺負靜瑤她一下子,爲夫非得把那個混賬玩意的雙腿給打折了不可!
但是——”
何舒俏臉一怔,轉頭好奇的看着柳大少:“但是什麼?”
柳大少笑呵呵的呼了口氣:“但是他們倆要是在承志想要納妾的事情上有了分歧,爲夫可幫不了忙啊!
這種家長裡短的小事情,得讓他們這兩個未來的小兩口自己商議解決才行。
畢竟這種關於兒女情長的事情爲夫想管也管不了不是?”
何舒愣了一下繼而柳眉一挑,伸手在柳大少腰上的軟肉上施展了一套二指禪法,直至柳大少連連求饒何舒才收回了手指。
“承志這孩子纔不會像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的爹一樣到處招蜂引蝶,沾花惹草呢!”
“哎!那可不好說,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對承志的感官再不錯,可是也千萬不要把話說的太死了哦,以免將來沒有回緩的餘地。
承志,成乾,正浩,正然……正文,承睿他們這些小兔崽將來長大成人之後說不定比爲夫還要風流成性呢!
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何況還有着我柳家的優良傳統,和爲夫的上乘基因在這擱着呢!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句俗語自有其道理啊!
青出於藍勝於藍,亦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何舒柳眉一豎,雖然不清楚基因二字是什麼東西,卻還是沒好氣的瞪着柳大少。
“那……那他們也不會像你這個爹一樣處處留情,荒淫無度的。”
只是何舒說完之後,自己也感覺到自己這句話說的好像沒有什麼底氣。
“還有,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你這是親爹該說的話嗎?”
“就是論事嘛!”
“呸,妾身看根本就是荒謬之論。”
“舒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唄,爲夫不跟你爭。
對了,等咱們忙完了正事,你抽空去問問靜瑤的口風,看看她想把成親的吉日定在哪一天。
如果她也同意承志這小子的選擇,那婚期就定在八月二十日就行了。
如果她不想在這一天成親,那咱們便再重新商議一下新的日子,得到結果之後你寫一封信差人去爲夫的府上走一趟,把結果告知爲夫就行了。”
“好,妾身明白了。夫君你方纔說忙完了正事再讓妾身去靜瑤那裡,除了靜瑤跟承志的婚事之外,還有別的正事嗎?”
柳大少望着何舒疑惑的眼神笑吟吟的擡起手揉着下巴上唏噓的胡茬,雙眸虎視眈眈的上下打量着眼前佳人風韻絕倫的曼妙身段咧嘴笑了起來。
“好舒兒,咱們現在都已經走到你所住閨房的院子裡了,你說爲夫能有什麼正事啊?”
何舒感受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神色奕奕的侵略目光,粉頰立即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暈,偷偷的環視了一圈不見丫鬟蹤影的庭院周圍對着柳大少暗啐了一聲。
“呸,大白天的胡思亂想什麼呢!”
柳明志早已經對何舒嬌柔溫婉的性格熟悉無比,豈會聽不出佳人那句話語中欲拒還迎的羞赧之意。
在佳人的一聲輕呼聲中,柳大少直接將何舒橫抱起來朝着前面的房門大闊步的走了過去。
“好舒兒,爲夫這可不是胡思亂想,而是真正的言行合一。
誰讓舒兒你方纔說爲夫我風流成性荒淫無度的?
爲夫可不能白白的背上了這個罵名,那麼爲夫就只有真的風流給你看看了。”
“你——下流,快把妾身放下來,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注意點嗎?讓丫鬟聽到了動靜妾身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爲夫這是爲了你好呀,省的靜瑤出閣嫁人之後你一個人悶在家中沒有親近的人陪伴你解悶。
咱們再努力生一個小寶貝出來,以後你的日子就不會無聊了。”
“歪理,那也可以等到晚上再……嚶嚀……”
“妖女,拿蜜來!”
相互拌嘴的說話聲在一聲低吟聲之中登時消失不見,公主府的內院裡面漸漸地迴盪着讓路過的丫鬟面紅耳赤,芳心浮躁的音符。
聽着耳畔間那再熟悉不過的動靜,丫鬟們相繼遠離了何舒的庭院,去尋找那不存在戰火的淨土。